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的太阳,暖洋洋地洒在慵懒的骨头上,清凉的和风,掀动着绿草如浪花般飘摇,躺在草皮上,思圻惬意地享受着午后的散漫。
虽然是翟禹凡的囚犯,不过,黑峰别居的日子倒是挺快活的,天气好的时候,放风筝、游泳、晒太阳、骑单车,天气不好的时候,窝在暖炉前看电视、品尝美酒佳肴,日子舒服地教人连动都懒得动一下,只是,这种生活一过就是十来天,再安逸也会变得枯燥。
仰望着天空的白云,思圻无由来得叹了一口气,妈咪每次都说她出了门就像丢掉似的,从来也不会想家,可是,这会儿她真的好想回家哦!叹什么气?撤退安置在思圻附近的守卫,禹凡轻松地在思圻的身旁坐了下来。
往上瞟了禹凡一眼,思圻有气无力地说道:总经理都像你这个样子吗?游手好闲,无所事事。
也不晓得他最近吃错什么药,一天二十四小时,他几乎有三分之一的时间会陪着她一起徜徉、逍遥,这跟她刚到黑峰别居,他早出晚归,可谓天壤之别。
不过,说真格的,其实她很喜欢他的陪伴,虽然他这个人很野蛮、阴险,时时刻刻都在套她的话。
双手分别放置在思圻两旁,禹凡俯下头,爱抚地盯着思圻的眼睛,无赖似地说道:我以为,你希望我二十四小时都陪着你。
你……少不要脸了,谁要你这只奸诈、狡猾的狐狸陪我!羞红着脸,思圻垂下眼帘,心虚地斥道。
挑逗地划着思圻的唇,禹凡狂妄地说道:难道不是吗?跟她处得愈久,他就愈不能明白自己的心情,为什么对她,自己总是无法自拔地眷恋着,如果她是他的情妇,他会不会很快就厌倦她?瞪着双眼,思圻又气又羞地推开禹凡的手,钻出他的视线,站起身子反击道:我看是你自己喜欢黏着我吧!我是喜欢黏着你,不过……悠悠哉哉地跟着站了起来,禹凡从身后圈住思圻,亲昵地咬着她的耳朵,呢喃道:我更喜欢你帮我暖床。
你……无耻!用力扳开禹凡的手,思圻气嘟嘟地举步往宅子走去。
抓住思圻,禹凡将她身子一转,握住她的肩膀道:只要你答应当我的情妇,我就让薏歆跟展昱风见面。
情……睁大了眼,思圻怒气冲冲地吼道:你作梦!慑人心魂的黑眸灼热地勾住思圻,禹凡轻轻地将食指放在她的唇上,摇着头,柔情似水地纠正道:思圻,你是个聪明的女人,你应该看得很清楚,我只会圆梦,而不会作梦。
出神地望着禹凡烈火般的眼神,思圻仿佛置身火海里,毫无抵抗能力地燃烧在禹凡撒下的迷阵里。
用食指挑逗似地爱怜着思圻的唇,禹凡诱惑地吹吐着:思圻,你也想要我,不是吗?眨了眨眼睛,思圻头一甩,甩去那充满陷阱的勾引,撇开那忘我的纠葛。
将头偏向一旁,思圻一句话也不吭,她可不想承认自己是蓝思圻。
不以为意地微微一笑,禹凡转而说道:你考虑看看,不用急着回答我。
赏了禹凡一个白眼,思圻没好气地说道:不必了,我才不会当你的情妇。
是吗?挑着眉,禹凡似笑非笑地说道:敢不敢跟我打个赌?我干么要跟你打赌?像他这么阴险而野蛮的人,她若是跟他打赌,她就是个笨蛋!耸耸肩,禹凡漫不经心地说道:你是可以不用跟我打赌,反正,你不当我的情妇,展昱风永远也见不到薏歆。
那又如何,反正,想见朱薏韵的人又不是展昱风……哎呀!她怎么忘了这么重要的事!喂!展昱风的事情,你到底查得怎么样?从容地笑了笑,禹凡含糊地说道:快了。
多快?再过几天吧!不对!凭翟氏集团的势力,想查一个展昱风,不应该用上那么久的时间。
眼珠子一转,思圻故作不经意地说道:我还以为‘翟氏集团’有飞天遁地的本领,结果,一个展昱风就考倒你们。
‘翟氏集团’的确有飞天遁地的本领,只不过,它的存在是为了赚钱,对于找人这种小事,也得等它有空啊!你……可恶!这家伙根本是故意的嘛!手指沿着项圈火热地滑到衣服的领口,禹凡轻柔地安抚道:别生气,气坏了身子,我会心疼的。
连忙地往后退了几步,思圻圆睁着眼,怒发冲冠地叫道:去你的!若无其事地将思圻拉进自己的怀里,禹凡重重地吻了一下她的唇,带着宠爱的口吻说道:我该拿你这张嘴巴怎么办呢?愣了一下,渐渐的,红晕爬上了脸颊,思圻呐呐地说道:你……无聊!说着,转身大步地扬长而去。
望着思圻离去的身影,禹凡不由得笑了开来,不管她能吸引他多少的时间,有她这样的情妇,他的生活一定很有意思。
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他早知道十二个日子终有过去的一天,只是,时间竟然走得如此之快,快得让人万般不舍,教人一点心理准备也没有。
凡哥,需要我派人随时跟你报告蓝小姐的行踪吗?一直到劲岩的车子尾随思圻的车子离开视线,士儒这才开口说道。
点了根烟,禹凡缓缓地说道:不必了,不过,派人留意她,也许再过不了多久,我会再把她请回我的身边。
为了放思圻走的事情,他一直烦躁不定,不过,冷静思考了一番,其实这些懊恼根本是多余的。
放她走,只是实现他的承诺,并不表示他们之间就此结束。
很快,她会再回到他的身边成为他的情妇,一直到她不再令他迷惑为止。
了然地微微一笑,士儒接着又道:凡哥,要不要找出想见薏歆的人?当然,不过,你先查查看,薏歆到高雄度假的那个礼拜,她遇到的那个男人究竟是谁。
凡哥,你的意思是……如果我猜得没错,费尽心机想跟薏歆见上一面的人,就是薏歆在高雄爱上的那个男人。
这下子,所有的事情他都明白了,照凡哥这么说,凡哥是有意安排他们两个见上一面。
望着略带阴霾的天空,想着他对思圻抛不去的依恋,禹凡有感而发地说道:我想,薏歆心里一定很想跟他见面。
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思圻,他们有没有对你怎么样,有没有打你或欺负你?摸摸思圻的脸,拉拉思圻的衣服,邢浣月急切地追问着。
思圻,听说翟禹凡是个非常阴狠的人,他有没有凌虐你、侵犯你?从上头巡视到下头,绕到后头,再转回前头,慕云霏仔细地查看着思圻全身上下。
思圻,你还好吧!虽然外表冷静,关立瑜语气里却有着浓厚的关心。
思圻,受了什么委屈就告诉表哥,表哥誓死帮你讨回公道!为了平复他饱受谴责的良心,展昱风也赶紧开口插上一脚。
拚命地点着头,邢浣月更进一步地补充道:思圻,我们不但会帮你讨回公道,我们还会帮你……停!瞪着顿时哑口无言的那一张张面孔,思圻终于放声大叫,喂!你们可不可以让我坐下来喝口茶,休息一下?她也不过才刚踏进风の征信社的大门,喊了一声哈罗,就这个思圻、那个思圻乱叫个不停,天啊!这些人当黑峰别居是什么地方啊!人间地狱吗?终于注意到他们还堵在门口,于是大伙儿慌慌张张,连忙将思圻推到沙发坐了下来,倒水、按摩、扇风,小心翼翼地服侍着。
思圻……我很好!眼见邢浣月又开口准备疲劳轰炸,思圻赶忙制止道。
夸张地对着大伙儿笑了笑,思圻接着又道:我,一根头发也没少!是啊!看她的样子的确像是一根头发也没少,而且脸蛋红润、神采飞扬。
这个看过来,那个看过去,研究了好一会儿,大伙儿终于用眼神达成共识,由关立瑜解开他们心里堆积如山的好奇。
思圻,翟禹凡知道你是谁吗?知道,不过,我没承认。
说真的,到现在她还是想不透,翟禹凡为什么那么确定她就是蓝思圻?是因为她停在翟家的那部车子吗?不可能,车子的所有人是展昱风,翟禹凡就算想从车子身上查到她,也不可能如此肯定。
而且,今早她要离开的时候,若不是她指出自己的车子还停在那里,他们根本没留意到。
不过,这一点也不奇怪,翟家的车子这么多,没有细数是不会发现。
只是,除了车子可以牵连到她,她实在想不到有什么事情泄漏了她的身分。
那么……伸手打住关立瑜,思圻干脆自己从头说来,解说她跟朱薏歆会面的种种细节,还有她如何事迹败露,被强行留在黑峰别居,直到她跟禹凡交换条件,换回自由。
事情的经过就是这个样子。
叹了口气,思圻无奈地接着又道:只可惜,在‘黑峰别居’待了这么久,我还是无法说服朱薏歆跟倪大哥见面。
思圻,这也不能怪你,也许,正远注定和朱薏歆无缘吧!话是这么说,展昱风话里却有着沉重的感伤。
重重地跟着叹了口气,慕云霏苦着脸说道:倪大哥要是知道的话,一定很难过。
哎呀!天无绝人之路,你们也不要这么悲观,总会有办法的嘛!乐观地看着大伙儿,邢浣月开朗地安慰道。
沉静地点了点头,关立瑜跟着附和道:是啊!我赞成浣月的说法,不要绝望,峰回路转,总会让我们等到机会的。
就是啊!就算真没办法,只要我点个头,答应当翟禹凡的情妇,他们还是见得着面啊!懒洋洋地缩进沙发里,思圻喃喃自语着。
咦?八只眼睛目不转睛地盯住思圻,大伙儿掏了掏耳朵,他们是不是听错了?一点也没察觉自己刚刚引发的大震撼,思圻在众人沉静了好一会儿之后,这才发现那一双双的注目礼,你们干么一直盯着我看?翟禹凡要你当他的情妇?眨了眨眼睛,慕云霏一脸的好奇、兴奋。
情……僵硬地微微一笑,思圻装傻地说道:有吗?天啊!她刚刚是不是说露了什么?没有吗?扬着眉,关立瑜锐利地反问道。
当然没有!干笑了几声,思圻贼头贼脑地站起身子,迅速翻过沙发,无辜地说道:不好意思,小姐最近龙体欠安,我先去房间小睡一番。
说着,人已经躲进休息室里。
聪明的女人,是不会坐着任人宰割。
瞪着那扇紧闭的门,大伙儿你看我,我看你,想知道事情是怎么一回事,却又无可奈何。
没关系,躲得了一时,逃不了一世。
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凡哥,‘方氏集团’计划在基隆兴建大型综合医院,方勋平有意将工程交由我们负责,希望我们参加下个月月底的工程竞标,你的意思如何?扬着眉,禹凡敏锐地质问道:士儒,这案子有问题吗?依照公司的职责架构,工程承包并非他的业务范围,士儒特别上呈其中必有原因。
这个案子早在一个月前,方氏集团就已经对外宣布招标日期,而当时,‘环阳工程’也放话誓在必得,引发许多有意竞标的公司相接打了退堂鼓,据说,目前有意跟‘环阳工程’抢标的公司只剩两家,不过,这两家只怕是陪衬性质而已。
环阳工程就如同十年前的翟氏集团,有着黑道背景,却意图漂白,只不过,环阳工程却没有翟氏集团破釜沉舟的决心,毅然决然地结束所有非法的事业,像是赌场、酒家、地下钱庄等等。
当然,这也是无可厚非,毕竟一下子就断绝原来的生财之路是太过冒险。
然而话虽如此,环阳工程引人非议的倒不全在它留有黑道的影子,最主要的是,它把自己在帮派里横行霸道的行径全搬到商场上,完全没有正正当当、稳扎稳打的经营理念。
所以,事情绝非如此单纯。
士儒,事情不只是这样子而已?点点头,士儒接着道:传言,‘环阳工程’恐吓其他有意跟它竞标的公司,不准任何人跟它抢标,否则各家老总小命不保,所以,竞争对手纷纷退出。
我想,方勋平应该是基于这点,所以希望我们出来竞标,一来制止‘环阳工程’的如意算盘,二来是看准‘翟氏集团’绝不吃‘环阳工程’这一套。
微蹙着眉,禹凡问道:真有恐吓这件事情?商场上尔虞我诈、玩点阴的本是在所难免,不过,拿人命当恐吓就教人不齿。
是没有直接的证据,只是,传闻的可信度很高。
支着下巴,禹凡沉思了半晌,开口说道:士儒,你怎么说?既不拒绝方勋平的要标,也不断绝‘环阳工程’得标的机会。
你的意思是公平竞标。
可以是公平竞标,不过,如果凡哥有意让‘环阳工程’继续成长,我们可以动点手脚,让‘环阳工程’得标。
这就是韦士儒,永远了解他心里的想法。
没错,他是有意让环阳工程继续成长,虽然他非常不屑它卑劣的手段。
十年前,翟氏集团若非财力雄厚,是无法摆脱帮派的负荷,而今,环阳工程的实力连当初翟氏集团的十分之一都不到,环阳工程若想继续存活,它所承受的负担自是更多,当然,一不小心,环阳工程就会玩完了,而青帮有意漂白的弟兄,最后也只能走回头路。
如果可以的话,他希望给那些活在刀口下的弟兄一条全新的路。
士儒,你去回方勋平,就说我们会公平竞标。
再来,就看‘环阳工程’的表现,如果真像传言所说,它敢玩阴的,我们就奉陪到底。
还有,你让业务部余经理准备两份计划书,到时候再决定该用真的那一份,还是作假的那一份。
我知道。
对了,薏歆的事情查得如何?抽出手边最底下的公文夹,士儒将它递给了禹凡。
这个人叫‘倪正远’,老爸是大学名教授,老妈有自己的律师事务所,而他老哥是个检察官,至于他,有自己的摄影公司,在娱乐界非常有名,是个炙手可热的摄影师。
随意地翻了一下手上的基本资料,禹凡接着问道:倪正远的评价呢?人好、心地好,各方面都好,是个标准的谦谦君子。
哎了口气,禹凡沉静地说道:怪不得薏歆会爱得这么死心眼,这么绝望。
虽然薏歆很少跟他谈及心里的感觉,不过,十几年的相处,对她的了解自是相当透彻。
外表刚强,内心脆弱,她是一个自卑感很重的女孩子,想当然,爱上倪正远这样身家出色的男人,她一定觉得自己配不上。
真是个傻女孩!凡哥,这该怎么安排?不急,等我把思圻弄到手,我们再来处理薏歆的事情。
凡哥,需要派人去请蓝小姐了吗?算一下时间,也有半个多月了,他已经等得够久了。
这几天,找个适当的机会下手。
说着,像是要问什么似地踌踌了一下,最后,还是轻轻地摇摇头,翻开桌上的公文说道:没事的话,你去忙吧!是的,凡哥。
正当士儒转身要退出办公室,禹凡还是忍不住开口道:士儒,她最近好吗?心里一直强迫自己,不要太在意她的一举一动,偏偏,意识就是不听指挥,捺不住想知道她的一切。
似乎早料到禹凡一定会问到,士儒很溜地笑道:很好,走路蹦蹦跳跳,过马路闯红灯,没有一刻静得下来。
看来,她不只是很好,而且一点也没变。
会心一笑,禹凡话里难掩那满足的心情。
像是想到什么,士儒忽然说道:凡哥,我忘了告诉你,倪正远是展昱风最要好的朋友,倪家和展家是世交。
好朋友?世交?太好了!这对他愈来愈有利,只要他好好运用倪正远这件事,思圻会同意当他的情妇。
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她最讨厌下雨天了,滴滴答答,烦都烦死人了,还是南部天气好,艳阳高照,今天心情不好可以四处遛达,吹吹风,把那些恼人的影子全丢到十万八千里之外。
死翟禹凡,还不是他害的!没事嚷着要她当他的情妇,搞得她现在还气得牙痒痒的,直把他搁在心里骂,骂得她想忘也忘不了他。
蓝大小姐,你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喜欢雨天,我怎么都不知道?学着思圻趴在窗台,盯着窗外的绵绵细雨,展昱风故作不解地问道。
仿佛展昱风是个前来搭讪的无聊男子,思圻看也不看他一眼,继续她心里的唉声叹气。
干么?谁得罪你?脸这么臭!送展昱风一个白眼,思圻没好气地说道:你很无聊耶!如果他们征信社不是坐落在十楼的高度,她真想把他丢到窗外淋雨。
噘着嘴,展昱风一脸委屈地叫道:唉唷!好心没好报!少来了,你这个人会多好心!斜睨了展昱风一眼,思圻不以为然地说道。
他老哥就算还有良心,也绝不是用在她的身上。
拜托!哪有人像他这个样子,竟然游说自己的表妹去当翟禹凡的情妇,好帮助他的好朋友如愿地跟心上人见面。
唉!怨谁啊!还不是她自个儿说溜了嘴,招惹大伙儿逼供,才会落得如此下场!思圻,你别呕风哥了。
看不过他们表兄妹阋墙,关立瑜钻出她的电脑,出声道,他又不是真的要你当翟禹凡的情妇,只是要你先假意示好,一旦倪大哥跟朱薏歆见了面,再反悔嘛!听关立瑜这么一说,展昱风终于明白思圻这会儿的脾气由何而来。
小姐,你也太小气了吧!事情过了这么久,还在生气。
大惊小怪地看着思圻,展昱风一点也不能理解女人为什么总是那么会记恨。
坐直身子,思圻气急败坏地指着昱风的鼻子骂道:笑话,难不成你叫我去当人家的‘情妇’,我还要鼓掌叫好吗?我……立瑜不是说了嘛!我又不是真的要你去当翟禹凡的情妇。
僵硬地对着展昱风咧嘴一笑,思圻讽刺道:是啊!你真的不是普通的聪明,把羊送入了虎口,还当只是借它的嘴巴放一下而已。
没知识也要有常识,翟禹凡是怎样的一种角色!奸诈、狡猾的银狐,想耍他,门儿都没有!可是,你又不是一只绵羊。
抓了抓头发,展昱风愈说愈小声。
你说什么?瞪着眼睛,思圻一副恨不得把他大卸八块的模样。
实话啊!答非所问,展昱风不自觉地往后轻轻一退。
眼看思圻就要抓狂,关立瑜赶紧插嘴缓和这:好了啦,事情过了就算了,不要放在心上。
立瑜,你也听到的啊!他不仅一点愧疚感也没有,还说得很理所当然。
不甘心地又瞪了展昱风一眼,思圻气得火冒三丈。
思圻,其实风哥只是不忍心看倪大哥这么痛苦、无奈,更何况,我们实在也想不到更好的方法。
而且,我们想过,如果能事先做好必要的退路,让翟禹凡事后找不到你,这个计划的确可以一试。
用力地点着头,展昱风附和着:就是啊!你不是一直想到美国找三表哥吗?到时候,我会安排你出国避避风头。
摇摇头,思圻头痛地说道:我真不知道你们这是乐观,还是天真?叹了口气,她接着又道:翟禹凡有办法查到我是蓝思圻,他难道没有办法查出我人不在台湾,去了美国吗?凭‘翟氏集团’的势力,只要愿意,想找一个人就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轻而易举!经思圻这么一说,关立瑜和展昱风也只能互看一眼,无言以对。
其实,看倪大哥那么沮丧,我心里也很难过,可是……无奈地吐了口气,思圻幽幽地接道:总得量力而为,要不然事情弄砸了,别说倪大哥心不安,就是你们心里也不好过啊!既然行不通,那我们另想法子好了。
说得有些勉强,关立瑜显得相当沉重。
看着关立瑜和展昱风脸上凝重的神情,思圻不忍心地打趣道:哎呀!事情也不是真的没有转圆的余地,只要我愿意当翟禹凡的情妇,还是可以的嘛!睁着眼睛,关立瑜惊慌道:思圻,你该不会真的想当翟禹凡的情妇吧!思圻,大家都很想帮正远,不过,可别玩真的哦!这两个人脸色也变得太快了吧!刚刚还一副等不及把她送给翟禹凡,这会儿却深怕她胡涂,自己送上门!我……正当思圻想解释她只是逗他们开心的,慕云霏和邢浣月却在此时冲进了征信社。
哇塞!今天这么热闹!将手上大包小包的零食往思圻桌上一摆,慕云霏兴致勃勃地叫道。
你们三个在聊什么?邢浣月说着,一分钟也不等,便急着从塑胶袋里拿出一包饼干,用力一撕,动手吃了起来。
望着邢浣月手中的零食,展昱风受不了地皱了皱眉头,迳自问道:你们两个今天的工作成果如何?拉出挂在脖子上的相机,邢浣月开心的说道:相片拍到了。
接过相机,展昱风故意大惊小怪地逗道:难得哦!风哥,你少瞧不起人了,也不想想看,是谁陪浣月去的!白了展昱风一眼,慕云霏不悦地嘟着嘴。
是,慕小姐,你很厉害!摇着头,展昱风心里忍不住叹道:女人就是女人!轻哼一声,慕云霏好不得意的样子,忽然,她叫了一声:啊!干么?叫那么大声?天啊!跟这群女人一起工作,早晚他耳朵会被震聋!我们刚刚在大楼对面的便利商店买东西的时候,发现有两个人,不时拿着望远镜朝我们征信社望着。
移到了窗边,慕云霏小心翼翼地对着外头窥探着,你们看,那两个人还站在那里耶!快速地走到慕云霏的身旁,展昱风一看,果然如她所言。
思圻、立瑜,这两个人你们认识吗?迅速地瞄了一眼,思圻和关立瑜异口同声地说道:不认识!不认识?沉静地思索了一会儿,展昱风最后说道:思圻、立瑜,你们两个最近小心一点。
如果我推论的没错,他们的目标应该是你们两个其中一个,否则,云霏和浣月去买东西的时候,他们就不会让她们两个发现到,而且,照这个情形看来,对方并不知道云霏和浣月跟你们两个的关系。
风哥,他们会不会是翟禹凡的人?关立瑜直觉地反应道。
这……很难说。
你们放心,绝对不是翟禹凡,他才不会那么无聊。
不是她蓝思圻缺乏危机意识,而是翟禹凡根本没那个必要。
一点也不同意思圻的不介意,展昱风说道:思圻,还是防着点好。
思圻很聪明,不过,就是因为聪明,所以不自觉地会目中无人,看不到任何的危险。
无所谓,本小姐现在决定,我要去南部享受些阳光般的日子。
已经被雨天烦够了,再搞这种飞机,她会发疯的。
也好,省得你蓝大小姐的好心情被雨天给蒸发掉。
对于思圻的提议,展昱风可谓深表赞同。
思圻对雨天的反应,可以说是厌恶至极,如果这种天气再不改善,她会抓狂地让大伙儿都受不了。
太棒了,终于可以过一点像样的生活!一边思忖着,一边思圻觉得自己仿佛已经离开阴雨弥漫的台北,到了充满阳光的南部天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