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了啊……抬头望着六层高的居民楼,即使天色一片漆黑,李漾也是倍感亲切。
是啊,我们回来了。
打了一个哈欠,罗司揉着自己的眼睛。
就在与彭格列接触的当天晚上,里包恩等人被‘热情’的尉家家主留在了北京做客,罗司一个电话叫来两辆面包车将余下所有人连夜拉回了上海,不夜城林立的霓虹灯下,由于长途旅行而越发困倦,除了正宗夜行不良生物伍良和训练有素的司机,几乎所有人都哈欠连天。
从面包车上爬来下,只有一个词可以形容众人目前状态——头重脚轻。
阿漾,我今天就到你家过一晚吧……雷闻脸色有些发青,他揉着自己的太阳穴,店里也很久没收拾了,明天一整天又要全家大扫除了……真麻烦……可以啊,只要你不介意睡沙发……李漾默默点头,他看着腕上的手表,都凌晨三点多了。
伍良和肖碧水分别回家,众人爬上三楼,李漾从口袋底部摸出门锁的钥匙插进锁孔旋转了一圈后推开。
砰!门后貌似被什么挡住了,只能勉强打开一条三公分的缝隙,李漾疑惑的把手指伸进去从下摸到上,手指碰到的全是折叠在一起的冰凉纸页,直到李漾踮起脚都没有摸到顶端。
砰!五米外传来如出一辙的声音,罗司正用一种和李漾一模一样的姿势探着手指去摸门缝。
那是什么?雷闻问两人。
很多纸。
李漾说。
很多纸。
罗司说。
那是在下通过海运来的日本原版同人志。
草本岳抱着胸口靠在墙上,边挖鼻孔边得意的笑着,你们要么?要在下也不给你们~为什么堆在我家?李漾和罗司同时问道。
当然是因为在下家放不下了。
草本岳无辜的摊开双手。
——难道我们家就放得下么!自己的东西快点处理掉,我们还要睡觉,这么堆着门都进不去啊。
李漾抓抓头发无奈的说道。
都说了在下家里放不下了才会放在你们这里的,否则在下怎么会把这些萌物放在你们家?草本岳撇嘴。
少废话……雷闻睡意已经忍耐到了极限,他摸摸口袋拿出一把打火机,‘啪’的一声打起一朵火苗,草本岳,马上处理掉它们,否则我就烧了。
……难得的,草本岳面色僵硬了一下,下一瞬间他摆出弱受的标准姿态用一种异常真诚的眼神看着雷闻,阿闻啊,难道就不能打个商量么?雷闻一声不吭的将打火机火苗打到最大。
很明显,没得商量。
草本岳叹息着拉起草本泉此方跑下楼,李漾与罗司不约而同的对着这个猥琐少年的背影默默竖起中指。
于是当晚草本岳搬了一晚上书,李漾和罗司两人跑到了雷闻家过夜。
接下来第二天正好是周日,几人窝在雷闻家中一整天扫除,搬了一晚上同人志的草本岳躲在家里补眠,难得没有哗噪着追着李漾做甜点给他享受,将近傍晚的时候,李漾拿了钱包跑到菜市场买了一堆食材,给阔别已久的众人做了一顿丰盛的晚饭,几人也是敞开胃口仿佛要把至今为止的份全部补回来一样猛吃。
特别是草本岳,化悲愤为食欲。
人类能吃的食物桑桑基本都能吃(杂食),人类能吃的食物飞离也几乎都能吃(只限荤食),人类能吃的食物……支票只要一吃就会呕吐,一旦吃下去,长长的白色身体就会像是波浪一样从后往前波动,一边呕吐发出虚弱的吱吱声……只是其不负责任的主人草本岳完全忽视自己宠物的感受。
所谓支票,就是草本岳从北海道拐来做苦工的白貂。
支票只能吃生食,而且李漾在宰鸡杀鱼时还发现,支票尤其中意动物的内脏。
每次支票用那红红的、水汪汪的、可怜兮兮的眼神盯着李漾案板上的食物并发出微弱的讨好声时,李漾总是忍不住会丢过去一丝生肉或者一块动物内脏,让某个欺软怕硬的小白貂饱食一餐。
等到某个动物爱好者发现的时候,除了原本就需要处理掉的内脏以外,整整两盘尚未炒熟的鸡丁胸脯肉和生羊肉都打了水漂,于是从第二天开始,厨房门口挂上了‘草本岳和其宠物支票不得入内’的牌子。
至于草本岳,完全就是在未开饭前都会遁着肉香溜到厨房偷偷打野食的无聊人士,所以被李漾毫不犹豫的扫地出门,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什么样的主人就有什么样的宠物这句话还是有一定根据的。
而短短一天内,草本泉此方的入学手续被伍良趁着黑夜全部办完了,当然对于这个夜猫子来说,正常的入学手续显然是绝对不可能的,完全就是神不知鬼不觉的学生档案里加上一个转学生,这一点伍良还是做得到的。
巨大的黑森林蛋糕做到李漾差点口吐白沫,但是也就一段时候内,完全被瓜分完毕,中途还出现了几个意料之外的人。
【啊哈哈哈哈!这些食物全部都是蓝波大人的!(日语)】【你这个蠢牛!阿漾大人和罗司大人的食物也是你能碰的么!(日语)】狱寺君还有蓝波,你们怎么也会在我家?分完蛋糕,李漾用见了鬼的目光看着沙发上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并且殴打在一起的两个人。
十代……不,阿漾大人,是里包恩先生通知我来的!白发章鱼头嚼着一根鸡腿响亮的回答。
……谁放你们进来的?这是什么见鬼的速度?还有蓝波居然没有被打包送回波维诺家族?李漾先生……刚才他们敲门的时候是我开的门……因为原本以为是认识的人……对不起……在场唯一的女孩草本泉此方慢慢举起了手,红着脸蛋用一种才意识到错误的语气说道。
草本岳下意识转头看向身边养成中的萝莉。
萌杀!一把抱住泉此方,草本岳用脸蹭着这个小女孩:啊啊~在下做的最对的事情就是捡了你回来啊~!为什么这么萌不让人活了啊啊啊~~变态。
冰冰冷的一个词,云青面无表情的往口中灌着酒酿圆子。
——这危险人物又是什么时候进来的!李漾顿时被呛得直翻白眼。
翻窗。
一眼看穿李漾在纠结什么,吃人嘴短的云青淡淡的瞥了某人一眼,简短的回答。
口胡,云青你这别扭受实在是嫉妒啊嫉妒。
草本岳抱着泉此方反驳回去。
轰——!宽敞的五人沙发瞬间被云青打成左右两段,盘踞其上的闲杂人等瞬间四散着逃窜开。
混蛋你们都给我赔钱啊啊啊啊啊!!!!!刚才喝下一扎啤酒的罗司形象全失,微红着脸掀桌。
桑桑,为什么绕了一圈事情还是变得这样呢……肖碧水捧着啤酒杯靠在墙上问怀中的小浣熊。
雷闻昏昏沉沉的坐在桌边,唯一的成年人伍良正往嘴里灌着二锅头。
空气中漂浮着微醉的气息,不过彻夜狂欢的众人似乎都忘了。
周一还需要上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