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娇妻艾佟长得柔弱真是天助她也,随便挤两泡泪便哄得人家一愣一愣的,从小到大她不知靠这本领拐得多少银两,没想到居然有人要胁她爹将她嫁给他,哼,从来就只有她算计人,哪有别人动她脑筯的份,收拾包袱连夜逃家,才到杭州不久就让她碰上一个冤大头,自动提出月傣一百两请她去当丫头,她当然不会把送上门的财神爷往外推,只不过他干么派个虎姑婆来监督她?害她头一天就因睡晚被罚不能用早膳,怪的事,虎姑婆还说要把她调教成一位千金小姐,拜托,有没有搞错啊,她是来挣钱的耶……楔子肚子饿了就应该找东西吃,不过没银子,那可怎么办呢?无庸置疑,除了骗吃骗喝,还能怎么办?好在,她寒柳月就是有这方面的长才,人长得柔柔弱弱就是这点管用——骗死人不偿命,谁也不会相信她心怀不轨,年方十三就战绩辉煌,这会儿她只要物色个冤大头,下手就成了……哎唷!老天爷待她还真不薄,想着想着,就送来两只……不不不,严格说来是一只大肥羊,他旁边那个蹦蹦跳跳的家伙该是个跟班,作不得主,而他……喷!那一身衣着,布料一看就知道是上等货,可惜了那张脸——冷冷的不太好玩,盼他行善积德,可能要慢慢等哦!不过那又如何?她就喜欢挑战,不可为而成,更能证明她聪明过人。
这会儿她就看着、等着,机会总会上门,当然,在这之间易容是不可少的。
少主,我肚子有点饿。
进了扬州城,沿路不绝于耳的小贩叫卖,栉比鳞次的饭馆食肆、酒楼茶坊、点心铺子尤其热闹蓬勃,看得符少祈嘴馋得很,肚子还咕噜咕噜的一起凑热闹。
那儿有豆腐脑。
似乎早看穿他肚子里的馋虫正作怪,卫楚风一眼就帮他挑好了小食摊。
豆腐脑?咧着嘴,符少祈却是笑不出来。
这儿花样多得不得了,少主偏偏挑一个最没有特色的……呜!虽然他是个下人,但好歹从小由着他使唤到大,他怎能如此虐待他?豆腐脑不够,一旁还有卖包子,够你吃了。
可是少主,我们千里迢迢远从杭州来到这儿,不尝尝道地的扬州佳肴,岂不是太可惜了?那些东西不会长脚跑掉,今儿个你有得是机会。
呃……是,少主。
卫楚风冷眼一扫,符少祈识相的见风转舵。
没三两下工夫,符少祈已经一口豆腐脑,一口热包子。
肚子饿的时候,就是最普通的食物也会变成山珍海味——好吃……呃,他身子一僵,眼睛小心翼翼的往左边瞟去,不妙,他的包子被人家盯上了!我,从昨儿个到现在都没吃东西。
一双天真无邪的大眼睛垂涎的目光从桌上的包子移向卫楚风,寒柳月可怜兮兮的咽着口水,紧抱着肚子的小手扭绞在一块。
怎么会有人如此穷困潦倒?符少祈深感同情的准备贡献出包子,可是手一碰到包子,又缩了回来,少主肯定不同意他如此暴珍天物……坐。
莫名的牵动,卫楚风的心房被眼前柔弱娇小的人儿给揪住了,虽然她全身脏兮兮,他的目光却移不开。
谢谢大哥哥!不客气的坐下来,寒柳月一手一个包子,一边一口。
咦,符少祈不敢相信的瞪大眼睛,少主怎么了?别急,小心噎着。
腼腆的一笑,寒柳月羞怯的垂下螓首。
你为何沦落至此?府上还有何许人?我娘病了,今年的田地收成又少,银子全都给娘看病去了,不得已我只能四处乞讨,盼我们一家三口不至于饿死。
取出二只钱袋,卫楚风拉过她的手放上去,这点银子你拿去买点好吃的。
寒柳月推拒的摇摇头,我怎么可以拿大哥哥的银子呢?你不为自己,也得为你娘着想,买点肉回去孝敬你娘,生病的人更需要补身子。
大哥哥的大恩大德,柳儿无以回报,请受柳儿一拜。
寒柳月起身跪地。
切莫行此大礼!这是柳儿的一点心意,大哥哥若不接受,柳儿岂敢拿你的银子呢?她随即磕了三个头。
你如此多礼,反倒教我过意不去。
卫楚风扶起她。
大哥哥是我们一家三口的救命恩人,这个礼不能少,我还要回去告诉爹娘,他们一定也希望亲自向大哥哥道谢。
旋身一转,她飞也似的离去。
卫楚风伸手想唤住她,却瞧见一只她遗落在地上的玉佩,那玉佩像一弯明月,他俯身抬起,眼神若有所思的一沉,他快如闪电的追过去。
这会儿又在干什么?符少祈从头到尾都迷迷糊糊。
少主今日的行迳实在教人摸不着头绪,太诡异了!而这头,寒柳月一路开心的数着银子。
今儿个真的是遇到财神,收获丰硕!你可回来了,我正准备出门找你,你上哪儿去了?喝!寒柳月心虚的瞪着突然矗立眼前的寒仲岳,惊魂未定的喊道:大哥!娘叫你待在房里绣花,你却偷溜出门,还把自个儿弄成这副德行!她连忙用衣袖擦拭脸上的泥沙,虽然效果不甚理想,她那张粉嫩的小脸倒是露出了真面目。
我立刻回房换衣裳,大哥就当什么都没瞧见,娘不会知道的。
甜美的声音已足够软化一个人的铁石心肠,她那小可怜的眼神再一瞅,寒仲岳的气势马上消失得无影无踪。
你就知道拖我下水……你哪来那么多银子?他这个宝贝妹妹老爱弄些讨人厌的宠物回来,诸如小白鼠、黑蜘蛛、老鹰、蛇……她的喜好与众不同,可是她又不善于照顾它们,它们的下场通常是死路一条,所以爹爹管她的银子一向是特别计较,就是不希望她浪费。
老天爷送给我的咩!寒柳月不慌不忙的把钱袋塞进衣襟里。
有这么好的事?事实不是已经摆在眼前了吗?不理他,她迳自走进扬州最大武绾——威震四方,寒仲岳赶紧跟上前。
不远之处的树下,卫楚风将一切静静的收入眼底,他的目光深奥难懂,教人看不透他此刻正在盘算什么,过了半晌,他瞧了门匾上的成震四方一眼,便收妥玉佩转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