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舞不见了!这个家伙!希恩潘懊恼的捶了墙壁一拳。
他知道杨舞一定不会听他的话,果然,他一不注意,她就偷偷跑走。
门口忽地喀一声,传出极细微的声响。
杨——希恩潘心头先是一喜,随即脸色一变,冷凝起来,迅速关上灯,窜贴到门边。
房门无声无息被推开,一个黑影很快窜进房里,对准床上连放了三记冷枪。
三声闷响,没有引起任何骚动,很显然,枪口装了灭音器。
看来是针对他而来。
希恩潘眼神凝冻起来,有人想杀他!那人走到床边察看。
希恩潘像影子一样,立刻飞窜过去,一记抽拿,拗住那人的手臂夺下抢;然后;狠狠扣勒住那人的脖子,枪口抵住他的太阳穴。
别动。
希恩潘语气冰冷。
是谁派你来的?那人不吭声。
希恩潘朝他腿部开了一枪,下手毫不留情。
那人哀叫一声,软跪下去。
说!是谁派你来的?希恩潘枪口仍对准他。
那人还是不吭声。
希恩潘二话不说,又补一枪。
那人又哀叫起来。
你说是不说?你再不开口,我就再补你一枪,不过,这一次,我会对准你的脑袋。
希恩潘将枪口抵住他的太阳穴,手指慢慢扣动扳机。
我说!那人惊慌叫出来。
你别开枪,希恩潘先生!是希特潘先生派我们来的!希恩潘一呆,怎么可能!你说谎。
黑暗中看不见,但希恩潘的绿眼珠因为愤怒,变得极是碧绿激亮。
我没有!真的!是希特潘先生下的命令!他父亲怎么可能会派人杀他!希恩潘心里快速转过几个念头,并没有因此失去冷静的判断。
你刚刚说‘你们’,你还有其他同伴?我们一共有四个人。
他们人呢?两个人去跟踪抓那名东方女孩——抓杨舞?!希恩潘一阵躁怒,握枪朝那人脸上打了一拳。
那人嘴角立刻瘀紫,流出鼻血。
你们想对她怎么样?声音冰到极点。
那人嗫嚅一下,没说话。
你们抓到她了?那人摇头。
没有,跟丢了。
希恩潘顿时冷静下来。
我问你,我父亲亲自命令你们来杀我的吗?那人迟疑一下,很快说:没错,是希特潘先生亲自下令。
希恩潘瞳孔缩起来,不防一拳将那人打翻到墙边,昏死过去。
这其中必有蹊跷。
他父亲不可能会派人杀他!希恩潘没多耽搁。
他知道杨舞会去哪里,她把他的枪带走了。
他一直联络不上希特潘,心中的疑窦更大。
对方没杀死他,马上会得到消息,一定更加谨慎,并且下天罗地网等着他。
他决定不走明径。
在还不清楚对手是谁之前,蛰伏是有必要的。
到了丹佛,他立刻得知消息,错愣了一下。
是尼尔?可能吗?但会是谁?想杀他——胆敢杀他的人究竟是谁?希恩潘不断思索任何的可能性,脑海始终定格不出任何形影。
他脑中蓦地一闪!会是伊丽儿吗?伊丽儿想杀杨舞,他可以想像;但那些人是冲着他来……会是谁?!希恩潘决定试探一下。
他闭上眼,不知在思索什么,过一会,他突然睁开双眼,拨了电话。
伊恩。
电话很快就通了。
范?!听见是希恩潘,惊讶的伊恩立叫出来。
是你!你在哪里——似乎没想到希恩潘会找上他,使劲地喘气,不知是兴奋还是紧张。
伊恩,你今天跟父亲见面了吗?希恩潘试探。
原来你还不知道!伊恩又叫起来,急促说:你快回来,范!发生大事了!父亲他突然下落不明,尼尔找来曹雪律师和罗斯林,说什么父亲授意把‘艾尔发’交给尼尔掌理!罗斯林?!希恩潘眼眸快速闪过一道激光。
到底怎么回事?尼尔突然召集大家,罗斯林说父亲感染了一种病毒,现在在某个地方休养。
他不肯说出父亲的下落,别说我们,连辛蒂也见不到父亲的面。
班扬言要找人调查,结果却死了。
班死了?希恩潘瞳孔反射地缩一下。
调查结果说是意外。
不过,没人相信。
总之,你快点回来,范!事情果真有蹊跷。
听到尼尔接管艾尔发时,希恩潘便觉得奇怪。
尼尔野心是不小,但无胆无谋,只能玩些小把戏。
然而,对方不仅杀了班,连他父亲希特潘也下落不明,这绝对不是一个人的力量——喂!范?你还在听吗?范——伊恩喂喂叫个不停。
希恩潘一言不发挂断电话。
他拿出手枪,确定子弹数目,摸黑潜进五十公尺外的集团总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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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里其实很害怕,也不认为她能成得了什么事,但她没有选择的余地。
艾尔发关卡重重,贝塔地下实验所戒备更是森严,除了自投罗网,她想不出任何方法可以闯进去。
但如此一来,她非但见不到严奇,自己也会变成阶下囚,可能还会被反抓去威胁希恩潘——啊!不能想!不能再想了!晚安。
她大步走到岗哨前,脸上带着笑。
右手紧握着藏在外衣口袋的手枪枪柄,打算趁对方不注意,将对方捆绑起来。
守卫杰克狐疑地走出去。
有什么事吗?呃,是这样的,我的名字叫杨舞,我——话没说完,一条黑影倏地一闪,从杰克身后欺近,朝他后脑勺重重一击。
杰克哼都没哼一声便倒下去。
杨舞吓一跳,待看清那人的身影,由惊恐转为欣喜,扑了过去。
希恩潘!她忘形地抱住他。
你实在太乱来了!杨舞……希恩潘反手紧抱住她,心中一块大石总算落了地。
对不起。
但我真的很高兴看到你。
听你这么说,我心情好多了。
但现在不是诉情的时候。
希恩潘比个手势,杨舞会意,合力将杰克牢牢捆绑起来,并且用胶布贴住他的嘴巴。
对了,我听到一个奇怪的传闻——杨舞抬起头。
我知道。
这也是我为什么偷偷潜入的原因,不只是因为六九。
你打算怎么做?潜进去,先找到六九,再好好解决这一切。
希特潘冷漠的表情、冷酷的性格并没有因为爱情融化太多。
说这些话时,他显得阴狠忍毒,还带几分傲慢之气。
杨舞生出不好的预感。
你打算杀人!那要看对方怎么做。
如果他们打算杀我,我当然不会乖乖等死。
可是——杨舞,别尽想法治那一套,这种时候是行不通的。
杨舞叹口气,点了点头。
那么,你在这里等。
我答应过你的,一定会把六九带出来。
不,我也一起去。
杨舞,这不是游戏——我知道这不是游戏,我一开始就被卷入,你忘了吗?杨舞坚持说:我们一起去,希恩潘。
我知道我只会碍手碍脚,成为你的累赘,但万一你出了什么事,我希望那一刻能在你身旁。
她这话简直是触霉头,希恩潘却丝毫没愠色,说:我没那么弱的,杨舞。
那么,你可以保护我的,对不对?希恩潘静看她一会,忽而转身过去,说:没错。
来吧,你要跟紧我。
晋江文学作品为私人收藏性质,所有作品的版权为原作者林如是所有!对照六九和常人的基因序列,野泽发现,六九几乎有半数以上的染色体基因和常人不同。
那些差异都极细微,不过,造成的能力差别却异常显著。
可以说,六九已经变成一个新物种。
野泽博士。
罗斯林简音像猫,悄无声息。
野泽却像早有预期,并不惊讶。
回头说:事情办得如何?失手了。
希恩潘不是那么好对付,他恐怕已经朝这里过来了。
那不正好。
只要解决了希恩潘,其他那些人都不是问题。
博士,你可不要小看希恩潘。
你放心,我不会掉以轻心的,我已经照你吩咐,叫所有的安全人员随时待命,加强戒备。
那就好。
不过,我担心,他们敢对付希恩潘吗?毕竟——放心,罗斯林打断野泽。
在这里的,全都是我的人。
原来你如此深谋远虑,罗斯林。
野泽阴笑两声。
罗斯林似乎并不怎么欣赏野泽的恭维,板着脸说:希特潘先生情况如何?死了吗?还没。
那么快就死了的话太便宜他了。
看来,你真的是非常痛恨他,野泽博士。
罗斯林笑起来。
野泽阴沉的瞥他一眼,说:看来你心情好像不错的样子,我倒希望你能一直保持这种愉快的心情。
不好意思,我还有事情要忙,不奉陪了。
罗斯林的笑容凝结住。
的确,现在还不是高兴的时候。
换野泽阴然笑起来;那种我不幸,你也别想快乐的表情。
任何人不得未经原作者林如是同意将作品用于商业用途,否则后果自负!可恶!每片磁碟片都有着双重的防护设计,根本解不开密码!史文生紧盯着电脑萤幕,不断抬手抹掉因紧张而冒个不完的汗水。
要不要我帮你?六九刻意压低声音,带着催眠似的力量,怂恿说:只要你放了我,我可以帮你解开密码。
住口!史文生猛擦汗。
可恶!眼看宝库就在眼前了,他却不得其门而入。
他抓起身边那一叠的资料,眼睛睁得又凸又大。
他冒险闯入野泽的住处,好不容易拿到这些研究资料;但野泽那老狐狸果然厉害,早就留一手,关键的资料都不在上头。
解不开磁片密码,撷取不到那些有关键资料,他好不容易才到手的这些研究资料使全都枉然。
你难道不想超越野泽吗?史文生博士。
六九继续蛊惑。
只要放了我,解开了密码,拿到里头的资料,你马上就能——闭嘴!史文生冲过去打了六九几巴掌。
你别想骗我放了你!你这又是何必呢?史文生博士。
你明知道我可以帮你。
我的脑部比别人发达好几倍,你忘记了吗?对我而言,那根本易如反掌。
你……真的……史文生犹豫起来。
你在干什么?!史文生——不防一声大喝,野泽很不是时候地出现。
博士,我——史文生不防,猛吓一跳,立即心虚起来。
野泽锐利的眼马上扫到史文生手上的东西,厉声问:手上拿的那是什么?!史文生反射地将资料紧抱在胸前,紧张地嚷嚷:不!没有!没什么!你竟敢偷我的研究资料!野泽脸色沉得可怕。
他立即按通知钮,说:我是野泽博士,马上派人到——声音嘎然即止,史文生拿着枪抵住野泽的脑袋。
别动,博士,别逼我!史文生满身是汗,神经绷得紧紧的,一触即发。
你想干什么?史文生。
过来!史文生将野泽押到电脑前。
把密码解开!你疯了!史文主。
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我可以不追究,就当作什么都没发生。
不!史文生看看野泽,又看看手上的资料,有些动摇,摇摆不定。
史文生,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你拿的那些资料根本没用?!没有我,你什么事也成不了。
不!史文生挥着手,枪在手上乱晃。
有了这些资料,我根本不需要你。
快把密码解开!野泽假意解码,解了一道密码,起身说:好了。
史文生忙不迭靠上去,野泽趁隙扑向他;史文生大惊,死命推开野泽,慌乱中扣动扳机,打中野泽的肩膀。
史文生,你!野泽重重喘息。
史文生不断冒着汗,双手握着枪,仍对着野泽,眼里慢慢起了杀意。
你如果杀了我,就永远解不开密码。
野泽阴鸷地望着史文生。
史文生猛回头。
果然,只解开一道密码。
别担心,史文生博士,我可以帮你解开密码。
六九趁机怂恿:这可是你的好机会,你不趁这机会除掉野泽博士,就永远被他踩在脚底下。
你别听他的!史文生!野泽叫说:他在骗你!他根本解不开密码!你别被他骗了!我能的,只有我能帮你,史文生博士。
六九不断蛊惑。
史文生看看野泽又看看六九,枪口潜移不定,霍然对准野泽,说:这是你自己说的,博士。
当你自己要生存时,就顾不了别人生存。
博士,这可是你教我的,你可别怨我!有你在,我永远也别想出头,别想掌管‘贝塔’。
再见了!博士——他扣下板机,射中野泽胸膛。
野泽卧在血泊中,但还有一口气在。
史文生走到六九身旁,警告说:你给我听好,六九,你可别想耍什么花样!慢慢解开枷锁。
六九慢慢坐起,看也不看史文生,对他手上那把枪更是视若无睹。
喂,六九——史文主喊一声,看见他脸上表情猛然住口,抽了一口冷气。
六九的表情变了,变得又冷又阴又很,毫无感情,简直不再是人。
他走下检查台,一步步逼向史文生。
你——史文生不禁退一步,你想干什么?不要过来!再过来我就开枪!你开枪啊。
六九一拳打过去,史文生应声而倒,昏死过去。
六九捡起枪,走向野泽。
他面无表情,但所有的怒火愤恨全在眼中狂烧。
密码呢?他抓起野泽。
野泽一双鹰眼同着狡猾的阴沉光芒。
那是我的心血结晶,怎么可能交出来给你。
你有本事解开就去解啊!不过,我提醒你,只要一次错误,磁片就会自动销毁,哈哈!何必那么麻烦。
六九直起身,朝电脑连开了数枪,连同磁片全毁了。
我只要把这地方整个毁了,就行了。
你——野泽万万没想到,他挣扎着,奋力爬起来,按下警铃。
铃声顿时大作,野泽攀着桌子,拧笑说:这下看你怎么逃出去!我根本没打算出去。
六九冷笑一声,疯狂开起枪。
野择的脸被打出好几个窟窿,像破布一样挂在台上。
六九又疯狂扣动扳机,但没子弹了。
他丢下枪,能砸的东西抓起来就砸。
他只有一个意念:毁了这个地方。
这里!安全人员冲进去。
六九迅速冲上去,攻其不备,夺下对方的枪,见人就开枪,简直杀红了眼。
不管对象是谁,他遇人就攻击,把能夺走的枪全都带走,盲目的四处开枪,身上溅满了鲜血。
一波波的安全人员攻袭不断,有个小组竞配置了冲锋枪,六九狂性大发,自杀式地冲向那队人马,枪声不断,硝烟弥漫,子弹简直如雨在飞在下。
六九身上多处中枪,他咬着牙,狂性已让他失去感觉。
他窜到一名安全人员身后,由背后袭击,徒手用力一斩,几乎斩断他的脖子。
他接收他的冲锋枪,发狂了似拚命狂叫,一边用枪砸着那名安全人员的头,将他的脑袋砸得稀拦,鲜血四溢,连脑浆都喷出来,溅了六九一脸。
啊——他举起冲锋枪疯狂扫射。
疯了,这整个世界全疯了!他一路冲锋陷阵,见人就扫射,毫不理会那些哀嚎哭叫的声音,直冲到那处禁区。
滚开!他一阵狂扫,也不管理头有没有人。
早已有几名研究人员中枪,躺在地上呷吟。
再次看到那些人柱似的培养皿,看到那些活生生的怪物,六九不禁跪倒在地上,不断干呕起来,呕出满眼泪光。
好半天,他总算停止呕吐,慢慢站起来。
啊——他狂叫起来,闭上眼,对着那些培养皿盲目疯狂的扫射起来。
枪声加上玻璃碎裂的声音及共鸣声,大地仿佛要沉了似,回荡着世界末日般的恐慌。
溶液流了一地,那一个个畸形怪物跟着跌落了出来,滚到地上。
啊——六九狂叫个不停,直到子弹尽了,机枪空转,他还在狂叫。
他像头受伤的野兽一样,心里、身上满坑满谷的伤,处处淌着血。
他丢下抢,捧起一个一只眼的怪物。
它还活着,独眼睛狞睁睁地盯着六九。
六九掏出手枪,心一狠,了结了它。
他捧着那个独眼怪物怔怔望了许久,然后轻轻放下它,起身往里头走去,找到电脑主机。
研究人员死的死,伤的伤,逃的逃,没人阻止得了他。
他试了一下,主机运转无误,轻易就解开防护的密码。
他手指在键盘上快速如飞的移动,隔片刻,他表情凝冻起来,防佛死亡来造访,有一种诡异的平静。
果然。
让他找到了。
有些特殊的生物研究所,为了防止生物灾害发生的可能危害,会设有自毁装置;一旦灾害发生,便启动装置,炸毁掉一切,永远尘封埋葬起来。
贝塔果然也有同样的自毁装置。
六九叫出程式,破解一道道的密码,然后重新设定程式,下指令——够了,六九。
冰冷的枪管抵住六九的侧脑,枪管上反射出罗斯林同样冰冷的目光。
你应该已经闹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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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 区域闹哄哄的,似乎发生了什么事。
难道他们的行踪那么快就暴露了?会不会是严奇?杨舞低声说。
有这个可能。
先进去再说。
果然是发生事情了。
安全人员一波一波涌进来,研究人员则四处没命的逃窜,个个表情惊恐不已。
情况混乱正好掩护,他们索性混在研究人员当中,伺机行动。
一片惊慌嘈乱,没有人会注意他们。
希特潘对C 区域甚为熟悉,很快就找到六九原被禁锢的地方。
只见里头一片狼藉,野泽趴在台上,史文生则躺在地下,全部死了。
四处溅满血迹。
杨舞和希恩潘互望一眼。
看来,果然是六九干的。
希恩潘说。
他盯着那片狼藉,说:我想我大概知道他会去哪里。
走吧。
他们听到脚步声就问,遇到安全人员就躲,尽可能避掉正面冲突。
希恩潘不希望杨舞受伤,带着杨舞一路躲躲闪闪。
这里有人!啊!是希恩潘!还是被发现了。
那些安全人员是罗斯林的手下,替罗斯林卖命,见到希恩潘,毫不考虑就开枪射杀。
希恩潘将杨舞拉到身后,毫不眨眼地回击。
杨舞后退几步,紧靠着墙,不料那墙却会翻动,她失去平衡,身体往后栽倒。
啊!她叫一声,跌进一个漆黑的小房间。
杨舞!希恩潘立即回头,却不见杨舞。
他心中狂躁起来,一边吼叫,一边狂乱开枪。
隔一会,希恩潘冷静下来。
那几名安全人员以为他子弹用尽,节节逼近,大意起来。
希恩潘探身连开四枪,解决掉一个,又打伤另一个的腿。
剩下两个,不知怎地,迟迟没敢前进,最后竟不见踪影。
希恩潘没深究,也不恋战,心思在杨舞身上。
杨舞!他喊叫。
这里!在后墙传出杨舞的声音。
希恩潘大喜,奔了过去,发现那一间类似密室的小房间,不容易被发现。
杨舞!他叫唤着。
里头很暗,一时看不清楚。
范?突然冒出一个苍老虚弱的声音。
希恩潘颤动一下。
爸?!希恩潘快步过去。
怎么回事?你怎么——别碰我!希恩潘伸手想扶希特潘,希特潘立即大叫,说:千万别碰我!我身上的病毒会传染!希恩潘定住,一时无法动弹。
怎么会?你怎么——希特潘说:我中了野泽和罗斯林的圈套,感染了病毒。
这病毒会侵犯我的神经,我现在全身不能动弹,只剩下头部以上部位能勉强活动。
啊!希恩潘在心中狂叫起来。
我杀了野泽的父亲普利欧博士,这是他对我的报复。
希特潘自从那日就被困在那张椅子上无法动弹;生不如死,痛苦异常。
你听着,范,我要你毁了‘贝塔’。
希恩潘没出声。
你听到了吗?听到了。
希恩潘终于开口。
很好。
希特潘点个头,转向杨舞,久久没动。
然后,他垂下头,说:杀了我,范。
希恩潘怔住!希特潘猛然抬头,用尽力气厉声叫说:杀了我!范,快开枪!我会的!希恩潘咬紧牙,对准希特潘的头部。
快开枪!砰一声,希恩潘扣下扳机,一枪了结希特潘。
然后,他看也不看希特潘,找出了所有可燃液体洒在希特潘身上和地上,点燃了火,一把烧了起来。
他拉了杨舞头也不回地奔出去,像疯了一样,不管看到什么就开枪破坏。
杨舞一句话也不说,只是跟着希恩潘一迳地狂奔。
天啊!奔到了禁区,乍见满地的景象、人形的怪物,异形怪胎遍地都是,杨舞不禁低嚷一声,干呕起来。
疯了!这世界全疯了!严奇!她叫起来,拔腿往里头跑过去。
六九严奇坐在地上,背靠着电脑主机。
他浑身是血,一身血肉模糊,闭着双眼,似乎死了过去。
严奇!杨舞奔过去。
杨……舞……严奇缓缓睁开眼,轻笑一下,对杨舞身后的希恩潘,说: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
你还是和前世一样,为了杨舞不惜放弃一切。
希恩潘皱眉,说:你伤得不轻。
是谁下的手?严奇伸手往旁一指。
希恩潘循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见罗斯林脸朝下趴卧在地上,但是死了。
你说的没错,希恩潘,我终究只是个复制品,只是原体的宿主、傀儡。
严苛露出一个惨笑。
严奇!杨舞不忍。
希恩潘冷漠表情依旧,却说:复制体即使和原体的遗传因子、DNA 模式完全相同,百分之百为同一个人,但性格——也就是灵魂,是绝对不一样的。
你不是严奇的宿主,你是你,六九。
严奇露出一个奇异的表情,说不出是什么。
我已经叫出程式,一切都设定好了,只要按下健钮,便能启动自毁装置。
可是我——他已经没有力气。
我来吧。
希恩潘接手。
这一切是我造成的,就由我来结束。
他用力按下健钮。
电脑收到指令,开始运作,吱吱嘎嘎响闹起来。
过一会,警告的鸣声响起来,重复说:全体人员请注意,自毁装置已启动,将在一分钟后开始倒数计时,全区将在十分钟后爆炸,请全体人员讯远离开。
全体人员请注意……走吧!杨舞伸手扶严奇。
小心!严奇眼神一惊,忽然大叫一声,推开杨舞,身体被子弹的冲力打得连连弹跳了两下。
原以为已死亡的罗斯林竟竞仰起上半身,手上还拿着枪,放了两记冷枪。
他还要开枪,希恩潘动作更快,拔起枪毫不犹豫就开射,正中罗斯林的眉心。
罗斯林伏倒下去,双眼还不甘心的睁着,这才真的死透。
严奇!杨舞爬到严奇身边。
严奇胸前中了两枪,血泊泊的流。
他痴痴看着杨舞,眼痕又恋又深。
我不行了。
快走,再不走,通路马上就会封闭。
我们一起走!一起回去!回去!严奇惨笑起来。
回去哪里!他是复制人,在这里被制造出来,能回去哪里!这是最适合他的结局。
他再次痴痴望了杨舞一眼,拉起杨舞交给希恩潘,说:王爷,我把杨舞还给你,这样,我就不欠你了——他推开杨舞。
快走吧。
希恩潘牵住杨舞,说:你的确是不欠我了,严奇。
再见,六九。
严奇——杨舞深深看严奇一眼,和严奇的目光相凝。
希恩潘拉住杨舞,头也不回地走了。
再见,杨舞,我爱你……严奇低低地呢喃,慢慢闭上了眼,垂下头,嘴角漾着一抹柔情的微笑。
再过五分钟,贝塔就会爆炸,一切将化为乌有。
走吧!希恩潘紧牵着杨舞,在地下甬道中拚命的奔跑,像狂奔在一条光带似的时光隧道。
但他不是宗将藩,杨舞也不是银舞。
他是希恩潘。
他要要回属于他的——他要杨舞,也要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