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困,你想带我上哪儿?扯住福神,唐吉宁急促的喘着气,三更牛夜把她从炕床上硬拉出来,却一句解释也没有。
我们回你的闺房。
福神答得可真干脆。
那儿最近有好多虫子,等珠儿除掉虫子,我就会搬回去。
毒蛇猛兽见了你都会礼让三分,你又怎么会害怕几只虫子?你别把我说得好像神仙似的那么了不得。
虽然你不是神仙,可是福气满满,任何坏东西都近不了你的身,你难道自个儿都没有察觉吗?有这种事?你自个儿想想,你常常一个人跑到荒山野地采集植物颜料,却不曾遇见过任何危险,你都不觉得奇怪吗?我……没注意这事。
唐吉宁天真的眨着眼睛,爹娘总说她是个福星,从小就不哭不吵不闹,有一回元宵,贪玩的爹娘带她上济南观灯,灯市中车马轰雷,灯球烂彩,游人如蚁,爹娘一个不小就把她搞丢了,心急如焚的他们在万头钻动之中根本找不着她,直到人潮散去,还是不见她的踪影,他们无奈之余只能走回客栈,岂知,她正坐在客栈外头吃着糖葫芦,这是因为她遇见好心的小贩,她似乎总有化险为夷的好运。
这该作何反应!福神既是头疼又感到无奈的瞪着她,这丫头也未免太粗枝大叶了吧!即使虫子不能靠近我,我也不想与它们共处一室。
你何时在乎过自个儿与谁共处一室?她的闺房紊乱得可比柴房,然而她在其中却是惬意自在,不见任何的不舒适。
我……你是真在乎那些虫子,还是在乎每天夜里上那儿看你的人?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你跟我来就明白了。
福神强行拉着她穿过门廊,来到她闺房前的小庭院,他们躲进树丛里。
你在玩什么把戏?冬夜里的寒风实在刺骨,唐吉宁不禁打了个哆嗦。
夸张的比了一个噤声的动作,福神小声说:你再等会儿,时候就快到了。
她话刚刚落下,一道身着黑衣的人影由天而降,其实不用瞧清楚他的脸,唐吉宁也知道来者何人,曲昌隆除了以这个法子来找她,他还能如何?她就是为因应此事,否则何必天黑就移至客房,可是看见他不死心的找上门,她心里又觉得过意不去,眼前的情形看起来好像她故意整他似的,而她并没有这个念头,她不过是要逼他打退堂鼓。
轻轻握住拳头,唐吉宁努力抗拒那股冲出去的欲望,默默的催促着驻足寒风之中的曲昌隆快点离开。
不知道过了多久,福神一副好心疼的喃喃低语,这几天,这小伙子每天夜里都上这儿,这天气愈来愈冷,我真怕他吃不消病倒了。
一丝丝的痛楚揪住心房,可她还是选择漠视,波澜不兴的问:你这个神仙会不会太无聊了?我总要证实这小伙子是否真有耐心。
这与你何关?我想看他值不值得托付终身啊!你又不嫁给他,何必在乎他值不值得托付终身?张着嘴,福神却蹦不出一个字,没良心的丫头,祂不是为她辛苦为她忙。
我好冷,我想回房了。
难道你没受到他的精神所感动吗?他有求于我,当然会天天上这儿。
你不听他把话说清楚,不就等于要他再来找你,然后你躲到客房:不就是要他天天来吗?转了一个弯,言下之意,错在于她。
你这是在责备我?天神都会为他动容,何况是血肉之躯?你就不能听他说几句话吗?他若有本事找到我,我不但会听他说几句话,还愿意与他谈买卖。
当真?你若暗中帮助他,我的话就不能当真。
你这丫头真是麻烦!我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
扁扁嘴,福神抱怨道:你这丫头怎么心眼突然多了起来?你这么使劲的在帮他,谁都看得出来你有何居心。
罢了,你要真能狠得下心来,我还能说什么?我不管就是了,你自个儿看着办吧!祂这话说得潇洒,却叫她听得心难安,就这样,她默默陪伴曲昌隆,直到他离去,她才抱着混乱的思绪回房。
——***——唐吉宁懊恼的皱了一下眉头,地上很快又多了一张寿终正寝的年画,这三天她干什么都不顺手,而这都是福神惹的祸,那天夜里祂若不要多管闲事,她就不会老觉得良心不安。
小姐,你歇会儿吧!见一地的乱七八糟,珠儿忍不住出声劝道。
珠儿,你不必伺候我。
自从那天夜里大醉一场,珠儿就坚持跟在一旁,虽然她不愿意,可这丫头在耳边一直唠叨,不得已也只能由着她。
小姐别赶我走,我不吵你就是了。
珠儿慌张的伸手指住嘴巴,小姐最近怪里怪气,她不跟在身边总觉得不安。
你在这儿我没法子干活。
小姐没心思干活就不要勉强自己嘛!我……这时,唐府的凌总管大声嚷嚷的冲了进来,小姐,你快出来瞧瞧!出了什么事?唐吉宁认识的凌总管总是正经八百,这也是她爹娘放心丢下一切,出外游山玩水的原因之一。
这大门外堆了好多……哎呀!我也说不清,小姐还是自个儿去看个究竟。
凌总管还气喘如牛,实在不知从何说起。
不再浪费唇舌,唐吉宁直接起身出去瞧个究竟。
当她见到堆放在唐府大门口的礼物,她还真是傻住了。
这是怎么回事?珠儿第一个惊呼出声。
我正想上街,就瞧见大门口被堆放成这个样子。
凌总管同样完全在状况外。
有无留下只字片语?我找找看。
凌总管上前翻动礼物,终于在层层堆叠的礼物最下面见到一张字条,他立刻呈给唐吉宁。
看了一遍又一遍,唐吉宁还是对那短短的一句话摸不着头绪。
我住在升平客栈?这究竟有何意义?咬着下唇,珠儿迟疑的道:难道是那位叫莫霄的公子吗?莫霄是谁?小姐还记得前些日子有个奴才代他家少爷上这儿提亲,二小姐拿扫帚将人家赶出去的事吗?珠儿娓娓道来那天在作坊发生的一切。
看样子,这位公子对青青一见倾心哦!可是,他要提亲的对象是小姐。
那又如何?为了娶到小姐,他当然会说尽甜言蜜语,他哪会知道二小姐是个冒牌货?珠儿,你想太多了,我倒觉得这位公子是性情中人,想什么就说出口。
张着嘴,珠儿似乎想反驳,可最后她还是作罢,叹了口气道:我这会儿只知道一件事,二小姐见到这些肯定会气坏了。
话一落下,就瞧见唐青青哼着小曲,甩着一块玉佩,蹦蹦跳跳的走回来。
你们怎么都在这儿……这是哪个不要命的家伙干的事?目光一触及到大门口的混乱,唐青青的笑容马上从唇边逝去。
你自个儿瞧。
唐吉宁把手上的字条交给她。
看着字条,唐青青攒眉蹙额,这是什么玩意儿?你脑子一向灵光,怎么猜不出来这有何含意?唐吉宁笑着瞥了一眼散落一地的礼物,你再想想,哪家的公子会送这么多东西讨你欢心?你是说……比了比手上的字条,再指着地上的乱七八糟,唐青青的思绪渐渐清晰,她的脸色也愈来愈难看,莫霄?柳口镇上哪儿找如此多情的男子?多情?难道这些还不足以证明吗?他是个疯子!唐青青咬牙切齿的握紧拳头,她想杀人!缩了一下脖子,唐吉宁不知如何是好的看着唐青青,这丫头真的气坏了!可恶!卷起衣袖,唐青青摆出泼妇的姿态,怒气冲冲的杀人去。
青青,你上哪儿……青青……任唐吉宁怎么呼喊,唐青青都听不进去,她此刻只有一念头她要扭断莫霄的脖子!小姐,二小姐一定跑到升平客栈找人算账,她会闹事!珠儿慌张的位着唐吉宁的衣袖。
有这么严重吗?小姐,唐家在柳口镇可是有头有脸,二小姐若把事情闹大了,这不但影响她的名誉,唐家的面子也挂不住。
你也知道,她脾气来的时候,谁能管得住她?言下之意,她又能如何?再说,她从来不在乎世人眼中的名誉和面子。
我们还是跟过去瞧瞧吧!你真要放心不下,我们就过去瞧瞧吧!——***——这会儿不知道怎么了?不像慵懒的坐在一旁树下的唐吉宁,珠儿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走过来又走过去,不时胆战心惊的查看客栈的大门,仿佛那儿随时会扔出什么可怕的东西。
天不会塌下来。
唐吉宁悠闲的像是来看戏的观众。
天若塌下来就完蛋了!你可听见她的声音?见珠儿播了摇头,唐吉宁乐观的接着道:这不就成了吗?她不吵不闹,不就表示天下太平吗?可是,二小姐为何还不出来?这……也许他们正在谈情说爱啊!小姐,你怎么还有心情说笑?我……她哪有在说笑?我们进去瞧瞧好不好?这事得靠她自个儿解决,我们管不着。
最重要的是,她一向受不了那种吵闹的场面,青青的吼声可以把客栈的屋顶给掀了,她可不想进去自找罪受。
二小姐看起来好生气,我怕……珠儿冷不防的打了一个哆嗦,她不敢想象场面会有多么火爆,二小姐也许一气之下拿椅子砸人……你别自己吓自己,青青是脾气大了点,可还不敢干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
小姐不知道,二小姐见那位公子特别不顺眼,谁知道她会不会失控?好好好,你这么不放心,我们就进去瞧瞧吧!唐吉宁投降的站起身,岂知有如此巧合的事,她竟然和曲昌隆在客栈前遇个正着,两人同时怔了一下,她接着转身准备离去。
唐姑娘!曲昌隆连忙拦住唐吉宁的去路。
你想对我家小姐干什么?珠儿护主心切的冲上前,隔开他们两个。
唐姑娘,你可否听在下说几句话?咬了咬下唇,唐吉宁终于松口了,珠儿,这儿没你的事。
珠儿还是不肯移动半步,她第一次见到小姐这么急着想躲避一个人。
他只是想找我谈一笔买卖,你退下。
是。
珠儿百般不愿的退到她身后。
你想说,我可以听你说。
她愿意妥协是因为自个儿亲口允诺,他若有本事找到她,她就洗耳恭听……对,事情就是这么简单,她绝非不忍他在寒风中徘徊。
我们可以私下谈吗?唐吉宁耸耸肩,表示无所谓。
在下就住这家客栈,不知唐姑娘是否方便与在下进客房谈?我没什么不方便,倒是你,你难道不担心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惹人非议吗?君子坦荡荡。
他当然知道这不合礼教,可是他需要一个不受打扰的地方。
说得好,君子坦荡荡,就不知道是真君子,还是伪君子。
他想起那一夜自己吻了她,却还道貌岸然的向她赔不是,其实他一点也不后悔自己唐突的举动,他甚至希望失去理智彻底的品尝她……他的确是个伪君子!仿佛嘲弄似的扬唇微笑,唐吉宁状似有礼的拱手道:请带路。
小姐,这不太好吧!珠儿拉住唐吉宁小小声的说。
你在这儿等我,若瞧见青青,就先带她回去。
说完,唐吉宁便随着曲昌隆走进客栈。
——***——当珠儿在外头忧心不已的时候,怎么也不会想到唐青青面临的是这番景象——你,你想干什么?背贴着门板,唐青青虚张声势的瞪着将她困在两臂之间的莫霄,她心跳得好快,从来没有跟一个男子如此亲近,她已经顾不得自己为何而来,只求在他面前还能维持住声势。
你都自个儿送上门了,我当然得好好把握住机会说服你,你说是吗?莫霄笑得好得意。
怔了一下,唐青青显然想清楚什么事情,这是你的诡计?你若沉得住气,我能如何?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她实在有够笨,瞧见那个小四在客栈外头等她,她就应该起了疑心,而不是气昏了头,傻傻的跟他进来!你知道自个儿生气的样子很可爱吗?你别以为灌我迷汤,我就会任你摆布,门儿都没有!我不会这么小看你,你若能够用几句甜言蜜语收买,我也不必费心的使上这一招‘请妻入瓮’的戏码。
你不用再要嘴皮子了,你究竟想怎么样?若我好言相求,请你嫁给我,你一定不会答应。
你知道就好。
清了清喉咙,莫霄煞有其事的道:我就不跟你拐弯抹角了,我‘请’你来不过是想打一声招呼,你还是多利用这几天与家人团聚,你们相处的时日不多了。
皱着眉头,唐青青听得胡里胡涂,这话有何含意?我的小娘子,我没法子继续待在这儿等你点头,我决定直接带你回家。
他肯定是在唬她,因为这实在是太可笑了!你以为我在说笑?他的神情确实没有一丝丝认真的成份。
疯子!莫霄无所谓的耸耸肩,我已经告诉你了,你当然可以选择不相信。
你话说完了,我可以走了吧!别急,我们怎么可以错过如此难得的机会培养感情?疯子,谁要跟你培养感情?唐青青嗤之以鼻的冷哼一声。
传闻你有一种神奇的力量,可以带给人们安宁,可是我怎么瞧你,总觉得你只有吵死人的本事。
莫霄笑得很开心,似乎很高兴她不像传闻所言。
我就是吵死人也与你无关!偏着头,莫霄饶富兴味的瞅着她,我很好奇你何时才会安静下来?你别来招惹我,我就会很安静。
可是,我就是爱招惹你。
我懒得理你,你放开我!我可没抓着你不放哦!莫霄一副好冤枉的表情。
你……他虽然没有碰到她一根寒毛,可她根本动弹不得。
我有个法子可以叫你冷静下来。
话锋一转,他又绕回刚刚的问题。
眨了眨眼睛,唐青青显然还没有反应过来,而他的唇下一刻已经贴上她的,她惊慌的回过神,张口想斥责他,他却趁虚而入,狂野的纠缠她的丁香舌,一双臂膀也将她紧紧的拥在怀里,她的抗拒渐渐化为无助的颤抖……——***——虽然她披头散发,虽然她大咧咧的直瞪着他,一点姑娘家的含蓄也没有……可是,他没法子移开目光,即使她把自己弄得像个野丫头,依然掩不住她清灵脱俗的气质,不过是短短数天不见,他却觉得自个儿好像盼着这一刻好久好久了……你不是有话要说,怎么还不说?虽然客房相当大,唐吉宁却清楚的闻到属于他的气息,这令她不自在,她第一次意识到男女有别。
回过神来,曲昌隆有礼的帮她倒了一杯茶,唐姑娘请用茶。
你用不着客套,我可不吃这一套,有话就直接说了。
喝了一口茶,曲昌隆方才缓缓道来,我爷爷曾是宫里的御医,十几年前他告老还乡之后,就一直想着如何将自己所学的一切留传于后世,经过许久的思索,他决定编纂一本药材书,用了十年的光阴,他的药材书已经大功告成了。
不过为了使这部传世之作更加传神精采,他希望能找到一个版画师绘画插图,爷爷也不知道打哪儿得知你的传闻,他相信只有你能完成他的梦想。
这是多么动人的提议,她一直想为自己的版画留下不朽的一页,如今机会自个儿送上门,她正好可以一层自己的雄心壮志,可是……爷爷所剩日子有限了,若不能在他有生之年实现梦想,他会遗憾终生,爷爷是真心想延请你下济南助他完成。
谢谢老爷爷的厚爱,可惜我承担不起如此重责大任。
你不像是如此怯懦的人。
我已经可以预见这会是一部多么了不起的经典,但我也认清自己对药材的无知将成为障碍,扪心自问,我岂能率性而为?我会协助你。
你?因为爷爷的关系,我从小与药物为伍,曲家经营的又是药材买卖,近几年我们还自己种植药材,我对药材的研究足以协助你完成这部着作。
踟蹰了半晌,唐吉宁摇了摇头,你还是另请高明,我无能担此大任。
你拒绝是因为我。
你别可笑了,我何必为了你拒绝这么难得的好机会?他为伺总有法子挑起她的不快?既然你知道这是个难得的好机会,又为何拒绝?我……我为何要向你解释?你不解释就表示你心虚。
你,莫名其妙!你,不过如此!不过如此?我一直以为你有自个儿的主张,没想到你不过是个虚张声势的弱女子。
不知道是存心激怒她,还是她逼得他失去控制,曲昌隆的口气愈来愈尖锐急切。
你……你别以为我会上你的当,我不在乎你如何看待我,我一向随心所欲的过日子。
这是很好的借口,你当然可以借此说服自己,但我们心知肚明,你是为了逃避我,我只是不明白你为何要这么做?好似谎言就要遭人揭穿,一股无由来的慌乱攫住心房,唐吉宁焦急的张着嘴想为自己辩驳,可却找不到任何话语。
我给你三天的时间考虑。
我……我希望你能慎重其事的想清楚再答复我。
曲昌隆霸道的打断她。
你真是不讲理!这是拜你所赐。
遇着她,他就是没法子像平常思索,她总能将他内敛于心的气焰给逼出来。
你……我们没什么好说了,告辞!唐吉宁仓皇的起身走人。
不过,曲昌隆不忘在她走出门扉的前一刻再一次叮咛,三天后我会登门拜访,希望你能够给我理智的答复。
——***——唐吉宁根本不知道自个儿是怎么离开客栈,又是怎么回到了唐府,曲昌隆的提议不停的在她脑子打转,她明白这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可是想到他们将会朝夕相处,她就自然生起退缩的念头,他说的没错,她是想逃离他,愈远愈好,似乎惟有如此,她方能安然于眼下的一切。
隐约之间,她已经预见他会带来巨大的转变,自从他出现后,她的心情总是起伏不定,她从来不是如此,她一向自由自在,不曾为任何事物牵挂,除了版画,可如今全走样了,这令她不知所措、令她心慌……姐姐,你总算回来了!看到唐吉宁,唐青青立刻跳起来冲上前。
暂时挥别心里的千头万绪,唐吉宁笑着问:不回来,我还能上哪儿?那个人是谁?唐青青可没什么耐性。
他是一个商人。
避重就轻绝对比闪躲来得聪明。
他若只是一个商人,你又何必躲着人家?我哪有躲着他?唐吉宁懒洋洋的斜睨了珠儿一眼,这丫头真是多话。
姐姐,你就别再隐瞒了,那位公子究竟何方神圣?他是个无关紧要的人,我们何必说他?我们应该谈的人是莫霄,你莽莽撞撞的冲去找人家算账,没把人家吓跑吧!唐吉宁轻轻松松的把矛头转向唐青青。
两颊飞上嫣红,唐青青想到自己几乎是连滚带爬的逃出莫霄的客房,就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她唐青青没有这么鳖种过。
你怎么不说话了?我……我有什么好说的,我当然是狠狠的把他修理了一顿,他以后再也不敢乱来了。
那多可惜,我瞧他对你用心良苦。
姐姐别胡说八道。
错过他,你不会后悔吗?一副可笑的翻了翻白眼,唐青青嗤之以鼻的反问:我为何要后悔?柳口镇可找不到这么多情的如意郎君。
你再说,我就不理你了!好好好,不说就不说,这是你自个儿的幸福,我可管不着。
唐吉宁无所谓的耸耸肩。
唐青青闷闷不乐的陷入沉思,莫霄想娶的人是唐吉宁,而非唐青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