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宠娇妻 > 第1章

第1章

2025-03-29 11:22:35

坐在花园凉亭的凳子上,寒柳月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哭得好凄惨,任谁瞧了都会好心疼,直想将她搂进怀里轻声安抚。

大师姐,你怎么了?在威震四方,李慕鸿虽然是馆主寒逸远收的最后一名徒弟,却最受赏识,寒逸远甚至有意收他为义子,不过却被他给婉拒了,有道是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又何必多那一道程序?我……呜……看着向来最袒护自己的小师弟,她不但控制不住眼泪,还越哭越大声,越哭越心酸,话卡在喉咙里,难以成句。

不哭不哭!好像她不是个早该论及婚嫁的十八岁姑娘,而是个三岁小孩,李慕鸿安抚的拍着她的背,告诉我谁欺负你,我替你作主!吸了吸鼻子,直到抽泣声渐渐缓和下来,她咬着下唇,扭绞着手指,仿佛天塌下来似的说:我的银子不见了!哪个不要命的家伙敢偷你的银子?摇摇头表示不知道,她蝇娓道来,我记得在看街头卖艺时,明明还瞧见荷包,可是到了‘奇珍苑’就找不着了。

这么说,肯定是有人趁你看热闹时把荷包偷走了。

嫩红的唇瓣微微颤抖,寒柳月的眼泪似乎又要夺眶而下泛滥成灾。

别哭!钱财乃身外之物,丢了就算了。

可是,我就买不到那把月见刀了,今儿个是奇珍苑的大当家给我的最后期限,明儿个他就可以不顾情义,把卖责给别人了!什么月见刀?你一定不会相信有这么高贵侵雅、锐利无比的弯刀,柄上镶了一块形似月牙儿的玉雕图腾,奇珍苑的大当家便为它起名月见刀,相传来自波斯。

你很喜欢那把月见刀?倘若不喜欢,我何苦省吃俭用,连吃块万家蒸饼都得斤斤计较?谁都知道她最爱吃蒸饼,尤其是万家蒸饼。

我送你。

惊异的怔了一下,她随即不相信的摇着头,你别逗我开心了,那把月见刀不是几两银子就可以得手。

我有银子。

除了师父,没有人知道他是杭州最大米商李家的三公子。

话说他十二岁那年,随爹娘北上汴京,路上遇到抢劫的盗贼,虽然幸逢受邀率领徒弟前去江宁舞龙舞狮的师父解围,他却也受到惊吓,从此小病不断,爹娘用了相当多珍贵的药材想改善他虚弱的身子,却始终不见成效,后来经由算命先生指点,爹便将他托给师父,借由练武帮他强身,几年下来,一身的书卷味虽然未脱,却见英气焕发,成为项天立地的男子汉。

你怎么会有银子?我爹娘每回上这儿来看我,都会为我准备一点银子。

小师弟好幸福,我爹娘都不肯给我银于。

爹爹小气,娘亲。

又全凭爹爹作主,她想要银子还不如靠自个儿挣来得快。

我带你去奇珍苑。

这……我怎么可以用小师弟的银子?我说可以就可以,走!李慕鸿直接拉着她的手往外头走去。

奇珍苑——听起来像是一个拥有来自各地珍贵稀奇玩物的地方,就某一方面而言,确实如此,不过除了来自海外、边疆的珍珠宝石、生活用品、装饰品、艺术品和姑娘家的珠饰花钿,这儿还有活蹦乱跳的飞禽走兽,斗大的铺子有了它们,可想而知多么热闹非凡,然而看起来却又相当雅致,大概是主人有一双巧手吧!握着觊觎许久,如今终于到手的月见刀,寒柳月轻快的走出奇珍苑。

大师姐,你常来这儿吗?李慕鸿亦步亦超的尾随在后。

扬州可有比这/L更好玩的地方吗?她不答反问。

这……摸着头,他还真是想不出来。

除了这儿,我还真不知道无聊的时候可以上哪儿打发时间。

可是,那个大当家看起来阴阳怪气的,大师姐还是离他远一点好。

他并不是第一次陪她来这儿,可却是第一次见到这儿的大当家。

我瞧他很好啊!就是粉味重了点,没有男子气概。

大师姐……突然抓住李慕鸿的手,寒柳月好尴尬的道:小师弟,我……突然内急,你自个儿先回去,我进去借个茅厕随后就来。

我在这儿等大师姐。

不好、不好,这多难为情啊!她羞赧的推了推他,你别当我是三岁小娃儿,我不会掉进茅坑,你放心,很快我就会跟上你了。

那,大师姐自个儿留心了。

我知道。

滑溜的脚步一下子就转进奇珍苑,寒柳月终于摆脱碍她钱途的李慕鸿。

云萧哥哥!她一脸天真无邪的来到奇珍苑的大当家——金云萧的面前,他正忙着拨打算盘,核算自己应该付多少酬金给她……酬金?这个说法不完全正确,一开始,这个丫头只是先削他的价钱,再教他以原价卖给她带来的买主,她则从中赚取差价,久而久之,她连削价都免了,她带来的买主每成交一件货物,他就得付她一笔酬金,他可以不给吗?不,她眼睛一眨,泪珠淅沥哗啦滚滚而下,她会教他尝到人神共愤的滋味。

你连自个儿同门师兄弟的银子都算计,不怕遭天打雷劈吗?自从开始他们之间的合作关系,金云萧渐渐摸清楚她的真面目,柔弱的表相不过是她骗吃骄喝骗银子的手段,这一点他早领教过了,要不,像他如此高贵的人怎么会与她联手做这种下流的买卖?你瞧我这副模样——胆小如鼠,岂有不怕的道理?怎么我瞧你越玩越起劲?银子都自个儿送上门了,你说,我能拒绝吗?即使深知她的底细,听闻她软绵绵的语调,他仍不由自主的摇头附和,下一刻,他显然回过神,懊恼的敲着脑袋瓜。

怎么了,积欠我的银子太多了,算不清是不是?眼睛笑得都眯起来了,她迫不及待的伸长手。

非也!终于算好了银两,金云萧双手奉上。

就这么一点?这些天她不断带人来这儿,酬金应该不少啊!三天就有五十两的进帐,你还不满意?人家哪敢说不满意?不过,若是天天都能收到这么多讨人喜欢的小东西,日子会更快活。

她小心翼翼的把银子收进一只钱袋。

若非小师妹的诞辰将至,威震四方的师兄弟都得备一份礼物,她哪有这么丰富的收入?你再不肯收手,迟早会出事。

状似好心的拍了拍他的脸颊,寒柳月一脸天真乐观的道:不怕、不怕,我这么惹人心怜,老天爷怎舍得亡我?无言以对,他只能责怪老天爷不长眼睛。

你用不着替我操心,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谁在替她操心,他是不想助纣为虐。

唉!这太不公道了,他可不曾因为她从中牟利,恶意抬价,说到底,他才是真正的冤大头,不过,谁还会相信他的清白?时候不早了,告辞了!转身踏出奇珍苑,她正好对上迎面而来的至交好友——君恋星和秦舞阳,她们一个是扬州富商君守财的掌上明珠,一个是扬州知府秦梦天的独生爱女,三人结缘于此,随后更因为共同的特点——为了银子可以将生死置之度外,进而歇血为盟,结为金兰之交。

这会儿又是哪一个倒楣鬼掉进柳月妹妹的骗局?君恋星一向控制不住自己的坏习惯,看到银子就两眼发直,偷瘾爬上双手。

不管是谁,这个倒楣鬼肯定不怎么聪明。

比起君恋星,秦舞阳可是含蓄多了,她只是垂涎的咽了口口水,谁教她是扬州第一美人,形象不能不顾。

为杜绝犯罪,寒柳月手脚俐落的把钱袋收进衣襟里,她笑得像个天真的小娃儿,今儿个你们怎么结伴同行?两人惋惜的叹了声气。

她的动作未免太快了,她们都还没看过瘾呢!算了明,看人家的银子有什么好过瘾,只会引来邪念。

我们去了威震四方,你不在,当然是上这儿找人喽!秦舞阳戏谑的朝君恋星眨了眨眼睛,恋星姐姐有个好消息告诉我们。

好消息?她就快成了扬州首富——莫府的大少奶奶,相信这儿的百姓从此可以安居乐业,用不着提心吊胆过日子了。

谁说我要安分守己?莫邪亲口向她承诺,他不会因为成亲而要她改变嗜好,他甚至会暗中帮她避开危险。

你已经有数不完的银子,还不肯收手?这是两回事……柳月妹妹,你干啥这么看着我?君恋星终于发现寒柳月正用一种诡异又热切的目光凝视自己。

你,不是设计把莫邪送人了吗?犹记得半个多月前,她亲眼见她把朋友送进莫邪的房间,她们还躲在房外偷听人家嗯嗯啊啊、风流快活……天啊!想起这事,就令人难为情。

我……本来是这么打算,可是阴错阳差……哎呀!这事说来话长,改明儿再向你说明白。

哪容得了她继续闪躲,寒柳月柔若无骨的手勾住君恋星的,教她动弹不得,恋星姐姐,何必等到改明儿呢?今儿个我和舞阳都在,不如直接上‘如意茶坊’把话说个明白,你以为如何?嘿!君恋星僵硬的咧着嘴傻笑。

像她这么聪明的人,却束手无策栽在莫邪的手上,这事说出来,岂不是教这两个女人笑话?笑,是帮不了你,你当然不会以为我错过一回,还会放走第二回呗!事过境迁,何必提起?君恋星,你想不想当只小鸟儿?除了寒柳月,大概没有人可以口出威胁还显得如此娇弱善良。

不好,她怕高,那一点儿也不好玩!你们两个在打哑谜吗?秦舞阳的目光茫然的在她们两个身上来回转着,她是否错过了什么精彩有趣的事?待会儿你就知道了。

推着君恋星,寒柳月笑得天真又狡猾,走呗!沮丧的垂下双肩,君恋星认命了,谁教她的弱点落在人家的手上。

随着她们渐行渐远,来自奇珍苑对面饭馆二楼的视线却依然不肯离去。

少主,人已经走道了。

符少祈按捺不住的提醒毫无动静的卫楚风。

她还是一个样。

终于收回视线,卫楚风掏出悬挂胸前的玉佩,一脸莫测高深的轻抚着,教人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就是啊,怎么看都像个长不大的小女娃。

显然误解他的意思的接口,符少祈根本搞不清楚他在玩什么把戏。

事情发生在五年前,而且莫名其妙,少主突然对这个娇小柔弱的姑娘产生兴趣,起初,他猜想她必定身分显贵,谁知竟是个出身武馆的黄毛丫头,他随即安慰自个儿,少主是一时兴起,岂料时至今日,少主每隔一段日子就会来这儿看她……说真格的,她是生得惹人怜爱,可还称不上美人,像刚冈,j她身边的一位姑娘,那才真是人间绝色,可少主眼中只容得下她,她究竟哪一点好?你别小看她。

不敢!少主是个冷漠寡言的人,当然也不曾表示过什么,可是他们每次出门,美其名是巡视天下第一镖局在各地的堂口,事实上哪次忘了上这儿看她?由此可见,她对少主意义非凡,他岂敢小觑?你预备拜帖送到威震四方,我要见寒馆主。

显然心有疑惑,符少祈顿了一下,不过最后还是拱手领命,是,少主!不义之财一一摆上桌,寒柳月珍贵的擦拭每一锭白银。

不愧是迷人的小东西,越看越讨人喜欢。

砰!林艳儿粗鲁的推开房门冲进来,师姐,我不管了,这会儿你一定要替我作主……咦,哪来这么多银子?你太没规矩了……别碰我的银子。

不慌不忙的打掉她摸上来的手,寒柳月小心翼翼的把银子收进檀木盒里。

你又骗了谁的银子?哎呀!说过你多少回,不要用那个字眼,我是靠这儿——挣来的!她好神气的比了比脑袋瓜。

他们又没有得罪你,你何苦欺负他们?林艳儿相信这些银子很有可能是来自馆里的师兄弟,师姐似乎不想隐瞒她,曾经当着她的面施展骗术,她亲眼看着师兄们争相掏出银子送给她,而她之所以不愿意揭穿师姐的真面目,是因为师姐对她有恩,当初若非师姐同情她是个无父无母的乞儿,请求师父收留她,她哪能待在威震四方?我自有分寸。

她很清楚谁的银子可以骗,谁的银子要不得,她也称得上劫富济贫的侠女,不过就是会中饱私囊,帮自个儿留一点。

我瞧你是上了瘾,欲罢不能!噘起红润的小嘴,寒柳月好无辜的模样,我又不是小娃儿,你好唠叨。

我……面对她那副娇弱相,林艳儿也只能把话吞回肚子,无奈的一叹,每回都这样,说到底,她反倒成了欺压善良的恶霸。

好了,你来瞧瞧我新买的弯刀,漂亮吗?她借机转移话题,献宝的取来搁在枕边的月见刀。

好漂亮!林艳儿的注意力果然被眼前的弯刀给吸引住了。

不漂亮,我又何苦为它花费那么多的心思?这把弯刀你打哪儿弄来的?奇珍苑。

这回又是哪个笨蛋送你的?这是什么话?她好委屈的皱了皱鼻子,你就这么瞧不起我,以为我买不起这把弯刀吗?我以为师妈舍不得。

确实如此,她向来偏好暗器,不喜欢刀剑,若不是因为这把月见刀柄上的图腾教她想起那块遗失多年的玉佩,她要它干啥?除了馆里的师兄弟,我想也没有人会笨得送你这把弯刀。

笨蛋可是你说的,与我无关。

寒柳月好玩的舞动手上的月见刀,过了半晌,她又补上一句,小师弟。

这是小师弟送你的?林艳儿脸色微微一变。

小师弟真好,你说是吗?你、你太过分了,你怎么可以连小师弟都欺负?这可是他自个儿说要送我的。

你不说,小师弟又岂会无缘无故送你这把弯刀?目光从弯刀转向林艳儿,寒柳月稀奇的看着她因为愤慨不平而涨红的脸儿,怪了,难道小师弟就不能送礼物给我吗?我的意思是说,每回练武你总爱偷懒,谁都看得出来你并不喜欢舞刀耍剑,小师弟想送礼物给你,也不可能挑上这把弯刀啊!深表同意的点点头,寒柳月却若有所思的瞅着她。

自己是稍嫌粗心了点,可也不至于笨到不懂得察言观色。

你干啥盯着我看?我哪儿不对吗?林艳儿不自在的拉扯身上的衣裳。

你喜欢小师弟?我……你别胡说八道!林艳儿故作姿态的抬起下巴。

喜欢就喜欢,何必难为情?你只要点个头,我就当红娘为你们牵起这条姻缘线。

不可以,你别自以为是!林艳儿心急的大吼。

调皮的吐了吐舌头,她无所谓的手一摊,是是是,我自作聪明,那你也别再对我唠叨,我就喜欢小师弟送我礼物。

师姐怎么可以因为我不喜欢小师弟,就任意欺负他,你究竟把小师弟当成了什么?林艳儿懊恼的瞪着她。

我和小师弟之间的事轮不到你插手。

你、你为何总是如此自私?想干啥就干啥,也不在乎人家心里头是怎么想,我再也不理你了!脚一跺,林艳儿气呼呼的往外走去。

自私?寒柳月恼怒的鼓起腮帮子,自己好心好意想帮她的忙,小师妹却……她自私吗?她从来不在乎人家心里头是怎么想的吗?左看一眼,右瞧一眼,她们一个笑得春风满面,一个像个闺中怨妇……秦舞阳疑惑的轻蹙柳眉。

人逢喜事精神爽,君恋星有理由眉开眼笑,可是寒柳月呢?柳月姐姐,你别再皱眉了,哪个不知好歹的家伙让你受了气?秦舞阳最受不了这种沉闷的气氛。

我在跟我自个儿生气。

三天了,没想到那个丫头真的不理她!嗄?以后我再也不要多管闲事了,好心没好报!少说大话,君恋星凉飕飕的开口,你可知道,有一种人天生就是好管闲事,喜欢自找罪受,一辈子都改不了!一脸哀怨的瞅着她,寒柳月像个小媳妇似的说:人家天生命贱啊!我瞧,你是把自个儿当成了侠女。

当侠女总比当窃贼好咩!寒柳月好无辜的幌着嘴。

张着嘴,君恋星却不知如何反驳。

说起来她们半斤八两,偷和骗一样下流,不过这丫头总有本事让她觉得自个儿才是专门欺压善良的坏蛋。

说得好!秦舞阳非常赞同的点着头。

舞阳妹妹,你不会以为靠美色诱拐人家的银子比当个窃贼来得好吧!君恋星笑得好虚伪。

呃……秦舞阳勉强回以一笑。

她美若天仙,何不善加利用呢?谁也别笑谁,我们都一样。

放下筷子,寒柳月拍了拍肚子,吃饱了。

我忘了带银子。

君恋星和秦舞阳同时开口表示,可话一落下,两个人就恨不得撞墙,原本是有意把付钱这事措给对方,这下于不但诡计无法得逞,还帮自己惹了大麻烦,她们太清楚这个可怜兮兮的丫头有骗吃骗喝的恶习,当然,她也不是每一次都吃霸王餐,偶尔她也会有点儿良心,不过,那是她心情大好的时候,此刻她们最好不要心存妄想。

我有银子,寒柳月笑得开心极了,似乎很乐意当她们两个的冤大头,你们老嫌我穷,不爱我作东请客,今儿个得靠我了!呜……你看我,我看你,两个人真的是欲哭无泪,君恋星好后悔自个儿的精于算计,吃一次亏又如何?秦舞阳则恨透自个儿的心血来潮,她怎能奢望更胜柳月姐姐一筹?可这会儿她们是骑虎难下了。

你们都吃饱了?两个人僵硬的点点头,有一种厄运临头的预感。

贼溜溜的左右观望一下,寒柳月偷偷摸摸的取下悬挂在腰间的小葫芦,打开塞子,一股奇异的香味淡淡飘出。

你,想干什么?秦舞阳不安的瞪着她诡异的笑脸。

你们等着瞧。

寒柳月调皮的挤眉弄眼。

她手上这个小葫芦是来自四川的一种暗器,不过对付的不是人,而是昆虫,它的香味可以引来方圆百步之内的昆虫,可是当香气被吸入它们体内一刻钟之后,它们便会毒发身亡。

一会儿之后,寒柳月见到第一只来送死的蟑螂,她立刻收起小葫芦,不过依附在她身上的香气并未散去,它就这么一步一步的爬近她,接着她一掌逮住它,然后,她露出天真灿烂的笑容,泰然自若的将它丢进剩莱里,同时,她们三个人发出尖叫,她自个儿当然是虚张声势,另外两个却是被她的举动给吓坏了。

姑娘,怎么了?掌柜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

你瞧……啄!寒柳月一脸苍白的指着那只恶心的小生物。

就近一瞧,掌植大惊失色的瞪大双眼。

你们……是不是想毒死我们?泪水已经悬在眼眶边打转,她扭绞着手指,全身无助的颤抖,似乎有昏厥的迹象。

这……姑娘,这一定是误会了。

不发一语,寒柳月只是委屈的睁着那双盈满泪水的眼睛看着掌柜,那模样教人心生愧疚,真想跪下来请求她原谅。

姑娘别这个样子,我们有话好说。

他慌得额头都冒出冷汗,悦香楼远近驰名,这儿聚集的都是达官富商,禁不起任何折损。

咬了咬下唇,她充满惶恐的喃喃自语,我、我一定告诉大家,以后绝不能上这儿,这儿有好可怕的……捂住她的嘴巴,掌柜急急的说:姑娘千万别说出去,这一顿算我们的。

摇着头,她推开他的手坚持道:我不要白吃白喝。

姑娘,我求求你,往后我会嘱咐师傅们小心,这一顿你就让我们尽点心意,我们请客。

可是……姑娘还想吃点什么,尽量吩咐,我马上叫师傅做。

我不要吃了!寒柳月害怕的频频摇头。

他马上掏出一只白银锭,这给姑娘到外头喝碗茶压压惊。

这……柳月妹妹,谁不会出错呢?我们就别为难掌柜,收下来吧!君恋星总算是回过神,机灵的充当调解者。

往后,你们可要当心哦!寒柳月叮咛着。

是是是。

掌柜又是鞠躬又是哈腰。

我们走呗!君恋星率先起身,还是趁着没穿帮前赶紧离开比较妥当。

站起身,寒柳月的目光不经意对上二楼投来的视线,那深不可测的眼神透着强烈的占有欲,教她心房一颤,阵阵涟漪搅乱她一池子春水,可是,还来不及搞清楚这复杂的波动从何而来,君恋星已经拖着她走出悦香楼。

经过许久的怔忡,符少祈终于挤出话来,少主,你瞧见了吗?唇边勾起一抹淡然不易察觉的笑意,卫楚风点了点头,他很清楚符少祈受到的惊吓有多大,因为他不曾道出五年前那个挑起他怜悯之心的小姑娘就是寒柳月,而这五年他虽然一直默默的关注她,却总是保持距离,加上待在扬州的时间有限,想见识她的本事实属不易。

少主,她是个大骗子!符少祈很高兴可以有机会认清楚她的真面目,如此一来,少主再也不会对这丫头感兴趣了,她实在配不上少主,少主威震四方、文武双全,他的红粉知己就算不是国色天香,也该是个义薄云天的侠女。

我说过不能小看她。

我不敢忘了少主说的话,可这两件事有何关系?你相信吗?虽然你很清楚她是个骗子,可你却甘心乐意上她的当。

我哪有这么笨?符少祈不以为然的撇撇嘴。

你当然不笨,只是爱吹牛皮,心又太软了。

卫楚风难得如此轻松的用折扇敲了一下他的脑袋瓜。

是吗?符少祈傻呼呼的摸着头。

你当真以为掌柜浑然不觉自个儿受骗了吗?他用目光指着掌柜,你瞧!顺着主子的视线,符少祈瞧见掌柜正摸着自个儿的后脑勺,皱着眉沉吟,他显然察觉事有蹊跷,不过似乎又想不明白当时为何没有发现。

过个一年半载,他就会把这事给忘了,再来一次,他还是会乖乖上当。

卫楚风很肯定的说。

符少祈半信半疑的蹙起眉头。

这世上有数不尽的荒唐事,没落到自个儿的头上,谁会相信?优雅的喝了一杯茶,他淡淡的下了一道命令,今日的事,你一个字也不能说出去。

这……我不懂少主为何如此袒护她?你现在不必懂,时候到了自然会明白。

是,少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