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2025-03-29 11:25:57

像一阵狂风,珞晴一路冲进景阳宫,胤祺哥哥!胤祺哥哥!奴才给九格格请安……免了免了,全都起来!朝那些跪了一地的侍卫和太监挥了挥手,珞晴急步的跨进大厅,胤祺哥哥,我听说……你已经不小了,不要老是大呼小叫,一点规矩也没有。

瞄了一眼珞晴,胤祺又把目光放回手上的书。

完全不把胤祺的训话放进耳朵,珞晴兴冲冲的追着问:胤祺哥哥,我听说皇阿玛要派你前去江南巡视,是不是有这么一回事?你听谁说的?我……哎呀!你别管我听谁说的,这到底是不是真的?她也不知道自个儿从哪儿听来的,反正在这宫里没什么秘密,一传十,十传百,传得人尽皆知,小事变大事,大事变得天要塌下来了,而究竟是谁起的头,其实也没人搞得清楚。

不摇头,也不点头,胤祺专注的看着手中的书,似乎一点也不打算回答。

胤祺哥哥!懊恼的拿开胤祺手上的书搁在桌上,珞晴搬来了一张椅子,大咧咧的坐了下来,你没把话说清楚,我就不走。

好整以暇的一笑,胤祺不疾不徐的道:那好,你先告诉我,两天前你在宫外做了什么事?两天前……一双眼睛贼溜溜的转过来转过去,半晌,珞晴嘻皮笑脸的道:太久了,我已经不记得了。

不记得了,那就没什么好说。

胤祺哥哥,你怎么可以这么狠心?这一点也不公平,人家这两天忙死了,怎么会记得两天前的事?珞晴无辜的撇了撇嘴。

是吗?你都在忙些什么?我……她总不能说,她忙着想醉红楼那个男人吧!你不会是想告诉我,你忙到忘了吧!腼腆的回以一笑,珞晴用力的摇摇头,不是不是,我这两天都在忙刺绣,额娘教我绣荷花,你不知道那有多难,我绣得头昏眼花、四肢无力,说有多凄惨就有多凄惨,这么痛苦的事,我一辈子都记得!哦,那我可要看看你绣得是什么样的荷花。

这……她唯一绣过的荷花就那么一朵,而且连一个花瓣都还没绣好,不仅如此,还绣得乱七八糟、惨不忍睹,那见得了人吗?若非额娘忙得没时间理会她,那朵荷花恐怕已经被额娘气得一把火烧了。

怎么了?舍不得让我看吗?笑得好勉强,珞晴小小声的说:胤祺哥哥,你还是别看的好。

想笑又不能笑,胤祺一副不解的道:为什么?我……我怕你的眼睛会吃不消。

可想而知。

他毫无同情心的笑道。

什么话嘛!珞晴孩子气的嘴一吸,胤祺哥哥最坏了,就爱取笑人家!你不是很有自知之明,还怕人家取笑你吗?我……哎呀!我不管,你到底要不要去江南?眉一挑,胤祺好笑的反问道:我去不去江南,跟你有什么关系?我也要去。

在‘醉红楼’闹出那么大的笑话,你不乖乖的待在宫里,还敢四处乱跑。

顿了一下,珞晴气恼的道:好啊,原来你都知道了,是谁告诉你的?她真糊涂,胤祺哥哥当然知道她在醉红楼发生的事,要不然好端端的,干啥问起两天前的事?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以为‘醉红楼’是什么地方?也不看看自个儿是什么身份,这事若传了出去,皇阿玛不气死才怪!我……我有女扮男装啊,没有人会知道我是谁。

你以为女扮男装,就没有人可以认出你吗?虽然不认为自己做错什么,珞晴还是安分的闭上嘴巴,她不能否认,如果那天她碰到的是熟人,那可真的是大事不妙。

不要太任性了,做什么都随心所欲,这是很容易出事的。

说不过人家,她干脆用耍赖的,不管不管,人家就是要跟你一起去江南。

不行。

胤祺斩钉截铁的道,明摆着一点商量的余地也没有。

鼓着腮帮子,珞晴气恼的直跺脚,为什么不行?我去江南是办正事,不是去游山玩水,我没法子分心照顾你。

谁要你照顾,人家自个儿会照顾我自己……我对你没信心。

胤祺哥哥!太伤人了吧!她不过是好奇心旺盛了点,又不会存心闹事!安抚的拍了拍珞晴的肩膀,胤祺好脾气的讨好,别孩子气了,再过两天就是元宵了,今个儿开始放灯,晚上我带你到东四牌楼看花灯。

不要不要不要,看花灯我不会自个儿去吗?胤祺无所谓的耸耸肩,算我多事,不过你可要想清楚,你晚上出得了宫吗?我……珞晴好哀怨的瞪着胤祺,宫里可不比宫外,高兴来就来,高兴走就走,她一个姑娘家,又贵为格格,能够在大白天随意出宫,已经是皇阿玛对她的格外恩宠,晚上哪能再由得她放肆。

想去的话,就派个丫环过来知会一声,我晚上过去接你。

挥了挥衣袖,以示下逐客令,胤祺再度拾起搁在桌上的书,把珞晴抛到了九霄云外。

就算有一百个一万个不甘心,珞晴也莫可奈何,她只能气呼呼的离开景阳宫。

☆☆☆小气鬼!吝啬鬼!小气鬼!吝啬鬼……一路念回云芳斋,珞晴越骂,心里头就越呕,她只是顺便跟着去,他干啥那么小气?月香赶忙的奉上一碗冰糖莲子,并取来了一把小圆扇子帮珞晴扇风,格格,是谁惹你生那么大的气?还会有谁,不就是胤祺哥哥,那个小气鬼!珞晴气呼呼的嘟起嘴巴。

格格何以生那么大的气?虽然不是同一个额娘生的,可是在众多的阿哥之中,格格跟三阿哥的感情最好,因为生性不羁的三阿哥一向不喜欢宫里的规矩,跟格格最合得来。

像是在说给自个儿听似的,珞晴几乎是喃喃自语的说:亏我那么崇拜他,有好玩的也不肯带人家去,真是太不够意思了!似懂非懂,月香讨好的拿起冰糖莲子递到珞晴的面前,格格,别气了,喝碗莲子汤消消火。

接过碗,珞晴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脑袋瓜怎么也不肯放过这件事。

他越不让她跟,她就越要跟,什么办正事,她才不相信,听人家说,江南多美女,他三天两头就往醉红楼跑,他那么好色,能在哪儿办什么正事?可是,怎么才能跟去呢?宜妃娘娘吉祥!这时,外面传来太监们的请安声。

起喀吧!收起纷乱的思绪,珞晴急急忙忙的放下手上的碗,起身迎接。

宜妃娘娘一走进来,月香和大厅里的丫环们连忙请安,宜妃娘娘吉祥!珞晴给额娘请安!珞晴也恭敬的屈膝行了礼,不过一个眨眼,她已经蹦蹦跳跳的跑到宜妃娘娘的身边勾住她的手,伺候她走到椅子坐下。

额娘,你今个儿怎么有空来我这儿?递上月香端过来的茶,珞晴巴结的站在宜妃娘娘的身边,轻轻的在她的肩上按摩。

来看你的荷花绣得如何啊!这个嘛……完了完了,明知道会挨骂,也不先找好理由!怎么样了?早死早超生,反正她是逃不了了!清了清喉咙,珞晴小小声的说:额娘,那个荷花好难,为了它,我手指头都被针砸到流血了。

似乎已经料到结果会是如何,宜妃娘娘不愠不火的道:你不会是想告诉我,你连一朵荷花都绣不来?珞晴好无辜的回以一笑。

头痛的叹了一口气,宜妃娘娘决定道:看样子,我只好让你皇阿玛帮你挑个额驸,你才会安安分分的定下来。

额娘,我不要,我才不要那么早嫁人,人家还没……接下来的话消失在嘴边,珞晴识相的就此打祝她不说,宜妃娘娘也知道她打得是什么算盘,你还没玩够是不是?噘着一张嘴,珞晴一句话也不敢吭。

认真的把那朵荷花绣好,否则我立刻请你皇阿玛帮你指婚。

懊恼的脚一跺,珞晴不甘不愿的说:好嘛好嘛,可是,你也要给人家多一点时间啊!你的花样最多了,我就是给你一年半载,你也不见得绣得好。

额娘,一年半载是用不到,一个月好不好?见宜妃娘娘听了之后没有任何反应,珞晴只好转而哀求,好啦,就一个月!我真不明白,这荷花真有这么难绣吗?宜妃娘娘伤透脑筋的摇摇头。

我跟针线就是合不来,这我也没法子啊!珞晴说得好委屈、好无奈。

算了,就一个月,一个月后若是做不到,我就让你皇阿玛帮你指婚。

谢谢额娘!唉!今天真不是个好日子,做什么事都不顺遂,晚上干脆跟胤祺哥哥去看花灯好了,换个心情,明个儿再伤神吧!☆☆☆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

宝马雕车香满路。

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

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

众里寻他千百度。

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花阑珊处。

哇!好漂亮哦!看着悬挂着、手举着、迎风而转、系拽而行……形形色色的彩灯——莲花荷叶、龙凤鳖鱼、像生人物、飞轮八卦、狮象羚羊……珞晴兴奋的啧啧称赞。

晴儿,你可要跟好,别走散了。

见到珞晴被花灯迷得魂都飞了,胤祺忍不住叮咛道,真不该自作聪明带她来看花灯,万一把她弄丢了,那就惨了,可是……瑾临啊瑾临,我这么做可全是为了你,你可别害我把晴儿弄不见了。

我知道,还有,不要再喊人家晴儿,叫我九弟。

也不看看她现在打扮的是男儿身,却喊她女娃儿的名字,这听起来不是很别扭吗?只是一笑,胤祺也不再多说什么。

胤祺不再唠叨,珞晴也乐得轻松,不过好似全京城的百姓今晚都出动了,乱哄哄的,无数人烟,赏着赏着,没一会儿工夫,珞晴就失去胤祺的身影,可是她依旧浑然忘我的看着花灯,各色灯彩多以纱绢玻璃及明角等为之,并绘画古今故事,就这样,一直到脚酸了,她才发现胤祺不见了。

胤祺哥哥呢?珞晴这下可慌了,没有胤祺哥哥,她怎么回得了宫?心里正担心着,一副陌生却又有些似曾相识的伟岸胸膛映入眼帘。

我们真是有缘,又见面了。

只听到声音,珞晴就不由自主的心跳加速,不会吧,最害怕见着的人,却让她给碰上了,什么有缘?她可是一点也不喜欢!迟疑的抬起头,瑾临尊贵俊美的容颜似笑非笑的绽放眼前,珞晴心儿一下子更乱了,一道逃跑的念头忽然窜起,她毫不考虑的转身走人。

喂!你这个人真不够意思,我们虽然不是朋友,但也有一面之缘,你怎么连一声招呼都没有,就要走人了?瑾临匆忙不迫的追了上去。

笑话,我为什么要跟你打招呼?他是她最想忘掉的人,最想失去的记忆,她才不想跟他有任何瓜葛。

原来你还记得我,并没有忘了我。

没有不开心,瑾临反而显得很得意。

我……像你这么没礼貌的人,我当然会记得!一心一意只想甩开瑾临,珞晴越走越快,越走越急,紊乱的步履教人看了不禁为她捏了把冷汗。

脚下的步伐也随之加快,瑾临却气定神闲的取笑道:你这个人真奇怪,说话的口气跟个女娃儿一样。

你才是个女娃儿!珞晴心虚的吼道,难道他已经看出她是个女的?我又没说你是个女娃儿,你干啥生那么大的气?好像你真是个姑娘家。

他好笑的道。

我……你这个人烦不烦,你干啥一直跟着我?珞晴急躁的转为小跑步,她真恨不得自己可以像小鸟一样拍拍翅膀就飞得不见踪影。

我不懂,你干啥那么急着躲开我,好像我会把你吃了。

瑾临轻轻松松的追上她,以他的身手,她就是跑到天边海角,也难逃他的手掌心。

我不想见到你不行吗?讨厌,他干啥不放过她?看到珞晴险象环生的往前直冲,瑾临不免有些担心,你别走得那么急,小心跌倒。

可是话落,他就见到她整个身子突然重心不稳的跌坐在地上。

哎唷!抓住因为踩到石头而扭到的左脚,珞晴哀号的叫了一声。

让我看看。

在她跟前蹲下,瑾临轻轻的移动她的左脚。

碍…疼死我了……不要碰我……我叫你不要跑太快,你就是不听,看这样子,大概脱臼了。

好委屈哦,珞晴豆大的眼泪直扑扑的滑了下来,还不都是你害的!那脆弱的模样教人看了好生心疼,瑾临也不忍再苛责她,他不发一语的将她抱了起来。

你要干什么?连忙搂住他的脖子,珞晴又惊慌又失措。

唇一扬,瑾临戏谑的瞅着她,你这个样子我还能干什么?嫣红染上了双颊,珞晴羞赧的垂下头,天啊!她在胡思乱想什么,在他眼中,她同他一样都是男儿身,他又不是断袖之癖,怎么可能非礼她?你忍着点,我找个地方帮你把骨头接回来。

没多久之前,她还拚了命的想远远的躲开他,可是这一刻,倚偎在他的怀里,闻着属于他男人的气息,她发现自己根本无力抵抗,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面对他,她的心就好像脱缰的野马,怎么也管不住,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可恶!这个男人竟然带她来醉红楼疗伤,而且还在他跟别的女人恩爱的床上……她恨死这种感觉,全身上下、里里外外都不对劲!可是,虽然气得两眼发直,头顶冒烟,珞晴也只能咬牙切齿的忍下来,她这会儿动弹不得,除了任人宰割,还能如何?我知道很痛,不过忍一下就过去了。

看着珞晴肿胀的脚踝,瑾临接过红玉准备的酒,倒在伤处,红玉,帮我抱住她,免得她乱动。

用不着这么费事,我不会乱动。

她知道自己的反应一点道理也没有,可是她就是不喜欢这个女人帮她。

红玉也显得非常尴尬,贝勒爷怎么叫她去抱别的男人?又不是个姑娘家,怎么如此别扭?瑾临挑衅的眉一挑。

我……就是因为我不是个姑娘家,我才不方便麻烦人家。

红玉不是个会计较的人,况且情非得已,又何必分得如此清楚?贝勒爷都这么说了,红玉也只好点头附和,小公子若不嫌弃的话,就让红玉帮你。

人家表现得如此落落大方,珞晴也不好再说什么,垂下头,就当作是默许。

红玉,有劳你了。

说着,瑾临立刻抓住珞晴受伤的脚踝,用力一拉。

哎喹…好痛……痛死我了……轻一点……冰冷的汗珠一颗接一颗从额上冒了出来,珞晴忍不住紧抓着红玉。

动作俐落而迅速,瑾临没多久的工夫就把珞晴受伤的脚踝用绷带包扎了起来。

全身虚脱的靠在红玉的身上,珞晴汗水淋漓的皱着眉。

红玉,这儿让我来,你去帮我弄盆水和毛巾来。

珞晴还来不及抗议,人已经落入瑾临的怀里,他灼热的气息再度包围她,她的心也控制不住的随之狂跳。

抱着她的感觉真教人着迷,她身上飘荡着一股淡雅的香气,教他闻了就醉了,她柔软的娇躯勾人魂魄的撩拨他的渴望,他想要她,这样的欲望是如此的强烈,如此的凶猛,他真想不顾一切采撷她的甜美……似乎察觉到瑾临狂野的心思意念,珞晴不安的挣扎了起来,这一动,他体内的波涛却更加骚动。

你再乱动,出了什么事,我可不负责!温柔的声音透着一抹压抑的粗哑,瑾临下意识的将珞晴搂得更紧。

吓了一跳,珞晴动也不敢动一下,他是什么意思?就在这时,红玉折回房里,一触即发的紧绷这才缓和了下来。

将毛巾浸湿、扭干,红玉来到床边,瑾临伸手便要接过她手上的毛巾,她连忙道:爷,这事还是让红玉来吧!我来就行了。

取过红玉手中的毛巾,瑾临轻柔的擦拭珞晴的脸庞。

虽然隔着毛巾,可是那细腻的感觉却像是他的手在爱抚她,不知名的热浪在她的体内翻滚,仿佛在祈求什么,蠢蠢欲动。

我……我要回去了。

珞晴慌张的挪动身子,想起身下床,却动到受伤的脚,痛得她倒抽了一口气,啊!小心点,你忘了自己受伤了吗?你放心,我会送你回去。

不要,我要胤祺哥哥送我回去。

满腹的柔情瞬间凝结成冰,一股狂烈的怒火攫住心房,瑾临赫然站起身来。

红玉,你代我照顾她,我去去就回来。

一句解释也没有就要走人,珞晴惊慌的喊道:喂!你不要把我丢在这里,你要上哪儿去?你不是要胤祺哥哥吗?珞晴像个小可怜似的点点头,你……认识胤祺哥哥?,我会把他带来就是了。

说完,他优雅翩然的走出去。

房里的气氛顿时有些冷清,珞晴若有所失的出着神,红玉则一脸心事重重,两个人就这么默默的陷在自己的思绪里,直到瑾临带着胤祺折回来。

胤祺哥哥!仿佛见到了救星,珞晴忘了自己受伤的脚,急忙的想冲下床。

小心!紧张的忘情一呼,瑾临飞也似的冲上前接住滚下床的珞晴。

啊!脸色倏然一白,珞晴痛得扯住瑾临的衣襟,额头直冒冷汗。

你真教人担心!轻声的责备之中柔和了一股怜惜,瑾临心疼的看着珞晴。

深邃多情的两潭泓水教人一时之间忘了自己,珞晴楚楚可怜的沉迷其中。

晴儿,你还好吗?胤祺这时走了过来。

猛然回过神来,瑾临淡漠的将珞晴推给胤祺。

莫名的怅然攻掠心头,为了掩饰自己内心的波澜,珞晴慌忙拉着胤祺道:胤祺哥哥,我要回去,你现在就送我回去好不好?好,我们这就回去。

跟瑾临点了点头,胤祺抱着珞晴离开醉红楼。

没想到他瑾临贝勒也有如此狼狈的一天,这么渴望一个女人,她的心却属于别的男人,这真是可笑极了,他一看到她,就忘了自己跟三阿哥有约,让三阿哥在湖畔足足等了他两个时辰,而她,却迫不及待的赶着要三阿哥带她走,好远离他这个毒蛇猛兽……爷喜欢她。

红玉幽幽的出声道。

怔了一下,瑾临状似漫不经心的道:你在说什么?爷怎么会不知道红玉在说什么?她是个姑娘,爷心里很清楚,不是吗?其实早在第一次见面,她就感觉得到,只是心里一直不肯面对。

她的出现,带走贝勒爷所有的目光,贝勒爷眼里除了她,再也容不下任何人,她明白的感受到贝勒爷对她的特别,为了抗拒心里的不安,她只好睁着眼睛欺骗自己她是个公子,可是骗得了一时,却骗不了一辈子,她是该认清楚了,她终究留不住贝勒爷。

她知道自己是个青楼女子,贝勒爷是不可能属于她,然而这么优雅、尊贵、多情的贝勒爷,谁抗拒得了那种飞上枝头当凤凰的痴心妄想?只是这梦醒得太快了,她一点心里准备都没有。

半晌,瑾临突然夸张的哈哈大笑。

爷在笑什么?你不觉得好笑吗?我会喜欢上一个不男不女的女娃儿?瑾临一副不可思议的摇摇头。

红玉却是苦苦的一笑,爷可以欺骗别人,却骗不了自己。

沉默了下来,瑾临步到窗前,目光漫无目的落在不知名的一方,他是骗不了自己,她已经扰乱他的心湖,他不明白这究竟是什么样的心情,看着她,他会不由自主的想靠近她,她娇羞的模样,她脆弱的神情,她柔软的娇躯,一一勾动他的心。

许久,瑾临没事儿的请求道:红玉,今晚的月色很美,可否请你为我唱上一曲?有些摸不着头绪,不过红玉还是顺从的福了福身,走到琴前坐下,幽怨深情的扣弦而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