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八卦小报图文并茂,大幅报导名望家族武田二公子武田信次在酒廊为某酒吧女郎与人争风吃醋,大打出手之际,出云这里,莲井深因为陈朱夏不见了而大怒不已。
究竟怎么回事?他没有提高声调大声咆哮,或者暴喝怒吼摔东西,只是脸色铁青的可怕,嗓音严厉冷酷,眼光锐森的可以刺人。
右手扳着桌角,竟将桌角扳断。
对不起,都是潮崎的疏忽。
潮崎老总管不敢造次,连忙请罪。
或许因为对象是潮崎老总管,所以莲井深将怒气收敛,但从他竟将桌角扳断来看,便可显出他怒气有多盛。
武叔,我不想听你道歉。
我只要知道是怎么回事。
他应该料到的,不应该太轻忽。
朱夏不是夏子,她太大胆,不可掉以轻心。
他应该知道的,却掉入盲点,让她从他身边轻易溜开。
他没因此盛怒暴喝、咆哮指责,或许有一部分是因为意识到他的疏忽。
好个朱夏,她竟能这样脱走!她这是要他折服吗?他的朱夏果然不同凡俗。
她不抓任何人垫背,光凭自己本事从他手边溜走。
她一定计划了很久。
也许不,是一定。
从第一天开始,她就暗暗计划逃离他身边、他的掌握。
她诱惑松冈,她的那些反常骄蛮的要求举动――呵!他明白了!原来她那些举动都是有意的。
她故意气走布子,为的是不想拖累布子,因为她早计划好了。
呵!好个聪明的朱夏!他的朱夏。
朱复小姐趁着少爷不在,看守松懈,取得一辆车钥匙,趁着深夜逃走的。
莲井本家虽有高墙拦栅,但毕竟不是监狱或黑道总堂什么的,不会有荷枪实弹的警卫或者疤面纹身的打手,有的只是一般仆从。
当然,那样的人莲井深不会没养几个,但不是在莲井本家。
不过,即使是一般仆从也够瞧的了。
所以老总管继续说:都怪我太疏忽,发现得太迟。
其实老总管的动作也够迅速的了。
他睡得不沉,静夜里传出不该的声响,他没浪费时间辨明,第一反应是立刻从床上跳起,疾步往前院奔去,一边叫人到各角落查看。
虽然没来得及追到陈朱夏,但一看前院的情况及下人的报告,他立刻明白是怎么回事。
随即派人到铁、公路站拦截等候,又派人守在出云机场。
另外一些人彻夜追查车子――也就是陈朱夏的下落。
既报警报车子失窃;又动用莲井家的势力要当地警力封锁主要干道。
把各种陈朱夏得以离开此地的可能都做了围堵防范。
但中午时莲井深回到本家,仍未传来找到陈朱夏的消息。
车子在几小时后就找到,被丢弃在进入出云市区的公路旁。
找到车子,警方就不再介入,潮崎老总管也不欲警方知道太多,只暗地派自己人搜索陈朱夏的下落。
可直到现在,仍没结果。
你处理得很好,武叔。
听完老总管的说明,莲井深眯了眯眼,早已经冷静下来。
他的朱夏竟能躲过潮崎老总管的追逐,实在太聪明了。
先前的怒气被一种亢奋取代;他的身体,心脏都在鼓动,狂噪喧嚣不已,不断呐喊着要她,要她,要她。
潮崎健这时才开口说:朱夏小姐一定还没有走远。
机场、各个交通站都有我们的人,她一出现就会被发现;车子又在进入市区的路旁被发现,所以她不可能已经离开。
没错。
她一定找个地方躲起来了。
莲井深竟扬起嘴角笑了,眼神流着亢奋的神采。
想等我们松懈。
潮崎老总管及潮崎健部看到那个微笑,感觉到他的兴奋。
老总管说:少爷,朱夏小姐身上没钱没证件。
我查过了,她也没带任何东西离开。
言下之意,她身上什么都没有,能逃到哪里?躲到哪里去?这很难说。
潮崎健接口。
朱夏小姐可以说流利的日语,和人沟通没问题,不会被人怀疑。
而且,我们也不知道她事前是否藏了什么。
健说得没错。
朱夏她一定计划了很久,不会什么都没有准备就离开。
就算在她身上找出日本国或出云地图,他也不会太惊讶意外。
他的朱夏真的是不一样。
她证明了她是她,莲井夏子是莲井夏子。
她不是任何人的延伸或附属。
她是独立的。
他最好记住!他记住了――她是莲井朱夏。
他的朱夏。
身体心情无法抑制的一直亢奋起来。
心田狂热,嘴干舌燥,全身每个细胞都在渴望――啊,他兴奋的脸色都潮红,一向森锐犀利的眼睛氲氤起一层薄水雾气。
那仿佛要烧毁他的欲望啊!健,派人给我搜。
每一寸土每一寸地都给我仔细的搜!亢奋的身体几乎到了喘息就疼痛的地步。
他鼻息粗重,掩饰不了――他也不掩饰他的兴奋及欲望。
不要放过任何的可能。
朱夏啊朱夏。
他原该为她的背叛震怒的。
深处欲望却被如此点燃,如此动情了。
是的!少爷。
潮崎健看得非常清楚。
莲井深要她;他会替他找到她。
莲井深点个头。
这一次,他绝不会松手。
☆☆☆佛说,前世的五百次回眸,才换得今生的擦肩而过。
一切偶然或注定,皆有因果。
如果你相信佛家语,耶稣说,子虚乌有的东西,那你就中了宗教的阴谋。
人的命运没有那么传奇的。
如果有,顶多也只是一种随机筛选的荒谬;更多的时候,是存心的预谋,是行动的错误。
是的,荒谬、错误、预谋。
莲井深强迫她到日本,原就是有预谋;她掉以轻心没早提防而被迫来这里是她的错误;以致造成她遇到的这一连串荒谬透顶的事。
啊!嗯……唔……阵阵吟浪声从隔邻两边房间传来。
隔音极差的薄板墙使得那每一声呻吟浪叫听来都极为煽情淫欲而且清楚。
陈朱夏咒骂一声,双手紧捂住耳朵。
但那一声声的淫声秽语还是不断从指缝钻进她耳朵里。
啊――她大叫一声,索性将整个脸埋入枕头里,拗起两边压住耳朵。
已经一连四天了,她都躲在这种爱情宾馆里,几乎一步也不敢离开,忍耐着这种淫秽声浪的折磨。
他们一定不会想到她会躲在这种地方。
只要再忍耐几天,静待机会……她不断告诉自己,一定要忍耐。
那天晚上,当她冲出莲井家时,几乎兴奋得大叫。
但那兴奋很快就被围袭向她的晦暗阴森浇熄。
阴雨加冷夜加鬼森,她几乎没有勇气看望四周一眼,只是不断踩油门,好几次几乎撞上两旁树干,而紧急煞车了几次。
她原想直奔机场,但那时间不会有班机,等到天亮她会被堵死。
长途客车的情况也是一样。
更不能一直开着座下这辆车子,很快就会被发现……她不笨,莲井老总管想的,她也都想到了。
尽管完全不知路况,她一路飞车,脑子一边快速的转动。
接近市区时,远远看到一些霓虹,她脑中一闪,将车子抛到路边,徒步走了过去。
她必须先找个地方躲起来。
她知道莲井深一定会派人四处找她,只要能躲过几天,他们一定会以为她离开这里了,而放松在本地的追逐,那时她就可以趁机逃离这里。
他们一定会以为她迫不及待想赶紧逃开这里,所以会把注意力放在交通地点干道上吧。
但也可能不一定。
莲井深太狡猾了,她必须当心。
一般都会想赶紧逃离事件当场吧。
她反其道而行,反而在现场附近找个地方躲起来。
而最不可能的地方,就是这里。
爱情宾馆。
当她走进来时,柜台后那双小眼睛一点都没有怀疑她,甚至没有抬头。
对方问她是要休息还是过夜,她说是过夜,付了钱,毫无困难的走进去。
进了房间,即使是半夜,各种原始的吟喊仍是此起彼落,她几乎夺门而出,失败在自己的洁癖下。
但她咬牙忍住了。
洁白的床单看了却觉得肮脏不已,她几乎无法碰房间内的任何一样东西,只觉得恶心。
好不容易,熬过一个晚上。
怕引起怀疑,第二天她改到几步远的另一家爱情宾馆。
同样的没引起任何注意。
她买了一些日常用品,干燥食物,旅行用卫生用品;故意浓妆艳抹,还带了墨镜。
在两家爱情宾馆轮流躲藏,每每撑到必须退房的时间才离开,一闪身又躲进另一家爱情宾馆。
就这样过了四天。
除非必要,她一直躲在宾馆的房间里,从早到晚听着那些让人难以忍受的浪吟声。
她的洁癖终于也撑不了太久,往往撑到累得不得已倒床而睡,醒后再狠狠冲洗自己。
这一晚,她忍不住,冒险在商店买了一条大床单,可以将人完全包住。
然后她戴上墨镜,顶着浓妆艳抹的一张脸,溜回最先的那家爱情宾馆。
这一次,那双小眼睛居然抬起来,对她暧昧的多看了一眼,饶有意味笑说:小姐,你这几天好像常来。
我们可以给你打个折。
你认错人了。
陈朱夏冷冷回答。
那人碰个钉子,自讨没趣似耸个肩。
拿了钥匙,她急忙走向电梯,完全不回头。
等进了房间她才松了一口气。
连衣服也不换,拿出刚买的大床单裹住自己,就那样和衣倒在床上,累得沉沉的睡去。
没意料到底下逼来的脚步声。
☆☆☆他们在出云对外的各主要干道上布满人手,在各大交通要站、机场也派了人日夜监候;旅舍、饭店,甚至出租公寓也派人一家家询问,地毡似的搜索过。
但没有。
完全查不到一点蛛丝马迹,陈朱夏仿佛就这样平空消逝掉。
怎么可能!她不可能那样溜走的。
莲井深剑似开展的浓眉蹙敛起来,双唇抿得极是深沉。
出云地区就那么点大,都已经四天了……究竟他疏忽了什么?哪里有了盲点?没想到朱夏小姐能逃开我们的追查。
少爷,你想朱夏小姐她会不会已经离开了?向来少表情的潮崎健,似乎有了些佩服。
不可能的。
她一定还躲在某个地方,只是我们尚未发现。
换作是他,他一定不会傻傻的轻举妄动,一定会等风头过了再伺机行事。
他的朱夏,应该也差不到哪里去。
可是,会是哪里?我们的人几乎踏遍各个角落,把整个出云翻过来,都没有朱夏小姐的踪迹。
莲井深蹙眉思索,脸颊的疤牵动一下,手指轻敲着椅背,发出规律的声响。
一定有什么地方给遗漏掉。
朱夏不是懦弱的夏子,只能依赖别人的帮助。
聪明的她会想到什么,却是他会忽略的?她半途将车子丢下以避开追查,所以要离开这里,她势必得利用其他工具。
除了飞机,就是铁公路交通工具。
他们在第一时间派人赶到机场、各交通要站,都没有发现,出租借汽车亦查不到纪录;日本国民保守,不会让陌生人搭乘自己的车子。
所以。
他确定她一定还在这里。
这一点,无庸置疑。
手指敲着椅臂的规律声没停,把所有的可能在他脑海做第十几次的分析归纳。
但各旅馆饭店民宿也查不到线索。
她自然不会用真实身份,但查问在那时间是否有和其特征相似的女孩出现,得到的答案皆是摇头。
除了旅馆、饭店、民宿、出租公寓,还有什么可以躲藏落脚却是容易被疏忽的地方?他自问自答。
普通人家吗?不可能,她不认识任何人。
露营地?也不可能,那些地方多半需要交通工具。
那么,还有什么地方……他陷入沉思,眉结愈锁愈紧。
空气静得只剩下他手指与椅臂撞击的声音。
得得得得……风不流动,仿佛紧绷的要裂开。
啊!他蓦地叫一声,猛然抬起脸。
精瞳里大火在狂烧,炯然有神,炙热兴奋的簇跳着。
宾馆!她一定是躲在爱情宾馆里!潮崎健不自禁的扬动眉。
那的确是个死角,他完全没考虑过那可能。
我马上派人去搜查。
区内爱情宾馆不算多,不消半天,很快就有回报,在市内离当初陈朱夏丢下车子不远的地方附近,一家宾馆的服务生有奇怪的发现。
对方无法确切指认出照片里的陈朱夏,但说投宿的那名女孩怪怪的。
我马上去。
潮崎健接到消息马上表示。
不……莲井深立刻说:我来。
为了陈朱夏,他竟要亲自到那种黏腻腐朽的地方?!潮崎健脸色不禁一动。
莲井家的主人亲身到那种淫秽的爱情宾馆,小报若补风捉影到了,会怎么渲染!☆☆☆当然,莲井深不会给小报那种机会。
他穿了一身黑,神色阴沉冷漠,犀利的目光冷寒,那宾馆的柜台,长了一双小眼睛的秃头男人,根本不敢正眼瞧他,只是噜嗦说:两位先生,照理说,我们是不能这样的。
客人来投宿,我们有义务替他们保密,怎么可以给钥匙让不相干的人去打扰客人!小眼睛不安分的往门里门外溜来溜去。
外头五六名彪形大汉,莲井深留在外守着的手下。
他亲自与潮崎健进入宾馆。
莲井深使个眼色,潮崎健一言不发塞给了男子一小叠钞票。
男人的小眼睛亮起来,却又狐疑说: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我可不能不明不白让你们上去,若弄错了怎么办?两个高大的男人吃人的冷酷眼光却让他打个寒颤,赶紧改口说:不过,我看两位也不是什么不正经的人才对。
倒是那位客人……他暖昧的眨眨小眼。
我看她可疑的很。
故意化那么浓的妆,还戴了墨镜。
不过,话说回来,来这里的人谁不遮遮掩掩呢?还自以为是的干笑两声,挤眼说:不过,那位客人有点怪。
一般情侣多是来这里休息,当然也有许多会过夜,但她一个人来过夜,也没见有男伴,隔天早上离开,下午又来了,待个两三个钟头走后,隔天又来过夜。
这不是很奇怪吗!所以我才留意到她的。
我还好心想给她折扣呢!不过,她不领情――钥匙。
开口的是潮崎健,毫不留情的打断对方的喋喋不休,冰冷的眼神露出了一点杀意,似在威胁,你再噜嗦,就让你永远开不了口。
小眼睛男人又打个寒颤,不敢再多说一句话,将磁卡交给潮崎健,低声报了房间号码。
踏出电梯,就可听到各房间传出来的淫声浪语。
隔音实在做得太差了。
很多爱情宾馆的隔音设施可媲美一流饭店,但显然不是这里。
连吸进去的空气似乎都沾满了黏稠的腥味,人体分泌物好似蒸发在空气里到处都是。
莲井深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愈走近那道门,眼色显得更是光采。
这的确是躲藏的好地方。
他的朱夏的确不是普通的女孩。
门开了。
他不禁屏住呼息……床上一团布袋似的东西蜷曲着;桌上散放着一些塑胶袋,里头放着日常用品,吃的东西,罐装水;椅子上甚至还摊挂着出云的地图――莲井深嘴角终于卷起笑。
慢慢走过去,不顾对腥味空气的嫌恶,坐在她床畔。
她在睡觉。
洁癖的用床单将自己整个包裹住,像个人形俑甚至木乃伊,把自己与这散发黏稠腥味的地方隔离起来。
看样子,对这种地方,似乎有着生理性厌恶。
她和衣侧躺着,只露出半张小脸,脸上有残脂的痕迹,似乎累得来不及清洗。
睡姿那么不安稳,一副随时准备跳起来逃开的样子。
他忍不住伸出手――她的身体是温热的,心脏在跳动……修长有力的手不住的抚摸,隔着床单在她身体游移。
她噫动一下,但没清醒。
他没停止触摸,抚触到她胸脊下,在腰后触到奇怪的硬物感。
他拉开被单,抽掀出她扎在裤带里的衣服下摆,手伸进去,拿出一个一般自助旅行者用来藏放证件支票等重要东西的布夹。
布夹连挂在她脖子上,他取出随身刀子一把割开绳子。
他动作粗鲁,惊醒她。
初始她有些迷糊,眨了几次眼,但只几秒钟的时间,她便完全清醒了。
你……莲……睁大眼惊叫起来,反射的想逃。
但她人在床上,根本没退路。
忽瞥见他手上的东西,她大惊失色,急忙摸自己的后腰,表情一变,猛扑向他,伸手要抢。
那是我的!还给我……却扑个空。
莲井深已看清里头的护照、支票与现金。
真是聪明哪,朱夏!他俯身向她,双手撑在她两边身侧,将她逼回床上。
你可知道我找了你多久!没想到你会躲在这种地方。
你――她也没想到。
他竟会找到这种地方。
我在赞美你,你不高兴吗!他将布夹丢给守在门边还没开口说一句话的潮崎健。
你想怎么样?抓我回去,逼我再嫁给武田吗?她恶狠狠的瞪住他,因恐惧而忿怒起来。
并不知道由于武田信次引起的那丑闻,莲井家已取消与武田家联姻结盟的计划。
抓你回去,那是一定的。
你以为你逃得出我的手心?莲井深居然在笑。
不过,我真的很惊讶,你居然那么有行动力,懂得计划,和只会依赖叛徒帮助的夏子完全不一样……撩起她发丝,在唇边亲了亲。
你真的让我太惊奇了,朱夏。
没想到你对我会有这般的吸引力,这是我始料未及的。
我并不喜欢懦弱的夏子,但你不一样。
个性不一样,长相也不一样。
你真的是夏子的女儿吗?如果说你们根本就认错人呢!他话里声调里的某些东西教她觉得惶恐,用力一挥,手指甲刮过他脸颊,刮出丝血痕。
他摸摸脸颊,被刮伤的地方有些燥热。
眼睛眯起来。
他捏住她的手,用重了力量。
凭你这句话就不会错。
手腕像要被折断了似,她痛得说不出话,甚至痛出了泪。
他这才放开她。
那手腕赫然一圈乌青。
疼吗?冰凉的手触上她的脸。
她闭上眼,不理他。
疼吗?他用了劲,手指滑到她嘴唇。
她猛张眼,狠狠瞪他。
你要就打死我!他竟摇头。
我怎么会舍得。
会疼就别妄想再逃走,懂吗?那是什么意思?那话语太教她迷惑。
他的表情没有丝毫暖昧,而是郑重又认真。
他很清楚他在说些什么,也让她看清楚那份明白。
你――内心有东西在抽窜,她害怕那隐约的想法,不敢相信那是真的。
别违逆我,别背叛我――你是莲井家的人。
我不是!惹起了她倔强,大声反驳。
你是。
你是我莲井深的人。
他更俯低脸。
我不是!她狠狠反斥,大眼瞪着他,不肯认。
两眼对峙着,双瞳都要蹦出火似,直瞪着对方。
空气陡沉下来,一下子紧绷寂魅到极点。
极突然的,那原被火怒气排开的淫声浪语因着这沉寂,跳窜了出来,钻进耳朵里。
莲井深自然也听到那些催情的声浪了。
他先是一愣,发现她的脸红,竟轻勾嘴角,勾得狡黠。
你是不是也听到了什么?竟在她耳旁吹气,撑在两侧的手一松,身体贴上她的。
她震惊住,轰一声,只觉眼前一黑。
好半天,终又看清那张脸。
那张混合了狰狞、森魅、冷峻及傲慢邪华的脸。
他也在看着她,眼神炯亮,狂肆独霸的。
她听到自己的抽气声,冷到僵硬的声音。
你这个疯子!他一僵,那目光阴森的要将她冰裂。
望着她,仔细审视,眼神却迷蒙起来。
手贴上她的脸,成抚摸,变留恋。
那又怎么样?使劲狠狠捏住她下巴,逼她看着他。
看着我!我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会让你逃的。
你是我的。
我不是东西!不是任何人的附属。
你当然不是。
你是我的朱夏。
他的神情再正经不过,语气更是平常。
不强调,却比强调还要有力量。
陈朱夏无法自抑的颤抖起来。
并不是害怕,却忍不住,抵挡不了心中那虚脱了似的感觉;要将她掏空了似,一股荒谬感一直抽刺着她的神经。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比逼迫她嫁给陌生老头还荒谬。
她想挣脱他的拥抱,但他将她整个人包在床单里抱了起来。
她不可能听话,不断挣扎。
潮崎健上前,刺了她一下,她只觉脖颈突生虫咬的刺痛感,一切就变昏了,黑了,然后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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