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2025-03-29 11:07:50

农历七月七号,这是商宇凡和杜宇凡一起过的第一个情人节。

他们两个商量过了,不想和别人一样去吃大餐。

他们决定把吃大餐的预算省了下来,捐出去给社福机构。

他们两个去吃了普通的一顿餐,到公园里去散步。

也许是情人节的关系吧,路上随便撞到的都是甜甜蜜蜜的两个人。

有时候,公园里僻静一点的地方还会听到嗯嗯啊啊的声音。

杜宇凡尴尬得想离开。

商宇凡却是好奇地竖著耳朵听,还问:你觉得他们是做到哪儿?这……这……我没经验。

杜宇凡直冒汗。

嘿嘿,他真是老实,什么都说。

商宇凡露齿一笑。

我想你也是没经验,走吧!她牵起杜宇凡的手。

杜宇凡因为离开了春色无边的公园,而松了一口气。

你想去哪?去……她小小声地附在他耳边说道。

去增加你的经验。

杜宇凡唰地回头。

你……商宇凡露出了白亮的牙齿。

杜宇凡真是老实得很可爱,让她想要一口吃了呢!这……这……这……杜宇凡结结巴巴。

商宇凡知道他紧张了,更想作弄他。

她睐盼著他。

我知道你修为很好,多年来都不近女色,可是这种事情是早晚的。

嗯……话是没错。

她光是用说的,他的喉咙就觉得紧绷了。

没错就去做啊!她故意用手肘亲匿地撞了撞他。

嗯,有蚊子咬我。

她的手背被咬了一口。

这儿蚊子多,我要回家了。

那……那我先送你回家好了。

杜宇凡像是无辜的小白兔,商宇凡是邪恶的大野狼。

情人节,小白兔护送大野狼回家,这还保得住清白吗?好呀、好呀,你送我回家吧!商宇凡嘿嘿一笑。

杜宇凡送商宇凡回家之后,商宇凡催促著他去洗澡。

你看,你一身都是汗,先去洗澡吧!现在叫他洗澡,感觉上就有阴谋。

你……杜宇凡红著脸。

他那什么害怕的表情啊?商宇凡故意一笑。

我把你弄干净了,才好切了、剐了,一口一口地下肚啊!我……杜宇凡呐呐地说。

我是很愿意让你吃了,可是我怕我不好吃。

我……他话还没说完,商宇凡已经大笑不止了。

我知道,你说你没经验嘛!这个杜宇凡真是太可爱了。

其实亲密的第一次,不论男女,压力都是很大的。

她可以理解,杜宇凡也是男人,在床上会担心表现得不好。

跟你说个秘密──商宇凡脸微微地红了起来。

其实,我也是第一次。

什么?杜宇凡不确定自己有没有听错。

商宇凡觑睐著他。

大家都是第一次,那就好好地彼此照顾嘛!她红著脸,眼眉间流露出妩媚而甜美的风情。

不用担心──她握著他的手。

因为是第一次,所以我也没有办法拿你来和别人比较,不用有压力啦!不只打算袒裎相见,她还把这些私密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我也有秘密要告诉你。

杜宇凡整张脸都热了起来。

什么秘密?商宇凡好奇地睇瞅他。

其实我……其实我……他一直搓著手。

你怎样啊?商宇凡看他把手搓到红,觉得好笑。

不知道他在不安什么,他第一次说出喜欢她的时候也没像现在这样。

我……杜宇凡吞了一口口水。

其实我也很想要你。

他的脸红得很厉害,血管像是要爆开一样。

她开心地扬起笑。

还好你说了。

她咬了咬唇,眼眉间蓄起甜浓的笑意。

你都不说,害我觉得自己好像是什么大色女,一直想吃了你。

上床这种事情,本来是要讲气氛的,好像时间到了,自然而然就发生了,只有她,还要花力气引导他。

虽然逗他也很有趣,可是让一个女孩子来说这些很委屈呢!我……他吞吞吐吐地说。

我想早晚都会……那个……那个……就是没说出那个是哪个,他的耳根子还是烧著的。

她看著他,嘴角一直藏不住一抹的笑意。

我……他避开了她的视线。

我有特地去看人家那个……不会吧?商宇凡叫了出来。

你偷窥?这怎么可能?!当然没有了!他急著澄清。

那你说的‘那个’是‘哪个’?不是嘿咻吗?他困难地说著:A……A片啦!喔!她终于了解。

嗯,要让一个以抄写佛经为嗜好的男人,从口中说出A片两个字,的确不容易。

她不再戏弄他,只是问:你看了之后,有什么心得吗?好难!他皱起眉头。

我觉得那里面的姿势好难喔。

她噗哧一笑,她真是太喜欢他了。

那个不能当真啦!她弯身,从椅子的垫子下,拿出了一本书。

她有些不好意思,又有些甜蜜地说:我也有买参考书,人家也研究好几天了。

厚厚厚,这样说的时候,她觉得好害羞呢!我先去洗澡,你好好研究喔!她把书塞给了他。

等她走了之后,杜宇凡才红著脸,把书翻开。

这样喔……商宇凡换上一套性感的睡衣,风情万种地横倚在床上,杜宇凡杵在门边就是一直不敢靠近。

大大宇。

她嗲声地唤他。

杜宇凡小声地说:一定要用这种声音吗?他好不习惯啊。

还不是怪你,你一直不过来,我只好这样叫你,搞得我自己好像在演什么低级的三级片。

说著,商宇凡自己也忍不住笑了出来。

我没有不过来。

他解释。

我只是在回想,书上说了什么。

晕倒!不要管书上说什么,我可没有要你背课本。

你过来就是了。

商宇凡笑声飞扬。

嗯。

杜宇凡走了过去。

看著我。

商宇凡低声地说。

她凝看著杜宇凡,嫣然一笑。

这个老实的呆头鹅,将是她生命中第一个男人。

她是如此地喜欢他,想抱著他、想吻著他、想和他缠绵欢爱,想成为清晨时第一个跟他说早安的人。

杜宇凡和她眸光相触,深深地一笑,他感激地说:我觉得我是世上最幸运的人。

他是如此幸运的人,能够遇见她,并且与她相爱。

他好喜欢她脸上明亮灿烂的笑容,好喜欢她眉眼间飞扬的神采,好喜欢她总是让他心口暖暖甜甜的。

他是如此地笨拙,不知道如何取悦她,他总是希望自己聪明一点,能让她更快乐、更幸福。

他轻轻地吻了她,甜蜜而温柔地轻吮她细致光滑的颈子。

嗯……她轻哼,侧过头发,肩颈的曲线婉蜒成最性感的样子。

他嗅汲著她身上甜美的香气,轻触著她白皙滑腻的肌肤。

当她迷醉地在他耳边低喃时,他感觉自己的心跳快速,血脉飞驰,他的喉头紧了,呼吸重了,然后变得贪婪。

她的身子像著了火一样,热融在他的情意之中。

她的呼吸微促,胸前的起伏变大。

她低语:说你爱我。

我爱你。

他的声音低嗄,破碎中饱含情欲。

书上写了很多,但是爱她,其实是不需要人教的。

想要她的心情其实是强烈而真实的,他自然而然地会去膜拜她的每一时美丽。

他再度含吻了她,这次和先前有些不同。

他知道她也是爱他的,他的吻,不只是自信的,甚至是强势的。

他想取悦她,侵略的唇舌,无言地低诉著他这样的心情。

她第一次在他的吻中,感觉到他的激情与炽烈。

她攀住了他,以相同的热情回应。

她的心飞跳得好快,她的理智变得薄弱,她听到自己一声声地低喃。

她听过很多人的第一次,因为期望太高,所以并不美好而愉快,其实她之前也是紧张的,不过现在她已经不紧张了,她知道他是如此尽心而真心地对待她,这样就够了。

也许他现在的技巧还很生涩,但是这不重要,对现在的她而言,缠绵温存中,最重要的并不是那短暂的快感,而是那种全心全意地对待彼此。

至于技巧,呵呵,他们以后还有很多练习的机会哩!累了一个晚上,商宇凡在杜宇凡的怀里,睡得又沈又甜。

一通刺耳的电话打来,吵醒了两个人。

Shit!商宇凡不耐烦地嘟喽,惹得杜宇凡轻笑。

你笑我?商宇凡斜睇著他。

是喽,她是脾气不好、修养不好的人咩。

我没有笑你,我这是感激。

昨天的你对我温柔多了。

他乌湛的眼睛蓄著满满笑。

她的眼里,也溢出了甜浓的笑。

她的手一伸,把电话切断,翻坐在他的腿上,巧笑吟吟地对著他。

他的心口怦跳,眼眉笑起。

她是这样不可思议的女人,只要与她对看,他就觉得幸福。

她一笑,抿著性感粉嫩的唇。

他扬起嘴角,顺著她的发。

他也嫌羞电话吵人,也想与她缠绵斯磨,但是这样不好。

你先看看谁打来的电话吧。

不管。

她耍赖,任性地说。

我要先吻了你。

她轻啄著他的唇,汲嗅他的味道,贪著他的拥抱。

他含笑,抵著她的额头。

还是去看看谁打来的吧,要是有重要的事情,错过就不好。

唉,她叹了一声。

好啦!心不甘、情不愿地抓了手机。

她的眉一皱,嘟喽著。

没看过的电话耶……她按键,回电给打来的人。

喂,你好。

请问刚刚有人打电话找我吗?请问你是商宇凡小姐吗?对方的声音很急。

是。

请问有什么事吗?她微微蹙眉。

商以军是你家里的人吗?对方再问。

是,那是我弟弟……对方很快地打断她的话。

他出了车祸,人在‘爱心医院’。

什么?!商宇凡傻在电话这头。

杜宇凡开车送商宇凡去爱心医院。

车上,商宇凡烦躁地说:不能再开快一点吗?杜宇凡觑了一眼时速表,冷静地说:再快,会有危险。

商宇凡眉头一掀,突然发怒。

你怕危险的话,那就算了,我自己想办法,不用你送我去医院了。

Shit!她怎么会跟这样的男人上床,火大的她冷不防地把车门一打开。

啊!一声尖叫声窜起,一辆横出的摩托车,直直地冲了过来。

还好杜宇凡眼明手快,硬是错开,不过却差一点撞上另外一辆车。

剌耳的喇叭声大起,路况因为这样大乱。

$¥#,你是怎么开车的……旁边的车子,气得劈哩啪啦地骂了一串吓人的脏话。

商宇凡吓了一跳,脸色一白。

杜宇凡并没有因为商宇凡莽撞的举措而愠恼。

先把车门关上吧。

他的语调平稳,声音沉厚。

商宇凡咽了口口水,听著他的话,把车门关上。

这个时候她才发现,手心不但出汗,手也紧张地发抖了。

如果我们因为贪快而出了事情,对你弟弟一点帮助也没有。

杜宇凡把车子转进小巷中,抄著捷径。

那是因为不是你弟弟,你才这么说的。

商宇凡哼了一声,不理性地指控他。

杜宇凡突然默不作声。

商宇凡心跳咚地快了,不安地抿著唇,觑看著杜宇凡。

他的手紧握著方向盘,向来澄朗的眼眸落寞而暗浓。

唉,她情绪化的字眼,一定刺伤了他。

商宇凡绞著手指头。

Shit!她干么说那句话。

刚刚她冲动地开了车门要下去,给他惹了这样的麻烦,他连骂都没有骂她,还平白无辜地遭她的指控,他心里头一定委屈得很。

她的喉咙干干热热地,她想向他道歉,偏偏太爱面子的她,这句话就是说不出口。

对不起。

她突然听到他很温柔、很温柔地说了这句话。

她错愕地愣著。

只见他回过头来,看著她。

也许是我做得不够好,才会让你这样误会,可是你要相信我,就算是你弟弟,我都会看得比自己重要。

他说得很诚恳,可恶!就是太诚恳了,才会害她鼻子眼睛突然一酸。

咚地,她的眼泪掉了下来。

对不起……我好担心我弟……她突然哇地哭了起来。

我知道,不管后面怎么样,我都会陪著你的。

他温柔地轻笑,把面纸递给她。

她擦了擦眼泪,泪眼迷蒙中,她看到他温煦的笑颜,心突然安定下了。

他不是那种会拍胸脯、说大话的人,可是他的保证,却能给人无比的勇气和力量。

一开始,她是恼怒他的温吞的,现在她才知道──虽然她是急惊风,他是慢郎中,但是人生当中,并不是走得快的就一定是领先在前面的。

在她焦躁、旁徨、一股脑儿地瞎窜的时候,他的冷静和耐心反而能领著她,以沈稳的脚步,一步一步地走著。

到了医院之后,杜宇凡间了商以军的病房,才知道他已经转到加护病房急救。

病房门口围著两名警察、一个坐轮椅的年轻人和他的一群朋友。

商宇凡紧张地问:请问商以军……警察回头。

他在里面做急救。

你是他的家属吗?是的,我是他姊姊。

商宇凡点头。

:明问到底是发生什么事情?警察打开档案来看。

目前知道的是,车祸发生于早上七点半左右,两方都没有酒精反应,你弟弟商以军伤重昏迷,另外一位骆明东则是多处骨折,不过由于现场已经遭到破坏,所以还要再作进一步的鉴识。

报告完之后,警察把一个皮包交给商宇凡。

商小姐,这是你弟弟的东西。

我们是在他的皮夹中找到你的名片,但我们并没有发现其他家人的资料,所以请你留一下资料,有什么情况,我们好跟你联络。

好。

商宇凡拿了皮包之后,顺手把个人资料留下。

警察拿了资料之后,也就离开了。

跟她弟弟发生车祸的骆明东坐在轮椅上说道:太好了!既然你是那个人的姊姊,我就找你赔钱了。

我被你弟害惨了,新买的车子毁了,人又被撞成这样──你说,你要赔我多少?是啊,是啊!骆明东找了一群朋友,那群朋友围在他身边,每个人一言一语地说明当时的情况,塑造了先声夺人的气势。

商宇凡被他们说得头都晕了,人又挂念著弟弟的情况,皱起眉头来。

我弟现在人还昏迷著,我实在没有心情和你们谈赔偿的事情,可不可以等他醒来之后,我再和你们谈?骆明东一脸为难,他的朋友说道:我们怎么知道你会不会跑掉?商宇凡烦躁地叹了一口气。

那你们想怎么样?骆明东打量著商宇凡和杜宇凡的穿著打扮。

先拿个十万来吧!十万?!我一下子怎么拿得出来……怎么,才十万你就不想给了啊?小姐,我们看你是女人,才对你客气喔,你不要以为……对方表情一狞,开始要流氓。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双方陷入吵嘈的讨价还价之中,吵得正热的时候,杜宇凡突然开口。

我想,现在说赔偿还太早了。

他的声音低厚,态度沈稳,一开口说话,就压住了本来的喧闹。

杜宇凡继续说著:刚刚警察已经说过,目前还在等进一步的鉴识报告出来。

事发原因既然不明,我们怎么赔偿呢?不过,你们放心,如果调查之后,应该我们负责的,我们绝不逃避。

这里是医院,我想为了避免吵到别人,我们不该在这里讨论。

这是我的名片,你们随时要找我的话,都可以找得到,也请你们留下资料,后续事宜,我会请律师和你们联络。

商宇凡有些怔愕地看著杜宇凡。

他的背脊直挺,肩膀宽阔,看起来俊挺伟岸,她突然发现他是如此可以信任和依赖。

她的男人啊,上床会害羞,说情话要背小抄,讨好她的时候,总是显得笨拙而木讷。

她差点忘了,他第一次吸引她,就是因为他那一身沉厚温笃能安抚人的气质。

听他不疾不徐、条理分明地说著时,她闹烘烘的脑袋,慢慢地沈淀清明了,她不安焦躁的心情,也逐渐平静。

骆明东他们一时语塞,愣愣地看著杜宇凡。

该死,他们一开始,也看不出这男人有什么能耐,可他说的话,他们竟然没一句能反驳。

哑了好一阵之后,骆明东不甘地竖起眉头。

那……那你现在是不给钱喽?对。

杜宇凡温和却坚定地说。

嗄?!你这样就要我们走了?杜宇凡一笑。

我希望你们给我个联络方式再走,我已经说过,我会请律师和你们联络。

抬出律师了!骆明东恶狠狠地说:你不要以为你有钱,我们就会怕你了。

我有钱的话,就可以给个合理的赔偿,你们的确不需要怕我。

别人说这话,会是奚落和嘲弄,他说这话却是真诚而恳切。

骆明东和朋友面面相觑著,忽然觉得这男人高深莫测。

最后,骆明东说道:反正,我们也不怕你们跑掉,就暂时相信你们,最好你这张名片留的是真的。

他一吆喝,那群朋友就推著他的轮椅,一起离开。

看他们走掉,商宇凡小声地说:我看他们好像不是什么好惹的人,你把名片给他们会不会惹麻烦?不怕。

他笑著。

他们来找他,总比去缠著她好。

她握著他的手,他的掌心好暖、好厚。

他看著她,温柔地笑著。

为什么你会先认定肇事的是你弟弟?他觉得奇怪,和骆明东对谈的时候,她的气势一直很弱,这不像是平常的她。

她低叹。

他以前也闯过祸,这也不是第一次了。

从小到大,他每次都让别人替他担心,说他,他也不听。

她平常明亮的眼眸黯淡深悒,只这么一句话,聪睿而体贴的他就看到了他们姊弟之间相互争执的,相互关心的。

他扬起一抹笑。

就算他常闯祸,也不表示这一次肇事的就是他,我们不能这样认定他,这样对他不公平。

她抬眸看著他,眼眸亮了,笑了。

她轻轻靠上他的颈窝。

好喜欢他啊!她喜欢他可以依赖的胸膛,还有那颗比谁都温柔敦厚的心。

她低声地说:怎么办?我越来越爱你了。

这会很麻烦吗?他认真地思索。

当然。

她的嘴角逸出深甜的笑意。

每句她随口说的话,他都这么认真地想著,爱上这样憨直的他,当然麻烦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