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Tsuna,离开家这么久,你做菜的动作也和奈奈一模一样呢……(日语)白色背心混着股民工的泥泞味,中年男人抱着手臂站在厨房里盯着李漾的背影不怀好意的笑着。
……父亲,其实做菜的动作都是差不多的……(日语)黑着脸挥菜刀剁白菜,李漾背对着泽田家光说。
儿子大了就进入叛逆期了啊……不过Tsuna你的气质倒是和奈奈越来越像了呢……来,小姑娘,那盘素鸭爆茄子端过来给我尝尝。
(日语)某家长对着小女孩招手,小丝只能端着盘子不知所措的看着在场另外两人。
……越熟悉的人在身边越容易失态,尤其是这个顶着便宜老爸的商标脸上还写了‘欠抽’两字的中年男人,李漾挥手将白菜帮子一刀两断,微微转头面无表情的说道,君墨,赶他出去。
已经忍耐了很久的君墨听到李漾的话后一下松了口气,走到不明所以的泽田家光面前向着这个中年人招牌式温和微笑了一下,然后泽田家光记忆的最后就是眼前迅速放大的木勺还有头壳上的剧烈钝痛。
这就是所谓的六亲不认,阿漾还真狠……草本岳坐在沙发上剔着指甲,闲闲的看着被丢出来的挺尸男。
一整天结束时,伍良情况未知,云青情况未知,肖碧水情况未知,草本岳持续倒霉——雷闻没有开店,甚至没有来李漾家吃晚饭,直到晚上拎着烤鸡翅去探望时,才知道这个杂货店伙计双手的手臂上布满了无数的刀痕,不过……尉时本人的样子也完全好不到哪里去。
呼……呼……李漾吹着自己的双手,大冬天的跑到写字楼去刷玻璃,其结果就是半天下来冻疮迅速布满了整个双手,虽然还不是很严重,但是那种麻痒的感觉是无论如何都无法忽视的。
镊子夹着抹了药酒的棉花沾在冻疮上给双手回暖,罗司一边抓着李漾的手给他点药酒,一边皱起眉头不断嘟囔着里包恩这家伙是完全寻你开心,明天不要去了之类的话,而李漾只是沉默的摇着头。
阿漾,干什么这么认真?抹完药酒给双手缠上绷带。
……罗司,其实我一直都是很认真的人。
李漾微笑着说。
接着两人都是一阵沉默。
罗司想说,就算不用你动手我们都可以解决那些人。
李漾想说,不认真的话会有可能死掉。
然而两人最后都是什么话都没有说。
从当天半夜里天空开始飘雪,安静了一个晚上后,白天街道的颜色就几乎全部退色了下去。
****罗司少爷,我原本以为彭格列拉你做守护者的时候你会再考虑一下的。
双手长剑,挥动之间带起的冷风就像是刀割一般锐利,站在郊外露天训练场的角落上,君墨对着罗司这样说道,身为罗家的继承人,你应该知道这样会带来的后果,为什么还……因为从彭格列那些人来了之后,那个人就立刻像是被什么东西压着一样气场变得不平衡了。
罗司噙着淡淡的语气,他闭了闭眼睛接着陈述道,那个……那个就算是每天像是机器人一样连续工作十八个小时一周七天没有休息日也照样可以一脸满足的笑出来的家伙一下子不见了,不只是我一个人,其他人也都发现了,所以才都会想要做些什么的吧。
他……有变化吗?君墨皱起眉。
笑得不对,做的事不对,说的话不对,想的事情也不对。
扳手疯狂的在手掌上旋转着,罗司眯起眼睛,不认识不了解他的人,自然是看不会出的……你应该理解的,如果换成是尉时那个女人的话……君墨身体僵硬了一下,接着微笑道:我至死也只是小姐的侍卫。
会这么认为的人也只有你一个人。
罗司毫不犹豫的打断,放心,按照她的性格这样下去,等到她觉得时机成熟后自然会把你打晕拖进洞房的灌□的。
君墨的脸立刻通红一片:罗司少爷,您果然和小姐说的一样欠抽。
那是我的荣幸。
****蓝波拿着玩具满房间的跑来跑去,白貂支票和一个鲜红色的毛线团在地板上滚在一起,小丝坐在沙发上捧着一本故事书很有兴趣的看着,桑桑耸拉着耳朵蹲在沙发扶手上萎靡不振,其主人肖碧水已经离开了两天,留下桑桑后整个人就和消失了一般毫无音讯,稍微动用了一下权力查了查,肖碧水似乎从两天前就已经不在中华了。
三个小时后翻完故事书最后一页,小丝满足的合上手上的书,接着就被满屋子的狼藉狠狠吓了一跳。
蓝波!你做了什么!(日语)小丝大声问对面正整个身体钻进衣柜只露出个屁股的某奶牛小孩,一边扑过去扯住那条装饰用的白色尾巴向后使劲拖着。
是阿漾不好!阿漾把蓝波大人的角藏起来了!所以蓝波才会找的!(日语)被拔出一半的某小孩双手死死的抓住堆积在衣柜里的衣服不断往外甩着,蓝波大人的角在房子塌下来之后就找不到了!(日语)那你应该去翻那些碎石堆不是衣柜!(日语)这个小男孩越翻越里面,那个力量把小丝也给一起拖进了衣柜,等到李漾下午开门回来时,只能看见一个不断晃动的衣柜,里面衣服一件件飞的满房间都是。
啊喂,蓝波小丝你们在干什么?一手一只提出衣柜,李漾无奈的问两人,两人立刻伸手指着对方:是蓝波不好(是小丝的错)!我没说你们不好。
按了按太阳穴,李漾挫败的说,先告诉我你们为什么要翻我的衣柜……(日语)蓝波(蓝波大人)的角不见了!两人又是同时说道,说完后还互瞪了一眼。
妹……你在吗?罗司从门口探出头,向着小丝招了招手,过来一下,哥有东西给你。
恩。
小丝马上站起来,向着门口跑去。
李漾看着站在门口的罗司,眉毛皱起一个微妙的角度,一边不确定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距离罗司两米远,小丝疑惑的停住脚步,仔细看了看罗司的脸:……哥?恩,妹,你怎么了?罗司上前一步准备去拍小丝的头,谁知就是这一步,左脚踩住了脚边的一个从衣柜底部翻出的塑料袋,右脚在袋子上一挂,嘶拉一声后,小丝快速后退三步,罗司已经脸朝下狠狠的摔了个五体投地。
一阵烟雾散去,出现的是草本岳捂着自己鼻子抽搐的样子。
果然……李漾捂住自己的眼睛。
草本岳一脚踹开脚边的塑料袋,口中不耐烦的嗤了一声:口胡!计划再次失败。
李漾默默地拿起塑料袋,叹息着在友人的肩膀上拍了拍:再接再厉吧,吾友。
虽然是安慰鼓励的话,为毛在下听了就这么想要打你呢?草本岳撇着嘴说。
塑料袋里是一些应该被淘汰掉的不合适的衣物,李漾在破掉的袋子里稍微翻了翻,一副黑色的手套啪的掉到地板上……这却是从日本和其他一些换洗衣物一起带来的一副手套,不知是谁的。
修长的黑色皮质手套,边侧细密的镶着一些银线……给人一种很有气质的感觉。
十二岁那时候确实是因为手套太大带不上,于是就顺利压了箱底,不过现在嘛……看了看自己包满了绷带的双手,李漾将手插进了手套里。
经历了四年之后,这副手套的大小正好合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