第四章:

2025-03-29 11:07:44

晚上九点多,童欣还窝在办公室里,她收了笔,叼咬在嘴上。

唉,怎么想都觉得不是太好。

就在她想得出神的时候,一只手突然搭向她,她的神经一绷,心跳漏了好几下。

谁?她猛地回头。

我啦!Jack张着笑,拉了一张椅子过来,在她旁边坐下。

我保险受益人又不是写你,你吓死我有什么好处啊?童欣瞪了他一眼。

拜讬,我怎么舍得吓死你啊!Jack一双眼睛滑腻腻地上下打量着她。

他的目光让童欣觉得有点不舒服,她转过头,拿着笔,假装很忙。

你要没有重要事情的话,我要继续赶case了。

我要回去了。

Jack说。

掰掰。

她对着他一笑,又把身子转了过去。

他凑上她的耳朵旁。

我走了之后,办公室都没有人。

你一个人,不怕吗?他故意贴得很近,去嗅闻她身上的香气。

还好啦!他的气息喷吐在她耳边,她本能地缩了一下。

在想广告词啊?他的肩膀有意无意地靠着她。

她吐了一口气。

想不出来啊。

总监也真是的,让你去设计壮阳药的广告实在是太为难你了。

童欣脱掉了小外套,身上穿着毛衣,毛衣伏贴着她柔软的曲线,Jack一边和她说话,一边斜盯着她的胸部。

没错!童欣没有注意到他的目光,一听他这么说,大表赞同。

我倒是有一个idea。

Jack把椅子转到她的前面。

什么idea?童欣眼睛一亮,紧盯着他。

Jack正经八百地说:买壮阳药的,大都是四、五十岁的男人。

所以广告的诉求要直接、有力,一句话就要能抓住男人的眼睛和心理。

我想总监的意思应该也是这样。

童欣认真地说。

可是我就是不知道要怎么说啊……太直接赤裸的话,你说不出口,对不对?Jack挑着眉毛。

童欣脸上微红。

Jack倒是说对了,这种广告词,真的很难启齿,这也就是她一直克服不了的心理障碍。

看她红着脸,Jack笑了。

我有一句很好的话,保证可以打进观众的心里。

什么话?她急切地问,看见他故作神秘地一笑,她皱起眉。

我想得头都快炸了,你可不要寻我开心。

我是这种人吗?他挑了挑眉头。

跟你说实话,男人满脑子都是性幻想。

想个壮阳广告,十分钟就出来了。

他拿起她桌上的那一瓶壮阳药,塞给了她。

拿好。

做什么?童欣拿着壮阳药,有些不自在。

如果广告中出现的是像你这样的美女,手里拿着壮阳药,我保证所有的男人都会停下来看。

Jack拍着胸脯。

我以男人的小弟弟保证。

拜讬。

Jack常常耍冷,偶尔耍黄,所以虽然他的话带了点颜色,她倒也不是很生气,只是睨了他一眼。

来来来,闭上眼睛。

他的大手在她眼前挥着。

跟着我的话去想像。

童欣依他的话将眼睛闭上。

想像一下。

Jack放低声音说着。

画面中出现了一个大美女,妩媚动人地勾动笑容。

他一边说,一边接近童欣。

接着是一个男人的背影走出来。

童欣认真地跟着Jack的话去想像画面。

萤幕上打出了一行字──Jack低笑。

看到你就硬了。

童欣噗哧一笑,眼睛才张开,一个人影就压了过来。

Jack无预警地扑向童欣,张嘴就是乱吻。

童欣只觉得嘴被湿湿热热地舔舐,恶心的感觉翻涌上来,脑子被惊吓得一片空白。

我爱你。

Jack唸着。

童欣回神,狠狠把他推开。

呸、呸、呸!她用力地抹着嘴,恶心到直想吐。

看她这样,Jack爬了起来,赶紧出言安抚她。

欣,对不起,我无意吓到你,我是情不自禁。

情不自禁个屁啦!她暴吼。

你给我滚!欣,你听我说……Jack还舍不得离开。

以往他用这一套吃定不少女人,他没想到童欣会这么反弹。

闭嘴──童欣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你不要叫我欣,你好恶心。

她双手环胸,至今还不敢相信,竟然被强吻了。

你不要这么激动,你放轻松,我可以带给你……Jack还意图施展魅力。

童欣抓了东西往他猛砸。

滚!她只要看到他,她就想吐。

她狂砸,东西辟哩啪啦地摔了一地。

她激烈的反应,让Jack吓到了。

又没有怎么样,你干么啊?他身子一直往后退,最后开了门,仓皇地逃开。

童欣狠狠地甩关上门,一声巨响在办公室里回荡。

Jack不知道逃到哪里去,童欣的腿突然一阵晕软,她跌坐下来,眼睛突然冒上一阵难抑的酸热。

可恶,她竟然被强吻了。

她怎么会笨笨地把眼睛闭上?她怎么会没有察觉到Jack话中藏了这么多性暗示?她怎么会……如果她能提早警觉到的话,她就可以避开他的强吻。

那湿湿热热的感觉,好像还环在肿热的嘴唇上,好恶心……好恶心……那种感觉比蟑螂爬过嘴唇还要恶心。

眼泪夺眶奔出,她低头,呜呜地哭了。

笨!她真是笨!都怪她自己这么笨,才会被吻到。

也不知道哭了多久,门突然嘎地推动,一个人影走了进来,还没来得及害怕,她只是噙着眼泪,呆呆地把头抬起。

童欣?!风少颢走进来,看见她一脸泪痕,愣了愣。

你怎么了?他蹲在她的面前,柔声地问。

触到他一脸的关心,她好不容易稍微止住的眼泪,又再度狂飙。

呜呜呜……她蓦地抱住了他。

他身子一僵,伸手拍了拍她。

她哭得好惨,好像受了什么大委屈。

他没见她哭过。

每一次见她的时候,她总是倔着,就是让他骂了,她也绝不哭泣示弱。

他心里涌上一阵不舍。

没事了。

他温柔地安抚她。

她哭累了,伏在他的肩膀上,这才感觉到他的胸怀这样宽广厚实。

慢慢地,她的情绪一点一滴地回稳。

谢谢。

她轻轻推开他。

有一点舍不得呐,靠着他的感觉是这样安心。

她没有解释什么,跟他点了个头,站了起来。

脚有点麻,她站得不是很稳,晃了一下。

他主动扶住她,没问她什么,只是陪她走回她的位子上。

他知道如果她不想说,他的追问只是好奇,而不是关心。

她的喉咙突然热了起来,很想跟他说什么,可是最后只是碎声咕哝了一下。

谢谢。

他一笑。

我一直不知道你这么有礼貌,两次谢谢了。

他的肤色,偏向古铜色,牙齿又白,笑起来特别好看。

我本来就很有礼貌。

她轻睨了他一眼,这时候才发现他其实是个很好的人。

蓦然地,她淡淡地笑了,不过眼里始终润着泪光。

向来他都是欣赏她的坚强,可是现在他却心疼她所暴露出来的脆弱。

他看着她,胸口有一股温柔与疼惜肆漫开来。

童欣眨了眨眼,她没看过他这么温柔的样子,温柔到让她以为她哭花了眼。

她收了视线,蹲低身子捡起刚刚狂摔乱砸的东西。

地上一摊水渍,除了翻倒的水杯、碎掉的玻璃,还有弄湿的档案资料。

死了。

她叹了一口气,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把重要的东西毁掉。

小心。

他轻轻拉住她的手。

这些东西我来捡吧。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跟着蹲在她的身边,她侧转头凝盼着他,在他的视线下,她的脸微微地红了。

你的手可以画很好的图稿,不要弄伤了。

他笑笑地说,低下头,悉心地收拾地上的杂物。

童欣愣愣地侧看着他。

他竟然说她的手可以画很好的图稿,如果是平常听到这种话,她会兴奋到尖叫的。

她的鼻腔感动得酸热,视线再度迷濛。

湿润的眼眸看着他,向来他的身影都是这样俊伟昂挺,她一直觉得难以亲近,可是这一刻却让她觉得可靠及想依赖。

他的脸转了过来,带着温煦的笑意。

你要不要去洗把脸,卸个妆什么的,我等一会儿送你回去。

喔。

他这么一提,她才意识到自己脸上狼狈的样子,她的脸迅速地红了。

她仓皇地起身,想往洗手间去,他却叫住了她。

外面比较暗,你去里面用我的洗手间吧。

他不经意中流露出来的体贴,让她一笑。

嗯。

她点头,从他身边绕过,往他专属的洗手间走去。

她打开里面的电灯。

由于他有时会留在办公室过夜,所以洗手间里什么都有。

那是非常干净的洗手间,甚至还飘着茶树精油的淡香。

她想着他给她的感觉。

体面的外表、卓越的表现、追求完美、律己甚严,还有不经意流露出来的温柔与温暖……这样的他,自信而充满魅力。

想着他,她的心跳竟微微快了,胸口暖了。

他正悄悄地进入她的心里,位子和样子都在转变中。

她看着镜子。

天啊,真的好丑。

一张脸哭得花了,眼圈还浮肿。

她泼着水,啪啪地洗脸。

没多久,脸上看起来清爽一些,但她的脸上却没有半分的笑意浮出。

她只是睁睁地瞧着镜子,紧抿着嘴,看着自己的唇,突然间,眼泪咚地滚出。

还是会想到被强吻的这件事。

羞辱、愤怒、慌乱和自责的情绪漫开。

Jack是这样湿热地缠上她的舌头……恶!对着洗手枱,她开始拚命干呕。

他从外头进来,皱紧了眉头。

怎么了,你很不舒服吗?要不要去看医生?她没回答,只是一迳地呕,那种似乎要把胃翻出来的呕法,让他紧张起来。

你说话嘛,你这样都不说话,我很担心。

他不自觉地箝住了她的肩膀。

她哭泣,滴滴答答地。

他不再能用温柔和体贴去安抚她,当她的脆弱彻底地在他面前暴露时,他的心口像是被火烧了一样地焦灼。

他第一次感到这样的慌乱无措,无能为力。

老天,你到底是怎么了?叫他做什么都无所谓,只要让她说话就好了。

在他焦急的逼问下,她再也藏抑不住。

我被强吻了,我竟然毫无警觉地让自己被强吻了。

她泪眼汪汪地看着他,双手歇斯底里地搓绞着。

老天,他愣了一晌,恍然大悟,极度心疼。

可恶,要让他知道是谁干了这事,那人就死定了。

他探出宽厚的大手掌,一手覆住她,一手把她揽到自己的怀里。

不要这样,错不在你。

他低沈浑厚的嗓音,温柔地抚过她,昂伟的胸膛让她抵靠。

他的话向来都让人信服,只是她不知道,原来他也能治疗人的。

她紧紧地攀着他,闻着他的气息,听着他的心音,感觉他所给予的呵疼。

他像是暖阳,让她掉落的泪,点点蒸发。

话说出来之后,她又哭了一顿,感觉上真的好了许多。

谢谢。

她不哭了,感激地看着他。

他抽过面纸,为她擦干泪痕。

请问童欣小姐在吗?他一笑,眼睛闪过少见的调皮。

做什么?听他莫名这样问,她觑了他一眼。

他展开笑。

你突然变温柔了,我一下没认出来。

过分。

她睇睨着他,轻轻笑开。

很好看。

他的视线温柔地停驻在她的唇上。

什么?她的脸一红,因为他的视线,心跳快了。

你的唇形很漂亮,笑起来的时候特别好看。

他的手指轻轻触碰上她的唇。

谁都会想要吻你的,被强吻不是你的错。

他的声音沈了,目光深凝,指尖恋恋地摩挲着。

她默许他指头游移,心跳越来越急。

突然间,两个人都不说话。

他的手指定住不动,老天,她的唇形是这样性感,让他身体微躁,他的想像在缄默中飞驰。

她暖热的鼻息吐在他的手指上,奇妙的感觉扩张。

他的目光上移,她正与他对看,乌湛湛的眼眸掐出水光,眼波似水流转,只有他的身影。

他绷紧神经,呼吸重了。

两个人的目光交递,引燃了不知名的东西,空气好像变得干热,她的脸红红地烧着。

他的眸光变得炽烈暗深,她望着,一眼看不透,心跳却狂得像是击鼓,双腿在虚软中,她主动环住他的腰。

该死!他的肌肉一僵。

他不想把她的动作视为邀请,怕误解,更怕吓到她。

他抿紧嘴唇。

她的手只是放心地倚靠他,他的欲望却轻易地被她撩起。

她看着他,眼底有些迷惘,不知道为什么,他抿成一线的唇看起来是这样性感。

怪了,她刚刚惨遭狼吻,现在看到男人的嘴唇应该觉得反胃才是,可是事实不是这样的,到底发生了什么她也不明白。

她咽了口口水,细声地说:可以把嘴借我吗?有件事情她很好奇。

嘴?他愣了愣。

做什么?借我消毒。

她的脸热成一片。

消毒?!他还是不明白。

她皱眉,再度轻声地问:可以吗?当然可以。

虽然他真的不明白。

她仰头看着他,脸上红得更厉害。

你把眼睛闭上。

她不自觉地扯着他的衣角。

他笑开,轻闭上眼睛。

她一手攀抓紧他胸口的衣料,几次的深呼吸,试着稳住狂乱的心跳。

她凑上他,手紧张地颤动。

很轻地,她像是展翅的蝶,翩落了吻。

没有缠绵勾逗,她只是感受,轻轻地感受他唇间的温度与气息。

她喜欢他身上的味道,涤洗了她之前恶心和反胃的感觉。

真好,这样亲昵的碰触,让人暖呼呼、轻飘飘的。

她吻了他,这样不可思议的事情,竟自然而然地发生了。

※※※风少颢开了车,载着童欣回家。

那一吻很暧昧,害谁都不好开口说话,还好车上放着古典音乐,有点声音,才不会那么尴尬。

童欣偷偷觑着风少颢的侧脸。

从侧面看,他的睫毛浓黑,鼻子挺直,薄唇……童欣咽了下口水。

嗯,跳过。

她的视线移到他的手上。

他的手握在方向盘上,他的手掌又厚又大,手指修长有力。

他的手握起来,是怎么样的感觉呢?她想着。

红灯亮起,他停了车,把头转过来,刚好轻咳了一声。

像是被抓到一样,她的脸上掠过绯色,她扯了扯笑。

对了,怎么这么晚,你还会回公司?他一笑。

我想到一个案子,急着回公司把东西弄一弄。

工作当然是重要动力,可是他心底其实也抱着,来公司说不定会见到她的想法。

她皱起眉头。

你真是工作狂耶!看着他展扬的笑容,她的心跳咚地加剧,她假装顺口提到。

你女朋友也满倒楣的。

这说法不知道会不会拙劣了一点,她其实是想探听,他到底有没有女朋友这件事。

听她这样说,他笑了出来。

绿灯亮起,他开了车。

还是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笑声一直没停。

她的脸发烫。

他是这样聪明的人,一定是看透了她的心意。

今天是她先吻了他,又这样问他,好像她喜欢他的样子。

喜欢他啊?!喜欢他啊……好突然哪,她从来没想过。

所有的人都以为她在情场上一定很得意,可是她根本没有谈过恋爱。

她就是眼光又高,自尊又强,胆子又小,所以……讨厌,他的笑声好得意呐!他终于止了笑声。

我已经很多年没有谈恋爱了。

他看着她,眼中的笑意闪着。

真的?!Shit!她的声音除了惊讶之外,听起来太高兴了。

咳!咳!她假意咳了两下,收了表情。

那个很漂亮的小姐,不是你女朋友吗?嗯,这声音听来好多了,像是一个专业的记者问话。

他眼眸中的笑意加深。

这个ㄍ一ㄥ到不行的女人,她真的很可爱,爱耍倔,偏偏演技又很生嫩。

我身边有很多漂亮的小姐,你说的是哪一个?他装傻的技术比她好多了。

童欣睨了他一眼。

可恶,吊她胃口,跩了呢!今天我在餐厅中看到的那位小姐。

时间、地点都说得很清楚了,她就不信他还能装傻。

她叫章紫嬿。

他勾动唇。

她是我最好的朋友的女朋友。

他的声音突然沈了下来。

她抿嘴,心跳快了。

他们之间不会是那种爱情和友情的三角习题吧?!她想装个无所谓的笑容,笑起来却很勉强。

我看她和你很好耶,你最好的朋友不会吃醋吗?就算这样问很白目,她也不管了,她只想知道答案。

童欣心里叹了一口气,笑容早就没了。

不会。

他的视线定着前方,幽幽地说。

我最好的朋友早就去世了,我是替他照顾紫嬿,紫嬿那时是他的未婚妻。

他低哑的声音中压抑着沈厚的难过,听他这么说,童欣心都揪了,她碎声地说:对不起。

风少颢一勾唇。

人又不是你害死的,你道歉什么?她明白他是故意把话说得轻松,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真的一点都笑不出来。

他……风少颢顿了一顿,困难地抿了一下唇。

那时候,我从国外回来,以为正好赶得上他的结婚典礼,他……他特地赶来接机,后来……在……在来的途中发生了车祸。

他是一个这样雄辩滔滔的人,提起这件事情,他却几度断了话。

说完之后,他陷入了沈默。

车子内,温柔低厚的大提琴声音在寂静中漫开。

弓扯动弦,正低低地让弦的哀伤温柔轻泻。

她的心酸酸地发疼。

她从不知道他的心里沈压了这么重的自责与罪恶。

她凝看着他,他始终没有落泪,只是将唇抿得很紧。

如果不是他正在开车,她想她会按捺不住想要抱着他的冲动吧。

她好想用他暖了她的方式,去窝热他。

他踩了煞车。

接下来怎么走?他用很自然的方式,淡淡地带过那个话题。

对不起。

她心中始终挂着他刚刚说的那些话。

他转过头,勾了笑。

怎么了,你忘了你家啊?什么?她不明白他怎么会横出这句话。

他理所当然地说:你不是因为把我带迷路而道歉的吗?她翻瞪着他。

当然不是了。

他把话说到哪里去了?!因为他岔开的话,无形中消融了刚刚那样感怀哀伤的气氛。

我很抱歉,让你想起不愉快的事情。

她轻声地说。

他一笑。

是我自己要说的。

现在想想,其实是很不可思议的。

他不知道为什么会在她面前说了这些。

这些事情,他几乎不曾主动提起,总是放着,任日子一天一天地忙碌,假装忘记。

也许他并不是不想说,而是找不到时间说、找不到人说。

没想到,她会是让他想说的人。

她静静地看着他,她不知道他为什么肯跟她说这些,只是胸窝感觉热热暖暖的。

也许就算没有抱着他,她也一样分担了什么吧。

喂。

他的笑意加深。

你家到底在哪?我家啊……她转了视线,看了看附近。

快到了,我走回去就好了。

她家那栋大房子太招摇了,她怕他追问她的家世。

她不敢想像,如果他知道她是敌营人马会怎么想她。

她很害怕,他会因为这样而对她生起敌意。

他看得出来她并不想让他知道她家在哪,觉得有点失落,不过可以接受。

嗯,回去好好休息。

回去还要再赶工。

她的声音不自觉中带了点撒娇和抱怨。

我还没搞懂男人和壮阳药呢!关于男人,我想我是帮得上忙。

他佻达一笑。

不过壮阳药的话,我也是不懂。

他还用不到这种东西。

她看着他,俏脸羞涩地泛红。

他的言语、他的表情,有那么一点的不正经,可是她并不觉得被触犯,那种越界的,略带赤裸的言语,反而激出甜蜜的亲昵感。

她睨睇的眼眸,如此爱娇,与他勾对着。

他的喉头紧了,墨色的眸,如此浓黯,隐着想吞噬她的欲望。

他们之间,温度升高,她胸口的起伏加剧,眼眸定定地,只能看着他。

他性感的唇一抿,伸出了手,无言地穿过她的发梢。

她咽了口口水,感受他的指腹揉按着她绷紧的颈,她的心口涨满了期待。

他可以再靠近她一点的,她等着,等着他俯下头,吻着她。

这种期待让她感觉兴奋与紧张。

你有很好的idea,是连我都想不到的。

他只是低低地这样说,然后一笑,很绅士地将手拿开。

她有些失落。

好在虽然没有那一吻,至少他也给她意外的鼓励。

谢谢。

她甜甜地笑开。

我会加油。

她会加油的,爱情和事业,她都要好好的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