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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2025-03-29 11:22:45

就无法忍受她,还是尽可能维持应有的礼貌。

我不懂。

如果因为同情你,而让你抱着不切实际的幻想,这对你才真的残酷。

爱情不容许怜悯的念头,爱情是绝对的自私,虽然他不愿意碰触爱情,但是父母已经让他明白爱情本身有多么残酷现实。

那我宁可你对我残酷。

我办不到。

紧咬着下唇,季孟如看他的目光转为怨恨,还说办不到,当他说这句话的时候,他不知道他的心有多么残酷吗?半晌,她缓缓的挤出话来,你好可恶!如果你愿意放自己自由,你就会明白我的立场,而你也会发现身边有很多值得你用心的男孩子。

你会后悔。

她不甘心,她绝对不会让他好过!将来你会感激我。

我恨死你了!我该说的话都说了,我不希望你再来打扰我,这也是为你好,我相信你也不愿意成为别人眼中的笑话吧!你已经让我变成笑话了。

每个人都知道她对他有多用心,他跟别人订婚,他们会用什么眼光看她?他们会在背后对她指指点点,他宁愿要一只麻雀,也不要她这只凤凰,这真的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我从来没有这个意思。

我自取其辱是吗?事实如此,但是章君曜选择沉默以对,他怎么可以在她伤口上撒盐?这不过是让她更陷入愤怒的深渊难以跳脱。

我诅咒你不会得到幸福!往后一退,她转身冲出办公室。

摇了摇头,他当然不会把小女孩的气话放在心上,过一些日子,她就会走出这一段不愉快的记忆,等她遇到属于自己的白马王子,她就会明白他的想法。

这几天,章君曜和姚骆馨用过晚餐后,就会手牵着手一起漫步在街道上,看起来很平凡,他们的心却是甜甜蜜蜜。

你还记得我们后天要拍婚纱照吗?虽然周边充斥着吵杂的车声,可是他眼中只有她的存在。

我记得。

也许是因为快要拍婚纱照了,她终于有一种真实的感觉。

拍婚纱照之前,奶奶想先请你吃顿饭,明天晚上可以吗?当然可以,可是,怎么可以让奶奶请我吃饭?请客的人应该是我吧!明天晚上非要由奶奶当主人不可。

轻蹙娥眉,她疑惑不解,为什么?因为你明天要跟我回章家。

嗄?章家的人……我是说,我的家人要见你。

其实是奶奶认为他们应该认识他的未婚妻,他们对这种事情才没什么兴趣。

他们……为什么要见我?她已经开始心慌了。

噗哧一笑,他戏谵的挑了挑眉,他们总要在订婚之前见你一面啊!桃红浮上双颊,姚骆馨难为情的低下头,她怎么会问出这么可笑的问题?握着她的手轻轻一捏,他要把力量分给她,你不要紧张,他们不会吃人。

她娇羞的瞪了他一眼,你在取笑我。

他们真的不会吃人。

他很认真的再重申一次。

我是不是应该很庆幸他们不会吃人?哈哈一笑,不过他却煞有其事的回答她,你应该感谢奶奶,奶奶在家里是很有权威的,她说一,没有人敢说二,她是那么喜欢你,没有人敢对你使坏心跟。

我看得出来奶奶是一个很有权威的人,不过,她也是一个很明理的人。

点了点头,章君曜的口气充满敬意和爱意,爷爷死得很早,为了撑住他留下来的产业,奶奶不能不强迫自己戴上权威的面具,可是事实上,她的心很柔软,她是一个很慈祥的奶奶。

我知道。

略微一顿,他的表情显得有些沉重,有一件事,我想应该告诉你。

什么事?似乎在考虑如何说明状况比较好,他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缓缓的吐出自己一直回避的事,其实,我母亲是我父亲的二房,我还有大妈和三妈,大妈生了两个儿子、一个女儿,三妈生了两个女儿、一个儿子,我两位异母哥哥好几年前就结婚了,所以,明天你要面对的是一大家子的人。

老实说,她很意外,她没想到他会生长在那样的家庭。

你吓到了吗?语气略显不安,他真的很怕她跑掉。

不是,我是在想生长在那么大的家庭是不是很累人?他松了一口气的回道:生长在那种家庭确实很难轻松得起来,兄弟姐妹之间难以避免的会相互竞争,成绩、谈吐、生日收到的礼物……什么都可以比较,谁都不想成为最差劲的那个人,因此每个人内心承受的压力都很大。

这一次换她捏他的手,她也乐意把力量分给他,其实,有压力也不见得是坏事,这不正是让你成长到今天这么坚强优秀的原因吗?偏着头看她,章君曜深沉的目光里有着难以察觉的眷恋,你总是这个样子吗?什么样子?乐观的看待生命中每一件事情。

自从我有记忆以后,我就很少看见我的父母,但我清楚的记得他们在我身边的日子,在他们身上,我学会一个道理,热情燃烧的生命是最美丽动人的人生也许短暂,生命更是无常,可是用积极火热的心对待每一秒钟,那一秒钟将是永恒,这个信念是不是很美?这个信念是他们送给我们这些孩子最棒的礼物。

你有一对很特别的父母。

是啊,可是我想所有的父母对孩子来说都是独一无二,不管他们是否称职,不管他们是否完美,他们在孩子的心目中的地位是永远无法取代的。

没错。

他对父母也许有很多怨言和失望,但是他也知道,即使是他最敬爱的奶奶也无法代替他们。

你知道希腊神话中欧夫斯到冥府寻妻的故事吗?不知道。

因为受不了失去爱妻的孤独,欧夫斯决走到冥府请莹求冥王释放他妻子尤莉缇的灵魂,他历经千辛万苦到了冥府,也用动人的歌声感动冥王,冥王答应他可以带走妻子的灵魂,不过同时警告他未到凡间之前不能回头看她,可是他却在最后一刻忍不住兴奋的回头,从此失去了她。

顿了一下,姚骆馨接着道:其实这就是人生,人生不能回头,回头反而会失去美好的未来。

沉默不语,仔细想想;他的人生似乎老在回头,过去深深的牵绊着他,因此他看不见美好的未来,是这样子吗?对不起,我今天的话太多了。

摇了摇头,他看她的目光有着自己也没意识到的柔情蜜意,我很喜欢听你说话,你的声音很美。

嫣红羞答答的渲染双颊,她不知道所措的垂下螓首。

这时,天空开始飘起绵绵细雨。

哇!飘雨了。

姚骆馨喜欢下雨天,下雨天的感觉特别浪漫。

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他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台北的雨是酸雨,淋多了可是会秃头,我们还是赶紧跑回饭店。

好吧……等等,我们来比赛谁跑得比较快。

说着,她已经飞奔而去。

你怎么可以先偷跑?章君曜快步的追了过去,不到一分钟。

他就追上她了,不过,他并没有把她抛在后头,而是握住她的手继续向前跑,这一刻在他的脑海浮起一个念头——他这一辈子都要这么抓着她。

隔天一早,姚骆馨醒来的第—件事就是打电话给姚骆艳,请她务必排除万难拨出时闯陪她逛街买衣服,她带出门的衣服几乎全是衬衫和裤子,虽然也预备了比较正式的套装,可是又显得太公式化了,不适宜家庭聚会,左思右想,还是直接上服饰店采买好了,而且顺道帮自己添购几件衣物。

当初她并没有想到待这么久,现在她已经有找不到衣服穿的困扰。

采购衣服对Gerbera来说是最轻松的事,她总是有办法三两下就从一大堆衣服里面挑出最适合的款式,因此不到两个小时,她们已经战绩丰厚的坐在咖啡厅休息了。

丑媳妇终于要见公婆了吧!姚骆艳一脸幸灾乐祸。

你不要取笑我。

姚骆馨忍不住噘嘴道。

难得你会紧张,我怎么可以不趁机取笑你?没办法,看到Agapanthus不再拥有她见了也会着迷的优雅从容,这种感觉真是棒呆了!轻轻噘着嘴,她挑衅的问:你第一次去姜家的时候不会紧张吗?不会,我是天生的万人迷,我到任何地方都会广受欢迎。

姚骆艳自恋的把头发往后一拨。

当时她又不是抱着去见未来公公的心情,她是受聘去那里当特别看护的,怎么可能紧张?无奈的摇了摇头,她怎么会拿这种问题来考这个自恋的女人?如果章家有哪个家伙敢挑剔你,你也用不着放在心上,这个人脑子肯定有问题,你Agapanthus可是珠宝界的金字招牌,不知道有多少名嫒淑女和超级巨星想收藏你设计的珠宝,章君曜是幸运捡到你这块宝。

章君曜并不知道我的英文名字。

她向来习惯别人称她Agapanthus,可是说也奇怪,她至今还没告诉他,也许当时的情况让她觉得没有这个必要,随后也没想刻意去提,反正,就是顺其自然嘛!什么?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姚骆馨也是我,干么非要叫Agaanthus?这么说也没错,可是……名字并不重要,如果我这个人就是很讨人厌,就算我是高高在上的女伯爵,他们也不会真心接纳我。

静静的瞅着她,姚骆艳的神情很凝重,看得姚骆馨浑身不自在。

你在看什么?你已经无路可退了。

她的口气好像世界末日就要到来了。

……我不懂你的意思。

你懂,这对你来说已经不是一出戏了,你真的想嫁给那个男人对不对?姚骆馨没有回答,因为Gerbem很清楚答案。

如果这不是一出戏。

你得答应我,你一定要幸福。

Gerbera.没有人可以保证自己一定会幸福,但至少我会用心经营幸福。

她认为幸福是需要经营的,就好像浪漫是需要创造的一样。

同意的点点头,姚骆艳加油的拍了拍她的肩膀,我相信这世界上没有难得倒你的事情,对了,你不要忘了通知爹地和妈咪,虽然他们两个老是像丢掉了一样,可是他们一定会参加你的订婚的。

我知道。

看了一眼手表,她提醒道:时间不早了,你得回去梳妆打扮了。

Gerbera,谢谢你。

送上一个白眼,姚骆艳连忙打电话通知司机过来接她们回饭店。

她不能不说,章家晚餐的气势实在很惊人,可是,这一家子的人似乎都不爱说话,除了身为主人的奶奶和排行最小的章君赫,席间听不到其他的声音。

姚骆馨实在很不习惯这种用餐的感觉,倒不是因为大家都很安静,而是环绕在空气中的氛围太过冷淡了,现在,她终于可以明白章君曜为何称这里是章家而不是我家,因为这里感觉不到属于家的温暖。

不过,即使他们吝于出声,倒是很有礼貌的面带微笑,唯一令她不舒服的人是章君曜的母亲,她的目光有着难以隐藏的厌恶,无庸置疑,章二夫人不喜欢她,老实说,这一点认知难免教她耿耿于怀,可是当她发现她看任何人的目光都是如此,心情也就释怀了。

用过晚餐,因为章总裁有公事找章君曜。

姚骆磬便陪着奶奶到花园散步,可是不到三分钟,章君赫就来打断她们,奶奶必须回屋内接一通电话,而因为他自告奋勇要陪三嫂,奶奶也就放心的返回屋内。

你真的要嫁给我三哥吗?章君赫的口气带了那么点挑衅的味道。

他的出击并不教她惊讶,他不可能无缘无故自告奋勇陪她打发时间。

轻柔一笑,姚骆馨避重就轻的道:我们快要订婚了。

你知道我三哥很受女人欢迎吗?他好像有意找她麻烦。

这件事很重要吗?你当然要知道自己的对象有多么抢手。

其实这句话还有另外一个含意——你知道自己有多么幸运吗?谢谢你的提醒,我会好好珍惜。

我三哥是那种什么话都不说的闷葫芦,你是不是很受不了他?章君赫依然不死心的丢出问题,他想击溃她的优雅从容。

顿了一下,她语带腼腆的道:从我接触他到现在,我还没有感觉到他是那种什么都不说的闷葫芦,也许是我的话太多了吧!你了解我三哥吗?略微思忖,她缓缓道来,我曾经听过这么一个说法,每个人都是一座源源不绝的宝库,我们永远无法知道每一次的探索会发现什么,所以人从来不曾真正了解自己,当然,又怎么会真正看清楚别人,你同意吗?怔了半晌,他喃喃自语的叹了声气,难怪那个丫头会输。

微蹙着眉,她不好意思的说:对不起,我没听清楚你的话。

咧嘴一笑,他真心欢迎她成为章家的一份子,我是说,我终于知道三哥为什么喜欢你了。

她不明白的看着他,他的话题转得太快了吧!你是寒冬的太阳。

这是我听过最美丽的赞美,谢谢你。

你们在聊什么?章君曜的声音突然在他们身后响起。

两人同时转过身,姚骆馨笑盈盈的问:你已经忙完了吗?点了点头,他充满质问的目光落在章君赫身上。

三哥放心,我可没那个胆子欺负未来的嫂子,可是。

怎么听起来有那么一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味道?虽然他没有恶意,但是他确实故意找问题考她。

我没说你欺负她。

章君曜的表情变得有些僵硬。

嘿!章君赫傻笑的抓着头。

清了清喉,他还是直接清场,我们想单独相处,可以请你先进去吗?当然,我不打扰你们了。

章君赫乐得找到机会脱身。

不再有碍人的第三者,姚骆馨主动道来,其实,他很在乎你。

怔怔的看着她,章君曜不明白她的意思。

他想知道我有没有能力为你带来幸福。

是吗?挑了挑眉,他很想知道她是回应章君赫的攻势,结果如何?偏着头想了想,她像是故意卖关子的把事情推给章君赫,如果你想知道我得到几分的评价,你得自己去问他。

真是小气!他轻轻点了一下她的鼻子,他知道她是想趁机拉近他们兄弟的距离,可是,有些事情并非她想的那么单纯,他们兄弟之间的感情会如此淡,主要的原因是出在各自的母亲身上。

这叫作天下没有不劳而获的事,想知道答案,就得自己去寻找。

是,好了啦,时间不早了,明天一早我们就要去婚纱公司,今天最好早点休息养足精神,我们去跟奶奶说一声就离开。

点了点头,姚骆馨主动握住他的手,随着他一起走回屋内。

拍好婚纱照,姚骆馨更强烈的感觉到订婚的日子近了,不过是一天而已。

她的心情却大大的不同,她开始有那种当新娘子的雀跃……雀跃?对,她就像一般的女孩子准备嫁给心爱的男人一样,虽然她不明白自己为何会有这种心情。

按理,这个时候她应该忙着准备回礼的东西,可是章老夫人坚持包办所有的事情,她只要快快乐乐等着那一天到来就好了。

用过早餐休息片刻后,她原本准备去室内温水游泳池活动一下,可是却接到一通邀约的电话,事关章君曜,虽然她不清楚对方的身分,可是人家已经在饭店的咖啡厅,她想见个面也无妨。

下楼来到咖啡厅,报上姓名,服务生领着她走到最隐密的角落。

你好,我是姚骆馨。

她向对方点头行礼。

我叫季孟如,坐吧!落坐,姚骆馨优雅从容的迎接季盂如公然打量的目光,出于直觉,她知道眼前的女孩子是情敌,请问季小姐有什么事?抬高下巴,季孟如像只骄傲的孔雀,我没那种闲工夫跟你拐弯抹角,我就直接说清楚,我是代表君曜哥哥的母亲来找你,她希望你能够主动取消订婚,也就是说,她不喜欢你当她的媳妇。

这种情况倒是有点令她困扰,因为眼前的女人象征着另外一个更重要的身分,不过,她依然不疾不徐的应对,很抱歉,有一点我不太明白,伯母为什么不在一开始就提出反对?见到她的优雅从容,季孟如不由得感到焦躁,这个女人恐怕不好应付。

这个不重要,她需要的媳妇是我这种出生豪门的千金小姐,我才可以帮助君曜哥哥巩固他们在章家的地位,而你只会拖累他,如果你识相的话,就请你别缠着君曜哥哥不放。

顿了一下,姚骆馨轻声细语的反问:你认为靠身分地位结合的婚姻会幸福吗?我不在乎,我可以嫁给君曜哥哥就好了。

她父母不也是因为商业利益而结合,他们现在很幸福啊!可是,婚姻并不是由单方面来决定,你可曾问过你的君曜哥哥,他也是抱持这样的想法吗?眼神微微一闪,季孟如硬着头皮说:他、他一定会同意的。

那你为什么不直接找他分析利害得失?我……季盂如又气又恼的咬着牙,这个女人看起来柔柔弱弱好像一株会随风飘散的蒲公英,没想到嘴巴竟然这么狡猾难缠!如果你有办法说服他,你也用不着来这里找我,是吗?姚骆馨帮她把话说出来。

张着嘴半晌,季孟如支支吾吾的挤出话来,我……君曜哥哥,他并不是不想娶我,他是故意跟伯母唱反调。

这一次她选择沉默,她知道章君曜不是那种意气用事的人,不过,她又何必非要扯出真相伤害人家的心?瞧她的模样,好像没把她的话当一回事,季孟如不觉恼羞成怒,我想,你一定不知道君曜哥哥跟他母亲闹得不愉快吧!即使章君曜不说,她也看得出来,因为那天在章家大宅母子之间不但没有交流,而且气氛非常僵。

我想,一般人不会因为跟母亲闹脾气就拿自己的终身大事开玩笑。

冷冷一笑,季孟如得意的说:你会说出这种话,就表示你根本不清楚章家的情况,在章伯伯的三位夫人当中,最没有分量的就是君曜哥哥的母亲,因此从小伯母对君曜哥哥就特别严厉,她不希望他输给其他同父异母的兄弟姐妹,他们母子之间为此常常发生冲突,最后君曜哥哥为了反抗伯母,甚至一个人搬到外面住,真是这样子吗?看得出来章二夫人确实是一个很严厉的人,可是她说不上来这个故事哪里不太对劲,直觉告诉她,真相绝对不是这么简单。

如果你真的在乎君曜哥哥,不希望他变成章家的笑话,一辈子在大家面前抬不起头来,你就应该取消订婚。

略一思忖,姚骆馨婉转的说:我会考虑你的提议。

你不要敷衍我。

季小姐,我会作出对君曜最好的决定,因为我对他的在乎不亚于任何人。

好吧,我相信你就是了,你什么时候可以给我答案?时间到了,答案自然会揭晓,不是吗?季孟如不悦的皱着眉,不过,事情总算是有点收获,这样就够了。

我希望你会给我们好消息。

她随即起身离开。

姚骆馨苦笑的摇摇头,没想到章君赫的警告还不到两天,女人就找上门了,不过,令她困扰的不是季孟如,而是章君曜的母亲。

看着章君曜,姚骆馨脑海不停的浮现季孟如的话,如果她只是单纯扮演他挑选的新娘子,她对章家的事情根本没必要知道,可是现在她快变成他的未婚妻了,她觉得自己不应该继续当个局外人。

可是,她突然关心起他母亲的事,他会不会觉得很奇怪?她感觉得出来,他一直刻意避谈他的父母,她去碰触这个话题妥当吗?你怎么不吃了?章君曜发现她餐盘里面的食物还有一大半。

我今天没什么胃口。

右手撑着桌面支着下巴,他若有所思的瞅着她。

你,看什么?你的胃口一向很好。

皱了皱鼻子,她一副很伤脑筋的说:这种感觉好像猪。

如果一个人总是心情愉快,胃口自然会好。

总算松口气的笑了,她略感安慰的说:是鸣?不过我还是不想跟猪联想在一起。

换句话说,你有心事对吗?。

叹了声气,姚骆馨苦恼的说:真是糟糕,我好像不太会隐藏自己。

你不想让我知道吗?这倒也不是,我只是不知道这个问题适合提出来吗?什么问题?顿了顿,她变得有些谨慎,你跟你母亲很少互动,你们的感情不好吗?眼神微微一黯,然而他的口气仍然相当轻快,这是很明显的事情,我想任何人都看得出来,你当然也不例外。

可是,你跟她的感情应该比任何人要来得好才对。

如果事实像季孟如所言,他母亲在章家孤立无援,她当然会积极的抓牢唯一的儿子。

也许吧,可是事实不是如此。

这是为什么?……我不想谈这个话题。

你在逃避。

抿着嘴,章君曜微微皱起眉头,自我保护的意识瞬间攻略他的思维,他立刻在两个人中间画上一道禁止跨越的界线,这个问题很重要吗?姚骆馨感觉得出来他正在疏远,如果她不想当个惹人讨厌的人,她就别再进逼,可是,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如此固执,她就是要打开他关上的门,我们要订婚了,我不能对你的事不闻不问。

你不用把事情看得这么严重,虽然我们要订婚,可是,这只是暂时的缓兵之计,你用不着把自己当成章家的一份子。

神情一僵,她突然觉得自己闹了一个笑话,她竟然对他们的订婚这么认真。

对不起,我太多管闲事了,以后,我会记得自己的身分,我不会再犯了。

她低下头拿起刀叉继续用餐。

猛然惊醒,他刚刚的话太重了,看着她变得有些疏离的脸庞,他觉得心很慌,可是,他就像个手足无措的小孩,不知道如何补救。

僵硬的气氛就这样持续到返回客房,姚骆馨一句话也不说,章君曜更是完全不知道怎么处理这种场面,他觉得有一种无形的压迫感正在体内膨胀,如果他再不逃离这里,他可能会陷入漩涡抽不出身。

我今天回公寓好了。

我们又不是真的未婚夫妻,你住在这里的确不适合。

她第一次这么生气,他已经深深伤了她的心,如果他急者撇清关系,那也是一件好事,至少她可以阻止自己越陷越深。

是啊,你自己小心。

章君曜根本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他只想赶快走出这里,不再让自责的声音将他团团包围。

当房门关上的那一刻,姚骆馨软绵绵的瘫在床上,她没想到自己也会尝到心痛的滋味,这种感觉好像快要窒息,她会不会真的喘不过气来?傻话,再痛,也会成为过去,明天,她会比今天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