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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2025-03-29 11:21:50

踏着跑百米的速度,若荷飞也似的冲进了俐妍的泡沫红茶店。

这阵子,俐妍一看见她,就像看到鬼一样,直担心她要她帮她约奕淮;而今天,她正忙着打包行李,俐妍却一通电话把她找了出来,真不知道她在搞什么飞机?脚步都还没踩稳,跟着,某人的手一拉,便让若荷呼了一声,坐到了旋转椅上,正眼一看……心谊,这么巧,你也在这里!当然巧,是自己让俐妍约地出来,不巧行吗?小若,这礼拜你都跑去哪里?在心谊的努力下,好不容易让她老哥和若荷在上礼拜天就见了面,本来她还希望他们之间的感情能藉此拨云见日,哪知几个小时下来的约会,她老哥根本是一点进展也没有!既然想做好人,她当然是好人做到底,所以,跟她老哥沟通了一番,她又自告奋勇的要替他做密探,可是找了若荷一个礼拜,她一次也没找着,想了想,自己的运气这么背,那不如请俐妍帮她找人,想不到这一试,倒是真的给她找着了。

我当然是在工作啊!要不然我可以跑去哪里?若荷直言道。

是吗?怀疑的看着若荷,心谊装作不解的暗讽道:怎么,我记得打电话到你局里的时候,你同事告诉我你正在长期休假?没错啊!我是在长期休假啊!贼贼一笑,心谊这下子可得意了。

你刚刚不是说这礼拜都跑去工作吗?怎么,这会儿你又承认自己在长期休假?小若,你可不可以不要这么迷糊,连说谎都不会先打草稿。

我没有说谎……算了、算了,你别再解释了。

挥挥手,心谊摇着头插嘴道,你啊!天生不是一块说谎的料子,解释太多,纰漏就愈多,你还是省省力气吧!可是……别可是了,我还有重要的事情要问你。

哦!若荷轻应一声,也好!反正她现在正在执行的任务也不便多说,心谊不想听她解释,那更好。

小若,我……真让心谊有机会打探若荷的意思,这话一到了嘴边,她反而不知从何问起才好,唉!还真的是满伤脑筋的!心谊的性子一向很急,说话急、做事急,几乎没有一刻可以停下来的;像这样子──欲言又止,斟酌再三的又是挤眉、又是皱眉,倒还是头一回,看得若荷不由得紧张了起来。

心谊,你怎么了?不是我怎么了,是我……心谊迟疑着,不能说得太坦白,她老哥千交代、万交代的叮咛她,要婉转、要有技巧,否则吓跑了若荷,可真的是弄巧成拙!小若,是这样子啦!如果……如果有一天,一个认识你九年的男孩子,突然告诉你他默默的爱了你九年,你会怎么样?莫名其妙的看着心谊,若荷理所当然的回道:我怎么知道?你怎么会不知道呢?心谊气急败坏的道,接受就接受,不接受就不接受,这有什么不知道的。

我又没碰过,我怎么会知道?天啊!为什么她们可以当了九年的好朋友面没有分道扬镳?她们简直是沟通不良嘛!是,你以前是没有碰过,不过,你总可以发挥你的想象力,想想看,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你遇到这样的事情,你会怎么做?心谊捺着性子说。

不会啦!若荷脱口说道,她又不是天仙美女,谁会这么没眼光默默的爱了她九年!更何况,她也没认识什么男孩子长达九年,当然,除了她爹地和两个双胞胎哥哥。

不会?你不会接受?心谊急急询问,完了,她老哥都还没开口就被三振出局了,这教他情何以堪?不是啦!我是说不会有这种事情发生的啦!我的妈呀!真受不了她,说话不清不楚的,害得自己的心情一下子被打入冷宫。

小若,我不管会不会有这种事情发生,我是说‘如果’,也就是‘万一’有那么一天,你到底会怎么做?心谊不死心的再次追问。

我不是说过了嘛!我不知道。

若荷不明白她已经说得那么简单明暸,心谊为什么老是不懂呢?心谊一副欲哭无泪的表情,这简直比打入冷宫还凄惨!唉!照这情形看来,她不得不怀疑,即使把事情摊开来,若荷只怕还会笑着问:是吗?我怎么都不知道?喂!你们两个烦不烦啊!一个问题绕了半天还是一个问题!我拜托你们,折衷一下好不好?要嘛!林心谊你就换一个问题;要嘛!徐若荷你就换一个答案,那不就万事OK了吗?千万则怪她夏俐妍说话冲,店都快关门大吉了,她没把她们拖出去痛打一顿就已经很客气了。

坐在她的吧台前,也不知道节制一点,你一句、我一句,简直就像两个大白痴在对话!是啊!说得出唱得容易,折衷一下,万事就OK,算了吧!像若荷这个样子,自己就算愿意换个问题,她都还不见得愿意换答案呢!这个烫手山芋她已经无能为力了,倒不如丢回去给她老哥,说不定还会快一点。

小若,你明天有没有空?心谊快刀斩乱麻的说。

明天?换个问题,一换就差个十万八千里,问得若荷还真的是一头雾水。

对,明天!心谊心想,她如果敢再跟自己说一次不知道,自己一定会宰了她。

有,我们小若明天中午有空。

不等若荷说话,俐妍已经受不了的替若荷回话,心谊,你老哥要请我们小若吃饭,对不对?捉住那个话题不放,她当然知道心谊在打什么主意,不过,她实在搞不懂,他们为什么不直接把话挑明?若荷在外表上给人的感觉就像一朵脆弱的小花,随时可能被风连根拔起;然而,事实上,她的朝气、她的韧性,却是充满着生命力。

若荷是天真、是善良,但并不表示她禁不起风吹雨打,不敢面对现实的考验;林凯的迟迟不肯表白,除了因为考量到现实的情况,心里顾忌的还是担心吓跑若荷。

其实自己倒觉得为了他的不敢表白,反使若荷认定他只是个大哥哥。

若荷是个非常执着的人,一旦认定了某件事情或者是某个人,想改变她的想法那可难了!说真的,若荷在某一方面,倒满像她大哥夏奕淮。

林大哥要请我吃饭?眨着眼睛,若荷奇怪的问道。

对啊!我哥要请你吃饭。

小若,你明天中午真的有空吗?虽然挺受不了俐妍像是她肚子里的蛔虫,不过,由俐妍替她开口,她还真的省事多了。

有吧!若荷耸耸肩的道,今天晚上把行李弄好。

明天下午奕淮要来接她,中午以前,她应该没有其它的事情才对。

好,那我就跟你约明天中午。

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九点跟董事长有个早餐会报,十点半开业务部周会,十二点跟扬盛的张经理有个饭局……等一下,伸手制止严婉贞继续交代今天的行程,林凯紧跟着吩咐:严秘书,麻烦你将中午的饭局给移到晚上,如果张经理没空的话,你问他什么时候方便,再把时间排进行程表。

是,经理。

还有,严秘书,是不是有这样的话──送十一朵花,表示最爱?林凯心想,送花表情意,也许借着花,一切就不言而喻。

林凯突然把话题转离公事,着实让严婉贞吃了一惊,然而,工作上的历练,还是让她沉着的应对。

经理,我只有听过送十一朵红玫瑰表示最爱,至于其它的花,我就不清楚了。

虽然她跟林凯才共事一个礼拜,但是,他从不问及公事以外的事情,如今她有一种不安的感觉,因为林凯那脸上所盛载的兴奋和期待,好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发生似的。

红玫瑰?无奈的叹了口气,林凯呢喃的说道:可是小若不喜欢红玫瑰。

尽管林凯话说得很轻,但是,这么近的距离,她还是听得一清二楚。

好奇,想刺探,严婉贞故作漫不经心的问道:经理是想送花给女朋友吗?不是,是一个朋友。

若荷不喜欢红玫瑰,他如果想借着红玫瑰表达自己的爱意只怕会搞砸了气氛,得不偿失,他还是送她最爱的郁金香好了,严秘书,我想麻烦你替我订一束紫色郁金香,就十一朵好了,请他们十一点半送来办公室。

是,经理。

还有,下午有什么事吗?下午四点,你要跟总经理讨论CMI的案子。

严婉贞答道。

我知道了。

拿起桌上的电话,林凯朝着严婉贞说道:如果没其它的事,你去忙你的。

是,经理,那我出去了。

一看到严婉贞转身离去,林凯马上拨下了他已经选定的西餐厅的电话号码。

彤园吗……我要订两个位子……中午……彤园?慢慢的掩上身后的门,严婉贞心里喃喃的念着,既然连女朋友都称不上,那就表示她的机会是公平的;现代女人要懂得为自己的幸福争取,她不能还没试就放弃了,她要先会会那个女人!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既惊又喜,看着林凯递给她的紫色郁金香,若荷兴奋的叫道:林大哥,这花是要送给我的吗?喜欢吗?林凯喜欢她脸上绽放的笑容,它们诉说着他可以让她如此美丽的笑着,无忧无虑、天真烂漫,看得他也禁不住的跟着她一起为快乐而笑。

喜欢啊!我最喜欢紫色郁金香了!嗅着花香,若荷满足的说道。

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你钟爱紫色郁金香。

目不转睛的看着若荷,林凯轻柔的说道,小若,你还记得吗?从你高一开始,每年你的生日,林大哥总会送你一束紫色郁金香;一直到前年我去了美国,林大哥因为无法亲自送给你,所以才中断了下来。

唉呀!突然想起了,若荷叫了一声,林大哥,我记起来了,可是……今天不是我的生日啊!我知道不是你的生日。

那你为什么要送我花?小若,我……经理!像是不确定又像是惊讶,严婉贞适时的出现,打断了林凯正想表明的爱意,这么巧,你也在这里用餐。

严秘书。

意外的看着突然站在桌边的严婉贞,林凯礼貌的站起身,响应道。

跟着站起身来,若荷也有礼的询问道:林大哥,这位是……小若,我帮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的秘书严婉贞小姐。

接着,又对着严婉贞介绍道:她叫徐若荷,我妹妹的好朋友。

徐小姐,你好,真不好意思,打扰到你们用餐。

堆着满脸的笑容,严婉贞像是在抱歉的解释道,我还在想今天心情不好,利用中午想好好的慰劳自己一下,所以就一个人跑来彤园用餐,哪里知道就这么巧,竟然看到经理也在这里,真不好意思,刚刚这么冒昧的跑了过来,一定打扰到你们用餐。

不会、不会。

若荷笑道,天啊!讲一件事转了这么一大圈,这时要是让俐妍听见了,她一定又嫌人家说话太啰唆、太复杂、不够简洁有力。

徐小姐,真不好意思,那你们就继续用餐,我一个人到那边去坐。

比着斜后方的角落,严婉贞说着便慢慢转身要走开。

严小姐,若荷开口叫住严婉贞,好心好意的说道:你既然是一个人,如果不介意的话,你可以跟我们一起坐。

每次看到人家孤苦伶仃的一个人在吃饭,她就觉得好可怜,而严小姐既然认识林大哥,凑一桌,应该不会尴尬才对!这怎么好意思呢?严婉贞嘴巴上说得好象很有诚意,眼睛却偷偷的瞄了一眼林凯,她一手安排的巧遇,目的当然是要跟他们一起用餐,让林凯没机会跟这个女人单独相处。

只不过,为了把事情做得漂亮、做得不露破绽,她宁愿等林凯开口。

怎么会不好意思呢?大家一起坐比较有伴,林大哥,你说对不对?纵使是百般的不愿意,经若荷这么一说,林凯不开口表示同意,那也就太没绅士风度了,唉!看这情形,他跟若荷的事情又得拖了!严秘书,你就跟我们一起用餐好了。

这……坐吧!看着严婉贞矫揉造作的顺了他的意,坐了下来,林凯心里不自觉地再度叹了口气,好不容易将埋藏心底的多年爱意送到了嘴边却因为……难道这是一个不好的预兆?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自动门一开启,车子经过了一小段的林荫大道,进到了园心山庄大屋前的广场,广场的中央是一个圆形的大花圃。

穿过大屋两旁铺设小石子的健康步道,来到后面的庭院,左边是一片倚着田墙的多边形草皮,边缘植着一株又一株各式各样的盆栽;右边是一座椭圆形的游泳池,头上顶着彩色玻璃的屋顶,既遮阳又遮雨;通过庭院,打开小型的自动门,顺着道路,在后山有个小悬崖。

一个客厅、一个餐厅、一个健身房,还有一个书房和三间佣人的房间,一楼的空间布置得相当宽敞,只是一概原木的摆饰,让气氛显得沉闷而单调。

二楼除了夏政源的主卧室,还有许彩绫的寝室之外,就剩下四间中型客房以及一个小型的起居室,奕淮、维中、祥云的卧房都在三楼,另外,空着三间的卧室,是专属久久才莅临一次的夏靖淮、夏尹淮,还有夏俐妍所有。

站在这幢大宅子里,看着那屈指可数的成员,若荷的眉头不由得轻轻一皱,天啊!真是一个人烟稀少而空旷的地方!若荷,这位是我阿姨。

牵着若荷的手,奕淮比了一下趾高气扬的坐在沙发上的许彩绫。

阿姨好。

你不必叫我阿姨!不屑的在若荷的身上来来回回看了一圈,许彩绫尖锐的讽刺道,你只不过是奕淮从外面带回来的野女人,你凭什么叫我阿姨?阿姨,若荷是我的情妇,不是外面的野女人,请你客气一点。

冷漠的眼神、严厉的口吻,奕淮十足的保护姿态,若不是为了掩饰若荷的身分,让她便于执行任务,他绝不允许若荷以这么不名誉的身分住进夏家。

刺耳的冷冷一笑,许彩绫不肯松口的说道:你的情妇?你的情妇就了不起了吗?还不是野女人一个,天生的‘贱’!你最好不要再让我听到你说那个字,否则,我会把你请出夏家。

表情愈来愈冷,奕淮毫不客气的威胁。

你敢?许彩绫不甘示弱的回道,他们的关系再怎么冷淡,他也从不开口要挟她,而今,他竟然为了一个外面带来的野女人口出恶言,真太令她寒心了,她原以为他跟夏政源是不一样的,结果,全都是一丘之貉!夏家是我在掌管的,你说,我敢还是不敢?奕淮反问道,她之所以能在夏家立足,一来是她是自己唯一的阿姨;二来是自从她离婚之后,自己是她唯一的亲人,所以即使夏政源无法容忍她,夏家的佣人也不喜欢她的冷嘲热讽,他们还是让她住了下来,反正只要见面打声招呼,其它互不往来,倒也适得相安无事。

你这是在威胁我?再也无法冷静的坐在沙发上,许彩绫气得站起身来。

随你怎么说,反正你只要记住我说过的话就对了。

他也不想这么要挟她,但是如果不这么做,别说若荷接下来办案的日子不好过,依他阿姨的为人,她还会想尽办法刁难若荷,让情况愈演愈烈。

你……指着奕淮,许彩绫气得全身发抖。

眼看他们姨甥俩僵持不下,而此时,被他们两个之间那种冷漠、毫无亲情的对立局势给愣得呆呆立在一旁的若荷,终于缓缓的回过神。

奕淮,轻轻的推着奕淮的手臂,若荷试因打破他们之问的僵局,你不要这样子跟阿姨说话。

你不要在那边假惺惺,想当好人,我告诉你,我不吃这一套!要不是为了你这个不三不四的女人,奕淮会这样子跟我说话吗?都是你,都是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

你这么作贱自己,我告诉你,你绝对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你等着吧!早晚有一天奕淮会拋弃你的!眼神紊乱,许彩绫疯狂的大笑。

你闹够了没?用力一吼,奕淮怒气腾腾的叫道:你最好别逼我把刚刚的话再说一遍。

收起笑声,许彩绫咬着牙,恨恨的说道:夏奕淮,你千万不要后悔,哪天,当你被这个女人甩掉了,我看你还敢不敢这么盛气凌人的威胁我!那是我的事情,不用你管。

说着,奕淮便转过身,朝着站在后头的小红叫道:小红,先带徐小姐回房间休息。

是的,少爷。

奕淮……看着那一脸阴郁的奕淮,若荷不安的唤道,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但是,她就是这么感受到──如果她一离开客厅,他们之间的战火还会再度燃起。

一种心疼的情怀由她心底升起,这么冷漠、无情的奕淮,不该是她认识的奕淮。

温柔的拂过若荷的脸庞,奕淮安抚的说道:你先跟小红上楼,一会儿,我就跟着上去。

面对奕淮那一脸的坚决,不得已,若荷也只能点头。

果然,若荷才消失在视线之外,奕淮马上转过身,再度提出严重的警告。

接下来,客厅又陷入另一场争战的暴风雨中。

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虽然折腾了一天,让若荷恨不得倒在床上蒙头大睡,但是,看着那铺盖着深灰色蚕丝被的大床,她却是一点睡意也没有。

怪不得妍俐说她不喜欢住这里,住这种地方会闷死人。

确实,这屋子的一景一物,虽然都显示着它们昂贵的身价,然而,每个角落、每个人,都是死气沉沉的,就像办丧事的人家,一点生命力也没有。

这也难怪奕淮老是严肃得像四、五十岁的老头子,再正常的人,一住进这种地方也会变得不正常,唉!她真担心住在夏家的这段时间,会害得她愈来愈像老处女!冰冷的寒气迎着面直扑柔嫩的脸庞,抬起头,望向天空那片晦暗的阴霾,若荷的心情不禁沉重了起来,如果她非得住在这里明查暗访不可,她绝对不能随波逐流,想想看,她已经不是什么超级大美女了,要是再挂着一张四、五十岁的老太婆脸,那还有谁会追她?你知不知道坐在这里是很危险的!伸手将若荷从阳台边的围栏上抱了下来,奕淮轻声训斥道,只想让若荷在执行任务的时候受到最安全的保护,岂料,若荷住进夏家却是一场灾难的开始。

他一直都知道阿姨是个相当偏激的人,丈夫外遇,为了一个酒家女拋弃妻子,所以她恨尽那些搞三拈四的男人;但是,他没想到,她的恨意竟是那么深,连情妇都被殃及!然而,虽然把话说得那么重,真让她离开夏家,他又于心何忍?未来的日子,他阿姨也许不敢欺人太甚,但是口头上的冷言冷语,若荷还是得尝到一些。

眼睛偷偷的越过护栏往楼下看去,松了一口气,若荷口出狂言:不会啊!怎么会危险呢?才三层楼而已。

掉下去,正好是后院的草皮,那应该摔不死人的!爱怜的控了捏若荷的鼻子,奕淮充满笑意的逗着道:你别以为有草皮就很了不起了,万一不是掉在草皮上,而是落在旁边的石子路,本来有半条命,这会儿连一线的希望都没有。

她的一个眼神、一个小动作,他都细细的在品味,他当然猜得到她在打什么如意算盘。

不说万一,若荷还觉得得意,一说到万一,她就不寒而栗,倒退三大步,还是保持一点距离会比较安全。

看到若荷动作迅速的向后倒退,奕淮不禁笑着摇摇头,她的反应还真的是直截了当!若荷,对不起,我阿姨的情绪向来不太稳定,所以她刚刚说的那些话,你都别放在心上。

难堪的事情他实在不想重提,但是,心里又免不了会去担心,若荷一气之下干脆把任务给放弃掉,然后收拾行李,打道回府。

不,不对,应该是我说对不起才对!如果不是我吵你,吵得你非得让我冒充你的情妇不可,你也不必跟你阿姨怒眼相向。

看着她,奕淮心里真有数不尽的柔情,难怪他会爱上她,她是这么天真、这么善良,明明是自己受气、受委屈,她却说得好象都是因为她,才害得他们姨甥两人感情不和,她都忘了,若不是他逼她住进夏家,她今天就不会遇到这些不愉快的事清。

深情的将若荷惊紧拥进怀抱,奕淮幽幽的低沉说道:从我四岁,我阿姨离婚住进夏家开始,我们之间就没有任何亲情可言。

阿姨为了发泄丈夫对她的拋弃,她用仇恨来隔绝自己跟别人之间的感情,甚至更为了报复她丈夫加诸在她身上的耻辱,用尽冷嘲热诅的言辞来回报她周遭的每个人。

其实在这世上,我是她所剩的唯一亲人,但是,她不想,也不愿意尝试去改变那一直处在我们之间的冷漠;而我呢?也早麻痹了,毕竟从我一出生,我就不懂什么叫亲情,什么叫疼爱。

一串晶莹剔透的泪珠滑下了若荷的脸庞,像溃堤、像泄洪,好可怜,奕淮好可怜,他阿姨也好可怜哦!捧起若荷那梨花带泪的小脸儿,奕淮细腻的抚去她的眼泪,心疼的说道:傻瓜,只不过是一些古老的陈年往事,你也可以哭成这个样子!边掉眼泪,边拧鼻涕,若荷难过的说道:人家忍不住嘛!你们两个好可怜哦!天啊!他是这么、这么的爱她!用吻封住她柔软的红唇,奕淮任着自己激情狂热得患将她烧尽,探寻着、交缠着,炽热的抚过她柔弱、轻盈的身子、颈项、胸前、背、腰,再到她的臀部,将她按向自己的怀里,奕淮疯狂的采撷她的甜蜜。

若荷无法思考,他为什么像团烈火的在吻她,她只是任由他的舌纠缠着她的舌,双手自然而然的攀上他的脖子,探入他的发丝,身子不自觉她偎进他的臂弯里,像个溺水的人儿,使劲的抓住那唯一可以救她的浮板,不肯罢手、不敢放松。

奕淮想让她属于自己、想占有她、想和她一起徜徉在激情的漩涡里,但是,寒冷的夜风强劲的拍打在他们的身上,告诉他、提醒他还不是时候,他不能让欲望冲昏头,他要耐心的等候,等若荷告诉自己她爱他,愿意跟他携手分享生命的点点滴滴,到时候,他会让他的梦幻化成实际的爱宴。

控制自己抽离那张欲望之网,奕淮静静的将若荷锁在怀里,不想言语,也不想解释,此时无声胜有声,站在寒风之中,他们借着身体的热力彼此互相取暖,听着夜风呼啸的吹动声。

许久之后奕淮,我好困,好想睡觉哦!终于让剧烈的心跳平复了下来,若荷顿觉倦意袭人,虽然她好奇的想知道,奕淮为什么吻她、为什么对地做出这种发生在男女朋友之间的事情,但是,生平第一次,她竟羞于开口。

她好爱他吻自己的感觉,而她要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泄漏了这个小秘密,那一定很尴尬,唉!现在先好好睡上一觉,这些恼人的事情留到明天再说吧!你是该睡觉了,折腾了一个晚上,你不累坏才怪!搂着若荷往房内走去,奕淮随手关上了落地窗,放下了窗帘。

看着那张对她而言稍嫌过大的双人床,若荷忍不住皱了一下眉头。

奕淮,我一个人睡那么大的床,好象太奢侈了点。

她不喜欢大床,因为它们教人觉得空旷、觉得孤单。

谁说这张床是要给你一个人睡的?挑着眉,奕淮反问道。

好奇怪的问题哦!若荷不明白的道:如果不是给我睡的,那你为什么把我的行李搬到这间房间?这小妮子听话就会挑重点听,真正的意思却没进到大脑里!这问房间是要给你睡,不过,这间房间也是我的卧房,所以……摊开手,奕淮比了一下若荷,又比了一下自己,我们共享这张大床,应该不会太过奢侈。

我们两个?!若荷的眼珠子都凸出来了,夭啊!这……奕淮,这样子不太好吧!男女授受不亲……耸耸肩,奕淮径自朝着床上走去,晚上的时间,通常是歹徒行凶的时间,为确保若荷能够安全的睡到天亮,同床共眠是他保护她的最好方法;更何况亲都亲过了,还有什么男女授受不亲的问题,他头痛的是,睡觉可能会成为一种煎熬,因为他必须控制自己不去侵犯若荷。

奕淮……看着奕淮不理会她的直接往被窝里钻去,若荷的抗议也只能僵在嘴边,这会儿她的睡意正慢慢消失,完了,她大概要失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