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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2025-03-29 11:10:41

事情过去了一个礼拜,谢阿蛮也放逐了自己一个礼拜。

每天早出晚归,东晃西荡;她在躲唐伯夫,躲乐队那帮人,甚至,躲梆个姚建人。

黑色摇滚未能进入决赛,原因不明,不知是弃权还是惨遭滑铁庐。

她想了想,还是暂时避一避风头得好,过一阵子再向他们负荆请罪,免得被他们的火气炸得体无完肤。

至于姚建人,他不知是不是热心过了头,在维瓦第找她不到,居然找到她家,在门上留了纸条,说有要事找她谈。

他有事找她谈,她却没心情跟他谈,索性躲得彻底一点,省得好死不死遇见了,啰唆又麻烦。

她现在没有心情见任何人;更何况,她跟姚建人又没什么可谈的。

而唐伯夫——她躲他,其实只是在躲一种莫名的情绪。

眼不见为净;心一净,乱七八糟、莫名其妙的情绪自然就不会再干扰她。

就这样,她足足放逐了自己一个礼拜。

再想不到晃荡下去的理由了,才硬着头皮到维瓦第。

阿蛮!你终于来了!我找了你好几天,你没看到我留的字条吗?姚建人看到她,一副总算的表情。

庄成裕为他作证似的笑说:建人几乎天天到这里找你,好像有什么紧要的事找你谈。

他不肯泄露半点口风,所以我也不晓得是什么事,不过,我猜八成是好消息。

好消息?可能吗?谢阿蛮不怎么感兴趣,也不怎么在意。

前辈找我有什么事?她兴趣索然的问。

我要先向你道歉,那一天失约了;公司临时有个会议,实在走不开。

希望你别介意,也代我向大家致歉。

姚建人歉然的说。

没关系,我不会在意。

她礼貌性回他一笑,她本来就希望他最好不要去。

对不起,前辈,我要准备上台演唱了。

有什么事,待会再说。

她游目悄悄四望,没看到唐伯夫,不禁吁了口气,却又莫名地觉得怅然若失。

上了台,横臂往钢琴一划,她惯常的抬头扫了台下一眼,接触到几张气质儒雅、熟悉的面孔。

那是她忠实的听众。

她嫣然一笑,如往常的以爱我在今宵做为开场白。

一曲终了,她接唱着爱你在心口难开,中英文交互着唱,反复了两遍。

咬字有些含糊,彷佛怕被知悉得太透彻。

就在反复的旋律中,唐伯夫悄然出现,静倚在角落里,凝望着光圈下的谢阿蛮,眼神漾满喜悦的光采,海一般的深邃,柔情万种。

他等她一个礼拜,她总算来了。

这些天,他情绪特别烦躁,无心于任何事;总算,她总算来了。

他换个姿势,无意瞥见姚建人,脸色顿时下沉。

姚建人是跟着会员到维瓦第,他无法阻止他进来,只能对他视而不见,或当是不存在。

琴声的旋律又换了,如海浪起伏,似潮水骚荡;谢阿蛮低沉的嗓音加了一点荒凉,如叙如诉,如问如倾吐,吟唱出沉美动人的海韵。

仅就这一曲,让姚建人彻底心折了。

他几乎听痞了过去,更加坚定原已确然的决心。

请购买正版书籍,以支持你喜欢的作者林如是!* 晋江版本*等中场休息,姚建人立刻迎向谢阿蛮,等不及的将她拉到一旁。

庄成裕猜知大概是什么事,微笑看着他们。

我开门见山说,阿蛮,姚建人说:你有没有兴趣步入歌坛,成为真正的歌星?我保证,以你的实力和条件,不出半年,一定可以红遍台湾。

歌坛?你是说上电视、当一个职业歌手?谢阿蛮皱了皱眉,她想都没想过。

不,是‘歌星’。

姚建人比比手势,加重歌星两个字。

现在的你,已经是个歌手,但还不算是一颗星。

我要将你培塑成一颗真正的巨星,无人能出其右。

他对谢阿蛮有信心,凭她的声音,甚至外形和各方面的条件,她一定可以成为众所瞩目的超级明星。

谢谢你。

但我没兴趣。

为什么?姚建人不禁皱眉,没想到她这么干脆就拒绝。

你在这里驻唱、组乐队参加比赛,不就是为了出名,成为众所注目的明星?现在有这么好的机会,为什么你要拒绝?那不一样!谢阿蛮摇头说: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当一个歌星,成为别人注目的对象。

你只是‘没有想过’,并不是‘不愿意’,对不对?姚建人紧盯着她,松动她的防御说:其实成为一名歌星和在‘维瓦第’驻唱没有太大的差别,你只是换了一个舞台,面对更多不同的观众而已,你根本不必排斥。

再说,让更多的人听见你的歌声,不是更好吗?嗯,可是……谢阿蛮沉吟着,似乎有些被说动。

姚建人锲而不舍,继续蛊动她说:相信我,阿蛮,我只是想让大家都能听到你的歌声。

你有这么吸引人的声音,应该以歌唱为终身的职志!跟着我,我会带领你!嗯……谢阿蛮神情犹疑,渐渐被说动了。

跟着我,我会为你制作出最特别、最优秀的专辑!姚建人加上催眠的语气,诱惑说:难道,你不想拥有属于自己的专辑,让自己的歌声成为永恒?这句话打动了谢阿蛮。

她不要名,不心动利;但拥有属于自己个人的专辑,是所有歌手梦寐以求的事,她内心也有如此的渴望。

姚建人知道她被他说动了,握住她的手,诚挚的说:相信我,阿蛮,我是真心欣赏、喜欢你——不仅是你的声音,还有你的人。

第一次看见你、听到你的歌声,我就深深为你感到着迷与心折。

我喜欢你,决定要你——不止是以制作人的身份,也是以男人的身份——这太出乎意外了!谢阿蛮不自在的想把手缩回去,姚建人紧握着不放,脉脉含情。

阿蛮,你不要逃避。

抬头看我——他轻轻喊着。

谢阿蛮窘困得不知如何是好,不断想缩回手。

放开她!唐伯夫冷冷地逼视姚建人,瞳孔里隐有怒火。

姚建人眉毛微微一挑,但没说什么,放开了谢阿蛮。

唐伯夫将谢阿蛮拉到他身后,护卫着,冷漠的警告姚建人说:离她远一点,建人。

我不许你纠缠她。

这是我跟阿蛮的事,你没有权利干预。

姚建人不甘示弱的反驳。

唐伯夫管得未免太多。

庄成裕看情况不对,拉开姚建人说:大家都是老朋友了,有什么事好好的谈。

姚建人怒气稍敛。

唐伯夫却无视庄成裕的劝和,依然冷漠的盯着姚建人,警告说:你最好记住我说的,别再纠缠她。

你根本没有资格碰她!那你呢?你就有资格?别忘了,你是结过婚的人,你才没资格碰她!姚建人按捺住怒气和激动,挑战似的反唇相稽,回瞪着唐伯夫。

唐伯夫不发一语,拉住谢阿蛮转身就走。

站住!你凭什么带阿蛮走?姚建人挡住他。

你没资格干预我和阿蛮的事,更没资格以一副保护者的姿态说话!唐伯夫握紧双手,额际青筋隐约可见,显然极力压抑住怒气。

让开!他像头盛怒中的狼犬,以低沉有力、充满威势的吼声警告他的敌人。

姚建人存心挑衅,踏前一步,挑眉说:你这样算什么?以阿蛮的保护者自居,又威胁我不能接近她?唐伯夫,我看你似乎忘了你自己的身份。

你有什么权利干涉我追求阿蛮呢?又凭什么阻止我接近她?真正纠缠她的人是你,你才根本没资格碰她!我绝不会让你带她走的。

我喜欢她,爱——住口!唐伯夫一拳挥过去,狠狠击揍姚建人的嘴腮。

姚建人摔撞到墙上,嘴角立刻溢出血来,腮帮瞬即一片红肿。

唐伯夫那一拳,看来下手极重。

建人!庄成裕连忙奔过去扶住姚建人,一边转头说:伯夫,大家都是老朋友,你这是何苦!谢阿蛮吓住了。

她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一时没了主意,不知如何才好。

姚建人甩开庄成裕,提起手背抹掉嘴角的血,摇晃地走到唐伯夫跟前,逼向他说:你为什么打我?因为我说我喜欢阿蛮,你嫉妒是不是?因为我说我爱她,你妒火难消、恼羞成怒对不对?唐伯夫狠狠瞪着他,怒火在眼中燃烧,剑眉斜插入鬓里,含怒挟威,一身慑人的气势。

说话啊!你为什么不说话?姚建人更加逼近,蓦然抓住唐伯夫的衣领说:你爱阿蛮是不是?所以不许我接近她,以保护者自居——你这样做,置曼芸于何地?说啊!你把曼芸当成什么了?建人!庄成裕上前意图劝解。

姚建人推开他,复又抓住唐伯夫的衣领,仇人一样的眼红,神情充满愤懑,逼问:你答应我会好好照显曼芸,我也一直很相信你。

但你既然娶了她,为什么不好好爱她?为什么见异思迁?说啊,为什么?建人,你误会伯夫了。

庄成裕急得满头汗,硬是将姚建人拉开,企图消弭两人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

俱乐部里的客人,纷纷转头过来注意这场骚动。

庄成裕轻描淡写解释几句带过,暂时压下骚动不安的气氛。

伯夫,你就说几句话吧!他转向唐伯夫。

大家都是认识多年的老朋友了,没必要为一点小事闹得这么僵。

这不是小事!姚建人忿愤的说。

事关佟曼芸,他显得激动又忿愤不平,不肯罢休。

每个毛细孔的贲张,尽皆是为了佟曼芸。

谢阿蛮目不转睛的瞪着唐伯夫及姚建人。

虽然仅是一些蛛丝马迹的片段,她再笨也看的出来,他们两人与佟曼芸之间必定曾有着错综复杂、难解难断的过去与关系;而不仅是一道等边三角形那样单纯而已。

这应该不关她的事,但是……她看看唐伯夫,想起那夜的奇异舞步,想起那如回旋在梦幻的黑海的沉醉。

她甩甩头,蓦然开口:你不要胡乱臆测,前辈。

唐先生对他太太温柔体贴、情深意挚;又疼惜又爱怜。

而且处处为她着想,对她备加呵护。

哦?你怎么知道得那么清楚?姚建人轻而逼向谢阿蛮。

你想干什么?唐伯夫立刻挡在谢阿变身前。

姚建人对唐伯夫的阻挡视若无睹,企图触碰谢阿蛮。

唐伯夫抓住他的肩膀,用力将他扳翻过来,对着他的脸颊,狠狠又揍了一拳。

姚建人闷哼一声,被揍倒在地上。

立刻,又引起了骚动。

我再警告你一次,别碰她!唐伯夫从喉咙低吼。

我为什么不能碰她?你到底将曼芸置于何地?姚建人挣扎着大吼出声。

长夜,又增添了一道难解的谜题,丢开座上的窃窃私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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