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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2025-03-29 11:10:55

对不起,荷莉。

沈冬生劈头就这么说。

唐荷莉变了脸色。

你是什么意思?入了夏,总是好晴天。

原来这种日子沈冬生会和她到公园散散步,吃她帮他做的料理,两个人一起享受一个宁静的下午。

但现在,全都改变了。

全都是我的错。

我不会计较,只要你保证跟她断了关系。

唐荷莉很快回答。

沈冬生低头陷入沉默。

唐荷莉脸色沉了沉。

她是漂亮的女人,但心情不好,掩了一些阴影。

即使如此,她还是会令人赏心悦目。

你总要选一个吧?你到底是选我还是选她?逼沈冬生摊牌。

沈冬生又沉默许久,才抬起头面对唐荷莉。

对不起,荷莉。

他再一次道歉。

我要和夏生去旅行。

你——唐荷莉脸色完全变了,像被掴了一个耳光。

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对不起。

沈冬生只能道歉。

道歉有什么用?他就这样甩了她!我到底哪里不好?!声音不禁尖锐起来。

没有,是我不好。

既然这样,你为什么……为什么……太尖锐了,说到一半嗓音破掉。

徐夏生如果比她漂亮、比她迷人有魅力,她也许可以想像沈冬生为什么变心。

但——你到底看上她哪一点?原本甜甜的声音又高起来,几乎变成嚷嚷。

沈冬生又再次沉默。

他无法回答,但唐荷莉以为他有意推拖,更恨起来。

这时候,她最恨的,就是他的沉默。

你跟她上床了?她口不择言起来。

沈冬生明白她自尊受伤,感情也受伤,因怒生恨,因恨又生起怨,不愿再挑起她的伤口,仍然保持沉默。

你说话啊!唐荷莉吼叫起来。

沈冬生理屈,是他不好,只能又道歉:对不起,荷莉。

除了道歉,他也不知能说什么。

太可恨了!唐荷莉掩住脸。

沈冬生不是沉默就是道歉,把错全揽在他自己身上。

她是最大的受害者,可是,现在她这样大声尖叫嚷嚷,一副泼妇模样,好像她才是加害者似,变成讨人厌的角色。

而最该承受谴责的徐夏生,却完全置身事外!沈冬生又那么维护她——太可恶了!她绝对不原谅他们!她放开手,抬起头,表情变得冷冷。

冷冷说:跟自己的学生纠缠不清,把自己的女朋友甩掉,你不怕事情闹出去,学校知道了会怎么样?你不觉得羞耻吗?她在威胁他。

沈冬生苦笑。

荷莉,你怨我是应该,我只能说对不起。

他是觉得过意不去,但一点也不觉羞耻。

你以为事情闹开了,你还能平安无事?!沈冬生又苦笑。

在学校他也许会遭到侧目,但现在这种时代,他不会因此被解聘的。

如果脸皮够厚,迟早会熬过去,只是,多半的人遇到这情况会换个学校了事。

对不起,荷莉。

最后,他还是只能道歉。

唐荷莉表情木然冷漠,像戴了面具一样。

请购买正版书籍,台湾万盛出版有限公司的经营运作需要你的支持!尽管像被沈冬生狠狠掴了一耳光似,到饭店上班,唐荷莉仍然鲜艳光采亮丽。

比起其他同事,她还是最抢眼的,而且漂亮。

荷莉。

唐荷莉回头。

看见来人,自然浮起笑靥。

叫住她的是饭店的副总经理廖少冯,三十五岁,听说还是单身,是饭店大老板的亲戚。

廖经理。

唐荷莉点头招呼,一边将手上拿着的打算传真的纸稿放进口袋。

除了刚进饭店那一两星期近距离见过廖少冯外,她这还是第一次和他谈话。

之前若碰见了,顶多只是点个头。

工作还习惯吧?廖少冯,身材高挺,不怎么柔和的表情线条也变成一种个性。

你到饭店一阵子了,一直没机会和你好好聊聊。

托您的福,一切都习惯。

唐荷莉仍把微笑带着。

同事对你的评价都很好,能干聪明又漂亮。

饭店挖到你无疑是挖到宝。

哪里,您过奖了。

你不用谦虚。

我不谦虚的话,饭店岂不是该帮我加薪了?唐荷莉顺着说句俏皮话。

那也是应该的。

廖少冯哈哈笑两声。

看看时间说:你快下班了吧?等会有没有空?我请你喝杯咖啡。

那张男性的面孔浮起迷人的笑。

啊?!唐荷莉小小诧异,没想到廖少冯会约她。

但想,为什么不?沈冬生不知珍惜,有眼光的男人却不会放过。

再十分钟。

她不动声色,保持原有的微笑。

我也正想喝杯咖啡。

那我就不客气了。

那么,等会在‘凯撒厅’见。

凯撒厅是饭店的咖啡厅,廖少冯约她在哪里见面,岂不太公开了?待会见。

若是那样,那么廖少冯的意图很明显。

唐荷莉有些雀跃。

如果没有发生那件不愉快的事,她会更兴奋。

她等廖少冯走远,拿出口袋的纸张放入传真机。

请购买正版书籍,以支持你喜欢的作者林如是!* 晋江版本*服务生给她她要的果汁;他的咖啡。

今天他们就像一般的情侣那般约会。

很平常的约会。

看电影、吃饭——只能吃午饭,因为她还得到补习班上课。

你老是喝咖啡。

那么喜欢吗?徐夏生贪婪地喝一大口果汁。

不,只是习惯了。

沈冬生往咖啡里加奶精。

原以为他跟唐荷莉会就像他的喝咖啡一样,就是这样了,如此的走下去,无力再改变。

没想到——他望着坐在他眼前的徐夏生,呵,他还真是不顾一切。

好喝吗?咖啡徐夏生偶尔喝,从来不觉得好。

要喝一点吗?还是不要的好。

她摇头。

沈冬生自己啜一口。

老实说,我觉得很苦。

但是中了毒,戒不掉了。

嘿……徐夏生伸手去撩他的脸,要他看她。

今天她特别修饰打扮,不仅化了妆,戴上耳环,穿得极女气,水水的柔柔的。

唐荷莉找了她,她才知道她太草率了。

没有女人的美是天生,都是修饰和妆扮拱造。

她希望在沈冬生心中眼中,她也是美的。

唐荷莉找上她也是无可厚非。

如果她是唐荷莉,她想她也会那么做。

你今天很不一样。

沈冬生注意到她特别打扮了,极女人气,不禁想搂紧了呵疼。

他也只是男人,不会欺骗自己说他只重视女人的内涵。

装扮得水水美美的女人——而且是他喜欢的,他也懂得欣赏。

他不禁想起从前。

那时不管怎么看,徐夏生都像珍珠堆里被捡剩的牡犊壳。

可别人不要,他一直收藏。

到现在,她在他的眼目里发光。

好看吗?徐夏生微笑问。

呼吸都快停了。

啊,这是在调情了!!沈冬生有了自觉。

你要是喜欢,我以后都这样穿这样打扮。

好。

他忍不住伸手抚摸她脸颊,忘了是在大庭广众之下。

不管你穿什么我都喜欢。

真真是调情了。

在一切都如此不确定的世界里,他没想到与徐夏生会有这样的一天。

该走了,电影快开演了。

徐夏生挽住他,贴心靠着他。

入场的时候,因为人不少,小心的拥挤,沈冬生很自然地揽住她的腰。

位置在边区靠中间的走道。

他让徐夏生先进座位,觉得后座有目光在盯,转头一看,居然是施玉卿!施老师。

沈冬生硬着头皮打声招呼。

徐夏生听见,也转头过去。

好巧,沈老师也来了。

施玉卿皮在笑,肉不笑,盯着徐夏生。

跟女朋友一起来看电影?欸. 沈冬生不否认。

徐夏生基于礼貌,对施玉卿点个头算是招呼。

施老师一个人?不,我跟朋友一道来。

施玉卿旁边坐个看起来约二十七、八岁的女子,瓜子脸,小鼻小嘴小眼睛。

沈冬生礼貌打个招呼便坐下了。

幸好灯光很快暗了下来。

徐夏生靠向沈冬生,压低了声音,小声说:那个人我记得,教数学的。

我以前上过她的课。

她高一的数学是施玉卿带的,因为成绩太惨,不堪教化,整个学年过得挺凄惨。

嘘。

沈冬生担心施玉卿听见,要她噤声。

徐夏生抑住笑,握握他的手,他反抓住她的手,但忌讳着后头的施玉卿,话也不敢多说。

结果,两个小时下来,他老感觉到施玉卿虎视眈眈的目光,要将他的脑袋刺穿似,不自在极了。

一散场,草草跟施玉卿打声招呼,他拉了徐夏生就走,边走边感到施玉卿那掌鹰似的目光牢牢钉在他抓着徐夏生的手上,背脊无端都凉了。

他不是怕施玉卿撞见他和徐夏生在一起;根本一开始,他就不知道如何应付这个女人。

嘿,刚才看电影时,你有没有觉得后脑勺和脖子凉凉的?出了电影院,徐夏生转头问他。

沈冬生回她苦笑。

不说她也知道。

我没想到会遇到她。

没关系吧?没关系。

你知道我以前成绩不怎么样,数学尤其差,那一年上她的课实在很凄惨。

徐夏生想想说。

沈冬生忍不住笑,好了。

我送你去补习班。

又加一句!晚上我会去接你。

不用了,那太麻烦你了。

你跟我客套吗?你麻烦我的还不够多?不多这一桩!口气戏诸,情人包容的态度。

我就是有自知之明,所以才不敢再劳驾你。

别担心。

现在是暑假,我空闲得很。

明天接?后天也接吗?徐夏生得寸进尺。

一直到我去旅行为止。

你没忘记吧?夏生。

啊,对哦。

徐夏生停下脚步。

你要记得去接我。

若不是在大街上,沈冬生真想紧紧的将她搂在怀里,然而只是无言地握握她的手。

正当他浮起笑,眼皮忽然唐突激烈的跳了几跳,跳得人不宁。

他心一怔,有着不好的预感。

请购买正版书籍,有你的支持才会有作者的笔耕不辍!* 晋江版本*那通电话,是蔡清和通知沈冬生的。

小沈,你现在赶快到学校来一趟。

语气挺沉重的,一听就是出了事的模样。

怎么回事?沈冬生望望窗外。

暑期课程开始了,但他教的是美术,不关他的事。

办公室一连接到好几份传真。

那些家伙幸灾乐祸嚼舌根;连校长那里也收到了。

沈冬生一愣,立刻明白是怎么回事。

什么时候发现的?虽然他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他还是有种被狠狠揍了一拳的感觉。

事情闹开了会怎么样?老实说,他没想过。

闹开,又是闹得多开?上到媒体吗?不晓得。

今天我一进办公室,就听他们在喳呼,好像一来传真纸就散了一地。

沈冬生不林下苦笑。

他一直很低调,没想到头来这么上头条。

奇怪他从前一直不爱笑,如今却苦笑成习惯。

不过,好像只有我们收到而已,到现在还没收到什么询问的电话。

总之,你赶快过来一趟,校长也在找你。

如果真的闹得太开,当中的人都逃不掉吧。

不过,仅这样就够报复惩罚到他了。

挂上电话,他站在窗前好一会,默默注视着远方飘着微云的天空。

天色蓝,从远远那头一直延伸到他心中。

他在近午的时候才到。

一进办公室,就感受到同事异样的眼光。

有些眼神里在说他早就知道会这样,有的带着讽刺,有的回避,有的准备看好戏。

沈老师,终于,有个老师开口:那不会是真的吧?是不是弄错了?蔡清和狠狠瞪他一眼。

他知趣,讪讪住口。

沈冬生拿起放在他桌子上的传真,没了表情。

纸上控诉他和自己的学生纠缠不清,因此抛弃他形同同居且论及婚嫁的女友。

像他这种人不配为人师表,如果继续留在女中,难保不知哪天又对其他学生下手等等。

没有署名。

沈冬生在心里苦笑。

他什么时候和谁论及婚嫁了?大家都在看他,等他有什么反应。

他平静的把传真放回桌上,什么也没说。

不小心碰到王淑庄的目光,她面无表情的转开。

施玉卿也不理他,高傲的表情带着不屑。

好像一下子,他们这些人都忽然地比沈冬生高好几等。

沈冬生不发一语,也不觉得有必要跟谁解释,往校长室走去。

临出办公室,听到施玉卿尖亢的声音说:就是那个女孩吧!我那天去看电影不巧让我碰到了,打扮得很妖娆。

我还在奇怪,没想到是这么回事!真是知人知面不知……蔡清和回身想骂,被沈冬生阻止。

算了。

这些家伙,越说越离谱。

真要清算,他们才不配为人师表!蔡清和忿愤不已。

那天我跟夏生去看电影,不巧碰到施玉卿,我就想运气怎么那么不好。

果然,我的运气实在挺差的。

学生跟我说水瓶座的人受土星的影响,近期不会太顺利,会有口舌纷争,我还不相信呢,看来,下次我得多多参考她们的意见。

蔡清和白他一眼。

你还有心情开玩笑!这是唐荷莉干的吧?你跟她摊牌了?嗯。

就是分手了,才会有这种报复。

女人实在真可怕。

蔡清和有感而发。

也不是每个都那么可怕。

你哦,真是鬼迷心窍。

进了校长室,一年到冬总穿着一袭长旗袍、五十多岁还未婚的校长正等着他。

沈老师,坐。

校长很客气。

等沈冬生坐定,老校长把桌上的东西推移到他面前,问:沈老师,这上头说的是真的吗?桌上放的正是那份传真。

不能说全是假的,有部份事实。

校长点个头。

又问:那女孩真的是本校的学生?曾经。

她已经毕业很多年。

这样啊。

校长宽宽心。

这样事情就好办多了,她本来担心当事人还在女中就学中。

她又问:你知道是谁送这份传真的吧?沈冬生苦笑点头。

这是报复,任谁都明了。

我想也是,老校长再次点点头,对方把这件事传开到学校,用意很明显,如果我不处理,事情可能会闹得更大。

她停顿一下,本来男女之间,分分合合,原是极平常的事,可是就是有人会看不开唉!你是聪明人,怎么会做这种糊涂的事!不无惋惜之意。

我不是存心伤害她的。

沈冬生无法为自己辩驳。

想来也是。

只是,我听说女方不仅漂亮又聪明优秀,跟你极相配,你怎么会……校长……沈冬生只能苦笑。

对不起,我不该这么问,这种事本来就没道理。

校长比个道歉的手势。

不过,沈老师,虽然道理上,也不能说你有什么过错,可是我们这社会对这种事还是很敏感。

大家总是同情脆弱的那一方。

这件事情闹开了,对你绝对没有好处。

老校长看起来古板,但头脑十分清楚,理智分明。

沈冬生也明白这一点。

其实事情不管怎么闹,总会过去。

就怕对方不肯罢手,闹到媒体、闹到上头,到时候我还是不得不处理。

与其如此,何必去挨这一番折腾。

校长娓娓相劝,有她的考量。

沈冬生自然也明白。

照理说,男女分手平常不过,但儒家社会将男女之间看得暧昧隐讳,他合该受批评攻击,然后丢工作。

但到底说,他并没有结婚,如果争到底,也站得住脚吧,只是,就如校长说的,那样闹到多不堪?又何必!校长继续说:伦道高中在征求美术老师,我跟颜校长有点交情。

怎么样?我介绍你过去好吗?沈冬生是要负道义上的责任没错,但校长也明白若就这样解聘他也没道理,所以先替他找好出路。

只是,伦道远在岛尾那一端,沈冬生若去了,到时徐夏生复学,一个在南,一个在北,隔得比万里长城还要远。

谢谢校长。

能不能让我考虑?沈冬生无奈又苦笑。

我知道‘伦道’是远了一点,不过,这是最好的解决方式。

相信我,沈老师,我到这年纪,什么事没见过——她摇摇头,唉!你就好好考虑吧。

谢谢。

老校长是好意的,沈冬生再次道谢。

只是,伦道……他仿佛瞧见寂寥的南方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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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晋江版本*怎么样?校长怎么说?沈冬生一出来,蔡清和迫不及待便拉着他到操场,躲在树荫后,不想被人听见他们的谈话。

她打算介绍我到‘伦道’。

啊?!蔡清和呆一声。

那不在南部尾了?怎么会这样!其实已经算不错了。

她还肯替我介绍。

沈冬生已经笑不出来,连苦笑也挤不出来。

可是这样一来……啧!她也真做得出来,实在太狠了!蔡清和悻悻地咒一声。

知道他指的是唐荷莉,沈冬生说:这本来就是我该付的吧,算代价。

其实,荷莉算是很有风度的了,没有歇斯底里大吼大叫,没有演寻死的闹剧,更没有上门理论嚷嚷——这样还叫有风度?蔡清和不以为然,真要有风度,就干脆成全你,做得漂亮一点。

把你发贬到边疆,那算什么?!其实到‘伦道’也没什么不好。

只是……到时候你跟你的什么生一南一北的,那才真的是好!蔡清和翻翻白眼。

说:唐荷莉的目的就是这样吧?也许吧。

沈冬生也不确定。

唐荷莉也许不会预料到这么远,但她也不会是好意就是了。

你打算怎么办?辞职吗?还是去‘伦道’?不知道。

答得干脆。

我有些同学在国中教书,我帮你问问,看有没有其他路子。

谢了。

如果可能,他还是希望留在此地。

伦道代表的不只是远,还有重新安顿,他必须放弃这里的一切,太累人了。

请遵守晋江文学城的各项规则,以支持晋江的维护!当天晚上,他接徐夏生回去;一上车,徐夏生便递给他一张A4大小的纸张。

她寄这个给我。

内容和传真一样,只是这份是影印稿。

她也寄给你了。

沈冬生总算又苦笑出来。

她寄到学校了?差不多。

把传真的事告诉她。

那打算怎么办?徐夏生问。

校长介绍我到另一所高中。

事情不会那么美好。

徐夏生等着。

沈冬生抢过黄灯,把车子停在路边,熄了火。

那所高中在南部。

啊?!那么远!她微张嘴。

你打算去吗?不知道。

到那边一切得重新开始,太累了。

老蔡他——啊!你还没见过蔡清和吧?下次介绍你们认识。

我知道他。

不过他不知道我。

说的也是。

都忘了你是女中毕业的。

沈冬生说着笑起来。

他怎么说?他有同学在国中教书,他要帮我打听。

要是他真的转到伦道,徐夏生会跟他一起去吗?沈冬生心里转过这样的念头。

但他不想问这种试验性的问题。

现在,他什么都不想多想,把问题先抛在脑后,等旅行回来再去苦恼吧。

行李准备整理好了吗?他问。

差不多了,就等时间到。

沈冬生想想。

他不想再等了。

我们提前去好吗?徐夏生歪倾了头,车外灯光晕亮她半边的脸孔。

等我一天,我好请假。

忽然轻轻笑起来。

还真巧,我们要去南部海边,正好去视察环境。

是很巧。

沈冬生也不知死活地笑起来。

轻笑声中,两眼又相对了,里头许多沉默的语言。

嘿,夏生……他伸手去摸她的脸。

嗨。

她应一声。

说来荒唐,但他们也不知道结局会变这样。

小王子最后回到他的星球、见到他的玫瑰没有?没有人知道。

只知道,四千万万朵玫瑰中,只有一朵对他是特别的。

他流浪过许多星球,最后才懂。

最后,他终于懂得她沉默的语言。

走回他们相对的那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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