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2025-03-29 11:29:12

大事业!刚开门就有那么多人找上门来,她柳芙儿一定真的能做出一番轰轰烈烈的大事业!砸!正当柳芙儿还在想她那番轰轰烈烈的大事业,眼前已经起了一番轰轰烈烈的大破坏!她的侦探社外头站的那一大群人非但没有进来委托她的意思,还站在门口不停地扔着石头。

停!你们想做什么?柳芙儿成功地避过一块凌空飞来的石头之后,扯开嗓门问道。

你是柳芙儿没错吧?在外头丢石头的其中一人也扯开嗓门问着她之余,顺手又丢出一块石头。

我是柳芙儿,怎么样?有话好好说,不要用暴力啊!柳芙儿着急地劝着这些展开暴行的人们。

有话好好说?还说呢!我的相公都是因为你的消息失误才会被捕!你不知道,我们一家五代,总共八十七口人都靠他窃盗为生,他这一入狱,我们顿时无所依恃,根本生活不下去啊!张三的妻子一边哭,一边继续扔石子。

八十七口人?柳芙儿还没回话,数颗石子又从她的四面八方飞射而来,她只好忙着躲那些石块。

我们这山寨一百零三口人都靠我们的李大王抢劫为生,他现在也被抓进牢里去了,我们不组成自救会来自救,要怎么活啊?李四的属下在哭哭啼啼之余,石块也扔得特别起劲。

一百零三口人?柳芙儿这下更震惊了,一边躲着石块,一边想像着一百零三个人要如何一块儿当称职的米虫。

咦,你们有没有发现她很漂亮?王五的亲朋好友在对柳芙儿扔石块的同时,发现了这一点。

喂,李四的属下,你们要不要干脆把她掳回去当押寨夫人?什么?柳芙儿瞠大双眼,才要抗议的时候,面前立刻有一大群人抢先反对。

不行啦!李四的属下纷纷摇头。

寨主不见了,我们要是多掳回她一个人,那不是变成一百零四个人嗷嗷待哺了吗?那不成!我们不要多她一个人!啊?柳芙儿没想到李四的手下居然有这样的想法,气得连石头都忘记要躲。

你们――可是你们不觉得把她抓去卖,可以卖很高的价钱吗?而且她现在是文大人的未婚妻耶――王五的亲朋好友说到这里才猛然想到,对,为什么我们不把她抓回去,来跟文大人谈条件呢?对喔!李四的手下被这么一提醒,茅塞顿开。

我们自救会的会员一起把她掳走吧!怎么样?他们一同转头问向张三、王五、陈六等人的自救会成员。

好!众人纷纷点头。

那还等什么?一、二、三,上啊――错愕、十分错愕、万分错愕!柳芙儿完全没想到事情竟然会是这样发展,还处在非常错愕的当头,十万大军就已经冲过来,将她掳住了!放开我!放开我啊!柳芙儿从来没有被那么多人掳住的经验,一时之间只能惊慌地叫着,下意识地希望那个常常会忽然出现的大无赖能够在此时此刻也不小心出现一下。

你是我们跟文大人谈判的大筹码,我们哪能放开你?李四的手下如此说着。

放开我!我跟你们说,文轼之只当我是玩具,不是真心待我的,你们都被他给骗了!真的,我对他来说一点也不重要!你们捉了我没有用,他不可能会跟你们谈条件的!柳芙儿着急地嚷道,内心其实对自己说的话也半信半疑。

连她也搞不清楚他的心哪!谁说的?低沉而慈着磁性的男声一出,所有抱搂着她的人突然之间都发出一声声惨叫,随后在地上打滚起来,而原来被众人抬在半空中的柳芙儿就这么地自空而降,眼看就要跟地面产生强烈的交互作用――她对我很重要,重要到你们无法想像的地步!你们竟然想掳走她?一道银白的身影自主旋下,一把拎住柳芙儿,随后又矫健地游跃上屋顶。

强掳民女会有什么罪,你们知道吗?在地上的罪人不是傻眼呆掉,就是还在地上哀号打滚,没有人能够回答问题。

冷邪的声音从空中传来――不知道?我想,你们之后将会很清楚的!震慑、十分震慑、万分震慑!柳芙儿呆在文轼之的怀里好半晌,直到官兵都来将底下那群人抓走了之后,神智才逐渐地恢复清明。

怎么呆了那么久?文轼之见她呆滞许久的眼神终于有了焦点,好笑地捏了捏她的鼻。

我还以为你应该要先对我投怀送抱,说一大堆感人肺腑、决定以身相许的话语,没想到你竟然是先发呆。

我干嘛要对你投怀送抱,还说一大堆恶心吧啦、根本没有办法说出口的话?窝在他怀里的柳芙儿娇睨了他一眼,余悸犹存地偷偷汲取着他的温暖,并没有推开他的意思。

因为我救了你,不是吗?文轼之笑着顺了顺她被弄得有些凌乱的发丝,爱怜地将她更卷入自己的怀里。

因为你救了我?拜托,我还没骂你害我被一大堆人抓在半空中也就算了,你居然先来跟我讨赏?柳芙儿娇觑着他,愈说愈是不爽。

问题是他们原来要报复的对象可是你,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文轼之提醒她可得追本溯源,做人可得莫忘本。

呃……柳芙儿被他一句话堵死,好一会儿才又说道:还说呢!要不是你,那些人也不会被抓,那他们也不会来找我,更不会砸店!听你这样说,你似乎很喜欢让那些坏人在外头流窜,是不是?文轼之又下一步棋,再度让她进退两难。

当然不喜欢!柳芙儿只好说实话。

可是――她想说些什么,却连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为自己辩护。

没有可是!文轼之直接阻断她的话语,然后以哀怨凄绝的目光瞅着她。

我原来以为你被我救,会很高兴的。

他语气之可怜,直可惊天地泣鬼神了。

他的语声,好让人同情;同情之余,就会难以提起力气骂人。

我……迷朦的眼神在对上他别有深意的目光时,突然变得精明。

差点就要被他打动了,好险。

你刚刚说的那些话是真的还是假的?柳芙儿学习起他改变话题的伎俩。

什么话?文轼之刻意装傻,表现出一头雾水的模样。

就是你――就是你――柳芙儿语滞了一下,欲言又止了一会儿,才毅然决然地豁出去。

就是你来救我的时候,说我对你很重要的那些话,是真的还是假的?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从听到他说那句话的时候,就起了一股很大的骚动,似乎原来被埋在深层的东西被震动出来了,而她再也无法不去面对。

文轼之扯唇一笑。

喔,那句话啊。

当然是假的。

我怎么可能对那些人说真话呢?你――闻言,伤心难过一古脑地涌上柳芙儿的心头,她一张小脸顿时涨满被欺骗的潮红,让她连半句话都没有办法说出口,只有冒出来的泪水不停地在眼眶中打转儿。

你――你怎么了?文轼之佯装纳闷地看着她,一脸不知道自己究竟做错什么事的模样。

我――柳芙儿根本就难以成言。

问问你自己刚刚说了什么话吧!她挤了好久,才说出这么一串话。

他不在乎她,她对他而言一点也不重要。

他不在乎她,她对他而言一点儿也不重要!原来她对他而言真的只是玩具,只是玩具……为什么她竟然还傻傻地被他逗着玩呢?她居然真的因为他所说的谎话而动了真情,傻愣愣地想对他掏心掏肺……我刚刚说了什么话?我刚刚说了还没说完的话,你想不想听?文轼之刻意吊她胃口。

我不想听!我不想听!情感受挫的柳芙儿捂起耳朵,什么都不想再听、不愿再听。

可是我偏要说,你说怎么办?文轼之扳开了她那一双按得死紧的小手。

我当然对他们说谎了。

你对我何止是重不重要可以形容的?当一个人已经变成另一个人生命的全部时,讨论重不重要还有意义吗?你说……柳芙儿错愕地抬高螓首,几乎无法相信地注视着他。

你的意思是?她对他,已经重要得不能再重要了吗?你说呢?文轼之轻吻了吻她温润的唇,耀黑的眸子散发着熠熠的光彩,让她有飞蛾扑火的冲动。

你是不是很喜欢我?柳芙儿红着眼眶,嗫嚅地问道。

听他这样说,她似乎可以相信……当然不是。

文轼之缓缓摇摇头,唇边噙着深深的笑意,看起来仿佛又是在开她玩笑。

你――满怀希望的柳芙儿再度被打至谷底,挫败又愤怒地说不出半句话来。

事到如今,你怎么会以为我只有很喜欢你呢?文轼之的薄唇贴着她的,一字一句地说道:我的小芙儿,我对你的情感,已经不只是喜欢能形容的了啊。

不是只有喜欢?那是什么?柳芙儿还想问个明白,他热切而又深刻的吻已然纠缠住她的丁香粉舌,让她深陷在其中,完全无力提问,心里只隐隐约约地清楚,那一定是个很深刻很迷人的字眼――就如同这个吻一般。

你不会是来真的吧?本以为他派人装修装修他们两个人的房间就只是装修装修,没想到现在居然还张灯结彩起来,一副好像真的快要新婚交拜送人洞房的样子。

你觉得哪个喜帖样式好看?文轼之不但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而是选了一堆帖子样式拿到她眼前晃。

连喜帖他都开始准备了,天哪!啊,我们真的要成亲吗?会不会太快了一点?柳芙儿瞠目结舌,没有想到他的动作如此之迅速。

反正迟早都要成亲,早一些成亲不好吗?文轼之挑高眉头,将问题丢回给她。

当、当然不好……柳芙儿结结巴巴地说道。

我才……你就……她才刚刚发现她好像真的满喜欢他而已,就要嫁给他?这样似乎有点儿恐怖。

你在说什么?文轼之挑高的眉头微微皱起。

唉唷,反正我不想那么早跟你成亲啦!柳芙儿将千言万语浓缩成一句再简单不过的结论。

为什么?准新郎坚持要听理由。

因为……柳芙儿随口办一个原因给他,我有事业要发展,我要经营我的密探社。

问题是它已经因为被砸而暂停歇业了,不是吗?,,理由驳回。

而且有无限期停业的可能。

那我可以让它重开啊!你知不知道我这几天闲在这儿也有点儿无聊了?柳芙儿本来只是随口说说,现在还真的开始努力地考虑起这个可能性。

有点无聊?文轼之的眉间跃上邪气。

你说我让你有点儿无聊吗?墨眸闪动着欲望炽光。

不是啦!她有种自己的衣服又要被这个男人给剥了的感觉。

你在的时候我不无聊,一点儿都不无聊!她连忙加重语气地解释着,以维护自己衣物的完整性。

可是你去办公的时候,我就问在这儿没事做了。

所以你想重新经营你的密探社?因此想延后嫁给我的时间?文轼之黑眸变得更为探幽,仿佛在思索着什么事。

对啊。

我也要确定跟你生活在一起真的很有趣,才敢嫁给你嘛!要不然你以后若是公事一繁忙,天天让我在家里当深闺怨妇,那我不是很可怜吗?柳芙儿愈说愈觉得这种事情似乎真的会发生。

这种事不可能发生。

文轼之唇边噙着邪恶的笑。

你可比那些公务吸引我多了。

这事不能这样说啦!柳芙儿再度感觉自己的衣服有消失的危机。

这种事谁都不能预料嘛,所以我还是得要先有工作做才行!你一定要有工作做才肯嫁给我,是吗?文轼之询问着她的意见,似乎有妥协的意思。

对。

柳芙儿用力地点着头。

而且是要让我有兴趣的工作。

所以我想来想去,还是重开密探社最能够满足我!更何况之前那么多器材丢在那儿都没用,不也很可惜?要是重开密探社,我还可以拿去卖卖人或是自己拿来用一用……反正开密探社是一件一举数得的工作就是了!好,你要重新开密探社也是可以。

听见她这样叨叨翠絮讲了一大堆,文轼之也不得不放低姿态。

真的?那我现在就去准备!柳芙儿一听大喜过望,随即就想去准备重新开社的事宜。

等等――文轼之将已经准备走人的她给拎回来。

你还没听完我的话呢!我还是有条件的。

什么条件?柳芙儿眨着美眸,生怕这个无赖的男人又提出什么让人达不到的条件。

文轼之看着她戒慎恐惧的小脸,薄唇缓缓上勾成一个微笑。

条件就是,你要开密探社可以,但是要让我们巡怃院成为你唯一的合作对象!也就是说,只有巡抚院的案子,你才能接!结果,条件被他这么一订,她这个一人密探社更是蹙脚得可以,开幕至今连一个案子也没接过!实在闷得慌了,她干脆上巡抚院他的专用办公房找他要工作去!文轼之!怨气实在是累积得太久了,一看到他正在埋头苦干地看卷宗,似乎正在思索什么案子,她立刻没好气地嚷着他的名字。

这个男人实在太恶劣了,居然把好康的案子自己接起来偷偷做,根本就是故意要让她无聊到死!你怎么来了?我正在办案子呢!文轼之微笑地将怒气腾腾的她搂上自己的大腿。

你倒好,天天都有案子可以办,我已经快无聊死了!柳芙儿气闷地瞪着他。

跟你说,你要是让我再这么无聊下去,我就不要嫁给你了!看来他似乎真的让她太闷了。

好吧,那我们一块儿来办这个案子,好吗?文轼之决定将手上的案子一起跟她分享。

那是什么案子?柳芙儿懒得看那密密麻麻,写得比甲骨文还难懂的卷宗,直接要他说给她听。

贩卖假胭脂水粉的案子,我正在看。

文轼之对她说完,又埋首回去读那卷宗。

卖假胭脂水粉?这种东西有人要买吗?柳芙儿完全难以理解。

真的我都不用了,还有人想去用假的?这不是很怪吗?那是你天生丽质,不需要用。

她似乎没注意到很多女人脸上的水粉擦得比墙壁还厚。

是这样吗?可是大伙儿干嘛不用真的,要去用假的呢?柳芙儿还是处在根本难以想像的情境之中。

所谓假的胭脂水粉其实还是胭脂水粉,只是其中添加了很多危险物质,会让女人涂抹之后为之上瘾,无法自拔!女人用这些胭脂水粉用到最后,将反被这些胭脂水粉所控制,会为了这些胭脂水粉掏出大笔大笔的银两,而不肖的商人就可;以从中牟取暴利!原来是这样啊。

柳芙儿点点头,表示明白。

文轼之回了她一抹微笑,继续读着卷宗。

现在碰到一个棘手的问题点了。

这案子可能有捕快涉案。

捕快涉案?柳芙儿瞠大了双眸,诧异地看着文轼之。

文轼之凝视着她,对她点了点头。

不肖的大宗头头与他一直分分合合的妻子育有一子,而那个儿子,正是捕快!现在我们怀疑那个儿子就是负责传递那些危险原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