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2025-03-29 11:08:10

新新杂志社的办公室里,社长扯开喉咙,噼里啪啦地骂着。

白酒,你给我说说看,你到底是做了什么事情,人家打电话来说再也不接受我们杂志社的采访了。

白酒愣了一下。

她以为唐居易会直接告状的,没想到他并没有这样做。

当然了,无论他有没有说出他们之间的那一段,她的下场都是死路一条;只是他说的话,可以让她的死状更难看的。

唉,话说回来,她回来的时候,心里头一直忐忑不安。

想来想去,她实在是太冲了。

你说话啊!社长不耐烦地催促。

她嗫嚅着嘴唇。

我只是喝了一杯酒……都是从那一杯白酒开始的。

她话还没说完,社长就指着她的鼻子骂。

喝酒误事啊!呕啊!白酒真觉得呕,以她的酒量,竟然有一天会沦落到喝酒误事的地步。

不过这件事情,说来也是和她的酒量无关。

他希望的是一个懂白酒的人去访问他吧。

问题点应该是这个了。

那你就去弄懂啊!社长理所当然地说。

她抗议。

我这几天忙得要死,哪有时间去弄懂?再说,我们要访问的,并不是和酒类相关的讯息啊……算了,算了。

社长挥挥手。

也不是你一个人的错,是我指派你去的,我也不能说没有错。

他颓然地坐下来,头埋在双手之间叹息。

唉。

白酒从上看下去,正对上他一头白发,她心里一阵纠缩,对自己自责更深。

社长,我会想办法的。

想什么办法呢?社长没有抬头,心中却暗自偷笑。

白酒的个性就是吃软不吃硬。

骂惨了她、辞退了她,都是于事无补,还是像这样挖洞给她跳,还比较快。

什么办法都得想。

果然,白酒一开口,豪气干云。

他心中一喜,抬起头,眼睛炯炯发亮。

你说的。

她是个很有韧性的人,他相信她做得到。

该死,看到他的眼神,白酒恍然大悟,看来她是被社长设计了。

她皱了眉头,哀怨地一喊。

社长。

你反悔了?社长看着她。

她咬了咬唇。

算了,不论社长是不是以她的性格吃定她,事情还是得解决。

没有。

她瞅着社长,承诺道:我一定会尽我最大的努力。

说是这样说呵,可是呦,从何下手呢?55555YYYYYTTTTT傍晚下了一场雨,空气湿湿冷冷的。

白酒穿着雨衣,坐在摩托车上面。

她头上一顶安全帽,嘴上戴着口罩,乌亮的眼睛,巴巴地望着唐居易租赁的办公大厦出入口。

想来想去,也只有跟唐居易道歉,请他再给出版社其他人一次机会了,不然也不知道该怎样才好。

等了不知道多久,天都暗了。

白酒双手环在胸前,突然觉得自己挺傻的,这样等,也不知道等不等得到啊?大门口出现一对人影,白酒眼睛一亮。

这对人影一男一女,男的俊挺非凡,正是唐居易。

啧啧。

白酒啧了两声,目光盯着的是唐居易的女伴。

那个女伴背对着白酒,看不出长得是什么模样,不过她穿了件贴身小礼服,随兴地围着披肩,身材曼妙,感觉上气质不错。

这个唐居易,倒是真有女人缘哪!唐居易在女伴莫桑桑身边低语了几句,莫桑桑微笑点头。

唐居易先行离开,没多久就开了一辆银色LEXUS载走莫桑桑。

白酒赶紧发动摩托车尾随在后,他们的车子在一家装潢高雅的餐厅附近停下。

白酒看着唐居易绅士地为莫桑桑开了车门,与她相偕步入餐厅。

餐厅外面布置得花团锦簇,门口的灯光打在两人身上。

不同于今天唐居易对她的态度,此刻的他绅士有礼、温雅迷人,莫桑桑则是笑靥灿莹、优雅妩媚,两个人就像是从童话故事书中走出来的王子与公主。

白酒看得有点傻眼,直到两个人走了进去,她都还有些愣愣的。

胸口怦怦怦地跳得快了。

难怪大家都抢着要采访唐居易,他的世界一如他深邃诱人的眼眸,会让人不经意地迷眩,隔着这样的距离,特别能引发人的好奇与窥看。

传奇的神秘美男子、应该也是出身豪门的娇媚美女,两人共享浪漫的法式料理。

那道门里面是怎样华丽的世界,勾动人所有美好的想像。

白酒手中揪着皮包,告诉自己千万不能冲动啊!那种餐厅一走进去,她的荷包就要扁了,她还是乖乖地等吧。

白酒从皮包中拿出一块压扁的面包,脱下口罩,在微冷的夜晚,啃了起来。

雅致典丽的餐厅内,有专人伴奏,配上一道道佳肴美食,让人心情大好。

莫桑桑手持杯脚,看酒、摇酒、问酒、品酒,美酒入喉,唇齿间还留着余香,她嫣然一笑。

看着她,唐居易勾动笑容,低吐着。

Chardonnay。

莫小姐,原谅我的唐突,你让我联想到了Chardonnay。

那是什么?莫桑桑眨动着眼睛盼他。

那是酿制白酒的葡萄品种。

世界顶级的白酒,大多数都是用Chardonnay来酿造的,她可以说是‘白酒之王’或是‘酒中之后’。

她的气味浓郁、丰富、多变化,就像莫小姐一样,风华优雅、气质出众。

在他的心目中,女人就该像莫桑桑这样纤腻而优雅,而不是像今天来采访他的白酒,这样的张牙舞爪、这么的不可爱。

那个叫白酒的女人今天真的是把他气坏了。

这次会面,他还特别安排在早上十点,因为这个时间的感官状态最适合品酒,没想到她一点品味也没有,还拿他的酒来牛饮。

这种人,哪里能访问他呢?所以他随即让秘书拒绝这家出版社的访问。

只是她会因为这样被辞退吗?他只是想表达愤怒,并不希望她因为这样而被开除。

也许是因为她叫白酒吧,他心里头对她就是有一种莫名的牵挂和感情。

莫桑桑望着他——他的眼瞳是这样深邃幽密,一抬眸,便动人心魂;他的声音是这样醇厚低柔,一说话,就让人迷醉醺然。

具有异国血统的他,奇特的语音,仿佛是诗人在吟唱。

您真是会说话。

她的心跳得飞快,这样的一个男人,可以勾动所有的女人。

他一笑。

那是因为遇到你。

他并没有说谎,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白酒的模样并没有从他脑海里消退。

莫桑桑脸上晕红。

您和您的酒一样,都让人轻飘飘的。

我爸说,您酒庄的酒是顶级一流的酒,他一直很希望能在他的餐厅放上您的酒。

莫桑桑的父亲是餐饮界的大亨。

也因为这样,她才会和唐居易认识。

我也很期待和他合作。

唐居易举杯,邀莫桑桑共饮。

餐厅外的白酒,动了动泛红的鼻头,哈啾一声。

呜呜呜,真是不公平的世界,他们两个在餐厅里头可开心了,她却要在外面吹风。

她重新挂起了口罩,世界不公平,更要自立自强哩!餐厅的门打开,两个人走了出来。

空气微凉,唐居易细心地为莫桑桑整了整披肩。

白酒下意识地隔着口罩,摸了摸鼻子。

她一直记着他对她好凶,态度又傲慢,而现在他的态度像是另一个人,莫名地,让人闷闷的。

唐居易又载了莫桑桑回去,白酒跟在后面。

莫桑桑的家并不大远,但是房子大得让白酒看了头昏。

独栋又有花园,在台北市的精华地段中,这样的房子实在太过奢侈。

她直直地瞅着莫桑桑进去,没有注意到唐居易的目光向她这里看来。

唐居易皱起眉头来,刚刚他就一直觉得不大对劲,那辆破破的五十CC,似乎是一路尾随着他。

他停下来后,特地注意骑士。

她穿着粉红色的厚重雨衣,戴着一顶红色的安全帽,灰灰绿绿的口罩,说不清楚是什么颜色,看起来就是很笨拙的样子。

这个人会是台湾现在流行的狗仔队吗?他回台湾之后,已经有人警告过他了。

再见。

莫桑桑不舍地和唐居易道别。

她的声音唤回了唐居易的注意力,唐居易对她一笑。

Aurevoir.(法文的再见。

)道过再见之后,唐居易返回车上,从车子的后视镜中,他可以看到那辆摩托车。

并不是他多疑,发动车子之后,他确定这辆摩托车始终跟随。

他把车停在附近,故意下车走进小巷子中。

白酒急急把车停下,跟着他绕进灯光不明的小巷子中。

她往巷子里探去——怪怪,没有看到他的人影。

有些忐忑,不过她还是硬着头皮钻进巷子。

咦?!她眨了眨眼,怎么会没有看到他的人呢?巷子里又暗又窄,她心里一阵毛毛的,下意识地回过头,一个高大的人影赫然出现在她的面前。

啊!她吓得尖叫。

你叫这么大声,好像有些不妥吧,不是你跟踪我的吗?唐居易冷冷淡淡地开口,一时之间,他并没有认出那就是白酒,只是觉得她的身材有些熟悉。

白酒拍着胸口,真是吓死她了。

我不是要冒犯您,我只是想制造我们单独相处的机会,好和您当面说情楚。

她的声音含在口罩里显得有些模糊。

不行,她现在心口还是跳得好快。

看着唐居易的脸,心跳一点都无法平稳。

他皱起眉头来。

你是谁?不会吧?!白酒心中嘟囔。

他们早上才见过面的,晚上他就不认得她了,就算她不是美女,也不该这么快就忘了吧,真是贵人多忘事啊!她真想回答我是丑小鸭,王子,说完这句话之后,还要嘎个两声。

想归想,白酒并没有这么做,她把安全帽脱下来,另外再解开口罩。

是我,唐先生。

是你?!唐居易愣了一晌。

他没想到她还会出现在他面前。

她的头发被安全帽压得松垮狼狈,灯光昏暗,不过仔细看的话,可以发现她已经卸了妆,视线往下看去就是她粉红色的雨衣,那双高跟鞋已经换成布鞋了。

她不会穿着套装然后配上一双布鞋吧?老天,他如果早上看她这样穿的话,可能无法忍受和她一起坐着品酒。

这不是漂亮与否的问题,这是一种穿着上的品味。

他收了视线。

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她一看他不想甩人的样子,心跳益发快了。

她深吸了一口气,睁眸看着他。

我为我早上不当的言行向您道歉。

我来找您是希望您能重新考虑,接受我们出版社的访问。

你是说再次接受你的访问吗?他看了她一眼,语气里有明显冷哼的味道。

当然不是。

她急急地答。

您想要什么样的人访问您,我们就找什么样的人来。

她巴看着他,就算他对她发脾气,她也忍了,只要能让出版社访问到他就行。

她知道出版社的窘境,也为自己砸了这个访问感到不安,她不想让自己因为再度意气用事而坏事。

触及她的眸光,他一顿。

他一直是个对女人很挑剔的人,明明她就不是美女,可是她那双乌湛诚恳的眼眸,却让他胸口突然一动。

她的神情好认真,几乎让他的眸光无法转移。

你凭什么以为你来求我,我就会答应?他以冰冷的态度掩饰莫名突来的心慌。

没道理,一个没有品味又惹他发怒的女人,竟会让他胸口蓦然怦跳。

我应该做些什么,才能让你答应?她定定地盼着他。

他沉默了半晌。

老天,对着她的那一瞬,他竟然觉得心软,几乎脱口要答应她了,她似乎能勾动他脱离理性的判断。

他不明白,这些奇怪的反应,是因为她的眼神,还是只因为她的名字?她叫白酒,而他对白酒向来有强烈特殊的情感。

我要你改名字。

他说。

什么?!她愣了一愣,眉头皱了起来。

他这样的要求实在莫名其妙,甚至是很霸道的。

难道她的名字碍着他了吗?她知道一开始他会接受她的访问是因为她的名字,他这要求隐含着要断绝两个人的关系。

本来就觉得这要求很无理,冒出这个念头之后,她就更闷了。

白酒不是谁都能取的名字。

这是他给她的解释。

抱歉,不懂你的意思。

她为什么不能取?这是她爸给她的,那是纪念,是感情,他凭什么不准别人取这名字?他上下看着她。

你不是白酒,你不具有白酒般高雅的品味。

没有预警,啪地一声,她用左手甩了他一巴掌,声音很响,特别是在这样的夜里,听起来教人惊心。

虽然不是很痛,却让他愣看着她,一句话也说不出。

她竟然敢甩他耳光?!这女人是疯了吗?她毫无惧色地迎上他的目光。

那一巴掌,是把你对我的侮辱还给你。

她的胸口因愤怒而起伏。

你口口声声的高雅品味,不是‘白酒’,而是有钱人的霸道和傲慢,你根本就不懂什么是‘白酒’。

他看着她,灯光如此昏暗,他却看得到她眼中闪烁的光亮。

她的每句话都这样铿锵有力,彷佛她叙述的就是真理。

有钱人的霸道和傲慢,不懂白酒——她竟然敢这样指责他,她忘了自己有求于他吗?况且他是这样的人吗?你说我不懂白酒?这让他太错愕了,从来没人这样说他。

对!她点头,拉起他的手。

我带你去看看,什么是白酒。

他看着她的手,刚刚打上他脸颊的,就是这只手。

她身高大概有一百七十出头,不过那双手却显得太纤瘦,可能吹了一个晚上的冷风,她的手摸起来冰冰凉凉的。

她拖着他走,每一步都走得很坚毅。

向来,他习惯于主导的位置,从来没人这样拖着他走。

这个女人哪,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借来胆子的,她打了他,照理说他应该要很愤怒的,可是他却欣赏起她的勇气。

甚至……他的大手,当她冰冷的手碰上他的时候,他竟然莫名地想着,她怎么这样不会照顾自己。

白酒气冲冲地拉着唐居易,走到了停摩托车的地方,直到要拿钥匙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这样拉着他。

这一刻,她才察觉他的手是这样大、这样暖,她的心口怦地漏跳了好几拍。

她抬眸看他,他的眸色浓暗如夜,望不穿,看着却让人心慌。

她仓皇地放下他的手。

你等会儿跟我来就是了。

他发现,她的脸上晕着姹红。

因为这样,他的嘴角沾惹了不易察觉的笑意。

55555YYYYYTTTTT唐居易开车,跟着白酒的摩托车。

快半个小时过去,只觉得越往老旧的社区开去。

白酒在巷子口停下来,唐居易把车开过去。

白酒扯下口罩。

前面车子不好开,你在这里等我,我去买点东西。

唐居易看了一下手表,已经十一点了。

我跟你过去。

他把车子一停,人走了出来。

喂。

白酒扯着他的袖子。

这里不能停车,你会被罚的。

再说了。

唐居易绕到她的身后。

我跟你过去。

白酒转头。

你跟我过去做什么啦?我又不会逃走。

这么晚了,我怎么可以丢下一个女孩子在外面游荡。

他跨上她的摩托车。

那辆破破的五十小绵羊蓦地向后一倾。

你没戴安全帽,不可以上来啦!我的天啊,她真是弄不懂他是绅士还是霸道。

他坐在她后面,她的身子一紧绷,他没有把手环上来,只是靠上她的身边。

口罩卸下,她的嗅觉变得敏锐,这么近的距离,她闻得到他身上淡淡的古龙水味。

她一直觉得古龙水的味道很恶心,奇怪的是他身上却散发一股诱惑而神秘的气息,她的心跳因为这样而开始不规则。

下来啦!她嚷着。

你知道我们一起发生车祸会怎么样吗?他的声音带着笑意。

她的脸红得好厉害,他几乎可以感觉到她身上发热。

我不要跟你死在一起。

她哀嚎。

他失笑。

你觉得活着一起上社会新闻,怎么样?他发现她的反应很有趣,竟忍不住开始想逗她。

我不要。

她死命摇头。

那你好好骑。

他坐好了。

你是坏人。

她确定了。

不管了,她发动摩托车,听到他在后面飞扬的笑声。

笑什么?她心里嘟囔。

他说不出来为什么要笑,沁冷的晚风吹来,竟然很舒服。

她载他到一处像是小型夜市的巷子里,将车停在卤味摊旁。

白小姐。

老板娘看到白酒,热络地打招呼。

白酒对她一笑,看唐居易一眼。

你有没有什么不吃的?这个是?唐居易显然对这样的吃食不大熟悉,只是当温暖的香气溢开时,彻底地勾动了他的好奇。

卤味。

白酒竖起大拇指。

这个赞,下酒更赞。

她笑开。

我看你就跟我平常吃的一样好了。

他没有拒绝,因为她一脸的笑。

跟她吃一样的东西,在这个时候,不仅是邀请,竟然也是一种诱惑。

她带着笑和老板娘说道:来两份吧,谢谢。

好。

老板娘一脸笑得诡异。

看着老板娘的笑,白酒脸上轻红,有些不自在,她猜老板娘一定误会了她和唐居易之间的关系了。

好了。

老板娘包好之后,她正要伸手去接,唐居易竟然出手劫走。

多少钱?唐居易笑着问老板娘。

对女人保持笑容,是他的习惯。

看到他的笑,老板娘一时之间,笑得跟花一样。

一百元。

他掏钱要付帐,白酒挡了下来。

我付就是了,不要你付。

跟女士一起,怎么可以让女士付钱?他坚持。

她的脸一红,把他拉到旁边去,小声地抗议。

你付钱会很奇怪啦!有什么奇怪?喔!她真想跺脚。

人家会误会啦!误会什么?他看着她,带着一抹笑意。

她瞪他一眼。

误会我们是男女朋友。

我只是想维持我的绅士风度,别人要怎么解读,就不是我能考量的。

他保持笑容,说得很轻松。

他当然知道别人会怎么误会,只是看着她尴尬的神色,他竟觉得有趣。

好吧,他真的承认她说得对,他是坏人。

你当然可以不考量了。

她的手插在腰上。

你拍拍屁股就走人了,我还要在这里混耶,你也替我顾顾名声,好不好?他看了看她。

被这样误会,不是抬高你的身价吗?他耸了耸肩,仿佛她的顾虑是匪夷所思。

那我不要你委屈,还不行吗?她一气,顾不得声音扬高。

旁人向这里看来,他咳了两声,提醒她情况。

她的脸热成一片。

呜呜,她的口罩不应该拿下来的,没拿下来的话,谁也认不出她来。

他觉得好笑,突然释怀。

她就是这样一个率真的女孩子,难怪老是管束不住她的脾气,惹得他不快;不过虽然她的脾气大,他倒还没看过她无理取闹。

他看她的目光已有些不同,正在试着重新了解她。

白小姐,卤味摊老板娘叫住她。

这一次我请客,你跟你男朋友不要因为这种事情吵架啦!白酒红着脸挥手。

他不是我男朋友啦!嗯,我不是她男朋友。

唐居易带着笑,一手轻放在白酒的肩膀上,另一手把钱递出去。

谢谢,下次再让你请了。

他的手按上来的时候,她的心跳一快。

他没经过她同意,就把手按在她的肩上,她应该要生气才对。

可是当他轻靠在她后面,屏蔽成一堵厚实的墙,墙里的她,竟有温暖的感觉。

这样的动作亲昵,却又不算放肆。

她的脸轻轻地透红,暖昧在他含着笑意与温柔的声音之中流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