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2025-03-29 11:21:25

--------------------------------------------------------------------------------这是从美国回到台湾之后,夏阎皓第二趟回家,前后整整相隔两个月,原因无他,他原本就是那种出去就不知道回家的人,如果不是一天之内接到各方人马的电话通缉,他是不会回家。

妈,你今天气色很好。

他轻轻的在母亲颊边亲了一下。

听说你晚上要回来吃饭,你妈整个下午都在梳妆打扮。

夏老爷亲昵的拨着爱妻鬓边的发丝,他对妻子的深情在商场上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别听你爸瞎说。

夏夫人有着小女孩般甜美的笑容,看不出她已经五十有五了,而且是好几个孙子的奶奶。

我们不反对你住外面,可是你至少一个礼拜回来一次,台北就这么大,你比人家住高雄的还少回家,到底在忙什么?夏老爷忍不住对儿子皱眉。

工作。

我们知道你工作很忙,可是不至于抽不出时间回家。

我有自己的生活。

我们几时干预过你的生活?我大部分的时间都待在公司,你们随时找得到我。

我想找你当然很容易,可是你妈呢?难道她想见儿子一面,还得走一趟公司吗?他所有的孩子都遗传到他的体贴,为什么独独这小于没有?我以后会尽量抽空回来。

话落,西装口袋的手机响了,这是韩纪优专属的铃声,他连忙站起身,爸、妈,我接个电话。

从来没看到宝贝儿子这么雀跃的神情,夏夫人不自觉的竖起耳朵,紧紧盯着他走向阳台的身影,而夏老爷似乎也察觉到一股异样,反应也是一个样。

按下电话,夏阎皓第一句就是——想我吗?我当然想你。

有求于人之前理当说句好话。

说吧,你又想干什么?自从要求她出们必须报备,这已经成为他们之间的对话模式。

我一个人好无聊,我想去……你别打歪主意,我是不可能答应你。

他强硬的打断她。

我保证不会喝醉酒。

虽然他根本看不到,韩纪优还是很认真的举手发誓。

我不相信你的保证。

他的口气充满了笑意,严重打击到她的信心,不过,她当然不会就此气馁。

如果你去接我,我喝醉酒就没关系啊!不行。

他就是不给她任何机会跟那个酒保接触,否则他干吗自找麻烦限制她的行动?她每天打给他的电话少说七八个,一下子上超市,一下去公园散步,一下子去路口的面摊吃东西……他知道她不是存心烦他‘,她只是不想安安分分的待在屋内。

顿了一下,她的火气来了,我快要闷死了!你放心,那间公寓空气畅通,你绝对不会闷死。

你认真一点好不好?好,我很快就回去了。

你干吗那么小气?我已经没多少机会可以去维也纳森林了。

我会找时间带你去。

安静了下来,她沉重的心情即使相隔数十里他也可以感觉得到。

怎么啦?你不会懂,时间是有限的。

转服间,她的假期已经过了三分之二了。

这还用得着说吗!人生的时间本来就有限,可是,有这么严重吗!他的取笑轻松的打散她突如其来的多愁善感,挑起她的愤愤不平。

算了,不求你了。

这句话是从她牙缝中硬挤出来。

别生气,我保证找个时间带你去。

我不相信你的保证,再见!挑了挑眉,他很有礼貌的回敬一句再见,虽然她已经挂断电话了。

将手机收进口袋,他心情愉快的走回大厅,她的声音总是带给他好心情。

你看我,我看你,夏老爷和夏夫人虽然满腹好奇,却很有默契的选择不追问,不过,还是可以拐弯抹角挖出蛛丝马迹。

阎皓,老实告诉妈,你有交女朋友吗?夏夫人是个非常开通的母亲,从来不曾限制孩子们自由恋爱,最重要是孩子们能幸福就好。

可是,她的放任政策用在小儿子身上似乎是个错误,他不愿意认真将心思放在一个女人身上,身边的女人来来去去,他连正视一眼都嫌浪费时间,这叫做母亲的当然会担心。

没有。

他答得毫不迟疑,不过夏夫人并没有死心。

你都三十二了,应该找个对象定下来。

就是啊,你哥哥姐姐他们在这个时候都已经有小孩了。

夏老爷连忙出声附和老婆大人。

这种事要看缘分。

你也相信缘分?这不像她这个宝贝儿子会说出来的话。

当然。

他不相信缘分,直到他遇见韩纪优,他不能不说缘分真的很奇妙。

你想等到缘分,我看一辈子都结不了婚,还不如我帮你安排相亲比较快。

紧皱着眉,他不相信这种事会落在他头上,这实在是太可笑了。

妈,我还用得着相亲吗?妈也不喜欢相亲这种方式,可是你不交女朋友,妈只好帮你找女朋友。

我自己会交女朋友。

他交过的女朋友没有上千也有上百,只是维持不了多久,原因太多了——他对女人没耐性、他懒得为她们花心思、他太自我了……总归一句话,他不擅于照顾女人,他受不了她们,而她们何尝不是?你就会敷衍我。

我没有,你总要给我一点时间啊!妈真是越老越糊涂,即使他认认真真交个女朋友,也不见得要娶人家吧!妈现在的身体不比从前,哪有时间陪你耗。

妈,你放心,我会尽快给你一个满意的答案。

终于得到她想要的信息,夏夫人自,然不必再拿相亲施压,她笑着道:我们该用晚餐了。

jj        jj        jj经历一场激烈的欢爱后,韩纪优全身虚软的趴在床上,连睁开眼睛都嫌累。

侧着身子,夏阎皓一只手撑着面颊,一只手玩着她的头发,他似有意若无心的轻声呢喃,你究竟是谁?浑身一僵,他突如其来的疑问令她不知所措,她是不是做了什么泄露身份的事?如果他知道真相,他会有什么反应?你是高贵的女王,还是天真的小女孩?他的口气听似出于好奇,没有任何窥探的意思。

缓和了一下心情,她轻松的笑道:高贵的女王和天真的小女孩都离我太遥远了,我是平凡的女人,喜欢逛街Shopping,希望舒舒服服的在家里当贵夫人,渴望有个体贴浪漫的情人偶尔带我去度假,我会不会很贪心?还好,这些我都可以满足你。

我本来就很容易满足。

顿了顿,他的手顺着她的曲线向下滑动,我很好奇,为什么你跟我订的契约是四周,而不是三个月,或者更久?今天晚上他是怎么了,存心要她不好过吗?懒洋洋的爬起身子,韩纪优脑海飞快的盘算如何回答。

不能告诉我吗?如果我一开始就告诉你,我想赖着你这位金主三个月,或者更久,你会不会被我吓一跳?这……他微蹙着眉,好像真的被难倒了。

我看你一定吓得把我当成瘟疫。

得意的窃笑,她果然成功转移他的焦点,这样最好,她用不着对‘他撒谎,她会觉得好过一些。

不会,我怎么会把美女当成瘟疫呢?美女也许有什么可怕的怪癖,你难道一点都不担心吗?像你这种喝醉酒就会傻乎乎格格笑的女人,我有什么好担心?他戏谑的捏了捏她的鼻子。

经他这么一说,始终搁在她心头的困扰又冒了出来,迟疑片刻,她还是脱口问个明白,我喝醉酒的样子是不是很好笑?不发一语,他直接笑给她看。

握拳捶了一下他的胸膛,她娇喷的瞪着他,讨厌,真的有那么好笑吗?很可爱。

虽然一开始,他是被她身上散发出来的两种味道给吸引住,可是真正叫他动心的,却是那股喝醉酒后的傻劲,既娇媚又天真。

这还差不多。

不过,她开心还不到三秒钟,他敲了一下她的额头,好整以暇的回到原先的问题,你还是没回答我,为什么是四周?无声一叹,她怎么会认为自己可以顺利摆脱他的好奇心?懊恼的嘟起了嘴巴,她没好气的道:你干吗求知欲这么强?难道你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吗?什么秘密,你不要把我说得神秘兮兮好不好?我只是觉得说出来难为情。

对不起了,她不得不说谎,我跟家里的人闹脾气,向他们夸下海口,我可以不靠任何人独立生活一个月,可是事实证明,一个人在外面生活真的不太容易,不过,我怎么可以向他们承认自己真的很没用?你有没有听过,即使你有三分本事,也要把自己说成十分,否则就别想在人前抬头挺胸。

偏着头,他若有所思的瞅着她,你好像不是这么任性冲动的人。

脾气一来,谁还管得了那么多?也对。

确实有几分道理,可是他不信,既然她存心隐瞒真相,死缠烂打也不会有什么收获。

我可以睡觉了吧?不行。

你还有问题?不会吧!她快不行了,再说下去肯定漏洞尽出。

我要吃宵夜。

他随即在她的肩膀上轻轻咬了一口。

松了一口气,她娇羞的斜睨了他一眼,像在撒娇似的道:你不是刚刚才吃过点心吗?所以,我现在要吃的是宵夜啊!轻轻一推,她立刻仰躺在床上,他的唇舌紧接着欺上诱人的蜜桃,恣意的品尝那甜美的滋味……jj        jj        jj艳阳高照,鸟语花香,这是多么灿烂美丽的一天,窝在家里不出去活动活动筋骨,岂不是太可惜吗?小优,起床了。

坐在床沿,夏阎皓怜爱的抚着睡美人紊乱的秀发,两人同床共枕之后,他发现她真的会说梦话,尤其喜欢在睡梦中格格笑,那可爱的模样让他忍不住跟着笑。

咿咿唔唔不知道嘀咕了什么,韩纪优翻了一个身,继续陪周公下棋。

小懒虫,起床了!看这情形,他不得不采取激烈一点的手段——对她的屁股动手啪!啪!啪!嗯……不要吵,我还要睡。

从她有气无力的声音可以知道她真的很累。

不要睡了,我们不能太晚出发。

经过一夜的大战,他实在不忍心吵醒她,可是他相信她会更喜欢他的计划。

嗯……凑近她的耳边,他直接威胁好了,别再嗯了,你不快点起来整理行李,我要准备冷水伺候哦!这下子真的有反应了,韩纪优像是被吓到似的跳了起来,她慌慌张张的抓着他问:干吗整理行李?出了什么事情?我们要去台中度假。

眨着眼睛,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耳朵有问题,你说度假?对,我已经订好民宿。

昨天晚上你不是说希望我带你去度假吗? 我有吗?昨天晚上她很忙,好像没有时间提到度假的事。

我很确定,还有,我记得前天你看旅游杂志的时候,一直嚷着想泡澡,我们今晚要住的地方可以让你泡澡。

眼睛闪闪发亮,她充满期待的抓住他, 真的吗?你不用上班吗?工作的时候要认真工作,玩乐的时候要尽情玩乐,我公私分得很清楚,怎么可能把美好的周末假日浪费在工作上。

今天是周末?因为太过幸福了,她连看月历的勇气都没有,不想让它一再提醒自己流逝的时间,事实上,即使没有翻看月历,她也会天天在心里数着日子。

你连今天是礼拜几都不知道吗?他一副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

我……我又不用工作,何必知道今天礼拜几?这样子不行吗?可以,你高兴就好。

突然,她激动的抱住他,俯首埋在他的胸膛里,你不要对我太好了。

你不是渴望有个浪漫体贴的情人吗?是啊,可是太浪漫、太体贴我会……舍不得离开他。

你会怎么样?推开他,她像在恐吓似的说:我会忍不住爱上你,缠住你,赖着你。

是吗?他状似伤脑筋的搔了搔头,他没想过一辈子的关系,可是他承认,他喜欢故事这么发展。

你别紧张,还早得很。

拍了拍他的肩膀,她,伸了一个懒腰,精神抖擞的跳下床,你给我半个小时梳洗收拾。

别急,慢慢来。

看见她兴奋的模样,他的情绪也跟着高昂了起来,在同时,他的心悄悄的进驻一份幽幽的期待,他希望她爱上他。

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一路上走走停停,韩纪优像从来没出过门似的,看到什么都觉得新鲜好玩。

学生时代,她在家里和学校之间打转,进了公司上班,她在家里和公司之间打转,她所认识的世界是报章杂志网路告诉她的;她不当真实看见大地的生命力,当然,父母曾经带她出国旅游,不过,她的行程除了歌剧、音乐会,就是参加宴会,说得更明白一点,她的出国旅游是基于教育的目的,她可是韩氏集团的继承人,当然不能没有生活品味。

这一刻,她觉得自己死而无憾,平凡其实是很幸福的。

等到他们抵达民宿时,天色已经暗了,享用过晚餐,歇会儿散个步后,韩纪优迫不及待跳进浴池。

这里跟杂志上面写的一模一样,房间里面可以泡温泉,好像在做梦。

走进房间,拾三阶而上,右手边是Kingsize的床铺和小客厅,左手边是温泉浴池,中间是餐厅,长方型的桌上摆着迎宾鲜花和水果,再往前走是豪华的更衣间和浴室,这里不但宽敞而且舒适。

闭上眼睛,她整个人在浴池中伸展开来,温泉浸润着她白皙的肌肤。

你喜欢的话,我们以后可以常常来。

夏阎皓深情的看着她满足的笑容,他没想列讨一个女人欢心竟是如此快乐的事。

以后?她还有以后吗?我来一次就够了我不在意你贪心——点。

斜睨了他一眼,她调侃的笑道:贪心不是你的专利吗?我现在把专利授权给你。

不行,人不能太贪心,免得遭小人箅汁,得不偿失。

她刻意瞧他一‘眼,明白的指出她所谓的小人就是他。

你的心眼倒是挺多的嘛!她调皮的朝他泼水,你没听过女人心海底针吗?难怪我老是搞不懂女人。

他不是搞不懂,是懒得搞懂,再说,她们总是迫不及待的在他面前表现自己,他根本用不着浪费时间去搞懂她们。

你会搞不懂女人?我心思简单,怎么会搞得懂女人?噗哧一笑,她没好气的吐槽,我看你的心思比女人还复杂。

这就奇怪,为什么我老觉得抓不住你?他看她,从来不觉得她深奥难懂,她热情直接,好比一本摊开的书,他可以轻易解读她的嗔怒,可是,当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那独属于她的气质就再也掩饰不住,那是他伸手触摸却碰不到的世界,仿佛近在眼前,却隔着遥远的距离,他终于发现——他找不到真正的她。

顿了顿,她向他游过去,抓起他的手,这不就抓住了吗?这是你主动让我抓住,如果你不主动呢?我相信这世上没有什么事难得倒你。

避重就轻,她也只能这么说,她未来的人生并不是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叹了声气,他好无奈的说: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

抿着嘴,她想了想道:这样子好了,我们来打赌。

赌什么?如果哪天我不见了,你一定会找到我。

你是想看看我有多少本事,还是想考验我的自信心?你怎么说都可以,你要赌吗?这个嘛……好像在考虑似的用手指敲着脑袋瓜,他的笑容突然变得狡猾邪恶,赢了可以得到什么奖赏?你说呢?天涯海角,你无条件跟我走,怎么样?摇了摇头,韩纪优好笑的说:你这个赌注说不通,万一我输了,那就表示你没有找到我,请问,我怎么跟你走?对哦,我怎么没想到这一点呢?他伤脑筋的 拍打了一下脑袋瓜。

眼睛贼溜溜的一转,她有主意了,这样子好了,如果我赢了,也就是说你找到我了,你必须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我还不知道,到时候再说。

抚着下巴,夏阎皓一脸精明的算汁了半晌,可以,那如果我赢了……不对不对,应该说你输了呢?你想要什么礼物?我要的礼物就是你,你必须把自己送到我面前。

你都找不到我了,还要我当你的礼物,你不怕我赖账吗?愿赌服输,我信得过你。

好,那我们现在来订个期限,多久呢?十天怎么样?仔细盘算了好一会儿,她同意的点了点头,可以,不会太长,也不会太短,不过,你不会偷懒坐在家里等我送上吧!我是这种不敢接受挑战的人吗?我们成交了!她伸手跟他打勾勾,他们的赌约正式生效。

轻轻的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他的神情转为严肃,虽然我答应打赌,可是我告诉你,我不会让你消失不见。

微笑不语,她静静栖息在他伟岸的胸前,聆听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她多么希望他可以牢牢抓着她,她不想回到从前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