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了声气,言沁欢不自觉的将视线从公文上移开,落向一旁的手机,既然亚德曼知道她的住处,当然也会知道如何联络她,可是这二天来,他毫无消息,真教人怀疑那天送花的人真的是他吗?错不了,那一句——我想你,你想我吗?就已经确定他的身分,他很快就会出现在她面前,只是何时何地?这种不确定的感觉令人惶恐,她不知道他会用什么方式现身,他的出现又会引发什么样的风暴,可是,她竟忍不住期待他的出现。
上班时间胡思乱想什么?蓝君纱突然从身后拍了她一下。
吓了一跳,她微微皱起眉头,你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吗?我在想公事。
人若是行得正,还怕人家吓你吗?你小时候被老鼠吓到哭了,这也跟你是否行得正有关吗?呃……你干么提人家小时候的糗事?蓝君纱不悦的嘟着嘴,做了一个鬼脸,她转入主题,今天早一点下班。
有事吗?今晚六点半,我们两个有个快乐的晚餐约会。
看了一眼行事历,言沁欢很确定的说:今天晚上我没有安排任何约会。
蓝君纱没好气的送上一个白眼,我刚刚才跟对方通电话,你的行事历上怎么可能会有纪录?什么约会?虽然纱纱喜欢热闹的场合,可是一向谢绝商场上的交际应酬,而她的情况正好相反,除了商场上必要性的餐会活动,她很少出席私人性的宴会,所以她们两个几乎不曾一起赴约。
眼珠子贼溜溜的转过来又转过去,蓝君纱笑得像个阴险狡猾的小人,她故弄玄虚的道:这个嘛……晚上你就会知道了。
瞧她的表情,教人心里头直发毛,什么约会这么神秘?反正是很重要的约会,你再等八个小时就知道了。
可是,明天一早要开会,今天恐怕会忙到很晚,这个约会我非去不可吗?你一定要陪我出席,还有,我已经将明天早上的会议延后一天。
顿了顿,言沁欢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你不会是安排我去相亲g巴?白眼一翻,蓝君纱嗤之以鼻的道:拜托,我自己最讨厌相亲了,怎么会安排你去相亲?而且,已经有个浪漫的白马王子在守候你,我有必要安排你相亲吗?你怎么知道是白马王子?难不成是白雪公主?你饶了我吧,这会害我起鸡皮疙瘩……喂!你站起来一下。
似乎想到什么很重要的事,她伸手推了一下言沁欢。
什么事?她顺从的站起身。
抚着下巴,蓝君纱一脸严肃的上下打量着她,你身上的衣服不太适合今晚的约会,中午,我们抽个空去隔壁的百货公司逛逛。
你早就算计好了是不是?什么算计?别说得这么难听,我是计划周到,你没有完成工作是不会下班的,等到那时再找衣服就来不及了,我当然得自动帮你省去不必要的困扰啊!你真体贴。
她的语气听起来像是在讽刺。
这是应该的嘛!我希望今晚的约会真的很重要。
你放心,我不会跟自己过不去。
什么叫不会跟自己过不去?如果没什么重要的事还劳驾你出席,万一你不愿意帮我消化工作量,我就惨了。
其实她很清楚,虽然表面上小欢不愿意越级代劳,侵犯到她的工作领域,可是私底下一直偷偷帮忙,否则像她对工作这么漫不经心的人,怎么可能不出差错?摇了摇头,言沁欢感叹的说:如果在工作上,你也愿意这么用心,你一定可以胜任得非常畅快,而且表现杰出。
如果你决定嫁人,我会考虑考虑。
你这么说,好像我死赖着不走。
喂喂喂,你不要故意扭曲我的意思,我只是希望你去追求自己的幸福。
屁股往办公桌一坐,蓝君纱俯身靠向她,那个男人到底是谁?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你怎么还是不死心?这几天小姐她一想到就会兜着这个问题打转,好像她会突然改变口风供出真相。
因为,她再往前逼近一步,你的表情告诉我,你很清楚对方是谁。
我,我的表情?紧张、不安,眼神转为锐利,她的口气越来越咄咄逼人,那个男人用法文写卡片给你,可想而知他精通法文,他也知道你懂法文,你认识的男人当中符合这样条件的人绝对叫得出名字,我说对了吗?大侦探,随便你怎么说,我还是那句话——不知道。
瞪着眼,气嘟嘟的鼓着腮帮于,蓝君纱恨不得扭断她的脖子,嘴巴干么锁得那么紧,难道不知道得不到满足的好奇心很痛苦吗?不过,她还能怎么样,也只能乖乖投降。
你不想说就算了,反正事情总会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 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 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这是个意外,言沁欢完全没想到订下晚餐之约的人是姚骆云,他们虽然有过几面之缘,可是不曾正式交谈过,严格说起来,他们跟陌生人没什么差别,为何他会邀请她加入晚餐?不知为何,她下意识的左右张望,她会坐在这里,难道是因为他吗?她在姚家见过他,他跟姚家是什么关系?不知道两位美丽的小姐想吃点什么?姚骆云的嗓音轻柔细腻却不见一丝丝娘娘腔,他是每个女人梦想中的男人。
我和小欢都喜欢吃龙虾。
我也爱吃龙虾。
他随即转头向服务生点了三客龙虾。
过了几分钟后,第一道餐点送上,蓝君纱笑嘻嘻的用手肘撞了一下心不在焉的言沁欢,你现在一定很疑惑,为什么Trachelium会邀你一起共进晚餐对不对?因为他害你几乎整个假期都一个人度过,觉得很过意不去。
言小姐,我真的很抱歉害你的假期不尽兴。
没有的事,我很习惯一个人。
这真的是他邀她晚餐的原因吗?蓝君纱调皮的做了一个鬼脸,我就说嘛,她不会介意,你就是不信,坚持一定要请她吃饭,还好我机灵,事先帮你保密,否则她是不会来的。
你真是太客气了。
看这情形,这顿晚餐好像跟亚德曼一点关系也没有。
这是应该的。
Trachelium,你准备在台湾待多久?我可以当你的向导陪你到处玩。
逮着机会,蓝君纱当然要善加利用,最近天天加班,她都快疯掉了。
我已经来好几天了,后天就离开,下次再请你拨空当我的向导。
虽然有点小小的失望,不过她要找借口玩乐的机会多得是,不差这一次。
你这一次准备展出的作品有多少?我每一次都会准备十二幅作品,这是我最喜欢的数字。
怎么没看到我的画?她拉长脖子寻找姚骆云准备向她展示的画作。
他微微倾身致歉,纱纱,很抱歉,我不能将你的画带下楼,我跟画廊之间有过约定,画展之前作品不能曝光,可是因为你是模特儿,无论如何展出之前还是得先让你过目,可以请你待会儿再跟我上楼看画吗?你住在这间饭店?对,我好像忘了告诉你。
没关系,我现在就上楼看,可以吗?明天我把作品交出去之前,你什么时候想看都可以,只是……姚骆云迟疑的看了一下言沁欢。
小欢,你在这里等我们一下可以吗?我们还是用完晚餐再看吧!打起精神,言沁欢无所谓的摇摇头,不用管我,你们去吧!走啦走啦!蓝君纱蹦蹦跳跳的拉着姚骆云离开。
也许是她自己想太多了,可是……言沁欢还是忍不住张大眼睛四下梭巡,不过依然没有亚德曼的身影,她不禁落寞的垂下头,她不明白自己为何失望,他不出现对她来说反而是一件好事,不是吗?你在等我吗?倏然抬起头,她颤抖的看着他在她对面坐下,真的是他!我知道你很想念我,你怎么没有激动的抱住我?他贪婪的目光说明他有多么渴望抱住她,为什么每次看到她,他总觉得她更漂亮了……似娇还嗔的斜睨了他一眼,她连忙找个话题转移他的注意力,好化解两人之间暗潮汹涌的气氛,你为什么会跟Trachelium在一起?我没有告诉过你吗?我和Trachelium是表兄弟。
彼特离开后,他就想办法联络姚骆巍,用了三天的时间,总算找到远在希腊的他,得知姚骆云能够帮他找到她的下落,而在他的协助下,他终于找到她。
你故意不告诉我。
他没住别墅而是旅馆,她没想到他跟姚家有这层关系。
如果你问我,我一定会告诉你。
也对,她一直有意无意避免谈及他的身家背景,她就是不想让自己太清楚他的一切,算了,这并不重要,你为什么会在台湾?你应该知道,不是吗?羞红了脸,她是个笨蛋。
奇怪,我还以为你会为了玫瑰花的事先臭骂我一顿。
确定她的下落,他当然迫不及待的想见到她,不过,他并不想吓跑她,于是先借送花表明情意,也借此向她宣告自己的到来,试探她的反应。
你都已经送了,我还能说什么?你究竟想干什么?我要你。
可是,我要不起你。
挑了挑眉,亚德曼状似伤脑筋的说:看样子,我们两个得好好沟通,可惜这里不适合说话,后天,这个周末,我在这家饭店的三六〇六号房等你。
我……我不能来,我们不应该再见面。
可是她的口气一点也不确定,当她已经看清楚自己的心,她怎么抗拒得了他?你一定会来,否则我会直接找上门,你已经无路可逃了。
这不是威胁,这是他对她的决心,不容挑战。
我来了也没用,我们没有未来。
她的无奈不再刻意隐藏。
我说有就有,我要定你了,这一次就算天塌下来我也不会放手。
你……握住她的手,两人十指交缠,他渴望的问:你只要告诉我,你想我吗?我……想你。
面对这般深情的他,言沁欢不能不妥协。
微微倒抽了一口气,他的声音充满了压抑,我真想现在就把你绑走。
你不会这么做,你是骄傲的法国人。
你错了,当初就是因为身为法国人的骄傲,才让你走出我的生命,我不会再掉入同样的陷阱,我是不想为难Trachelium,他答应帮我支开你的朋友,但是没答应我可以把你掳走。
可是他的眼神却越来越饥渴,似乎随时有扑向她的可能。
感觉到他强烈的欲望,她心跳得好快,你……你赶快上楼,我后天会来。
早上九点,我先走了。
依依不舍的松开她的手,亚德曼贪婪的看了又看,才心不甘情不愿的起身离开,再不走人,他就会把她抱进怀里狠狠的吻她。
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 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 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盼了又盼,周末总算来了,感觉上好像第一次跟男孩子约会,言沁欢的心情又紧张又期待,这一步踏出去,她就再也无法回头,她知道自己应该审慎考虑,可是她却一点犹豫也没有,不管未来如何,她确定自己不会再辜负他了。
九点准时来到饭店,亚德曼已经打开房门迎接她,门上挂着请勿打扰的牌子。
走进客房,她还来不及看清楚眼前的景物,他就一把抱起她走向床铺。
啊……你干什么?她慌张的圈住他的脖子。
我要告诉你,我有多想你。
两人同时跌落在床上,他迅速俐落的扯掉身上的睡袍,春色乍现,他雄赳赳、气昂昂的身子一丝不挂的出现在眼前。
虽然有过裸裎相见的经验,可是感觉好像第一次,他充满阳刚味的身躯令人脸红,舔着唇瓣,她慌张得舌头都打结了,不、不用了,我、已经知道了。
不,你不知道,我等你等得好心急,我怕你失约,又怕你溜走了,你不会明白我想你的心有多么苦。
伸手向她,他又拉又扯,粗鲁的脱着她身上的衣物。
我们先谈谈好不好?我有些话想跟你说……不好,你安分一点,从现在开始,我是你的主人,我说什么你就做什么。
你越来越专制。
她觉得无奈,也觉得甜蜜,他的专制有着最深的感情,这对一个女人来说是多么美丽的束缚。
终于摆脱他们之间的阻隔,他执起她的手放到唇边,轻柔的吻了吻,如果不专制,我就抓不到你了。
顿了一下,她轻轻触摸他俊朗的五官,你用不着抓我,我再也不会逃了。
我还是把你抓在手中比较妥当,现在请你专心一点好吗?我想……你要干么?他突然将她翻身背部朝上。
看不见他脸上的表情,她顿时心慌无措。
这样你就可以专心一点,话少说一点。
长指滑进幽径,他一会儿缓慢一会儿急促的来回撩拨,喜欢吗?随着他放肆的挑逗摆弄,她纤细的五指无助的拧住枕头,亚德曼……我在这里,我永远不会离开你。
不要……不要这样子……我……他的侵略如狂炽的野火,她完全无法抵抗,唯有紧咬着下唇,防止令人羞赧的欢愉脱口而出。
不要挣扎,别害怕在我面前放开你自己,你属于我,我也属于你。
他的唇缓缓的落在那片雪白的背脊上,似有若无的舔弄逗得她心痒痒的。
你尝起来又香又甜,你是不是擦了什么香水?没……没有……亚德曼,不要了……啊……像在哭泣又像在吟哦,破碎的声音宣告她的矜持彻底崩溃瓦解。
你想要我吗?不再蜻蜓点水似的品尝,他的唇舌变得激情狂妄,柔美的娇躯上遍布他的印记。
我……我要你……亚德曼……这还不够,你要告诉我,你有多想要我,你要我立刻占有你吗?你……好坏……我求求你……爱我,亚德曼……猛然,他一举从身后贯穿湿润的幽谷,激昂的阳刚狂野的撞击甜美的柔软,一次又一次,那么急促迫切、那么强悍狂妄,肉体的摩擦刺激着感官,欲望成了生命的主宰,娇吟低吼声声令人心荡神驰。
旖旎的欢爱气息还在四周回荡,他的胸膛紧密的贴着她的背部,一只手滑过她的腰际覆盖她的柔荑,两人十指紧紧相扣,这三年多来,我常常梦到你,就像现在这样,你乖巧柔顺的窝在我怀里,可是梦醒了,你不见了,冷冰冰的床上不再有你留下来的香味。
我真的没想过,我们会再相遇,我会像现在这样躺在你怀里。
这一刻是她不敢妄想的幸福,不管能够持续多久,她都义无反顾,命中注定她要爱上他,她也只能勇敢的面对未来。
你不会再逃了?你抓着我不放,我怎么逃得了?很好,你终于搞清楚状况了。
你缠着人家不放,谁会搞不清楚状况?言沁欢像在抱怨,又像在撒娇,她是败在他穷追不舍的缠功下。
将她翻身面对他,亚德曼状似恼怒的道:你知道自己有多幸运吗?不知道有多少女人希望我缠着她们不放。
如果你后悔了,你可以去找她们。
她说得好像一点都不在意。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我没听清楚。
咬着牙,他一副凶神恶煞似的瞪着她,不过,她显然感觉不到他的杀伤力。
你生气的样子真像个闹别扭的小孩子。
她不怕死的捏了一下他的鼻子,她从来没有这种想逗弄人家的感觉,看他闹脾气,竟然也是一件很幸福的事。
脸色一沉,堂堂七尺之躯竟然被当成了小孩子,这实在有损他男人的威风。
亚德曼。
言沁欢笑得好甜美,玉指逗弄的戳着他性感的胸膛。
他依然不发一语的紧抿着嘴,瞪视她的目光尽是控诉,她为什么不懂他的心?如果她能够对他多一点在乎,他会更快乐。
微微撑起身子靠向他耳边,她好甜蜜的说:我很高兴你没有放弃我。
怔了一下,唇角慢慢向两边上扬,他欢喜的在她朱唇响亮的啵了一下,你总算说出一句令我满意的话。
爱计较!我就是爱计较,突然翻身将她压在身下,他的声音变得低沉沙哑,如果你又说那些令我不开心的话,我会很用力的折磨你,让你三天三夜没力气下床。
红了脸,她羞得不知道往哪里躲,他不是在威胁她,他是在挑逗她。
你好美!你在取笑我。
她娇羞的斜明了他一眼。
我可以证明。
他随即低头堵住她的嘴,激情再度成了房内唯一的声音。
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 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 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蓝家的餐桌一向是冷冷清清,有人要加班,有人要交际应酬,有人宁可待在外头吃路边摊,即使假日也是如此,不过今晚大伙儿特别有默契,全部都到齐了,就连几乎不在家里用晚餐的男主人也不例外。
也许是因为机会难得,餐桌上的气氛非常热络,蓝老爷跟言管家聊得很起劲,向来恬静少话的蓝夫人也跟女儿有说有笑,只有言沁欢静静的沉浸在自己的心事当中。
甜蜜持续加温,然而越是幸福,她越是害怕,她不知道这种偷偷摸摸的日子可以持续多久,虽然亚德曼没有表示何时离开台湾,可是终有这么一天,到时候,他必然会带她离开,她却不能跟他走,可想而知,他会有多么生气。
悄悄的看了父亲一眼,她知道自己应该尽快把亚德曼的事告诉他,可是一想到他会有什么反应,她就提不起勇气。
老爸总是说等纱纱结婚以后,她才可以考虑自己的终身大事,这会儿她抢在纱纱之前,亚德曼又要带她离开蓝家,可想而知,老爸肯定会气坏了!越想越是烦躁……匡啷一声,言沁欢不经意的挥到摆放在桌边的饭碗,下场可想而知——一地的惨不忍睹。
你在干什么?言管家充满威严的声音第一个响起。
对不起!慌慌张张的弯下身,言沁欢一心想收拾残局,却没注意到破碎的瓷器有多锐利,不小心划过去,她手腕上立刻多了一道血痕。
别忙,交给佣人们处理就好了。
蓝夫人忙不迭的喊道。
佣人们闻声马上赶过来处理,先清理地上的混乱,再换上新的饭碗,分工合作三两下就恢复原貌。
小欢,你还好吗?蓝夫人关心的看着她手上的伤口。
我没事。
小欢,你跟我进来书房一下。
显然已经隐忍许久了,顾不得晚餐还在进行当中,言管家神色凝重的起身退席。
抱歉的向众人点头致意,言沁欢起身跟着父亲来到书房。
书房的门一关上,言管家开口就是严厉的责问,你最近老是漫不经心,你到底在搞什么鬼?对不起,我刚刚在想事情。
想什么事情?我……工作上的事情。
我听说你这几天都很准时下班,可是你没回来,你都在忙什么?我……我去上课。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可是事到临头,她还是很心虚。
什么课?法文课,蓝伯伯有意派我去法国跟厂商谈合作计划。
这件事他确实听老爷提过,你的法文很好,还用得着再上课吗?我好久没练习了,我怕到时候应付不来。
老爷不是会派副手跟你一起去吗?蓝伯伯是有提到,可是现在还不确定,我还是自己做好事前准备工作比较妥当。
老爷作任何决定都会经过审慎的评估,我认为你已有足够能力,用不着天天上什么法文课,还是多把心思放在工作上。
叩叩叩!蓝君纱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言伯,我爸有事找你。
我们出去吧!可是别忘了你的责任,你要协助纱纱经营蓝氏集团。
我知道。
终于结束令人胆战心惊的质问,可是,言沁欢不但没有松了一口气的感觉,反而心情更加沉重。
书房的门打开,言管家率先走出来。
言伯,不好意思,打扰你们了。
蓝君纱恭敬的九十度鞠躬,也许是他比她父亲年长,连父亲都非常敬重他,也许是他本身就是一个很有威严的长者,所以她对他很自然产生一种望之生畏的敬意。
没关系,我先回餐厅,你们也快点过来。
是。
目送言管家直到离开视线,蓝君纱一把扯住言沁欢,轻声问:你脸色不太好看,言伯是不是把你臭骂了一顿?摇了摇头,她轻描淡写的说:我爸只是关心我最近的生活。
像是想到什么,蓝君纱不好意思的吐了一下舌头,哎呀!我忘了告诉你,昨天晚上八点左右,言伯打电话到公司找你,我说你早就下班了,他听了不太高兴,问你这几天是不是都很准时下班,我不敢骗他,就老老实实告诉他。
喔!因为工作关系,她难得有机会跟爸爸坐下来聊天,爸爸也只能透过电话关心她,当然迟早会发现她疏于工作。
顿了一下,蓝君纱忍不住刺探,我也很好奇,这几天你都在忙什么?没什么。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不过你不说我也知道。
虽然四下无人,她还是压低嗓门,我想除了男人,没有什么事可以让女人变得神神秘秘,你说是吗?没有答覆,言沁欢算是默认了。
我知道当你有需要的时候,你一定会来找我,我们是好朋友对不对?对,我们是好朋友。
她无意隐瞒纱纱,只是觉得时机还未成熟。
好啦好啦,我们再不去吃饭,妈咪就要亲自过来捉人了。
拍了拍好友的肩膀,蓝君纱推着她往餐厅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