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著又冷又硬的馒头,彩儿用那双无比哀怨的眼睛向沐言提出控诉,她一点也不懂 ,为什么她们不在客栈里吃热腾腾的粥,非要坐在马车上啃馒头配水吞……呜!她怎么 这么命苦!她还以为出远门有好玩的、好吃的,以前都是这个样子,怎么这一次全走了 样?有得吃就好了,你还嫌弃?果然是心有灵犀一点通,看彩儿那双眼睛,沐言就 知道她心里犯的嘀咕。
彩儿……不敢嫌弃。
小姐好残酷,连抱怨也不行。
这就对了,万一遇到山贼,被洗劫一空,你想吃还没得吃呢!小姐,你别吓我。
寒毛一竖,彩儿不安的看著车窗外,离开客栈的时候,店小 二还好意的提醒他们路上要当心,这附近的山头最近常有山贼出没,劫财又劫色,小姐 生得如花似玉,她长得水当当的,实在是太危险了。
胆子这么小,还敢跟我出门?彩儿要服侍小姐啊!白眼一翻,沐言嘲弄的看著彩儿,真好笑,到底是谁在伺候谁?她净身的时候,她 这个小姐要替她守门,三更半夜上茅厕会怕,她这个小姐得撑著沉重的眼皮作陪……唉 !这丫头永远搞不清楚状况。
小姐,我们还要多久才能到福州?以我们这种速度,至少也要十来天。
闻言,彩儿可怜兮兮的蠕动嘴唇,她好想哭哦!你有出息一点好不好?小姐,彩儿已经很勇敢了……哎唷!马车突然间停下来,彩儿的申诉顿时成了 哀嚎,整个人往后一栽,屁股虽然没开花,额头却撞出一块瘀伤。
警觉到异状,沐言探出车窗一看,马车四周已经围上了一群蒙面人。
当机立断,她捂住彩儿的嘴巴,以从来没有过的严肃口吻交代,彩儿,你乖乖的 待在马车上,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准发出任何声音,知道吗?虽然平时傻呼呼的,彩儿也感觉到发生事情了,她害怕的点点头。
放开彩儿,沐言赶紧跳下马车,来到赵惺的身边。
小姐,你……你以为我会置身事外吗?沐言知道赵惺不想让她涉足危险,可是,她天生就不 是一只缩头乌龟,谁说女人只能躲在男人身后?大哥,我们捞到了,有银子抢,还有美人儿可以抱,爽!一名身著青衫的蒙面 人色迷迷的直盯著沐言,当了山贼大半辈子,他还没见过这种货色,用眼睛看就兴奋得 心脏都快麻痹,呃!真是人间极品!向前一步,沐言不屑的转了一眼,蒙著脸,你们是丑得见光死?还是自知行为无 耻,比畜生还见不得人?臭娘们,你不想活了是不是?那位青衫蒙面人愤怒的吼道。
我看臭的人是你吧!沐言做出想吐的恶心状,一张脸黑漆漆的,连长什么样 子都不清不楚,肯定好久没有洗澡,臭死人了!你……老二,别跟她废话,动手!被唤为老大的黑衣蒙面人大手一挥。
等一下!赵惺连忙出声道,各位兄弟想要银子,我们可以全都给你们,请高 抬贵手,留我们一条小命。
赵惺……小姐,这会儿不是逞强的时候,他们无非要银子,那是身外之物。
他虽然有点 拳脚功夫,可是以一敌十,还没战,就注定要输了。
很不甘心,可她知道赵惺说得一点也没错,此时此刻,她没有任性的条件。
黑衣蒙面人点头道:你很识相,我也不会为难你们,不过我们先说好,如果你们 敢偷藏银子,我可保不了你们。
你放心,我们一个铜板也不会留,身上的银子全会 交给你们。
赵惺转而对沐言道:小姐,你去把银子拿来。
脚一跺,沐言走回马车里把银子取来,交给了赵惺。
接住。
赵惺二话不说的朝黑衣蒙面人丢去。
拿到银子,掂了一下银子的重量,黑衣蒙面人点了点头。
老大,我要那个臭娘们。
青衫蒙面人垂涎的看著沐言,虽然这个娘们嘴巴挺刁 钻,不过姿色一等一。
看了沐言一眼,黑衣蒙面人无情的道:去吧!我们寨里正好缺一个暖床的女人。
青衫蒙面人迫不及待的伸出魔掌,赵惺赶紧将沐言护到身后,两人大打出手,只可 惜身手不如人,沐言转眼间就落入对方的手上。
小姐!手上挨了一刀,鲜血染红了衣衫,赵惺却心急看著沐言,痛恨自己不能 保护小姐。
你这个猪狗不如的山贼,放开我、放开我!沐言朝著青衫蒙面人又踢又打,她 几乎用尽了身上所有的力气。
你这个臭娘们,再不安份点,回山寨看我怎么修理你……啊!一支飞刀射中青 衫蒙面人的手,他痛得放开沐言,沐言赶紧退回赵惺身旁。
风继业和柳逸骑著马儿出现在众人眼前。
大男人欺负一个弱女子,不怕传出去让人笑话?风继业吊儿郎当的说。
臭小子,你是什么东西,敢管我山老二的事?手受了伤,青衫蒙面人的气势还 是不减。
翻身下马,风继业笑著道:我不是什么东西,只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你……生怕自己不是人家的对手,青衫蒙面人退身请示,老大,这个臭小子 太嚣张,不给他一点教训,太丢我们山寨的脸。
小伙子,我劝你最好不要多管闲事。
黑衣蒙面人显然不敢轻忽对手。
他们是我的朋友,这件闲事我管定了。
老大,让他看看我们的厉害!青衫蒙面人怒不可遏的道。
上!黑衣蒙面人一声令下,所有的兄弟举起大刀往前冲——咻!一个转眼间, 山寨的兄弟纷纷中了飞刀,躺在地上哀嚎,只剩下黑衣蒙面人。
这位大哥,我并不想伤人,也请你不要为难我们。
这种情形还能战吗?黑衣蒙面人识相的一喊,我们走!慢著!沐言的声势又回来了,还不能放他们走,我们的银子在他们手上 。
这位大哥,我这个朋友可是个守财奴,你不把银子还给她,我恐怕没有好日子可 过,所以请你把手上的银子留下来。
守财奴?沐言头顶冒烟,鼻孔喷气!这家伙很懂得利用机会教训她哦!到手的银子哪有往外送的道理,可是所有的兄弟都受伤了,黑衣蒙面人犹豫片刻, 还是把银子丢回去。
礼尚往来,风继业随即回敬一个十两的小元宝,这应该够你们看大夫。
很快的,山贼全部撤退离开。
赵兄弟还好吧!风继业关心的看著赵惺。
不打紧,一点小伤,多谢风大少爷相救。
赵惺已经用身上的巾帕帮自己包扎止 血。
为了安全起见,我看,我们还是一起结伴同行。
赵惺想答应,却不敢作主,他无声的看著沐言。
纵有千万个不愿,沐言还是认了,她好酸的说:有劳风大少爷照顾了。
彼此彼此。
风继业忍不住对接下来的旅程充满期待。
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化敌为友后,沐言也不再急著催人赶路,累了就休息,见到好山好水要歇个脚 ,他们好像出来游山玩水,一路上惬意得不得了……不,应该说每一个人都玩得很快乐 ,只有她乌云当空,快活不起来。
瞪著「成双成对,聊得好开心的四个人,她快呕死了,叛徒!不过几天的工夫, 就跟人家混得好像多年挚友,都忘了,风家是他们的死对头,今儿个他们会千里迢迢奔 向福州,全是托风家的福气,死丫头,也不想想自己是个姑娘家,笑得好像个花 痴,丢死人了!彩儿的笑脸看在沐言眼中实在郁闷极了,她不懂,那个柳逸长得又黑 又壮,怎么看都不像是彩儿这个色女会中意的人,怎么彩儿会跟他如此投缘?甚至还为 了他不坐在马车里面,硬是挤在赵惺的身边。
希罕!像个得不到疼爱的小孩,沐言落寞的站起身,悄悄的闪到看不到他们的 另一边。
晃啊晃,在一处水洼地遇见一只青蛙,她没事找事做的蹲了下来。
丑东西,你也被同伴遗弃吗?青蛙呱呱叫,仿佛在回答她,我们同病相怜。
抬起下巴,沐言骄傲的道:我跟你不一样,我没你这么丑。
呱呱呱,青蛙好像在告诉她,外貌并不重要。
好吧!虽然我们两个差太多了,可是我一点也不会瞧不起你。
又是一阵呱呱呱,青蛙在说什么?谢谢你!也许我们可以变成朋友,你说是不是?不过这一次,沐言听到不一样的声音,像某个人在笑,却又不敢笑出来……起身一 转,她看到风继业正努力的憋著笑,他显然目睹她和青蛙的对话,她窘红了脸,当下便 想逃开他,因为冲得太心急了,一个不留神,撞到了一块大石,整个人跌坐在地上,接 著发出一声哀嚎——哎唷!抱著扭到的脚,沐言痛得泪水来到眼眶打滚。
怎么了?风继业赶紧靠过去,摸著她受伤的脚。
啊……轻……轻一点!豆大的汗珠冒出额头,沐言痛得咬住下唇。
发生什么事?听到声音,赵惺慌张的跑了过来,身后跟著彩儿和柳逸。
她扭伤了脚,看样子是脱臼了。
说著,风继业抢在赵惺之前,伸手一抱。
你……你干什么?沐言不自在的双颊绯红,却不敢轻举妄动的推开他。
带你到马车那边,柳逸那儿有一壶酒,我得帮你把骨头接回来。
骨……骨头接回来?好恐怖哦!对,很痛很痛,你还会听到骨头的声音。
风继业好笑的看著她扭曲的表情,以 后,看她还敢不敢见他就跑?听……听到骨头的声音?沐言害怕的吞著口水,那会什么样的声音?嗯,很大声。
天啊!让她昏倒吧!她闭上眼睛,受死的等待那一刻的来临。
不过,我会很温柔。
看到她那副担心无助的模样,风继业心疼极了。
全身酥麻 的一颤,心湖荡起一波波的涟漪,沐言情不自禁的为此刻悸动,放松自己,将一切交给 他。
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因为沐言痛得晕过去,他们只好就地生火,露宿这荒郊野外。
夜来临了,沐言也醒转过来,看著火上正在烧烤的野兔肉,她肚子饿得咕噜咕噜叫 ,口水都到唇边打转。
好香哦!因为跟叛徒呕气,这一路上她吃得很少,这会儿被脚伤折腾了好 多下,全身更是虚弱,现在她什么都不想,只想吃。
肚子饿了吧!风继业动手撕下兔子腿肉,体贴的送到她的面前。
谢谢。
小小声的说了一句,她饥饿的接过食物,往嘴巴送。
好吃吗?好吃。
她满足的对著他一笑,这味道真是棒透了,该怎么说呢!嗯……唇齿留 香。
好吃就多吃一点,我还烤了红薯和玉蜀黍。
怎么会有红薯和玉蜀黍?每一次出远门,我总会叫柳逸准备这两样东西,因为十年前,我曾经在山里迷路 过,当时身上虽然有银子,却没有食物可以卖给我,记得好像饿了两三天,就在我已经 快撑不下去的时候,遇到了上山打猎的猎人,他们把身上的红薯和玉蜀黍烤给我吃,这 个味道从此留在我的脑海里,也从那个时候起,每一次出远门,总会特地带著这些,不 得已露宿山野的时候,它们似乎特别能止饿。
这一刻,沐言情不自禁的为眼前的风继业著迷,他潇洒的风采中蕴含著一股成熟的 内敛。
你在想什么?风继业若有所思的瞅著她,唇边漾起一抹戏谑的笑,仿佛在告诉 她,他逮到她的偷窥。
没……没什么。
生怕他看穿自己的心思,她不自在的左看右瞄,转移话题, 怎么没见到赵惺他们?赵惺去多找一点柴火,彩儿想小解,柳逸陪她去。
嘴巴张得好大,沐言显然被吓到了,彩儿竟然让柳逸陪她去……这……像话吗?彩儿胆子好像很小,她一听到我们提起这附近有狼犬出没,吓得脸色发白、手脚 发软,柳逸只好陪在身边保护她。
什么?有狼犬?寒毛一竖,沐言紧张兮兮的左右张望,天啊!其实她也不是真 的天不怕地不怕,她就很怕狼犬,听说它们很残酷,咬人一点不留情,她可是细皮嫩肉 ,禁不得摧残。
不用怕,我们人多势众,它们很聪明,不敢轻举妄动。
我……谁说我怕?她都说过自己什么都不怕,这会儿怎么可以泄气?不怕就好。
想笑又不敢笑,风继业真想叫她看看自己现在的样子,眉头都快打 结了。
呜……一阵阴森森的声音在暗夜之中响起。
怔了一下,沐言心慌的看著风继业,那……是什么声音?什么声音?把整个心思都放在她的身上,风继业什么也没听见。
就是……呜……嘟起了小嘴,她皮笑肉不笑的学著刚刚听到的声音。
你确定听到了?沐言还来不及回答,耳边又传来——呜……呜……对,就……就是这个。
清了清喉咙,风继业尽可能轻松的说:好像是狼犬的叫声……啊!咚!她完全忘了脚上的伤,整个人跳到他的身上,手脚合作无间,紧紧的 抱著他。
顿了顿,他低下头看著怀里的人儿,嘴角笑得都快咧开来了,她好像非常喜欢 抱他,当然,他可是一点也不介意,不过,如果是在浓情蜜意的情况下抱他,他会更欢 迎。
小姐,你……在干什么?小解回来的彩儿一见到眼前的奇景,两颗眼珠子 瞪得快掉下来。
狼犬……有……好熟悉的感觉,一种不祥的预感,沐言舌头打结了,一双眼睛 瞪得好大好大,她看到的真的是男人的胸膛吗?三姑娘听到狼犬的叫声。
风继业好心的帮她做出完整的说明。
狼……狼犬?在哪里?彩儿害怕的躲到柳逸身边,拉著他的衣袖。
没有狼犬,只是听到声音。
风继业安抚道。
战战兢兢,诚惶诚恐,沐言头一抬,惨不忍睹的悲剧顿时呈现眼前,看著风继 业那张似笑非笑的俊容,她控制不住发出一声尖叫——啊!太丢脸了!太丢脸了! 她心急的想跳离风继业,却忘了脚上的伤,结果当然又是一串惊天地泣鬼神的哀嚎,痛 死了!小心一点!连忙伸手一抱,风继业惊心动魄的喘著气。
小姐,你有没有怎么样?彩儿赶紧冲到沐言的身边。
你说呢?这个小笨蛋,没看她已经吓得……不,应该说是痛得脸色发白。
我不知道。
有个傻呼呼的丫环,沐言无力的想化成一摊烂泥,看这情形,还是让她晕倒算了。
也许是受了惊,沐言果真再度晕了过去。
小姐!彩儿惊慌的大叫,你别吓我,你醒醒……你家小姐没事,她只是累了,让她休息。
朝柳逸使了一个眼色,示意他把彩儿 拉开,风继业将沐言放回为她铺盖的床。
你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女子?失神的抚著沐言苍白的脸庞,风继业喃喃自语的 道:时而胆识过人,时而诡计多端,时而热情无邪,时而骄傲任性,时而率真自然… …你,把我都弄糊涂了。
如果他以为自己可以抗拒得了,那是在欺骗自己,他的心,早就管不住了,否则也 不必一路跟著,担心赵惺保护不了她,甚至见她落入山贼的手中,愤怒的想大开杀戒, 这一切的一切都证明,他注定要为这个女子牵肠挂肚,失魂落魄。
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为了沐言脚上的伤,他们前往福州的路程更显得漫长,不过晃啊晃呀,总是会有到 达目的地的一天,这一趟走来,用了一个月的工夫。
一进入福州城,两方人马当然得立即分道扬镳,此事最高兴的人莫过于沐言了,因 为每跟风继业多相处一天,她就发现自己更没办法将他视为敌人,尤其是在受伤期间, 他无微不至的照顾,更叫她的心越来越不受控制,她为他迷乱,为他不能自己,可她知 道,这是不对的,他应该只是她的死对头。
来到福州城,第一件事情当然是前往吴记,可这会儿天色渐暗,一天的路程下来每 个人都累坏了,只好直接上客栈投宿,然而就是这么巧合,两方人马竟然选中了同一家 客栈,这事最不开心的自然也是沐言,不知道该怪命运作弄人,还是感谢上苍的安排。
一进客房,沐言立刻拉著赵惺商量她的大计划,在这之前,她先找个理由把彩儿调 离房内,让她找店小二弄点吃的,因为彩儿这个人糊里糊涂,不小心会坏了她的好主意 。
我们必须抢在风继业之前拜访吴老爷子。
小姐,这……恐怕有点困难。
赵惺可没有沐言的乐观。
不难不难,我有法子。
沐言笑得贼头贼脑。
小姐有什么法子?你跟风继业已经结成好友,你说的话他一定会相信,所以待会儿你去找他,好心 的告诉他吴记位在城东,就在‘珠凤楼’附近。
她来过福州,知道城东的珠凤楼很有 名,那是一家妓院,风继业不是很喜欢上那种地方吗?他一定很高兴她的安排。
不过想到这里,沐言心里竟然有点酸酸的,挺不是滋味。
皱了皱眉头,赵惺不解的道:小姐,吴记怎么会在城东?甩开心里头那股不舒服的感觉,她笑得好得意,仿佛自己的如意算盘已经打成了, 吴记当然不在城东,不过风继业得去城东,我们去城西。
恍然大悟,赵惺不以为然的道:小姐,你怎么可以叫我欺骗风大少爷?风大少爷 当我是朋友,我却以此设计他,这太卑鄙了!赵惺,做生意怎么可以心存妇人之仁?可是,我做不来,这一路上多亏有风大少爷,我们才可以安然抵达福州,我怎么 可以反咬他一口,太忘恩负义了。
赵惺坚决反对。
你……我只是让他多绕点路,慢我们一步到吴记,我就可以多争取一点时间说服 吴老爷子相信我们唐氏绣坊的绣品比风氏绣坊还好,还受欢迎,好保住我们的生意,如 果他有本事叫吴老爷子采买他们风氏绣坊的绣品,我也不反对啊!她不是那么小气的 人,若是能够制造双赢的局面,她也乐得跟风氏绣坊一较高下,证实他们唐家的绣品最 好。
小姐,这太不厚道了,我真的做不来。
气死她了!太没用了,随随便便就被人家收买走!算了,我另外想法子。
沐言一脸怨怼的瞪著赵惺,显然还不死心。
赵惺可是一点也不心软,起身告退,小姐,你肚子大概饿坏了,我去看看彩儿弄 得如何。
叛徒!双手支起了下巴,沐言只好又动起脑筋,该怎么绊住风继业……哎呀!有了 !她可以收买客栈的店小二,赵惺说的话,风继业说不定还会半信半疑,怎么说,赵惺 也是敌营的人,像他那么聪明的人,当然会提防,不过对店小二,风继业肯定不会 有所防备。
站起身,沐言贼头贼脑的溜出房,今晚就先把这事办一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