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胁迫-蓝琴 > 第一章

第一章

2025-03-29 11:29:04

爹,你都这么老了,还在耍什么脾气啊?莫邪儿恨恨地望向眼前死命摇头的男人。

我才没有耍脾气呢。

莫杀哼了一声,坚持自己非常地正常,一点脾气都没有耍。

那你干嘛不让我把你铸的剑卖给刚刚那些人?莫邪儿睨向他。

真是的,明明就是在闹脾气,还要装得一点事都没有,他老人家不觉得累,她可觉得很累。

那些人长得獐头鼠目,不是什么好人家。

不卖,爹不卖。

莫杀坚决地说道。

爹,人家头长得像獐、眼睛像老鼠已经很可怜了,你怎么可以因为人家的外表嘲笑他?莫邪儿非常不苟同。

不把兵器卖给他们,就是在闹脾气嘛。

我才不是嘲笑他们。

我铸的兵器才不给那种獐头鼠目用,这样会辱没了我的兵器。

莫杀态度依旧强硬。

爹,你闹了那么久的脾气还不够啊?莫邪儿已经快被她这个莫名其妙的爹搞疯了。

明明是江湖上最好的铸剑师,十多年来不知道铸了多少好兵器,可是用尽各种理由就是不肯把自己铸的兵器卖给别人,让那些兵器毫无用武之地。

你知不知道,再摆下去,那些兵器就会生锈报销了啦!才不会。

莫杀哼了一声。

我铸的兵器我自己知道。

它们很厉害,就像我一样,不会那么容易就生锈报销的。

被你这样摆下去,还是会烂掉的。

莫邪儿跟着冷哼一声。

你不是已经同意我把它们卖掉,干嘛又不让我把它们卖给刚刚那些人?就跟你说我的兵器是不能随便乱卖的嘛。

莫杀斜睨着女儿,仿佛是在痛批孺子不可教也。

要卖,当然要卖最好的。

他说到这里,笑得可灿烂了。

你究竟想要卖给谁?莫邪儿望着父亲那喜滋滋的笑脸,实在是忍无可忍。

卖给皇上或是太子或是大皇子啊!邪儿,你说这主意好不好?莫杀呵呵一笑。

好不好?她哪知道好不好啊!水眸不解的凝着父亲,莫邪儿要求一个完整的解释。

现在宫里头很不安稳,大皇子似乎有将皇太子推下来的意思,而皇上夹在大皇子和皇太子之间,好像也很苦恼。

邪儿,他们现在一定很缺好的兵器,你只要能把爹铸的兵器拿到宫里头去卖,一定能卖个好价钱,而且不管最后是谁当了皇帝,爹爹我都可以扬名万世。

所以,你若是能够将我所铸的兵器拿去卖给宫里头三大巨头的任何一个,我以后就不管你要将我的兵器卖给谁了。

这样听起来好像很不错。

至少能够换来她贩卖兵器的自由。

不过,还真没想到她爹的心机那么重。

问题是,我将这些兵器拿去卖,那爹爹你呢?你要做什么?我在家里颐养天年埃莫杀理所当然地笑着。

爹老了,不适合到处奔波了。

是这样吗?莫邪儿斜睨着他,实在是完全看不出他哪里老了。

我看根本就是你懒吧!她爹的古怪,还真不是常理可以道之。

我哪有懒?我是要颐养天年、颐养天年!莫杀辩驳道。

反正你也长大了,帮爹分担家计是应该的。

说到这个我才纳闷呢。

莫邪儿始终想不透,为什么你整天在山谷里头铸兵器,铸的兵器一把也不拿去卖,根本就没有收入,我们却都有饭吃有衣穿,不会饿死也不会冷死,还能养一大批佣人?这就是爹厉害的地方埃莫杀笑得很得意。

对了,那一大批佣人,爹就分半批自己用,半批你带去皇宫好了--咦,半批给你带去好像不太够用,可是爹没有佣人服侍,根本不能颐养天年,那……爹帮你去征求新的半批佣人好了,一定很快就找到。

有讲等于没讲!莫邪儿翻了翻白眼,决定不跟爹再瞎扯下去,因为那完全就是浪费时间!还是先去找爹要分给她的那半批佣人讨论如何混进皇宫才实在!皇上的寝宫之中小小的啜泣声幽幽地传出,如猫儿般啜泣的声音逐渐转大,终于换来了众人的目光。

猫!有猫在哭!服侍皇上的太监们跑成一团,在地上搜寻着猫儿的踪影。

是谁让小猫跑进来的?你们在干什么?猫儿哭泣的声音之中突然加入了人声。

这里哪儿有猫?对啊!我就说这儿明明不可能跑进一只猫,为什么会有猫的哭泣声呢?总管太监猛一抬头,看到近在眼前那张泪痕斑斑的哭脸,吓得当场跪下。

皇上!天哪,在哭的根本不是小猫,而是皇上!皇上没事干嘛要学一只猫哭呢?害他们全部都搞错了。

朕在哭,可是你们都不理朕,而去理那只明明就不存在的猫?君至上这会儿更是泪眼汪汪了。

呜,原来一只猫比朕还有存在的价值……没有,不是!总管太监连忙摇手。

是我们根本就不知道为什么皇上会学一只猫哭……啊!发现自己说错话,在想咬断自己舌头的那一刹那,总管太监连忙改口。

是小的根本就没有想到皇上居然会哭……皇上请饶命、皇上请饶命!朕有说要杀你们吗?君至上胡疑地挑起眉头。

不过你既然这样说,我不降你们罪好像又太说不过去……皇上请饶命、皇上请饶命!总管太监领着一干太监,磕头磕得几乎都要把光滑的地面给磕出洞了。

朕不严厉一点、不有威严一点,好像根本没人怕朕……君至上开始碎碎念起来。

居然有人插小针、养小鬼想要害朕……你们说是谁呢?他拿出一个插针的稻草人,泫然欲泣地问着一干太监。

奴才不知道!总管太监领着在场的太监继续磕头。

皇上好像已经为这件事烦恼一阵子了。

不是奴才做的,不是奴才做的!朕也知道不是你们做的。

君至上难得露出明白的笑容。

因为要是你们做的,针肯定会弄得更大、而且更多根!朕知道你们心里对朕有怨恨很久了。

没有这种事、没有这种事!总管太监领着一干太监继续着他们永无止境的磕头。

皇上多虑了。

你们说朕想太多?君至上挑起眉来,你们怎么可以因为朕已经年老了,就说朕想太多?奴才没有因为皇上年老而说皇上想太多,是皇上真的想太多--总管太监发现自己再度说错话,慌得开始刮自己巴掌。

没有!皇上没有想太多,皇上思虑周全,只是奴才们也别无二心。

好啦,朕也知道你们只有一颗心,要不然岂不成了妖怪吗?君至上挑了挑眉。

你们倒是帮朕想想,到底是谁想要朕死呢?呃……一班太监听着皇上的问话,无言以对地低首。

有消息说是皇太子想要朕死,又有消息说是大皇子想要谋位,你们觉得呢?君至上再度抛出烫手山芋给底下一干太监。

呃……底下的太监开始你看我、我看你,就是没人敢接下那颗热滚滚的山芋。

快点说嘛!你们不提供朕主意,朕心里实在是慌乱得很哪,这一慌乱,朕就会忍不住地又想哭……一滴眼泪已经很配合地垂挂在君至上的眼角。

皇上请别哭!总管太监慌慌张张地阻止君王落泪,内心非常害怕皇上一哭、心情一差,会把他们几个太监的人头拿来当陀螺打以泄忿。

奴才说便是。

好。

君至上登时脸上堆满笑容。

你们快告诉朕,你们觉得究竟是皇太子想要杀朕,还是大皇子想要杀朕?总管太监的脸登时可媲美苦瓜。

没办法,当没有人敢答话的时候,就是他总管太监要认命的时候了。

大皇子看起来优柔寡断,似乎毫无野心,而皇太子才谋智略均高,会不会耐不篆…总管太监边说,冷汗边如雨一般狂下,恐惧着自己最后根本不是被皇上赐死,而是被皇太子……唉,人真不是普通的难做啊!连你也觉得是皇太子想要杀朕吗?君至上喃了一下,突然老泪纵横。

呜,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朕好伤心、朕好难过、朕不想活了!不想活了……天哪,皇上要寻死寻活?这件事可比皇上要砍他们的头还要让一干太监惊慌埃只见顿时间劝的劝、安慰的安慰,皇上的寝宫热闹的程度刹那间远超过喧闹的市集!要怎么样才可以混进皇宫里头呢?莫邪儿苦恼的把问题丢给那半批被决定要跟着她的佣人,让大伙儿跟着她一块儿苦恼。

就穿太监的衣服,跟着他们一块儿混进去就好啦。

佣人一笑嘻嘻的说道。

说书的不都是这样说的吗?那你要去哪里弄太监的衣服?佣人二瞪向佣人一。

而且若是他们检查到你比他们多了一个东西,那怎么办?难不成自己割掉吗?所以这个好像不行。

莫邪儿以手支着头,继续着她的苦思。

还有没有人有别的办法?一群人七嘴八舌的讨论着,还没讨论出所以然,突然冲进一个肤色较黑的人,手里拿着一张莫杀贴出去征求仆人的单子,对着一群人一边比手划脚,一边猛讲话。

叽哩呱啦、哇啦哇啦、嘎啦嘎啦……啊--莫邪儿突然尖叫一声。

啊呀啊呀、哇啦哇啦……那个肤色较黑的人拼命地挥着手,不知道究竟要说什么。

你来做什么的?莫邪儿双眼发亮的望着那个肤色较黑,显然不是本国的人。

阿拉阿拉、呜噜哇啦、呱啦呱啦……肤色较黑的人拼命地说着,但说了半天,大伙儿还是没听出个所以然来。

不管了!你手上拿着爹爹征求佣人的单子,那就代表你想要来应征佣人对不对?莫邪儿话还没说完,肤色较黑的那个人又以状声词来回应她。

唉哟,不管你究竟是不是要来应征,我都决定录用你了!你,就跟我们一块儿到皇宫去吧!下去。

唇边凝着优雅冷笑的君降天,在接过探子火速递来的密函之后,沉声说道。

身边终于没有任何人。

他拆开信函,仔细地盯着信上的一行字。

人,即将到达。

简单无比的一行字,却让他唇畔的冷笑缓缓柔化,终于成了一抹思念的微笑。

他盼了好久的人儿,终于要来到他身边了。

在等了这么久之后,她终于来了……为什么要我们用煤炭把自己涂得脏兮兮的?要跟着莫邪儿进皇宫的一群佣人,都以非常不能理解的目光盯着她。

嘘。

莫邪儿将食指放在唇中央,小心翼翼地说道:我不是告诉过你们,从现在开始,到走进皇宫以前,你们都只能说叽哩咕噜、弧啦呱啦、哇啦哇啦这一些话吗?是这样没错。

佣人一号万分委屈地说道:可是,究竟是什么原因,要我们这样学动物叫呢?哇哇啦啦!咕咕咕咕!莫邪儿还没有说话,似乎听懂他语意的夷人就非常激动地说了一连串。

这不是动物叫啊!你没听到他就是这样说话的吗?莫邪儿绽出一抹笑容解释道。

可这明明就是他学动物叫啊!一个国家全部的人都学动物叫已经可耻到不行了,为什么小姐还要我们跟着一起可耻?佣人二号跟着发出不解的抱怨。

他们明明就是高级、优雅的华夏民族,为什么要跟蛮夷之邦学动物的叫声呢?不是可耻。

我们一定要吃得苦中苦,才能成为人上人。

莫邪儿微笑地说明。

为了混进皇宫,我们一定要打扮成这样。

等会儿到了皇宫就看我的,知道吗?知……知道。

一群佣人不怎么甘心地点点头,点到最后,终于有人发出了极为小声的纳闷之鸣。

为什么我们要成为别人上头的人呢?站在别人的头上,不会很恐怖吗?他可一点都不想玩叠罗汉碍…这针真的是你插的吗?小鬼真的是你养的吗?君至上泪眼汪汪地看着君降天,满脸的不敢置信。

无聊。

君降天只是淡淡地哼了声,完全没有搭理君至上的意思。

你的问题问完了吗?你怎么可以表现得那么不耐烦的样子?呜……是你对不对?真的是你对不对?君至上的泪就快要汇聚成大海了。

这人幼稚够了没?君降天斜睨着他,父皇要是没事的话,儿臣还有其他的事要办。

意思就是没空陪他这个老人家在这里闲话家常。

这件事明明就很重要,你怎么可以去办别的事呢?君至上备受欺侮般地看着君降天。

你要知道,要是这些钉真的是你插的,小鬼也真的是你养的,那朕可以判你很重很重的刑……是这样吗?君降天薄唇微微向上勾起,成为一抹诡谲的淡笑。

欢迎将我逐出皇城。

你……你……君至上被他这么满不在乎的表现气得说不出话来。

你真是……气死朕了!好好保重。

君降天要离去的同时,还不忘拍了拍老父皇的肩膀。

在那些针还有那些小鬼发生作用之前,你老人家可不能先死埃你……气死他了!真是气死他了!儿臣还有事,恕不相陪。

君降天不再留恋,举步洒脱地离开气得不断抖动的父皇。

你……唉,他怎么会养出这种大不敬的儿子呢?他不要理这个儿子了,一辈子都不要理这个儿子了!呜……禁卫军看着打扮穿着都极为怪异,连肤色都比黑炭更黑的人,眼珠差点儿跳出眼眶。

你们要做什么?理所当然的,禁卫军将这一队奇装异服的诡异人士全挡在皇城门外。

咕噜……我们是要来……哇啦啦……进贡的……莫邪儿操着一口连她自己也不晓得是哪一国的语言说道。

听不太懂。

禁卫军一号瞪大了双眸。

你们是从哪里来的?为什么皮肤会比黑炭还要黑?因为……唔--他们就是用炭涂的,当然会黑出于炭而更甚于炭啊!唔,为什么小姐不让他说话?哇哇……呱啦啦……眼看佣人一号差点露出马脚,莫邪儿忙转移禁卫军的注意力。

咕噜咕噜……噜噜……更不懂了。

禁卫军一号以非常疑惑的眼神看着眼前的一队人马。

你们到底是从哪儿来的?要进皇宫做什么?哇啦哇啦、啦啦啦啦……莫邪儿干脆直接说连自己也不知道的话说到底。

哗啦哗啦……连雨水和河流的声音都一起摆进来助阵了。

怎么办?我完全听不懂他们的话啦!禁卫军一号很苦恼地望向禁卫军二号。

我们该拿这一群人怎么办?啊,我有办法了!禁卫军二号灵机一动,之前让皇上帮他磨墨,让总管太监为他脱靴子的那个李大学士不是精通很多蛮邦的话吗?快去把他请出来,要他跟他们沟通沟通,就可以知道这些人究竟是来这里干什么的了。

不会吧?!听到禁卫军们做出这种决定,眼睛要跳出眼眶的当场就易主成莫邪儿。

还真的有人懂蛮夷之话?这下怎么办?啊,管他的!反正她说的话连蛮夷都不懂,她就不相信那个有虐待狂的什么大学士听得懂!决定了,就继续说她这口连蛮夷都听不懂的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