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一早,江静梨随着褚鸿圻前去察看婚礼的场地,此时,她才知道这个地方竟然是褚家,如果事先就得知目的地,她肯定会紧张得半死,因为免不了要跟褚家的人碰面,可是人已经到了,她根本没有多余的时间想东想西,反正这是工作,她只要拿出自己的专业面对就是了,至于褚家的人对她的感觉如何,她管不了那么多,也毋需太在意。
虽然褚家的宅第大得吓人,她这样的人待在那种地方真的很有压迫感,可是很意外,褚家的人都很亲切,完全没有富有人家的骄气,她的工作也因此进行得非常顺利。
离开褚家,时间已经是中午了,褚鸿圻也没有征求她的意见,便直接载她前来亚悦饭店用餐。
虽然已经坐下来了,江静梨还是道:我肚子不饿。
我肚子饿了。
褚鸿圻迳自帮两人点了餐。
瞪着他半晌,她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像在撒娇似的说:你这个人有时候很专制。
专制不是男人与生俱来的一部份吗?虽然告诉自己,现在他们的关系完全建立在工作上,可是看着她,他的心总是纠结着莫名的情愫,如果她不再急于拉开他们之间的距离,他又怎么可能教自己对她无动于衷?我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么理直气壮的借口。
难道不是吗?我认识的男人不多,怎么会知道?现在你已经知道了。
真的很可笑,他竟然为了她这么一句没什么意义的话感到开心。
服务生送来了餐点,他们两个沉默了下来,过了一会儿,江静梨突然想到一件事情,对了,我有件事情想拜托你,我想知道新娘对婚礼的布置有没有什么特别的要求,譬如她喜欢什么花,偏爱花多一点,还是其它的装饰多一点?或者,她希望婚礼的场地呈现什么样的感觉?我知道了,我会代你向她询问,还有,用餐的时候不要老惦念着工作,以免消化下良。
瞥了他一眼,她努努嘴,最后,还是忍不住噗哧笑了出来。
呆怔的眨着眼睛,他显得不知所措,我哪里说错了吗?你应该是那种时时刻刻都会惦念着工作的人。
我看起来像个工作狂吗?我和你母亲在讨论婚礼会场布置的时候,你不是跑到一旁工作吗?你发现了。
你母亲说你是个一天工作十四、五个小时的工作狂。
褚家每个人都是一天工作十四、五个小时。
虽然工作很重要,可是不要因为工作就忘了照顾身体,没了健康,那就没办法工作了。
我妈是不是还跟你说了什么?她也没说什么,只是提到你的胃不太好,你又老是不按时吃饭,这种习惯确实很不好,一定要改过来。
看样子,他妈根本把她当成未来的四媳妇,否则,怎么可能跟她唠叨那么多?不过,妈怎么也不会想到,他就是想把人家娶进褚家,人家也不见得愿意攀这门亲事。
对不起,我的话太多了,不吵你,你赶快吃吧。
她像个做错事的小孩连忙低头用餐。
说好了保持距离,她怎么又忘了分寸?唉!她是不是错了?也许,她不应该接下这个Case,因为只要有机会跟他相处,她就没有办法控自己去在乎他、关心他。
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拉开被子,江静梨蹑手蹑脚的下了床,进了厨房,她冲了亚花茶,然后来到客厅,未免吵醒房里正在睡觉的人,她没有开灯。
她已经许久不曾想过小时候的事情,不知道为何,今晚她突然想到大哥哥。
这么多年了,大哥哥的容貌已经在她的记忆深处渐渐模糊,但是她永远忘不了大哥哥那双孤傲悲伤的眼睛……大哥哥过得好吗?他离开育幼院之后,她天天守在门口盼着他回来,相信他不会忘记自己许下的承诺,可是,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然后一场大火把一切的东西都毁了,于是她不得不认命,从此放弃了等待他的念想。
眼前突然亮了起来,她立即伸手挡住刺眼的光线。
你干么不睡觉?廖唯铃大大的打了一个哈欠。
我睡不着。
走到单人沙发坐下,廖唯铃戏谑的挑了挑眉,你在想那个酷帅哥吗?不是。
她根本不相信,老实一点吧,你对那个家伙动心了对不对?怔了一下,她结结巴巴的说:我、你、不要胡说八道!最近你老是心烦睡不着觉,难道不是因为他的关系吗?张着嘴巴,她实在没办法睁眼说瞎话,可是……我不能对他动心。
不能?廖唯铃饶富兴味的瞪大眼睛。
这个词听起来很有深意哦!我们两个差太多了。
呃……她搔了搔头,这是什么意思?他是亚纪生化科技的总经理。
嘴巴张得好大,廖唯铃激动的抱着胸口,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咽了口口水,发出梦呓般的话语,你说那个酷帅哥跟褚家人同个姓氏?他叫褚鸿圻。
我的天啊!他真的是货真价实的大肥羊!皱着眉,她实在不喜欢好姐妹用的形容词。
跳到她的旁边,廖唯铃很兴奋的说:这可是你的好机会,一定要紧紧抓住这只大肥羊,千万别让他逃出你的手掌心.一个苦笑,她现在更坚定自己的想法是对的,连你都有这种想法,如果我靠近他,人家一定会认为我是为了他的钱。
你又不是违背自己的心意靠近他,就算为了他的钱,那也没什么不对啊,要认清楚一件事情,没有钱会让爱情去得更快。
也许你会认为我的想法很天真,但是对我来说,爱情不应该有现实的考虑,否则,就失去原来的味道了。
我不跟你争论想法上的差异,只问你一句话,你喜欢他吗?如果不喜欢他,她为什么那么在乎他?如果不喜欢他,她为什么想守护看起来孤独寂寞的他?可是,她选择沉默不予回应。
你不回答,我也知道答案,你喜欢他,那么你就应该好好把握住他。
沉吟了片刻,她语带无奈的说:虽然我很想走近他,可是我们已经说好了,以后只有工作上的关系。
什么?我会当作自己从来没有认识过他这个人。
发出呻吟,廖唯铃真想揍她一拳,我还以为只有小芹的脑子有问题,没想到你比她还了不起。
反正是单恋,到此为止也不是什么坏事。
赏她一个白眼,廖唯铃很难相信她的脑子如此不灵光,如果他对你一点意思也没有,就不会跟你留在育幼院过夜了。
那是因为……当事者迷,旁观者清,相信我,我不会弄错。
……算了,这个不重要。
你……我才算了,不理你了,你想跟自己过不去,我也没有办法,好啦,我要进去睡觉了。
摆了摆手,廖唯铃火大的起身走回房间。
难怪说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聪明人和笨蛋是很难沟通。
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看着正低着头书写的褚鸿圻,江静梨不停的想着廖唯铃说的话,他对她并非无动于衷,是吗?她知道自己不应该抱着任何期待,可是,她就是没办法不去猜想他的心意,她在他心里是不是真的有那么一点存在的价值?从办公桌后面站起身,褚鸿圻走到她对面的沙发坐下,把刚刚开立的支票放在她面前,这是给你的订金,婚礼结束后,我的秘书会直接打电话向你确认真正的花费,等我开好支票,她会把余款送去给你。
其实,你用不着先给我订金。
你去采买东西需要用到钱,还是先收下吧。
那我先收下了。
这毕竟是她私人的Case,请花店先帮忙支付总是不好意思。
新娘子说她没有特别的喜好,只要让她觉得很幸福就好了。
我明白了。
你用不着考虑预算,有什么想法就怎么做。
点了点头,她表示道:按理,前一天晚上进行布置比较妥当,不过,因为是在户外,我担心花卉会受到损害,所以我想还是当天早一点过去布置好了,请代我向你的家人知会一声。
我前一天晚上就会回家过夜,你出发之前先打个电话跟我联络。
他随即取出一张名片给她。
是,如果没其它的事,我回花店了。
稍等一下,我妈邀请你婚礼结束后留下来参加喜宴。
请代我谢谢她的好意,不过,没有这个必要。
但是我妈的意思,我只是负责传话。
我那天是去那里工作,服装可能不适合参加喜宴。
抿着嘴,他显得有些不悦,你是真的很在意别人的眼光?还是,这只是你用来拒绝人家好意的借口?她不知道如何回答。
也许都有,而这都是因为自卑感作祟,即使那些富商名流没有注意到她这个不起眼的小角色,她处在他们当中也会觉得浑身不自在。
既然是我妈开口邀请,你不想参加也不行。
我会亲自向夫人解释。
瞪着她,他语带挑衅的道:你有必要因为我的关系对我妈如此失礼吗.我、这跟你没有关系。
你不就是因为想跟我保持距离才拒绝参加喜宴吗?略微一顿,他随即嘲讽的将唇角上扬,你放心,我保证会离你远一点,至少一公尺,够了吗?我……算了,她根本解释不清。
我的话已经说完,你可以回花店了。
起身欠个身,她走出他的办公室。
真是的,他为什么非要把气氛搞得这么不愉快?他不是告诉自己,必须把她当成隐形人,她的言行就再也不会影响他的心情起伏,可是……他对她的在乎好像远远超过自己的认知。
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今天是褚家老三褚鸿彦的大喜之日,站在阳台上,余婉婉静静的眺望着江静梨忙碌的身影。
虽然鸿圻不承认,但是她看得出来,他喜欢这个女孩子,他们究竟进展到什么程度?真希望他们两个人可以顺利的走上红毯……老妈,什么东西这么好看,要不要跟我一起分享?褚鸿钧故意压低嗓门在余婉婉耳边道。
赫!余婉婉轻拍着胸口转头,你这个孩子鬼鬼祟祟的想吓死人吗?褚鸿钧嘿嘿嘿的贼笑了起来,鬼鬼祟祟的人不是老妈吗?我、我是光明正大的站在这里呼吸早上新鲜的空气!摇了摇手,他可是经验丰富哦!好了啦,你不要装了,这种事我也干过,你别想瞒过我这双眼睛。
那你倒是说说看,妈在看什么?我看看……褚鸿钧望着母亲刚刚目光注视的方向,过了一会儿,了然的一笑,你在看花店派来的那两个女孩子。
我看她们干么?妈的脑子里面还能装什么?当然是正在评估她们是否有足够的魅力可以塞给我们这些还没有推销出去的儿子们啊。
如果你看上那个真正负责会场布置的女孩子,我也不会同意。
为什么?她要留给鸿圻。
噘着嘴,他有必要提出抗议,老妈,你太偏心了,什么都先想到老四。
你身边成天围着女人,还不至于沦落到跟鸿圻抢女孩子吧。
我要申诉!妈,你不要把我说得好像花心大萝卜,我身边才没有成天围着女人,其实,我这个人可是非常……声音不见了,他像是发现什么大事似的瞪大眼睛,难道,她是老四的心上人?你可别大声嚷嚷,万一他们两个出了问题,我找你算账哦!知道了,我会尽可能不要太好奇的盯着她打转。
他再一次把声音压低,不过,贼兮兮的眼睛显示他正在酝酿着什么诡计似的。
捏了捏他的鼻子,她严重警告他,你不要调皮,如果把她吓跑了,我真的会生气哦!略微一顿,他故作天真无邪的傻笑,逗一下也不行吗?不可以,你至少要跟她保持一百公尺以上的距离。
一百公尺太严苛了吧……好啦,我保证不会把老四的心上人吓跑,这样总可以吧。
他孩子气的做了一个鬼脸,接着,像是想起什么事情似的皱着眉,下个月我要去大陆拍戏,预计在那里待上三个月,如果老四挑在这个时候结婚,我就没办法回来参加了。
我想还要再等上一段日子,不知道今年年底可以为他们举行婚礼吗?虽然这两个人明明是郎有情妹有意,可是他们之间的气氛又不太对劲。
老妈,你想个法子推一把,他们一定会如你所愿年底之前走上红毯。
事不关己,他乐得在一旁起哄搅局。
感情这种事还是让当事者自己去体会,妈可不想插手。
如果妈不插手,万一未来的四媳妇跟人家跑了,你可不要哭哦!不会。
她不会跟人家跑了?还是你不会哭?她不会跟人家跑了,妈当然也不会哭啊。
努努嘴,他闷声道:真是无趣。
你以为你在看戏啊。
她轻轻的敲了一下他的脑袋瓜。
我也是好意,我是担心老四那个死德行娶不到老婆。
我比较担心你娶下到老婆。
干笑了几声,褚鸿钧骄傲的挺起胸膛,妈,我的行情可是很好哦!如果有哪个女人愿意嫁给你,她肯定是个了不起的女孩子。
怎么说?成天要应付你身边那些莺莺燕燕,这可不是普通人吃得消。
他皱了皱鼻子,妈,你是在损我吗?我是要你收敛一点,报纸上老是有你的绯闻,这样子不太好吧。
我也不希望自己老是为了绯闻这种事情上报纸,可是……算了,不管我怎么解释,你都不会相信我的清白,无所谓啦。
耸耸肩,他转而道:妈,奶奶要我来告诉你,造型设计师已经来了,等她弄好就轮到你。
你怎么不早说?余婉婉连忙转身走回房间。
我想奶奶至少要花上一个小时才会弄好。
我得去帮奶奶瞧瞧,你也一起来好了。
我……不要,那多无聊啊。
走啦。
虽然有一千一万个不愿意,褚鸿钧还是乖乖跟着余婉婉走,没办法,就是拒绝不了老妈,他怀疑自己有恋母情结。
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虽然他告诉自己不要去注意她,可是不管何时何地,他总会不自觉的寻找她的身影,也许是因为耳边不时传来对她这个花艺设计师的赞美,她以白玫瑰和阿卡百合为主轴,让婚礼的会场在喜气之中揉和了幸福浪漫。
突然有人从后面伸手遮住他的眼睛,娇滴滴的道:猜猜我是谁?不发一语,褚鸿圻直接扳开她的手。
他没有兴趣跟她玩猜谜游戏。
鸿圻哥哥,你怎么还是一样的小气?洪雨芯绕到前排在他旁边坐下。
她的奶奶和褚老夫人是好朋友,她小时候经常在褚家进出,因为对读书没什么兴趣,大学考得乱七八糟,因此被父母送到国外读大学,直到最近才回台湾。
冷冷的看了她一眼,他还是紧闭着双唇。
没关系,如果你变得太热情,那就不像我所认识的鸿圻哥哥了,改造你的责任还是交给我好了,我一定会打动你的心,相信过不了多久,这里要举办的就是我们两个的婚礼。
勾着他的手,洪雨芯甜蜜蜜的把脸往他的肩膀靠。
褚鸿圻还来不及反应,褚鸿钧就狠狠的扯住她的耳朵拉开她,八爪女,你是眼花了是不是?没看到这里是亲人席吗?痛得哇哇大叫,洪雨芯粗鲁的打掉他的手,然后气呼呼的转头瞪他,你这个讨厌鬼,我就是要坐在这里,你敢对我怎么样?唇角抽动了一下,他皮笑肉不笑的道:我是不能怎么样,不过,你这个样子真的很难看。
这跟你没有关系。
我真的很想跟你一点关系也没有,可是你坐在褚家的亲人帝上,害我们褚家丢脸,这跟我就有关系了。
他一副很无奈的叹了口气。
你……我就是不走,你怎么说都没有用。
怎么会有脸皮这么厚的女孩子?褚鸿钧不可理喻的摇了摇头。
为了追求心爱的男人,脸皮本来就应该厚一点。
站在座位席的最后方,看到别的女人亲密的黏着褚鸿圻,江静梨真的很不舒服,于是决定不理会褚夫人的邀请,还是先行离开的好。
她低声的对着身旁的人道:小芹,我们走吧。
我们是不是应该等到新人走完礼堂之后再离开?我想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了。
好吧,这样子我们去接小铃之前就可以先去吃点东西。
因为她们两个有工作,这个礼拜廖唯铃只好一个人回育幼院。
不过,江静梨的算计还是被管家何叔打了回来,江小姐,夫人和四少爷交代过了,请你务必留下来参加喜宴。
我还有其他的事情。
四少爷之前应该跟你提过,请你把晚上的时间空下来。
阿梨,你还是留下来,我一个人去接小铃就好了。
袁小芹完全没有意识到江静梨恨不得赶紧逃离这里。
可是,你还要回来这里接我,这样子太累了。
江小姐,我们会派车送你回去。
何叔连忙道。
太好了,那你就留下来吃完喜宴再回去,我先走了。
江静梨无声的叹了口气,这下子她真的逃不掉了。
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尽管面对的是五星级饭店的料理,江静梨还是一点胃口也没有,因为褚鸿圻老是在她眼前晃过来晃过去,而他身边又总是黏着一个高挑的美女,她感觉胸口好像压着什么东西似的,快要喘不过气来丁。
因此,她不得不像缩头乌龟一样躲起来,她需要让自己的思绪沉淀下来。
坐在阴暗的树下,虽然没办法完全杜绝吵杂的人声,可是风儿徐徐吹拂,她感觉自己的身体慢慢放松下来。
今天实在是太累了,她的眼皮慢慢垂下来,不过,当她的意识快要进入缥缈的空白,一段交谈声却清晰的传来……你们两个带我来这里想干什么?洪雨芯的口气一点也不像正遭受两个大男人威胁的弱女子。
你不要把我算进去,我也是被那个家伙强行逼来这里。
褚家老五褚鸿辛连忙划清界线的闪到一旁的石椅子坐下。
褚鸿钧,你想干么?啧!褚鸿钧又是皱眉又是摇头,女孩子说话要温柔,你这副德行难怪我四哥连看你一眼都下愿意。
鸿圻哥哥都没有意见,你少啰唆!我四哥不是没有意见,只是懒得浪费口水在你身上,好啦,我不啰唆,我们直接进入重点,你就别再骚扰我四哥了,你们两个不会有结果。
你怎么知道我们两个不会有结果?你知道我们褚家受到诅咒吗?诅咒?停了三秒钟,褚鸿钧故意压低嗓门,阴森森的说:我爷爷背叛了一个叫玛莲娜的女巫,这个玛莲娜为了惩罚我爷爷,于是用自己的生命下了一道诅咒,我爷爷和他后代的子孙将活不过三十二岁。
怔了好一会儿,洪雨芯嗤之以鼻,你骗人。
老五,我有骗她吗?这就是褚鸿钧把老五拉过来凑热闹的目的。
没有。
我不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如果你硬要缠着我四哥,最后还是一场空。
……不对,鸿耀哥哥已经过了三十二岁了,为什么他没事?玛莲娜死前留下了破解诅咒的方法——当真爱超越死亡,生命就得以延续。
老大去年出了一场车祸,在鬼门关前挣扎了半个月才醒过来,我想,如果不是他太爱我大嫂,是不可能活下来的。
我爸怎么没有提过这件事情?老大可是亚裔集团的接班人,这种消息当然是想办法压下来啊。
我,鸿圻哥哥一定可以为了我战胜诅咒。
不过,她的声音听起来毫无把握。
一阵狂笑,褚鸿钧很不客气的泼她冷水,如果我是老四,我宁可跟死神一走了之,也不要留在世上忍受你的纠缠不清。
我有同感。
褚鸿辛出声附和。
你们……你们别想骗我,我不会上当!手一摊,褚鸿钧有些幸灾乐祸的说:欢迎求证。
哼了一声,洪雨芯气呼呼的甩头走人。
老五,你认为她会去求证吗?不知道,不过我知道,她对老四的热情大概少了一半,还有,你死定了,那个丫头一定会把这件事传出去。
褚鸿钧无所谓的耸耸肩,他恨不得这件事情可以传出去,这不是很好吗?这样子就可以帮我们杜绝一些拜金女。
奶奶恐怕会气炸。
她现在有金曾孙可以抱了,不会跟我计较。
你干么插手管老四的事情?这个嘛……嘿嘿嘿干笑了几声,褚鸿钧可不想满足人家的好奇心,天机不可泄漏,走吧,我肚子饿扁了。
江静梨再也听不见任何交谈声,她忙着消化刚刚听到的讯息。
太难以相信了,怎么会有这种事情呢?可是她知道,这并不是谎言……你准备一个晚上都坐在这里吗?褚鸿圻淡漠的声音响起,他真搞不懂自己为什么老是放不下她,一发现她不见,就四处寻找她的身影。
怔怔的看着同处在黑暗中的面孔,她的脑子还一团混乱。
见她没有回应,他慌忙的靠了过来,你怎么了?不舒服吗?摇着头,她还是没有说话。
他伸手摸着她的额头,感觉好像比正常人的温度还高,我送你回去。
半晌,她终于挤出话来,宴……没关系,走吧。
他将她拉起身,走向停车场。
望着那只紧紧握住她的手,她突然有一个强烈的渴望——希望他可以一辈子抓着她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