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识卢山真面目,曲折不平姻缘途;欢喜冤家终成双,来日共成风凰谱。
要来福去南宫夫人那里拿来了数个月前,她老人家打城外柳神算那里合来的姻缘签。
南宫艳看着那令他啼笑皆非的诗句。
说是江湖术土,好像又有他得以混口饭吃的真本事!南宫艳心中暗忖。
不识庐山真面目,曲折不平姻缘途……当初他还为了这两句话想破了头却不得其解呢!谁知经过了单彤的事之后,他真是明白得透彻了。
是啊!正因为不识庐山真面目的误以为爷爷为他订下的,是个相貌丑怪的姑娘,才有后来的挨整事件,他的姻缘途还真是崎岖不平!明明是少见的绝色,却给自己的未婚夫说成肉包女,也怪不得单彤会吞不下这口气的整他。
今天若异地而处,只怕他会整瞎了那个空长一对明目的睁眼瞎子。
现在,他要怎么平熄她的怒火呢?单彤的性子十分冷傲,这样的人通常有什么事情都会往内心搁,一旦她忍无可忍的说了出来,那表示事情非常严重,这样的怒火恐怕难以轻易熄灭。
唉,他着实无计可施。
暂且不说她的问题,自己的问题也不小呐,因为他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去讨人欢心,向来就只有别人迎合他的喜怒。
为什么他的人生会那么无助?!望着手上的姻缘签他又是长长一叹……哎……这个‘爱’字若当着单彤姐的面说出来,想必咱们南宫府很快就可以办喜事了。
南宫瞳像摸壁鬼一样,悄悄的摸到南宫艳身后。
瞳儿,你很习惯做些不入流的事喔!心情不好,他口气也欠佳。
这丫头才十四、五,却老是说出一些令人脸红心跳的话。
礼仪女红她不屑学,倒是琴棋书画样样行,人小鬼大得叫人头皮发麻!你的‘爱’字说得那么大声,我只不过路过听到了,不入流的到底是谁啊!艳哥哥心情不好是正常的,生平第一回被女人整、被女人气,还被女人耍得团团转,他这辈子大概没什么机会这么狼狈了。
前天她得知露凝香就是单彤,马上好奇的跑到爷爷那里求证,又从他那里得知了不少事,然后又不过瘾的跑到藏幽阁找单彤,现在的她可是和她有些交情的喔!此‘哎’非彼‘爱’,我是在叹气。
这丫头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什么,说她是富门千金,他倒觉得她更像满口浑话的纨绔子!你连叹气都在宣告你的爱意啊艳哥哥,想不到你是个多情种耶。
无力了!南宫艳不想再理她这小疯子,横了她一眼后不再说话。
南宫瞳抽走了他手上的姻缘签,看完后忽地大笑。
你什么时候也信这?你不是说这玩艺儿是江湖术士骗钱用的吗?我的事不用你管。
想静一静的时刻又被这煞星缠上,他真够好运的!莫非……她将脸凑近南宫艳,一副探索的表情。
干啥?你现在也需要靠这东西求得身心安宁吗?她这兄长平时行事作风总是看似平和,实则霸道。
他太骄傲了,平时兄妹俩结怨不少,若不趁这机会落井下石,更待何时?这太不像你了,艳哥哥!你……这丫头今天到底是为什么出现在他面前?呃,对喔,打从你被单彤姐耍得团团转之后,你就越来越不像南宫艳了。
真正的南宫艳怎么会连被人设计了都不知道?抑或是爱情使得精明的你也变得盲目了?接下来她不怕死的自言自语,声音却又大到南宫艳也听得到。
听说南方人吃狗肉会选在狗发情的时候,因为那时的公狗只瞧得到情人,根本看不到捕狗圈。
我想艳哥哥也是这种情况吧!狗?!这丫头把他比喻成狗,还是发情的公狗。
南宫瞳!好嘛、好嘛,不说不说。
有人快变脸了,风度差!她前一刻说不说,下一刻又忍不住开口,艳哥哥,你知不知道郭香宇这个人?他现在一定很不想听她说话,总得找个人引起他的注意吧。
就她知道,除了心上人外,情敌也很容易引入注意。
你怎么会知道这个人?一提到他,南宫艳脸上神情淡然,可他的声音冷得如同寒冰。
有反应了!哈,一向万事不系于心的艳哥哥真的也会吃醋哩。
我不但知道这个人,还知道他似乎和单彤姐走得很近哟。
你怎么知道他们走得近?想到他们走得近,且单彤又说过,往后男婚女嫁各不相干,他的心忽地不舒坦起来。
昨天夜里我去造访单彤姐,看到她和郭香宇正在亭子对弈。
那时还有两个丫环在一旁伺候着,不过这个她有点坏心眼的不想说,这样才能增加嗳昧气氛嘛!夜里他们还见面?单彤在圆月楼时,你不也常常夜里去见她?气死他最好。
她现在的身份已经不是露凝香了,这等荒唐事她怎做得出来?!南宫瞳欣赏着南宫艳生气时仍然好看得不得了的脸。
即使如此,你有什么好生气的?唉,你凭什么生气?凭露凝香以往的恩客,还是凭单彤无缘的未婚夫啊?我和她的婚约并没有解除!提到那件事,他仍十分懊恼。
是喔,可是订亲信物玉麒瞬你不是捧回来了吗?还有啊,我在单彤姐那里有看到你签名、盖手印的契约耶。
那句往后男婚女嫁各不相干最令我印象深刻了。
总之那件事我不承认!白纸黑字写得明白,你不承认也不成。
她看了他一眼,你这样不行呐,商人最重然诺,亏你还是未来的龙头呢!他知道自己这样就以商人之道是犯了大忌,可他这样当奸商也只有一回,总之单彤对他而言,是什么情况他都不会放手的。
没想到为了一个女人,他竟也耍起无赖!虽然我并不赞同‘胜者为王,败者为寇’。
这句话,可我现在却明白,有些事是绝对不能输。
既然如此,那你最好加把劲,因为不见得你就一定会赢。
毕竟那郭香宇也还长得人模人样。
最重要的是他不曾骂单彤姐是丑女、捏花肉包。
犹豫了一下,她道:有没有兴趣夜访单彤姐啊?你不够殷勤的话,也许她就被人抢走喽?你是说郭香宇今天又会去找单彤?不无可能。
南宫艳站了起来,似乎想有所行动,正要迈开长腿时,南宫瞳又开口。
单彤姐不要我多嘴,可我觉得告诉你会比较好。
因为这件事她怎么想怎么危险,还是告诉他好了!什么?郭香宇好像是陷害单彤姐一家,那个已伏法的柳相国之后耶。
单彤姐不让她说有她的考量。
她认为她单家虽然因为柳相国而家破人亡,但柳相国后来已付出了代价,因此即使后来爷爷派人告诉她,郭香宇即是仇家之后,要她小心,她也以平常心对待。
郭香宇是个不错的朋友,即使她因为前代恩怨会防着他,可也乐意交这个朋友,前提是他也当她是朋友。
当郭香宇出现在藏幽阁时,单彤有些讶异。
他给她的理由是,他上圆月楼找她,却扑了空,崔嬷嬷说她不知去向了。
而他失意的回府途中,正好看见她进陆将军府。
郭香宇找上藏幽阁的理由疑云重重,但她并不打算拆穿他。
他都能找上藏幽阁,自然知道她的真实姓名。
以郭香宇那样精明的人,也许早就调查过有关她的事,且知道她是单军的女儿了吧?他出现在藏幽阁,她时时提高警觉,也冷静的观察着,他此举究竟是为何?若他只是善意的造访,她也可以善意的回应;若他另有所图,她武功不弱,一时半刻料想他也无法伤到自己。
且藏幽阁是陆将军府地盘,想他也不敢如何。
可这件事仍有待观察,若南宫艳知道了郭香宇是柳相国的遗孤,他绝对不允许她接近他的。
这样反而没法子知道郭香字的为人。
上一代的恩怨令她觉得可怕、血腥,如果可能,她不想再延续下去。
这也就是单彤不让南宫瞳告诉南宫艳的原因。
原本南宫行云也打算告诉南宫艳,但又考虑到他黑白分明的性子。
他凡事精明,可也凡事不留余地,因此只得缓下这件事。
听了南宫瞳的话,南宫艳的脸色变得十分不好看。
这样的事情你为什么不早说?郭香宇是柳相国的遗孤?这话乍听之下很震撼,可也有不少疑问,不过现在不是追根究底的时候。
他匆匆忙忙的往外走。
看他铁青着脸的样子好可怕!艳哥哥……惨了,人家叫她不要说的事情她又说了!她不会因此惹祸吧?可是事情好像挺危险的嘛!未来的嫂子啊,你该不会怪我多事吧?***郭香宇果然出现在藏幽阁。
他带了外邦友人赠予的香茗想和单彤分享,在萍儿要去沏茶时,他特别交代,火候要拿捏好,且放些糖才好喝。
放糖?萍儿冲多了各式各样的茶,还没听过要加糖的。
大人没说错吧?没错。
这茶非但要加糖,还要小心糖的多寡。
你可先试试,觉得对了味儿再端来。
萍儿对这个名叫郭香宇的大人实在没什么好印象,虽然他对她家小姐很好,可是可能是因为他对小姐太殷勤了吧,老实说,她还是觉得南宫公子和小姐才是天生一对。
不过,看在他今天带了那么珍奇的东西让她开眼界的份上,她可以对他好一些!萍儿去沏茶时,另一个丫环也好奇的跟上去瞧瞧。
你带来的东西可具有趣!加糖的茶?她也是第一次听到,看来待一会儿她要特别品尝一下了。
还有更有趣的。
郭香宇由怀中拿出支雕绘精美的发钗递给单彤。
这是……她看着那十分精美的发钗。
也是外邦朋友带来的,这发钗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可它散发着十分宜人的木香,我想你一定会喜欢的。
单彤凑近一嗅。
好香!很宜人的香味,那味道并不浓烈,却仿佛时时刻刻绕在身边似的。
只是,这一小块木雕怎会如此香?她暗中运气,发觉并无中毒或中迷香之类的气郁,这才暗笑自己的多心。
爱不释手的把玩着,最后她把它簪在轻绾起的发上。
果然很适合你!那发钗香味不断四溢,郭香宇的嘴角扬起了一抹邪恣、令人费疑猜的笑意。
彼此又说了一会儿话,见萍儿她们一直没回来,单彤奇道:那两个丫头怎地沏个茶这么慢?雪夜天寒,沏茶本来就比较费时。
郭香宇看着外头仍有亮光的屋子,一室的兰影在烛影中更显雅致。
我听萍儿说你喜欢兰花,想必对面那屋于就是你的藏幽所在吧?我可以去看看吗?当然。
单彤一听说有人对她的兰花感兴趣,再高兴不过了。
她领他走进被娇贵的保护着的兰园,一股宜人的兰花幽香迎面袭来,令人神清气爽。
夜里这偌大的兰园还点着烛火,是怕兰花着凉吗?郭香宇笑着说。
兰花是很娇贵的,它一向长于深山中,但那并不表示它十分耐寒,能在寒雪中生存的兰种并不多,因此很珍贵。
像是快雪峰顶的香兰?提到快雪峰,他故意看了下单彤。
是因为他提到有她脸红心跳记忆的快雪峰吗?她怎么觉得身子渐渐热了起来,心跳也失去了原本的节奏?是啊,香兰的确是很珍贵的。
有些不对劲!传闻你和南宫艳在快雪峰上度了一夜,这样的情况倒是容易令人有所遐想。
他态度忽地转为轻佻,眼见手就要往她粉脸上抚去……干什么!单彤怒斥,想打掉他伸过来的手,可手才一抬,她竟然发现这样小小的一个动作,她做起来都有些吃力。
不对劲!待她察觉奇怪,想离开兰园时,一转身却重重的跌坐在地上。
郭香宇蹲下身子看着她。
觉得口干舌燥,浑身使不上力了吗?他的笑容很邪。
你……你下了药?她暗自运功,可半天使不上力。
糟,她真的中毒了!可……不可能,我一向小心,从方才到现在,你根本没机会下毒!他冷笑道:你一向聪明绝顶,对于下毒的事,我自要费一番心思了。
他拿下她头上方才他赠予她的发钗,轻绾的青丝因而直泻而下。
你知道这发钗是什么木雕刻而成的吗?它乃是外邦皇族后宫常见的香木,一般时候可拿来当熏香,既无毒且香气宜人。
可若是皇族男子想临幸佳人,便会在房内放上一盆兰花,一旦香木的香气遇上兰香,立刻成为催情淫香。
你现在只是感觉到四肢无力,很快的你就会需要男人而主动贴上我了!他嘿嘿的淫笑。
其实他现在就可以要了她,可,他愿意等待,等待一向高傲的单军之女因为泽香催情,而不知廉耻的乞求他的占有的无耻样。
就他拿过一个青涩的清倌作了试验,淫香的作用既烈且快,身下那淫荡不知耻的女子,简直令人无法相信是之前那个娇羞的清倌。
你也同时间到了这两样香气,为什么你没事!在替一个女人灭火之前,我总不能连自己都着火吧?他早吞了解药。
其实这种淫香不吃解药也成,男女交媾后就没事了,不过为了看单彤挑逗人的媚态,他可不允许自己太早要了她!瞧她此刻双眼迷蒙的勾魂样,若不是吃了解药,只怕他着火得比她快。
单彤忍住了身子渐起的蠢动,恨恨的瞪视郭香宇,咬着牙骂道:你无耻!无耻?男人和女人在一块就是这样,怎么会无耻,你和南宫艳在快雪峰上不也这样?萍儿她们若送茶过去,应该会发觉她不在而找过来才是,她要拖延一些时间。
他才不会像你这般无耻。
是吗?看来那小子真的很重视你。
既然这样,那真是太好了!如果他知道自己心爱的姑娘终是属于别的男人,想必打击会很大吧?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她大概知道,不过她想印证心中想法。
为什么?他大笑,问得好!我想,你大概知道单家、南宫家和柳相国的恩怨吧?而我就是柳相国的遗孤!他不信这样的事情她会不知道。
我想南宫艳和你是深爱的,若让你成为郭夫人,不知他作何感想?他冷笑,看着在这样冷的天气,单彤额上还冒着汗,他知道她正愚蠢的以着自己的理智和体内一发不可收拾的情欲对抗着。
呵,他倒要看她能撑到何时。
你……疯了!’她现在连说话都会不受控制的颤抖着,身子的骚动渐渐不在她的控制下。
当然啦,如果身子遭我玷污后,南宫艳仍肯要你,而你也无耻的想跟着他,我自当成全。
不过,我会很不小心的把我是你第一个男人的话传出去的。
即使再深爱着一个女人,相信南宫艳也受不了这样的闲言闲语。
郭香宇疯了!彻底疯了!单彤深吸了口气,努力的想往兰园的入口处爬,来……来人!萍儿……省省力气吧!郭香宇挡在她前面。
你那两个丫环喝了那加了迷药的茶之后,只怕早睡得不省人事了,现在不可能有人来救你。
这里离陆将军府其他楼阁还有一小段距离,她喊破了喉咙也没人会来救她。
这城府深沉的男人,原来今晚的一切他早安排好了。
天!谁来救她?南宫艳……一想到他,她的眼眶红了。
差不多时候了。
郭香宇拧笑,欺身靠近她,你现在一定忍得很痛苦吧?只要你开口求我,我马上让你欲仙欲死。
你……她的牙因剧烈颤抖而格格作响。
你……做梦!这个人……她怎么会曾经以为他是个不错的人?梦见你和我缠绵,在梦中欲仙欲死?感觉到郭香宇的眼神不同,一寸寸向她靠近,单彤害怕的闭上眼。
南宫艳……救……救我……她的泪渗出密长的眼睫滑落了下来。
听到南宫艳三个字,郭香宇的脸拉了下来。
:不准在我面前提南宫艳三个字!啊……话一说完,他的屁股给人踹了一脚,整个人往前扑跌而去。
南宫艳是你叫的吗?说话者的语气冰冷。
郭香宇气急败坏的回过头。
找死吗……待他看清不远处的高就身影后,哇的一声叫了出来。
南、南宫艳?!你为什么会在这儿?这家伙怎么会这个时候出现?打从南宫瞳口中知道了郭香宇的身份后,他立即快马加鞭的来到藏幽阁。
由于时候不早了,将军府的门已掩上,外头又不见郭香宇的轿子和随从,原本他以为他该没有在藏幽阁才是,于是便打算打道回府。
后来他又打消主意,心想,都已经到这里来了,何妨到藏幽阁走走,也许运气好的话,还可以听到单彤的琴声,以琴声慰解相思也好。
来到藏幽阁他跃身飞檐,原不想打扰单彤的,可他发觉一件怪事,藏幽阁主屋灯火通明,可却半个人影也没有,于是便下来看个究竟。
谁知他竟然在厨房里看到两个被迷药迷倒在地的丫环,于是他忙四处找寻单彤,知道她一定出事了!一出了主屋,他发觉对面的兰园里人影晃动,于是找了过来。
这句话是我该问你的!南宫艳正打算往前一步问个究竟,颓坐在地上的单彤忽地发出声音。
嗯……禁不住淫香在体内的蛊惑,她低吟出声,随即用力的咬住自己的下唇,以痛觉保持清醒。
这个狼狈样叫自己的意中人瞧在眼里一真是……真是羞愧莫名!唉?南宫艳有些弄不清状况,那声音太娇嗲软呢,有些怪怪的。
他蹲下身子。
单彤,你怎么坐在地上?怎么了?他扶起她。
能站吗?她的身子怎么这么热?郭香宇趁机往外掠去,几个起落已不见人影。
我……嗯……一贴近南宫艳,她的手忽地紧紧抱住他。
察觉到他诧异的眼神,抚摸着他的背的手握成了拳。
她的理智在她死命的往唇上一咬,尝到咸咸的血腥味后似乎找回了一些。
我……我没事,你……你快走!快走!她满脸又是汗又是泪的,他怎么可能放下她?要走他也得找个丫环来照顾她他才放心。
你别说话,我送你回房。
她的丫环晕了,送她回房后得另外找个婆子或丫环来照顾她。
回到单彤的房间后,他想将她安置在床上,可她的双手却紧抱着她的颈项不肯放。
瞧她的俏脸和看得到的皮肤上都袭上一层不寻常的桃红,水灵美眸勾魂魅惑,身子更是轻佻地磨蹭着他的身子。
现在若说不知道发生什么事,那他就是在欺骗自己了!该死的!郭香字那畜生到底给你吃了什么?!他恙怒的大吼。
方才真不该只给他一脚。
单彤自喉间发出低泣的声音。
是我……失算,我……她想叫他放下她,可她却无法控制自己的死抱着他不放,现在她的身子好像不是自己的。
我……我好痛苦!她呜咽着,身子抖个不停。
看她痛苦的样子,南宫艳犹豫了一下。
闭上眼。
倾身吻住那微启诱人的红唇。
他的吻像是种催情剂,单彤激动的回应着他。
他的大手在她曼妙动人的胴体上游移着,一寸寸的点燃欲火。
藏幽阁中今夜春情无限……尾声一大清早,南宫艳寒着一张脸的出现在郭香宇的府第。
总管一看造访者竟是皇城首富的重量级人物,忙延他人内车茶,自己则匆匆的到里头请他家大人出来见贵客。
不一会儿总管一脸难色的来到花厅。
南宫公子,我家大人身子不适,改日再登门请罪。
来这招?!是吗?南宫艳态度从容。
那我也不打扰,不过,请总管转告他,今日不见我,改日我和他可改在宫里面圣。
南宫家和皇上的交谊匪浅,若不是祖训有云,伴君如伴虎,后世子孙不得参与科举,入朝为官,他南宫家能人辈出,岂有在官场独缺的道理。
不得入朝为官并不代表和皇族无交谊。
皇上推行财政,尚有赖南宫家,更多次欲延揽他人朝为左右手,然南宫府祖训难违,皇上也只得作罢,退而求其次的常召他人宫对弈,顺道商讨事宜。
南宫公子这是什么意思?总管有些不明白,却了解此话的严重性。
我们家大人……正要问个所以然来时,有个声音插了进来,阻断了他的问话。
张总管……大人,您起来啦?南宫艳似笑非笑的看着郭香宇。
大人身体微恙,南宫似乎来得不是时候。
身子不适吗?是没脸见人吧?郭香宇寒着脸。
南宫公子前来找郭某,有什么事情请到书房谈。
郭大人的书房,该不会有香木和兰花吧?他说着只有彼此才听得懂的损人话语,郭香宇的脸色变得更不好看,一旁的总管却是像听着哑谜般一头雾水。
香木?兰花?这是时下贵公子书房必要的摆设吗?哪天也买来放在大人的书房。
不,是你家大人特有的癖好。
南宫艳冷冷的嘲讽。
是吗?我怎么不知道?他在这里工作也四、五年了,怎么不知道有这样的事?你不知道的事可多着。
郭香宇横了一眼搞不清楚状况的总管。
张总管,这里什么时候轮到你开口了?他恨恨的看了眼南宫艳。
这里请。
郭香宇的书房还算雅净,除了窗明几净外,外头的柳树池塘倒也雅致……来到仇家的地盘,南宫艳仍是神态自若,选了个自己喜欢的位子坐下来,他不理会一双眼直瞪着他的郭香宇,径自打量这儿的一切。
他的从容态度看得郭香宇火冒三丈,本想以静制动的,终究是沉不住气的先开口。
你今天来这里到底是为了什么事?其实他这句话是多问的,南宫艳为何而来,自己闯的祸又岂有不知道的道理?南宫艳一笑。
你乱了方寸了。
平常时候依你精明的脑袋,你该会问:你到底想怎么样?这句话起码是知道自己闯了什么祸,只是不知对方要如何解决而已。
抑或你这么说是别有居心,想连昨天自己所做的卑鄙事都推个干净?郭香宇一笑。
昨天?昨天发生了什么事吗?这个人真的很叫人发指。
想他昨儿夜里逃得如此仓皇没命,现在却可以装成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似的!没问题,他专门对付这种得了失忆症的人。
你真的忘了发生了什么事吗?看着郭香宇那张无辜的脸,南宫艳忽地眯着眼笑了。
就我所知道,得了失亿症的人有时要给些刺激!唔……给什么刺激好勒?就入宫面圣吧!我想这刺激不小。
南宫艳!郭香宇咬着牙。
单彤差些失身于我的事那么光荣吗?非得要入宫面圣去说嘴?在你我皆失颜面的同时,你就不怕你的未婚妻没脸见人?南宫艳大笑,忽地笑颜一敛。
你终于也回忆起自己做了哪些无耻事了!一扬眉,这样的事我会私下解,绝对让你往后的日子过得精彩!至于入宫面圣嘛……我则另有其事。
我不认为我们有那么多牵扯。
唉,你还真是贵人多忘事!姓了十来年郭,就忘了自己原本姓柳了吗?冷睨着郭香宇脸色骤变,暗自运气予掌上,他一挑眉,狗急跳墙不是智举。
杀人灭口可要有十足的把握,没了把握届时把事情闹大了,后果可不是你承担得了的。
看透了他的心思,南宫艳倒了一杯水,说道:想必你累了,喝口茶吧。
他将盛着八分满茶的瓷杯往上一托,水杯飞旋至郭香宇手中稳稳而降,杯中的水一滴也不曾飞溅出来,倒是水杯着了手,杯中水仍呈旋涡状运行……感觉到水杯着手时的沉稳力道,郭香宇暗自心惊,知那杯中水正循气而走,待弱而出,不一会儿杯中呈旋涡状运行的水,果然由杯中飞溅而出,打在郭香宇脸上,那股劲力大得叫人发疼。
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他怔愣了许久……那杯水,好喝吗?此举只是警告他不要轻举妄动,小小的一个下马威。
你……郭香宇为了方才情急下,妄想动手杀他灭口而吓出一身冷汗。
看他吓得狼狈,知他接下来会安份多了,南宫艳道:你该知道柳相国当时的罪名是密谋造反,也正是因为这样才会累及九族。
连交游的朋友、门生都被牵连在内,身为柳府嫡亲遗孤的你……若皇上知道多年前的漏网之鱼是你,你的下场会如何,自己该很明白。
你想密告?密告二字是在当事人都不知情的情况下才叫密告。
你到底想怎么样?他讨厌这种一颗心悬在半空中着不了地的感觉。
在我对单彤做出了这样的事之后,我想你一定会做绝吧?凡事太绝,缘份早断。
他在怒火中烧时,的确想过实他于死地。
可……单家、南宫家和你柳家上一代的恩怨已经赔进太多无辜的性命,我希望恩怨到上一代为止。
……南宫艳的话令他吃惊,却也令他羞愧!我今天到此只是让你明白,你的底细我很清楚,别再玩什么花样。
只要你安安份份过你的日子,我保证往后的日子我们会相安无事,否则不要逼我做绝!他好像第十次对招惹到他的人这样手下留情。
郭香宇这个人严格说起来,除了色胆包天外,好像还不是烂到底!起码他是个能吏,就他所知,打从他进入刑部,对于经手的每个案子总是尽心尽力,尽量做到勿枉勿纵。
而且他从不收贿,可能是自己爹爹已给了血淋淋的警惕。
他也许算不上是个好人,人格上也有所偏差,可他是个好官。
就凭这点,他就没有赶尽杀绝的必要。
南宫艳该说的话已说完,起了身不打算多留。
就在他要走出书房之际,沉默许久的郭香字忽地开口。
昨天的事我很抱歉,请代我向单彤姑娘致歉。
你的话我会带到。
说着他即头也不回的离去。
***山谷中薄雪片片。
这里虽没有快雪峰上的一片白净世界,山峰峥嵘的气势磅础,可却多了几分雅致幽静。
南宫艳还记得第一次看到露凝香便是在这座山谷中,那时正是他遭单彤设计的开端。
才一段时日未造访此地,再回来时已是全然不同的心情。
往小屋方向看,用茅草结起的窗子正被一把竹子撑住,由此望过去可看到一绝色正呆坐发愣……发现有人走近,美人总算收敛心神。
一看见来者是谁,白皙的脸上忽地拢上一抹红霞。
你……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这人恁地会纠缠!单彤闪躲着他的眼光。
我到藏幽阁,萍儿告诉我的。
那多事的丫头。
不早告诉她,不准告诉南宫艳她在哪儿的吗?为什么不见我?他大方的走进屋子里,大方的坐到单彤对面的位子。
为什么不见他?她也说不出个让自己也能接受的理由!可能她心中对于之前的事仍未完全释怀,在这种情况下又发生郭香宇的亭,结果到最后,还得南宫艳牺牲自己去解救她。
老实说,她很小心眼!对于这样的事,她明明给占尽了便宜,还不得不对南宫艳心怀感激!她气南宫艳?不!她只是气自己。
单彤别开脸不看他,心中仍闹别扭。
那你又为什么非见我不可?现在……当时她整他整得狠狠的优势好像全用尽了!我想见你。
他的语气极柔。
我想这样的理由该足够了。
这样的话为什么你在之前不说?你还在生气?当然,被说成肉包女的人又不是你。
她怎能忘了,那段时日她女扮男装上街找古玩时,沿街三姑六婆讨论着单彤捏花肉包样的嘴脸?!一个受着兰毒之苦的人已经很惨了,我为什么还得忍受被自己的未婚夫婿嘲弄!单彤……别以为经过了昨天,咱们之间的关系就会有什么不同。
昨天那种关系的建立,你并不是心甘情愿,而是身不由已,你觉得我能有什么期待?似乎感觉到她的话太直接而伤人,单彤沉默了下来。
我们之间有太多的阴错阳差,彼此浪费了太多的时间。
他执起她冰冷的小手。
单彤,我们重新开始,好吗?他真的很诚心,单彤是他第一个动心的姑娘,这辈子他只愿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看着他认真的表情,单彤有些心软了,可……可是……你别忘了那纸契约。
她抽回了手,昂高脸,就是不让他太早称心如意。
我想毁约。
那纸该死的契约,他根本就是被骗了!毁约的代价可不小,‘任凭对方处置’有无限可能。
像我这样狠毒的女人,对于伤害过我的人,我不认为我会手下留情。
即使如此,我还是想要你。
南宫艳深情的看着她。
开出你的条件吧!第一,我要街头巷尾的人都知道,你南宫艳娶的姑姑娘就是单彤,也就是那个捏花肉包。
还是很记仇!行,那没什么困难。
他将椅子挪到她身边,和她并着坐,又将她的手包覆在手中。
第二呢?我要你公开致歉。
对于好面子的南宫艳,这该有些困难吧?犹豫了一下,南宫艳还是道:可以。
他看着她的眼神有些迷醉,一口热气吹在单彤敏感的耳蜗上,低低的声音很挑逗。
第三呢?她红着脸看他。
你在挑逗我吗?心跳快得不堪负荷,昨天的一切又在脑海中清晰了起来……被察觉到意图,南宫艳索性大胆的抱着她走向木床。
不可以吗?他的笑容很邪气,任何姑娘家看到这一幕,通常都会脸红心跳的说不出话,任由他摆布。
可单彤好像比较特别。
她同样是脸红心跳,可她的脑袋却还能运转,只是迟缓了些。
可是……可是我们现在还在谈……南宫艳的手在她身上游移了起来,她有些口干舌燥,可仍坚持把话说完。
谈条件。
我知道啊。
他的吻细细的落在她颈项问。
第三呢?他含糊的问。
第三……第三……他……他的动作好……好撩人!她……她觉得自己的身子变得好……好奇怪!第三……我要……我要风光的进南宫府!这是一定的。
解了她腰间系带,他将衣服拉了出来,鹅黄色抹胸隆起的诱人样,引人犯罪!他的大手由下往上的探了进去。
第四呢?嗯……她感觉到他粗糙的大手抚弄着胸前软丘,长指逗弄着红艳花蕾,禁不住袭身而来的快感,春音柔腻外泄,啊……第四呢?他解下抹胸,吮住了雪峰上盛放的粉色蓓蕾,舌尖恣意晶掠逗弄着……第四……她此时没想子思考了。
没了吗?脑子在此刻钝了,并不表示无法思考,涉及权益时,她还是有片刻清醒。
有!怎……怎么会没有,现在!想不起来,想……想到了再说。
这个狠角色!即使在这个时还是无法使她暂忘自己的权益。
罢了,谁叫他就是宠溺她呢!解下了她的亵裤,南宫艳也动手褪去自己身上的束缚,他温柔的看着她。
你好美……长指拂过她曼妙的曲线,跟着覆身而上。
接下来他的动作不再温柔微缓,灵巧的大掌优游于春光绝景,探索着只属于他的花谷幽径……热源的挑逗令单彤受到一波波如浪潮般的悸动,可她却因为昨日撕裂般的疼痛而却步,她拉住南宫艳的手,阻止他邪恣的探索。
别……那样……她喘着气,双颈绯红。
昨天夜里……你弄得我好痛!第一次难免,再来就不会了。
是……是吗?她脑袋瓜昏昏胀胀的,忽地脱口而出。
你不是女人,怎地知道?赫?她的问题可问倒了南宫艳。
他总不能说他从前是花丛浪子,这种事知之甚详吧?呃……这……情况有些不妙!见他脸有豫色,单彤的理智一点一滴回来了,她拉着衣衫掩身坐了起来。
我听崔嬷嬷和马媒婆说,在我之前,你可是阅女无数的花楼贵公子。
男人嘛,成亲前难免荒唐些。
天!扯上这话题,彼此间不会又生变数吧!不公平……她小口一噘,眼眶忽地红了。
为什么?为什么你成亲前就能阅女无数,而我却不能?赫?!不会吧?他知道他未来的小妻子一向有些离经叛道,若不是这样,她也不敢上花楼当花魁,在他身上刺青了。
只是,这样的话从她口中说出来,他还是很有负担。
你当然不能,你是姑娘家!这样的事他不允许,绝对不允许。
就因为我是姑娘家,就该理所当然的接受不公平对待?这种事能讲公平吗?!南宫艳快崩溃了。
行、行!那你说要怎样才算公平?见她脸上有奇特的笑容,他赶紧说:除了‘阅男无数’外。
单彤一脸笑意。
那也成。
她用手指着自己刺在他身上的第一行字。
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你只要谨记这八字箴言就行了。
顺我者昌,逆我者亡?!你暴君啊!这样的话一答应,他这辈子铁定翻不了身。
他拉紧衣襟,阻止胸前的八字箴言外露。
方才云雨春情全没了,他下了床榻整衣,顺道为自己倒了杯茶。
马媒婆说,和男人商量事情若不被允许,就不要硬碰硬争到底,这时候撒娇比撒泼更能让对方败下阵来。
跟着下了床,单彤由身后轻搂着南宫艳。
真的不行吗?轻声细语中别有一股令人心神荡漾的软腻。
这丫头……这丫头什么时候这么……这么惹人怜爱了!南宫艳的脸上有不自在的红痕,心跳得好快!豁出去了!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也不是不行。
他转过身看着她。
房外的事我作主,除非事情涉及到你,我自然尊重你;关起门来……一切就听你的。
果然让步了!结果虽不甚满意,不过可以接受。
你说的?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房内百无禁忌?百无禁忌。
美人在房内娇泼,也别是一种风情。
现在关起门来了耶……上一回听崔嬷嬷和马媒婆说了两个词儿,好像关于床第间的情趣,她听不懂又不好问,也许问南宫艳他知道。
百无禁忘喔?南宫艳笑看着她,她的话颇有暗示。
是啊。
仰首喝下杯中剩余的茶。
单彤侧着脸小声的问:那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什么叫‘吹箫’,什么叫‘晶玉’?噗!他一口未下喉的茶全喷了出来。
咳……咳……茶水呛得他咳嗽连连,眼冒金星,一只手指指着她颤抖不已。
怎么啦?你也不懂噢?这些闺房里的事到底是谁告诉她的?!天!他期待的事怎么老是变得那么滑稽!他的平顺人生,为什么一遇上单彤全走了样?未来的日子,他有一种可怕的预感。
可为什么……他还是期待呢?――完――欲知痴心迷恋第一美人的东方磊如何情移小卖艺女苏雨筝,请看凌昀招聘狐狸之二(春意满堂)欲知迷糊迷恋第一美人的北原彻如何情献医馆大夫女,请看艾佟招聘狐狸精之三<妾心如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