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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2025-03-29 11:11:53

宗将……她将双手放在他肩上,轻缓的语声吐着柔情的力量,清美的眼,漾着潋滟的水光。

轮月正挂中天,她起舞邀月,湖水吹着她的裙带,她清丽的身影宛似在风中飞扬。

啊!他痴恋的眼,情迷意乱了。

银舞……他不禁低声呼叫。

她回眸望他,楼花阁旁,波碧湖畔,银白的日光照耀下,她身影空灵得仿佛天上的精灵。

他梦似地走向她。

三杯水酒,一杯祝天,二杯告地,三杯共彼与此,倾注入咽喉中。

这是第二巡了,银舞。

他痴痴地望着她,无法将目光移开。

酒过了三巡,依照他们的约定,她就要成为他的王妃,和他做一世的夫妻。

她扬起水袖,柔情笑起来……小心!快让开!急救人员一路大叫,推着一名胸前染满鲜血、陷入昏迷的伤患,紧急冲向急诊室。

伤患情况怎么样了?急诊室里已有多名医护人员待命,动作迅速地接手过伤患。

胸部中枪。

患者已陷入昏迷状态。

子弹穿过右前胸第三和第四肋骨之间,伤及肺叶——希恩潘先生!艾尔发总部安全部门主任乔顿挥着枪,在急诊疗室外大叫。

你们还在磨蹭什么!还不快点救治希恩潘先生!你冷静一点!把枪收起来!原已混乱的急诊室被他这样一闹,更乱了。

两名男护士赶紧奔过去,阻止住乔顿,将他架开到一旁。

立刻将患者送到第二手术室!医师紧急处理后大叫说:患者胸腔大量出血,必须马上紧急动手术!情况混乱不堪,但医护人员训练有素,混乱中有条理地迅速将希恩潘推送到手术房。

啪地——一道银光蓦地一闪,他眼前的空间仿佛撕开。

我不是!裂缝中,蹦出一声惊慌的叫喊。

她周身散发着幽柔的银光,站在他面前,双手紧抓着撕裂的衣衫,不断在否认。

她再怎么否认也没有用,银舞公主身上有星形的印记;五颗星,排列成夜光之钻的形状——正和她左背上那星辰的纹身一模一样!我说我不是!她拚命否认,不让他接近她。

但她是阻挡不了他的。

银舞……他触摸着她左背上的纹身印记,禁不住内心的澎湃,将她拦腰抱入怀里。

放开我!我不是什么银舞公主——她还要否认。

不,我怎么能让你溜走,我好不容易盼到你出现。

银舞啊银舞……你必须留在这里,留在我身边……他的心狂烧了起来。

他不再是那个沉静冷漠的宗将藩了。

他要她,热切地想要她……啪地——又是一道闪光——银舞不见了!他看不见她!银舞!他大声叫喊,简直暴跌如雷。

可恶!她究竟跑去哪里了?!他西巡回府立刻到了云舞殿,她居然不见人影!银舞!银舞!她总是要这般触怒他!他气得重重坐在卧榻。

才抬头,她便站在他面前。

他心中一喜,立刻将她拉到身旁。

你去哪里了?急死我了!急什么?我又不会丢掉。

又骂人出气了?她偏生不领情,走到一边。

教他恨了。

咬牙切齿说:那些人全该杀!连你上哪儿去都不知道——过来,不准你离我那么远!她水眸柔柔一转,轻顾他一眼,叹了一声,坐上卧榻,轻轻偎进他怀里。

你别开口闭口就是杀人,宗将。

真要杀,倒不如杀了我最省事,什么烦恼、令你生气的事都没了。

她又在说假话了。

他轻轻抚摸地的脸颊,将她搂得紧紧的。

我要你,银舞……他倾身将她压在身子底下,灼热的唇吻触她裸露在外的每一寸肌肤……佛坦医师!患者血压急速下降!快输血!护士连忙遵照指示,急乱地准备血袋。

动作快,没时间蘑菇!佛坦大叫。

是!他一定要杀了严奇!他竟敢违抗他的命令,不顾军务在身,擅离职守!他要杀了他!一定要杀了他!不行!银舞百般为严奇求情。

噢!银舞!她处处拒绝他,却对严奇那么不舍不忍!他不准——绝对不准她爱上严奇!爱我吧,银舞!他焦急地将她接在怀中,呢喃着:成为我的妃子。

严奇迹抗君令,罪不可赦。

但为了你,我愿意不再追究,爱我吧,银舞——她是属于他的!除了他,他不准她的心为任何人牵挂!患者的心跳?执刀的佛坦医师大声询问,额头的汗水不断逼出来。

跟刀的护士马上替他擦拭掉汗水。

心跳五十!监控的助手大声报告。

血压?血压下降五十至三十。

止血钳!佛坦伸手,护士将止血钳交到他手中。

快!快!必须尽速阻止患者胸腔持续出血——你不后悔吗?宗将。

银舞柔情地望着他,发丝在风中飞扬,涨满深切的爱意。

他执起她的手,将她搂进怀中。

有她追随到天涯,他可以什么都不要。

江山也好,帝位也罢,他都可以舍弃。

他将随青源给了严奇,上清从此不再是他藩氏一族宗将的天下。

我们走吧。

他们决定离开上清,远离这一切。

杨舞——风中传来呼号。

啊,严奇追来了!他赶紧将银舞牵卫到身后。

王爷!严奇哀求:我将江山还给您,求您将银舞——住口!他一脚将严奇踹开,踢翻到一旁。

大地隆隆,有大批的人马追近了。

快阻止他们!严奇下令,不择手段阻止他们离开。

卫士攻来了!银舞!他大叫,寻唤着银舞。

一波波的士兵涌向他,简直杀也杀不完。

他浑身溅满鲜血,整个人、充满了血腥味。

银舞!银舞呢?在哪里……宗将!他听到她痛苦的呼唤。

一柄长剑,从她背心贯穿出她前胸。

银舞——他狂叫一声,奔了过去。

不!不——是谁下的手?严奇——他的心悲愤地炸开了!他毫不犹豫,一刀斩向了严奇。

他非杀了严奇不可!啊——一阵阵锥心的痛。

乱箭穿透他身体,他拔出胸前的箭,鲜血随即从他体内喷溅开来。

银舞!银舞……医师!患者的心跳——护士大声警告。

肾上腺素!快!佛坦医师大声吼叫:动作快点!手术台上混乱成一处战场。

银舞……他倒在她身旁,用尽最后的力气握住她的手。

你相信有来世吗?宗将。

他耳畔响起她问过他的话。

这一刻,他多希望有来世。

一生一次刻骨铭心的爱恋,他用这一生、全部的生命和她相会。

来世,如果有来世——上天诸神,请听他——藩氏宗将的请求——让他们再一生刻骨铭心的相会。

http://www.jjwxc.com 晋江文学城 http://www.jjwxc.com上清素来有个传说,居住在天界碧青潭、银龙忠诚守护的银舞天女,每千年会下凡一次,骑着银龙、循着银色光带,破天而降。

上王一族,若能得到银舞公主,世代将拥有银龙的守护,统治着上清。

那一夜,天象忽生异变,西天突裂开一道天光,沿着天际直展落到波碧湖心,然后,隔日破晓,我们就在楼花阁殿上发现了自称‘杨舞’的你——宗将王爷很快就得到消息。

不,他一开始就知道了。

他对银舞——对你,有着极深的执着。

王爷知道我喜欢你——银舞,刻意将我调到北防。

我处处抗命,时时惹王爷震怒,而惹来杀身之祸。

然而,每回都是因为你的求情而逃过一劫。

而后,在南山源的贺将王爷,心存邪念,竟将你——将银舞掳了去。

宗将王爷怒不可抑,亲自统率十万大军灭了贺将王爷的都城。

有将领谄媚,竟将贺将王爷的宠姬丽妃带回献给了王爷:都是因为这样,银舞才……才会……由堪萨斯往奥克拉荷马的州际公路上,临近州界的地方,严奇、杨舞和塔娜三人围着火堆,或坐或卧地散聚在公路一旁。

黑暗星空下,宽阔的大地布满一种苍凉,逼至远处的地平线,任何物体一旦越入,便被压缩得渺小孤单。

公路无尽延伸,仿佛无止境。

严奇背倚着原为灰蓝、现被浓厚的夜色染成墨黑色的福特四门房车的车身,低眼注视着火光,娓娓阐述着那段纠葛的过去。

才怎么样?塔娜问,了拉身上披的毛毯。

于丹佛杨舞开枪射杀了希恩潘后,预料艾尔发可能会派人半路拦截,塔娜心思动得快,放弃由铁路逃走,借了停放在路旁的一辆房车,一路南下,经由堪萨斯朝往奥克拉荷马州。

车子到了堪萨斯和奥克拉荷马州界,不料燃料用尽,他们只好抛锚在公路旁。

升了火,从车中找出所有能保暖的东西,露宿在黑暗宽阔的荒野中。

严奇抬头看了杨舞一眼。

他手臂的伤,所幸只是些皮肉擦伤,经过塔娜处理后,已无大碍。

杨舞屈膝坐着,双手抱住膝盖,下巴搁在手臂上,眉头微微纠着,沉默地注视着火光。

银舞才会自刺身亡。

严奇的目光不离杨舞。

啊!塔娜和杨舞同时抬起头。

严奇在叙述时,虽然想以客观的第三者叙述立场说明那来龙去脉——他、银舞和所谓宗将王爷之间的纠葛。

但他早已认定杨舞便是银舞,因此每提及到银舞时,总是对着杨舞说你,下意识已将杨舞带入纠葛中。

为什么?塔娜问。

严奇目光忽然变得幽远,带有一丝感伤,沉浸在往事中。

我原是决定死心的,我无法与王爷争夺银舞。

宗将王爷对银舞十分爱恋执着,我争不过。

但没想到丽妃嫉妒银舞,不满宗将王爷忽视她,居然毒杀了王爷;银舞为追随王爷,拔刀自尽。

等我赶到波碧湖时,为时已晚。

严奇那句原是决定死心说得吊诡。

既是原是,就表示他后来打消了主意。

但银舞自刺身亡了,该如何——塔娜屏息等着。

严奇沉沉叹了一口气,说:银舞死了,王爷死了,而我继位为共主,统理上清。

然而,我总不愿相信,一切就这样结束了吗?他蓦然转向杨舞,目光变得殷切,语气也变得急切热烈:果然,等了七年——七年后,你终于又出现了!啊?!杨舞心悸一下。

我对你的思慕始终未减——严奇伸出手,似欲触摸杨舞,隔空停却一下,又缩了回去。

不管任何阻拦,我绝不让你再离开我身边——那么,宗将藩呢?塔娜忽然插嘴。

严奇神色黯淡下来。

是啊,宗将王爷。

脸上的光辉转为一种深沉的哀愁,一种情伤。

王爷并没有死。

就在我终于册封银舞为妃是夜,王爷他……他闯入了禁宫,带走银舞——我一直追到波碧湖,恳求王爷,我愿意将江山还给他,只求他……求他别将银舞带走——他哀哀望着杨舞,忽然语无伦次,说:杨舞,我不是有意的,我那样做只是想留下你,我怎么也没想到——他猛然停住,双手掩盖住脸。

发生了什么事?塔娜问。

严奇只是痛苦无言地摇头。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塔娜再次追问。

严奇依然无言地摇头。

杨舞却突然抬起头,瞪着严奇,极突然说:他不让他们两人走。

士兵追来了。

银舞最终被人一剑穿透背心而死,宗将藩则被乱箭射杀气绝——是这一幕,受催眠时,她看见的一直是这一幕。

是不是这样?严奇脸色顿时惨白起来,无法回答,承受不住她直射的眼光,神情尽是种懊悔伤感。

你胸前那道伤是怎么回事?塔娜突然问。

伤?杨舞抬眼询问。

严奇受伤了?塔娜语气平淡说:现在的你,身上当然没有那伤疤。

我们在原体身上发现,他胸前有一道极严重的刀伤,很可能就是他致命的原因。

是谁杀了你?严奇。

啊?!杨舞小小心惊。

严奇神情微微一扭,没有直接回答。

这是我罪有应得。

甚至有些逃避,不敢去看杨舞。

王爷他……会如此恨我是应当的,我实在是罪不可赦。

只是——他内心恐慌起来!那一切,会再重新发生一遍吗?只是怎么?塔娜追问。

严奇只是摇头,答非所问说:王爷他不会放过我们的。

就算我们逃到天涯海角,他也不会罢手。

没错。

以希恩潘的个性,就算我们逃到天涯海角,他也不会放过我们。

但他不是你说的‘王爷’,严奇。

他是希恩潘,和你说的‘宗将王爷’无关!不!是他。

他就是王爷没错,我知道。

严奇流露出一丝苦涩。

那眼神、那器宇、那神态,还有对杨舞的执着——过了一千年也罢,他知道,他不会认错,就是宗将藩没错。

因为这样,对于希恩潘,严奇下意识总有一种克制的屈服;不敢违抗,不得逾越。

他是他的臣子;君要臣死,臣子不得不从。

杨舞听得一团混乱。

如果真有什么轮迥转世,照严奇那么说,那个希恩潘岂不是什么宗将藩的转世?但这个严奇自己本身,却是个复制人。

而她那平空消失的时间、记忆、那莫名的、梦似的幻境映象……啊!太乱了!银舞——严奇看她表情不对,唤了一声。

我不是银舞!杨舞被踩到痛处似跳起来,大声否认。

我是杨舞!跟那个所谓银舞毫无关系。

一样的。

杨舞……严奇一脸你为什么还要否认的表情,幽叹说:宗将王爷是个冷漠的人,但他独独对银舞——对你,杨舞,执着放不下。

你看他处处留情,宁愿自己送命也不愿伤了你。

为了你,就算是天涯海角,他也一定会追来。

虽然他有些许感伤杨舞忘却了他,但她同样不记得宗将藩;他不知道该喜或该悲。

想起射中希恩潘那一枪,杨舞脸色苍白起来。

她嘴唇微微嚅动,终究没说什么。

杨舞,塔娜问:你是因为某种原因才来找克拉克博士的对吧?基于科学家的一种习惯,使她有着想厘清一切及追究究竟的想法举动。

嗯。

杨舞点头。

知道塔娜还会再问,有些不情愿说:我有段时间……嗯,记忆想不起来。

每次试着回想,总是只感觉到一种很纷乱、强烈的光及色彩感觉,很激烈。

我觉得自己好像浮在半空中,又不是——无法形容!塔娜略略皱眉,说:听你这么形容,倒像是时光隧道——她顿一下,假设不可能的可能:也就是所谓的‘虫洞’。

虫洞是连接两个空间的捷径;在虫洞内,时空极度扭曲,物体以超光速运动,也许就是你感受到的那种‘景象’——只是假设,未经证实的理论,谁也无法论断。

塔娜想想,大胆假设说:你经历的那感觉,像是穿过时光隧道;你‘看到’的,也不是前世发生的事,恐怕你真正去过‘过去’,因为某种原因,又经由时光隧道回到‘现在’。

严奇不是说过,‘银舞’出现时,天象发生异变,伴随银色闪光?我想那恐怕是时光扭曲所产生的光电现象。

那道闪光本身,其实也就是时光隧道。

这……这……杨舞听得目瞪口呆,想反驳,嘴巴一张一合的,好半天却说不出话来。

许久,她才吐出口气,摇头反驳说:这太荒谬了!真的是太荒谬了!她穿过时光隧道,出现在一千年前,碰到这些人——严奇、宗将藩等什么的,然后与他们之间发生一段纠葛故事?然后严奇在死掉一千年后被复制复活;宗将藩转生成希恩潘;而她坠入时光隧道又回到现在,又和转生、复制的他们相遇?!这种事,教人怎么相信呢?!杨舞摇头又摇头,怎么都难以相信。

塔娜说:不管这件事有多荒谬,相不相信,都已经不重要。

事实是六九他——我是说严奇的存在是一个事实。

他带着原体的记忆意识,而那记忆中有你,也是事实。

还有,你受催眠时所‘看’到的景象,也和严奇说的不谋而合。

所以,现在去寻找事情的解释已无任何意义,我们其实能做的,也只是顺应已存在眼前的事实生活下去。

这当中一定有什么误会!克拉克博士应该会了解——克拉克已经死了。

塔娜打断杨舞。

死——杨舞错愕住。

怎么会?!车祸死的。

酒后驾车。

塔娜说:这新闻不小,当然你们不可能被告之。

不过,她声音沉下来:这当中还有所内情,不是表面那么简单。

克拉克其实是被希恩潘派人谋杀的,我亲耳听见他们的计划。

希恩潘!又是希恩潘!他竟是那样杀人不眨眼的一个人!杨舞下意识环抱住身体,觉得寒颤起来。

为什么?他们为什么……她想不透。

塔娜说:严奇是‘贝塔’好不容易才制造出的实验体,他全身都是宝贵的研究资料,他们当然不会放过。

至于你,原和此事不相干,但被克拉克误打误撞带到此处后,得悉他们一切阴谋,现在又枪杀了希恩潘,他们自然也不会放过你了。

不是这样的。

严奇摇头说:王爷不会对杨舞不利。

他只是想追回她,如此而已。

不管怎样,他们一定已经布下天罗地网等着我们。

塔娜博士,杨舞说:你想,希——他,被我杀死了吗?声音微微发颤。

她忘不了希恩潘那满胸的血。

不知道。

你那一枪不知是否射中希恩潘的要害;再者,他的手下立刻就赶到,在第一时间抢救——也许他好好的没事也说不定。

听塔娜这么说,杨舞莫名的觉得安心起来。

但一想到目前混乱的立场及情况,一颗心又沉下去。

现在该怎么办?这样永远逃下去吗?杨舞蹙紧眉。

除此之外,还能怎么办?塔娜反问。

我们没有太多选择的余地。

我想回去——徐少康一定很担心她。

回去哪里?台湾吗?别傻了!他们说不定早派人到那里等着。

你如果回去,你的朋友甚至会有危险。

再说,你考虑过严奇没有?我无所谓。

严奇说:不管杨舞到哪儿,我就到哪儿。

我绝不会让她离开我身边。

你放心,杨舞,我会保护你的。

我并不认识你——你一定会想起来的!严奇口气急切起来。

不!就算你想不起来也没关系,我对你的感情永远不会变——不要再说了!杨舞大叫一声。

不要管我!当心你自己就好!她根本无法理智思考了。

这一切,不管荒不荒谬,迎面轰袭着她,强迫她接受,并且将她卷涉到其中。

我怎么能置你于不顾?严奇脸上泛起一丝苦涩,抬头望着夜天说:这一路来,我发现,这个世界的确变得和我的朝代非常的不同,我仿佛置身于一个世外异境中,一切是如此陌生,甚且匪夷所思。

所幸,塔娜博士的相助,告知我俗世的流变,且助我学习明了一切,尔后混迹于市井中,我想应该不致有任何问题。

最重要的是,有你在此。

只要有你,杨舞,我就心满意足了。

不要再说了!杨舞又大叫一声,起身想跑开。

杨舞!塔娜抓住她的手。

你还不了解吗?事情已经发生,无法去思考它的合理性了,你只能面对!面对?杨舞抿白了唇,脸庞在浓暗的夜中显得过份的苍白。

她只想要恢复平淡的生活啊!我在奥克拉荷马乡下有个农场,没有人知道那里,他们找不到我们的。

塔娜慢慢放开她,一副从长计议的态度。

我们先安顿下来,再想办法。

也只能这样了。

杨舞坐下来,重新瞪着火光。

这一切,她完全没预期,却有一种愁困的感觉,陷在天罗地网中而投身不出来。

严奇来到她身旁,默默守护着。

杨舞抬头望他一眼,失却的记忆并没有因此回复过来。

塔娜暗暗看着他们,微微咬唇,拉紧身上的毛毯。

没有人再说话,除了人声滋滋,四周是极度的暗,绝对的静。

一切都埋伏在黑暗中,蛰伏在尚远的闪雷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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