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齐祥这头好不容易等王爷前脚出了门,他后脚就忙不,地跑去后堂,打算好好瞧瞧他才捉来的美貌丫头。
你放我出去!素素一个劲儿地哭道。
我的亲亲小宝贝儿,只要你乖乖依了孙大爷我,我保你将来有享不尽的荣华富是贵。
他一脸淫笑地道。
怕什么!来,先让大爷亲一个。
过来啊!你别过来!别碰我!素素边躲边叫。
孙齐祥担心她的叫声引来旁人,忙就要坞住她的嘴,谁口却反被素素在手上咬了一口。
哎呀!他痛呼。
素素正想乘隙脱逃,又被他一把拉住长辫,连人给揪了回来。
两人拉扯之际,她伸手猛然往他脸上抓去,加上留了长指甲,这时只听孙齐祥惨叫一声,脸上顿时留下几道血痕。
此时孙齐祥耐心已尽,勃然大怒,先是被她咬了一日,然后又眼看自己脸上挂了彩,于是反手就重重掴了素素一掌,骂道:臭娘儿们!你找死吁!素素眼冒金星,跌倒在地,几乎没昏过去。
正闹时,却听得王爷跟前的侍从荣安来报,站在门口,高声说道:王爷有请舅爷到大厅去。
孙齐祥没想到王爷会去而复返,且又立刻指名要见他,霎时三魂吓去了两魄。
他忙跑出来问:王爷怎么又回来了?奴才地不晓得。
荣安一见孙齐祥脸上有伤,房里明明又百女子哭叫声,便知那个姓杜的所言八成是真的。
他向来深知王爷脾气,加上平日也不大喜欢孙齐祥的为人,故而也不肯多说什么,只淡淡说道:还是请舅爷您赶紧过去吧!去了不就知道了!孙齐祥无法,只好暧了一声,理理衣衫,赶紧往前厅去。
待他到了前厅,见王爷神色不善,心里甚是志忑,脸上犹强笑说道:王爷找齐祥不知何事?喔!你不知为什么吗?王爷冷眼扫过他颊上的血痕,冷笑道。
你不知道你自个儿干了什么好事,倒还有脸问我?齐祥不知何事惹王爷生气?他颤抖道。
荣王爷一拍桌,怒道:你强抢民女,人家都找上门来了,还说没有?齐祥没有!齐祥冤枉啊!你脸上的伤是哪来的?孙齐祥这才想起方才叫那个死丫头的抓伤。
这……这……这是方才不小心给猫抓伤的……猫抓的?你还不承认!王爷一拍桌子,喝道。
来人啊!给我重重地掌嘴!王爷!孙姨娘忙道。
求王爷饶了齐祥!她推了推侄儿,骂道:你还不快跟王爷说实话!我说,我说!孙齐祥也忙磕头求饶。
我是看上了一个丫头……王爷冷冷道:你把人家姑娘藏在哪里?孙齐祥知道隐藏不过,只得从实招了。
在后堂……混帐东西!王爷气得发颤,忿然道。
居然在我堂堂的荣王府干这种见不得人的勾当!分明是丢尽本王的颜面,且看我待会儿怎么教训你!又唤道:荣安,快去把人给放出来!荣安忙答应着去了。
虽然素素跟着荣安离开了那间可怕的屋子,又听他再三保证不会有事,但前途未卜,她心里仍然十分害怕。
又听说荣王爷要见她,只吓得手脚发软。
才走到大厅前,忽见杜觉非站在二门口,她心一宽,想也不想就朝他奔去。
二爷!扑在他怀里大哭。
素素,你没事吧!杜觉非抱住她。
她摇摇头,但仍是惊魂未定,止不住哭泣。
杜觉非低声哄道:素素,没事了,乖,别哭了,快别哭了。
一面拿手帕替她擦泪,又见她嘴角有些微血渍,右颊上犹有掌痕,显然是挨打了,更是心疼不已。
他轻抚了抚她的脸颊,说道:待会儿回去找再替你数敷药就不疼了,嗯!她咬着唇,强忍着泪,微微点头。
他见她衣服单薄凌乱,便将身上的斗蓬脱下,替她罩上。
荣安在一旁催着。
姑娘,王爷还在等着呢!快点进去吧!素素却一个劲儿的摇头,只死命拉杜觉非手臂,怎么也不肯走进大厅。
我要回家……杜觉非见素素怕极了,便道:她吓坏了,我陪着她一块儿进去行吗?荣安无法,又看素素可怜,于是点点头。
好吧!王爷这里仍怒气冲冲地指着孙姨娘和一干下人大骂:你们这些人,都没长眼睛吗?这个畜生弄来那么大的一个人在家里,你们没人看见吗?都是哑吧吗?就只由着他乱来!王府的颜面还要不要?这事要传出去,要本王怎么做人?你们是怎么当家管事的?我还要你们这些人做什么?王爷,杜家的两兄妹来了。
荣安进来回道。
嗯,带进来吧!他扬扬手,同眸见到杜觉非跟着荣安进厅,手上还牵了一个十六、七岁,哭得像个泪人儿似的小姑娘。
荣王爷当场怔住。
连一旁的李嬷嬷也目瞪口呆。
紫薇?杜觉非和素素还来不及下拜,就见王爷离了座位,笔直地走到素素前面,目不转睛、仔仔细细看着她,半晌,征征地说道:紫薇,是你吗?在场除了几个老仆之外,其余众人俱是不解。
素素听了却是一惊,王爷认识她娘?李嬷嬷忙上前,插口道:王爷,您看仔细啊!她不可能是紫薇的。
王爷回过神来,不自觉露出凄然之色。
没错,都已经过了这么多年,我老了,她也不可能是这样的年轻模样。
可是眼前的人长得就跟当年的紫薇一模一样,甚至连哭泣时候的神情都如出一辙。
他柔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我明素素。
她怯怯答道。
素素……他喃喃唸道,又问道:素素,你长得很像我一个……故人,你告诉我,你娘是不是叫凌紫薇?她点点头。
真的!你真是紫薇的女儿?荣王爷一时忘情,握住素素的手臂,连声音都有些发抖。
她现在在哪儿?我找了她好久。
你带我去找她好吗?素素眩然道:我娘早死了,在我八岁的那年就死了。
什么!他一阵晕眩,身子晃了几晃,霎时纵云端跌了下来。
她死了?她真的死了?素素离他最近,下意识伸手扶住他。
王爷!那你爹呢?你爹是谁?荣王爷走了定神,又看着素素。
素素最怕人家问起她的身世。
我不知道,我从没见过我爹。
你不知道?王爷奇道。
那你姓什么?我跟我娘姓凌。
声如细蚊。
王爷仿佛陷入沈思。
素素……他忽然看见素素胸前挂着半块玉佩。
那是方才与孙齐祥拉扯之际无意中露出来的。
他心中一动。
你胸前挂着的是什么?可以给我看看吗?这是我娘留给我的。
素素把那玉佩拿了下来,放在王爷手中。
她说这是我爹的东西。
她说这是你爹的东西……王爷脑中乱轰轰的,轻轻抚着那半块玉佩。
当年,只带走这块破掉的玉佩……我娘交给我的时候就是这样了。
素素怕王爷以为玉佩是她弄破,忙解释道。
不是我弄破的……是,我知道。
他抬起头,对素素凄然微笑。
这块玉佩是我的,你娘当年不小心摔破了……素素一愣,再想起母亲的话:这半块玉佩原是你爹的东西。
王爷,您说什么?她顿时惊得倒吸一口气。
你可知道你娘为什么替你取名叫素素?他伸手抚着她的头发,慈爱和哀伤之情溢于言表。
因为你爹姓白啊!‘素素’你瞧,你的名字里不就藏着你的姓吗?这还不够明白吗?你是我的孩子。
我……我……素素完全傻住了,一时不知所措。
恭喜王爷骨肉团圆。
身旁众人迭声的欢庆起来。
太好了。
徽裕公主立刻亲热的迎了上来。
素素,以后你就在王府住了吧!可是……她茫然地任众人摆布没错。
王爷的眼角闪着隐隐泪光。
我的孩子断然不能流落在外,以后你就和阿玛住在一起吧!其实一直站在旁边看着这一切的社觉非,见到王爷错将素素当成凌紫薇时,心里就料到了。
仔细看看,素素的眉眼是有几分王爷的模样。
而且他从很早以前就有一种感觉,素素的出身应该不寻常。
自小到大,总觉得她的行止言语之间自有一股与生俱来的贵气。
而他一直为此好奇。
如今终于明白。
原来如此!素素原是王爷之女,是位格格呢!骨肉分离,终于团圆,王府上上下下立刻一扫先前的肃杀之气,反而像办喜事似的欢喜忙碌起来。
脑袋仍然乱纷纷的素素,被徽裕公主喜孜孜地带进房里去更衣打扮,看起来他倒成了王府里唯一的外人了。
一时之间只觉得站在这里左右不是,就好像多余似的。
如今,王爷既已认了素素,他除了替她高兴,也没什么好不放心了。
再则,荣王府今日一家团圆,他一个外人夹在当中到底不妥,该识相的先告退才是,于是向身边管事的说了一声,便先行离开。
徽裕公主和王爷多年夫妻,但膝下并无儿女,后来虽然孙姨娘生了两个女儿,但她一向不喜欢孙姨娘的为人,连带对这两个女儿的感情也有限得很。
她也为此常感寂寞。
没想到今日倒是意外地得来一个女儿,不但长相标致,而且性格温顺,才初见面便不由得打心眼里喜欢。
忙就命人去翻箱倒钟地找出几套自己年轻时的衣服给素素穿,于是一群丫头、嬷嬷在旁,七手八脚地替她穿换。
素素对于这突如其来的转变犹自恍憾,只能呆呆地出着众人摆弄,但见身旁尽是陌生人,不由得惦起杜觉非,一会儿换了衣服出来,忙问身旁的丫头。
我家二爷呢?什么二爷?就是刚才来找我的那位二爷啊!她四下张望,急得几欲落泪。
怎么不见他了?回格格的话,奴才方才瞧他往外走了。
一个小厮性指指外边。
什么?走了?素素心中一急,提着衣裙往门口跑去,总算在回廊上追上了他。
二爷!二爷!杜觉非回过头,见她已换了一身打扮,粉妆玉琢,明媚鲜丽,短短一、两个时辰,她已大不相同。
他又是高兴又是感叹。
二爷。
转眼素素奔到他面前,拉着他的衣袖,忍不住哇啦哇啦哭了起来。
你怎么说走就走!现在你平安无事,又找到亲身父亲,总算是有了自己的家,我还有什么好不放心的?他只是背着手微笑,只觉得连碰她都成了冒犯了。
又低声说道:看看你,哭得像个小娃娃似的,叫人看了要笑话你的。
素素回头一看,果然后头站着一排下人等着接她到前厅,她忙伸手抹去脸上的泪。
这才对。
他领首微笑。
你阿玛在等着你呢!快进去吧!我也要赶着回去跟嬷嬷他们说一声,大伙儿都还在家里担心你呢!嗯。
素素勉强点点头,应了一声,才走了一步,又回过头来,迟疑地问道:那咱们还能不能见面?杜觉非虽然明白素素一入王府,以后想见面自然十分困难了。
但眼下也只得安慰她。
当然能,咱们俩住得又不远,都在这京城里,总是见得到的。
素素信以为真,稍稍释怀,便安心往前厅而去,只是仍不停地回头恋恋不舍地看着他。
素素……杜觉非看着她的背影,轻轻叹息。
@@@少爷,怎么样了?众人早已聚在前厅等他,一见杜觉非回来,忙都迎上去,又不见素素跟他一块儿回来,顿时心凉了半截。
杜觉如开口间道:素素呢?见到她了吗?王府不肯放人吗?他苦笑。
王府的确是留下她了,而且我想她永远也不会回来了。
钱嬷嬷急得几乎要掉泪。
怎么会这样呢?这里可是天子脚下的地方,难道都没王法了吗?杜觉非忙道:嬷嬷,你哭什么?你别误会了,事情不是您想得那样的,素素现在是荣府的大小姐了,她在那里很好,比在咱们这里还好。
荣王府的大小姐?他只得从头解释一遍。
众人听了简直难以置信。
素素是荣王爷的亲生女儿了杜觉非这番从头说来,自己也觉得这些都不像真的。
他叹了一口气,喃喃地道:连我也不愿相信……二哥,杜觉如见他神情落寞,想安慰他一番。
素素是个念旧的人,我想她还会回来看咱们的吧!杜觉非耸耸肩,不置可否。
我累了,先回房去歇着。
时候也不早了,你们也早点睡觉去吧!待他回到紫藤院,立刻就面对失去素素的真实感受,屋里空荡荡的,没有人替他沏好香喷喷的热茶,更没有细细甜甜的温言娇语。
他真的失去了素素。
忽然听得嬷嬷在门外头说道:少爷,可要我先唤锦儿过来伺候您休息?不用了。
他疲累地回道。
我这就睡了,不用人服侍。
嬷嬷也早点休息吧,有什么话明儿个再说。
茶冷炉熄,娇儿已去。
桌上还搁着一些她未作完的女红,他拿起来一看,原来是锦帕上绣着一双彩蝶。
他慢慢走向素素一向休憩的床榻上坐下,闭上眼,一时之间只觉得好寂寞。
白蝴蝶飞走了,我的白蝴蝶……他伸出双手,缓缓摊开,手中锦帕随之滑落。
他征征看着,就像从此放开握在手中的蝶儿……@@@此时宴席已散,王爷还留在素素房里叙旧聊着。
徽裕公主回到房里,吩咐丫头沏了茶上来。
替大格格准备的衣宴东西,都送过去了没?她一面喝着,还不忘叮嘱。
告诉方嬷嬷一声,只要是二格格、三格格有的东西,都要照样替大格格准备一份上来,知道吗?丫头们笑道:公主放心吧!奴才都知道了。
方嬷嬷也赶着找人去办了。
嗯!她点点头。
其实今晚王爷找回亲生女儿,徽裕公主是很替他们高兴的。
打从与王爷成亲这几年来,他们夫妻两人一向恩爱尊重,无所不至。
只可惜她总未能为王爷添个子嗣,这一直是她引以为憾的事。
难得王爷仍待她十分体贴,几年后,她明白自己传无望后,便一个劲儿也劝王爷纳妾,总算孙姨娘添了两个女儿,虽说不是男孩,但也算有个交代。
可厌的是,这个孙姨娘自从生了两位小姐之后,便自觉母以女贵,得意非常,态度大大不同于以往,人前人后尽显张狂。
幸好她在公主面前,到底还有些忌讳,会比平常收敛些。
但徽裕公主为人精明,何尝看不出来孙姨娘的野心,只是皇家公主到底出身不同,修养也好,故也懒得跟她计较。
对了!徽裕公主又道。
这几天有些冷,采苓,你先拿一件我的大红挂子给大格格送去,明天早上起来好穿。
是。
采苓应着。
回头包了一件褂子,正要送到素素房里。
正好见荣王爷回来,她笑道:王爷您回来了,公主正吩咐奴婢给大格格送件挂子过去呢!嗯,你快去吧!荣王爷点点头,又对公主微笑道:难为你想的周到。
公主一笑,站起身来。
大格格算来也是我的女儿啊!我这做娘的不替她想着,还替谁想呢?你能这样想,我就放心了。
王爷伸手握住她,一起坐下。
素素休息了?她问。
王爷点点头。
今儿个发生太多事,她累坏了。
公主温言道:不过我看王爷的精神倒好,许久没见王爷这样高兴了。
是啊,我真的很高兴。
王爷微微一笑。
我万万没想到紫薇还为我留下一个女儿,也幸好老天有眼,让我父女相见。
没想到齐祥这回倒是误打误撞……提起齐祥这个畜生我就有气!王爷咬牙切齿。
若是杜觉非晚来一步,让他真的对素素下了手,那还得了!干出这种事,连老天爷也不饶他!的确是好险。
公主劝道。
俗话说:打狗也要看主人,齐祥好歹也是孙姨娘的侄儿,为了避免她因这件事和素素结梁子,大家日后难相处,我看王爷只要好好训齐祥一顿,叫他以后不敢再乱来也就是了。
你的考虑也对。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这么办吧!王爷叹道。
让素素流落在外这么多年,我觉得很对不起她。
一样是我的骨肉,二格格和三格格过的这么舒适,素素过的却是辛苦日子。
他摇摇头。
我方才问她,虽没听她有半句抱怨,但想到她从小让人当丫头使唤,便觉得痛心。
素素什么也没说,正是她懂事之处。
公主安慰道。
王爷有这么一个懂事的女儿,该是高兴才对啊!从今以后我一定要好好补偿她。
王爷拍拍她的手。
半晌喃喃又道:只可惜紫薇死了……公主问道:我跟在王爷身边这么多年,怎么从来没有听王爷提过她呢?她原是我身边的丫头。
荣王爷平静地说道。
不过,在你嫁到王府之前,她就离开了,所以也没什么好提了。
他喝了一口茶,然后慢慢将那段往事娓娓道出。
徽裕公主乍听王爷有个旧情人,心里的确有些不是滋味,不过想来这都是过去的事了,况且她一向明理识大体,再怎么说都不至于跟一个死去多年的人吃醋。
再说,如今紫薇对她已无妨碍,而她又平白多了一个女儿,心里也是十分欢喜。
她玩笑道:听来倒像是我的错了,若不是我,她也不至于被迫离开。
瞧你说的这是什么话!荣王爷瞪她一眼。
其实老福晋也太多虑了,我也未必是那种容不得人的人啊!你只看看我是怎么待孙姨娘就明白了。
公主微微笑了笑,又惋惜道:今儿个见了素素这个模样,不难想像紫薇必也是个可人儿。
唉!真是可惜了……不免又想到:若有紫薇在,今儿个哪里还轮得到孙姨娘作威作福呐!她摇摇头。
公主见王爷神色悲凄,心中不忍,忙又宽慰道:好了,王爷,这些事都过去了,你就别再想了。
反正现在总算是找到了素素,咱们好好地待她,让她幸福,对紫薇也就有了交代,是吧!王爷正色道:素素初来乍到,什么也不懂,我在朝廷里的事又忙,素素还要麻烦你多看照她才好。
就算是请你看在我的面子上,好好的教导她。
你怎么说这样见外的话呢,尽管放心吧!公主柔声道。
别说我不会辜负你的心意,对我而言,明玥、明珂还小,有些话总说不上来,如今身边能有素素作伴,又多个臂膀,还真是求之不得的事啊!说起来,我比王爷还高兴呢!荣王爷听了例嘴一笑,十分宽心。
孙姨娘可笑不出来了。
一方面是气这个不争气的侄儿,老是替她惹事。
今儿个更当着众人的面,又受了王爷一阵数落,怪她管教无方,害得她颜面尽失。
她心想:公主虽然在一旁劝住了王爷,但谁不会做好人啊!我猜她心里必是得意得很。
哼!另外一方面,再想起素素,那火气就更大了。
这个素素可真是半途杀出的程咬金啊!她恨得牙痒痒的。
明明是个没人要的野种,王爷居然还那般疼宠,拿她当个宝似的!又想侄儿还让王爷捆在马房里,不免又埋怨起来。
这个齐祥也真是,要不是他没事找事,好端端的王爷怎么会又认了个女儿!真是的!谁不好弄,怎么就偏偏弄了那么一个臭丫头进来?姨娘,三格格明珂在一旁天真说道。
其实我瞧这个姊姊人挺好的嘛!您为什么这么讨厌她呢?明珂只有十岁,还是一团孩子气,十分活泼可爱,一向为王爷所宠。
就连比明珂长两岁、性情温厚的二格格明明也开口附和道:是啊!我也觉得大姊满和气,应该很好相处。
况且王府里多一个人也热闹点,不是吗?你们这两个傻孩子懂什么!孙姨娘悴道。
她来,做了自家的长女,你们两个马上就矮了半截,大格格变成二格格、二格格变成三格格,还说没什么!两位格格年纪尚小,受了姨娘的话,又见她正在火气上,也不敢再言语。
再坐一会儿,便藉口累了,躲回房睡去。
孙姨娘一个人犹自唠唠叨叨、生着闷气。
@@@素素遣退了旁人,独自在这间华丽而陌生的房里走了几圈,末了还在床上坐了好一会儿,仍是觉得像在作梦做的。
方才侍女差点就要把她的斗蓬拿出去丢掉,幸而她及时拿了回来。
这是二爷的斗蓬啊,赶明儿还要还他的,怎么能丢?她还天真地以为过几日还可以回去杜家看看。
一会儿又叹息,怎么我昨儿个还在二爷的紫藤院里睡,今儿个却到了王爷府?今晚不知是谁来服侍二爷休息,他睡得好吗?她只知道,她自己绝对睡得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