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了,社长呢?一干社员回到密探社后,发现柳芙儿仍然迟迟未归,也没有给他们任何消息,终于起了疑心。
她不是气冲冲地说要去找文巡抚吗?密探社员甲想到了她好像曾经说过这么一段话。
我们的社长那么热血,会不会因为文巡抚把她要跟监的人关起来,一气之下拿刀砍了文巡怃?密探社员乙忧心忡忡地说道。
才不会。
密探社员丙摇摇头。
拿刀割人不是听说很难割吗?人肉是有纹理的,要切也要切很久,更何况我们社长个头那么小一个,拿刀对她来说很困难又很费力,她若是一气之下真的想要砍死文巡抚,用的也应该是别的武器,例如炸药之类的。
啊?密探社员丁这下可紧张了。
那怎么行?这样的话,我们的密探社一定会被勒令停业,那我们就得流落街头了。
天哪,要是流落街头的话,那我的一家老小怎么办?等等――以理智派自许的密探社员戊发言了。
你们干嘛那么担心?还流落街头呢!你们也要想想我们社长和文巡抚的身形相差悬殊,要被宰的人说什么也不会是文巡抚,似乎应该是我们社长才是……唉哟,一样啦!我们社长被砍了,我们还不是经营不下去,照样等着去流落街头?密探社员丁已经开始打算加入丐帮,以免到时候跟别人抢地盘还抢输人家。
听起来好像很惨!密探社员甲跟着想像那悲惨的画面。
那我们要不要赶快去确定一下,两个人之中究竟有没有人被砍了?若是有人被砍了,那我们就得开始准备流落街头的行头了!密探社员一行伪装之后往巡抚院出发,原来想要发挥他们密探社员的本领,偷偷调查文轼之和柳芙儿究竟谁生谁死,不过还没走到巡抚院,他们的目光立刻被一尊尊脸上洋溢着幸福笑容的真人给吸引去了。
你们……你们这是在干嘛?密探社员甲十分好奇地拍了拍眼前人的脸颊。
是真的耶,还有弹性!为什么这个人会在这里傻笑还伫立不动?看起来不像是被点穴啊!我跟文巡抚握到手了!虽然他还掳着一个罪犯,看起来很忙,可是我还是跟文巡抚握到手了,被拍脸颊的路人甲终于如大梦初醒般地笑道,决定这一辈子都不要洗手。
文巡抚?罪犯?密探社的社员全部都聚集到路人甲这里。
你看到什么了?我看到英明神武、玉树临风的文巡抚掳着一个罪犯从我面前翩翩而过!路人甲双手交握在胸前,一脸兴奋地说道,只差那双发亮的眸子没有飞出爱心的符号。
你有没有看到那个罪犯长什么样子?密探社员戊紧张兮兮地问道。
事情果然不出他所料,败阵的果然不是文轼之,而是他们社长。
路人甲以白眼横着密探社员戊。
我管那个罪犯长什么样子干嘛?我只要管我看到了天下第一巡抚文轼之就好了。
天哪,他真是如神仙下凡……真的是帅到深处无怨尤……路人甲说着说着,脑中再度浮现文轼之潇洒非凡的模样,立刻又跌入自己美好的爱慕之中。
密探社员戊摸了摸鼻子,知道自己问了―个很自讨没趣的问题。
那你知不知道文巡抚到哪里去了?我知道。
他在我心里。
路人甲唇畔继续洋溢着梦幻的幸福微笑。
这是什么答案哪?密探社员戊快被气疯了。
喂、喂、喂――正当密探社员戊一筹莫展的同时,密探社员丁飞快地冲过来。
你们知道吗?这群僵直不动的人,已经从巡抚院一直排到了文轼之文巡抚的府第了啊!怎么办?所有的密探社员手上皆持着最新型的窃听设备――以天山蚕丝为线,两端系上听筒的窃听器,听着文轼之房里的声响。
这到底是谁胜谁负?为什么社长一直叫?密探社员甲的眉头结成一坨,非常之困扰。
社长的叫声究竟是代表她在割文巡抚的肉割得很辛苦,还是文巡抚正用各种刑具对待她?谁晓得?密探社员己的眉头同样是纠结成一团。
怎么办?连文巡抚好像都会间歇性的叫两声耶!他这种叫声究竟是因为用刑用得太亢奋,还是被我们社长处置得太痛苦?我也不知道。
密探社员丙一样雾煞煞。
我们现在要怎么办?他发出求救的讯号。
早知道我们请社长要人发明把声音留下来归档的设备就好了。
密探社员戊突发异想地说道。
这样的话我们只需要将各种用刑和被用刑者的声音留下来,再比对比对,就可以知道文轼之和社长两个人现在究竟是谁处罚谁了。
咦,这一招好像不错!唉,可惜――密探社员甲先是双眸发亮,随后又悲哀地垂下头。
数个没有伎俩可施的密探社员一起低下头,沉浸在没有设备的悲伤里头,现场一片静默。
半晌――怎么办?怎么办?拿着听筒的密探社员甲猛地抬起头来,戒慎恐惧的目光一一扫过现场众人。
两个人都没有声音了!该不会是这两个人互砍到死了吧?那他们应该要如何是好?你们在做什么?使劲地拉着衣襟,一步步都走得扭扭捏捏的柳芙儿原来只是不经意地瞟过路人,因为觉得甚是眼熟,又倒退回来重新打量个仔仔细细。
她的那些社员,竟然都换上了一身乞丐衣衫在路旁,颇有乞丐乞讨的架势。
这是怎么一回事?她可不记得她接的案子里头有需要她的社员变身为乞丐来查案的。
你……众人看到她活像看到鬼一样。
社长,你没死?那疑问的声音跟尖叫声已然没什么两样。
我为什么会死?柳芙儿莫名其妙地指着自己的鼻子,不知道她何时和阎罗王打过交道了。
可是你明明叫得很大声――密探社员甲的脸色突变。
完蛋了!那就是你在割文巡抚的肉!现下你好端端的,一定是他死了!这下子我们密探社一定会被勒令停业了……社长,你会发给我们差遣费吗?谁说他死了?柳芙儿俏颜一红,素手将衣服拉得更紧,生怕被部属发现她的衣衫之下其实空无一物。
他也没死?甲人顿时像坠人五里茫雾一般,弄不清所以然。
为什么你们两个叫到都没声音了,还两个人都没死?密探社员乙莫名其妙地问道。
你们两个不是对决得很激烈吗?我才不是跟他对――柳芙儿讲到一半陡地住嘴,娇颜不争气地浮上火辣辣的红艳。
她能感觉到方才被他亲吻抚摸过的地方此时均轻轻颤动着,仿佛仍然想要他的抚慰一番。
天哪,为什么她会这么淫荡?社长,你的脸好红耶!你是不是说话,想要欺骗我们你跟他不是对决?密探社员丙一张脸颇为严肃。
你没杀死他并不可耻,放心吧,我们不会笑你的。
你这么娇小,可以跟他势均力敌,我们已经觉得你很厉害了。
我――柳芙儿欲言又止,完全不知道应该要如何将话能接下去。
幸好他们没有看出来她其实是……不过,社长你也真奇怪,只要把钱退给我们委托人,说那宗生意我们不做就好了,何必为了一件生意去砍人,甚至还赌上自己的性命呢?密探社员戊完全想不通。
我哪有像你说的那样!柳芙儿辩驳道。
怎么没有?我们都听到了,你们两个决斗的声音明明很猛烈!密探社员戊决心戳破她的谎言。
才不是!柳芙儿继续为自己驳护。
我明明就是去找他……找他……她应该要说什么?双颜不自觉地飘上嫣色红云,柳芙儿感觉到娇躯愈来愈烫热了。
社长,你今天怎么一直说话?密探社员甲看不过去地说道。
我哪有?娇颜同样红得彻底。
你明明就有!密探社员同仇敌忾地说道。
我哪有?火色娇颜已经不由自主地红到最高点。
社长,你不要再说谎了――一干社员一起说道。
劳资两方开始强力叫嚣起来,直到从方才见到柳芙儿即开始陷入发愣状态的密探社员丁猛地清醒过来。
社长,你得赶快告诉我,我们密探社究竟会不会倒,会倒的话,我得赶快加入丐帮。
赶在今天午时以前加入,据说还有送稻草被子一套呢!你竟然就这样子不干了。
文轼之扯了扯唇角,对着眼前贵气非凡的男子说道。
怎么,不高兴吗?君降天微扬薄唇,泛出若有似无的笑弧。
我可是够意思,提早通知你了。
真是够意思。
文轼之冷哼一声。
我可不以为今天晚上知道和明天一早知道会有什么差别。
那你可是枉费我一番好心了。
君降天摇一头,嘲讽似地笑着。
唉,既然你不能领略我的苦心,那我可要先走了。
我是不能领略你那让人根本感觉不出来的苦心,可是我决定追随你。
文轼之的唇畔浮漾出如狡猾狐狸般的笑容,随后扯喉一喊:来人哪!有刺客!有刺客――在,她在,她睡得好好的――什么声音?柳芙儿翻了个身,打算继续睡的同时,耳朵突然又传人另一波嗡嗡声。
什么声音?柳芙儿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突然被眼前十多只眼睛的超大特写给骇着。
啊――高频率的尖叫陡地从她喉里蹦出,直冲出口。
社长!社长?数位密探社的社员被她这么一吼,顿时比她还要手足无措。
你们、你们干嘛一早跑进我的房里?柳芙儿紧紧抓着棉被,望向自己密探社的一干社员。
虽然她平时和他们称兄道弟惯了,却也极为严守男女分际啊,他们今天怎么会做出这种闯入她香闺的事情?我们以为你跑去刺杀文巡抚了,所以一急之下……密探社员甲很不好意思地垂下头来。
我干嘛没事跑去刺杀他?柳芙儿先是睨了众人一眼之后,才又说道:你们的意思是说,有人这么做了吗?对啊,而且他似乎是受重伤,已经向皇帝请假,并住进唐无赦的住所里头求诊。
密探社员戊将情报说给柳芙儿听。
我们都以为是你做的……所以……密探社员丁抱歉地瞥向她。
幸好不是你做的,要不然我们密探社若是真的被勒令歇业,这样我就错失了得到稻草棉被的机会了――谁告诉你们这是我做的?柳芙儿愤怒地瞥了罪人一眼。
他欠她的,可不只是将他刺成重伤就能要回来的。
我整夜都在这里睡得好好的!难道我还能在梦里杀他不成?不是你做的就好。
不是你做的就好!密探社员全都松了一口气。
这样我们密探社就不会倒,我们就不会流落街头了!社长,你继续睡你的,我们不打扰你了。
都已经把我吵醒了,还说什么不打扰?柳芙儿朝外头那群鲁莽社员啐了一声,脑子里浮动着他们刚才的话言。
受重伤?请假?住进唐大夫的宅子?真的还是假的?柳芙儿喃喃自语着。
被他搂在怀里时,她分明能够感觉到他浑身劲力之充沛,而且他的府第戒备那么森严,想要混进去当刺客应该也不怎么容易吧?看来,她得亲自到唐无赦那里去做一番调查,看是不是真有这么一回事才行!才整装完毕,准备往唐无赦的宅子出发的柳芙儿,连前脚都还没踏出密探社,就被一群突地冲进密探社的人给团团包围。
你们要做什么?柳芙儿瞪大了水亮双眸,不知道为什么觉得眼前的人似乎有些面熟。
我要请你调查文巡抚文大人!一群人异口同声地说道,说完之后面面相觑。
你也是要请她调查文巡抚文大人的?这么说,你们不是一伙儿的?柳芙儿水眸瞪得更大,一瞬也不瞬地盯着众人。
不是!大伙儿又非常有默契地一同摇头。
柳芙儿挑高秀眉。
喔?那你们为什么都要我帮你们调查文轼之?这可真是有趣了。
听说他受重伤,我想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请你帮我们调查他!一群人这会儿再度让柳芙儿咋舌――所有人的答案居然都一样!好、好、好!柳芙儿点了点头,决定收件。
反正她自己也要去调查这件事,不赚白不赚。
来,先填上你们的个人资料,然后把钱付给我,我就会告诉你们关于文轼之的最新消息!大伙儿乖乖地填资料交钱之后,柳芙儿一张张地看着资料。
张三?她对上张三的脸。
李四?换跟李四打照面。
王五?她对王五微微笑。
陈六?念到这名字的时候,她的眉头终于打了个结。
不好意思,我有个问题想请问一下,为什么你们的名字……好像都取得很随便?而且,好像随便得很有规律……你们真的不是一起来的?真的不是。
委托人张三摇摇头,十分敷衍地笑着。
我想,这是巧合、是巧合。
说完,他狠狠瞪向后头盗用他创意的李四、王五、陈六等一干人。
哼,要取化名居然还抄袭他,真是太恶劣了!以为他不晓得他们也是想等确定文轼之真的重伤之后,趁机大干一票吗?哼,他不把这些盗人思想的同行全部干掉,成为歹徒界的第一高手,绝不善罢甘休!这戒备森严得也太过头了吧?柳芙儿畏首畏尾地在唐无赦的宅第旁观察,发现文轼之带来的士兵随从还真是多得不像话。
大概三步一个小岗,五步一个大岗,重重防卫到大概连蚊子都飞不进唐无赦宅内。
这下怎么办呢?正在头痛的柳芙儿突然望到眼前的士兵们正在交接换班,亮晃晃的眸子闪过慧光。
想要混进一个地方,最好的法子,就是将自己跟他们变成同一个模样!你是?士兵甲看着身旁突然出现小他们一个尺寸,却身着和他一模一样士兵服的人,纳闷地皱起眉头。
我?我是被派来实习的士兵,来这里向你学习如何守卫的。
已经变装过的柳芙儿将声音压得很低。
来这里实习的士兵?士兵甲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为什么来实习的士兵身材会这么矮小?我记得我们的身高都要经过筛选才能够担任士兵一职的啊!因为现在讲求从小开始训练嘛!柳芙儿随口掰了一个理由给他。
从年龄小的时候开始培训,以后我就会很厉害了啊!是这样吗?士兵甲半信半疑地说道,不知道为什么国家会派个小不隆咚的男孩来这里站卫兵。
当然是!柳芙儿肯定地点点头。
我再跟你说一个秘密。
我是特别被挑选出来的士兵,以后是文大人的随身护卫,所以你现在不能小看我,要不然我以后跟文大人处久了,在他面前告你一句,你就吃不完兜着走了。
柳芙儿在将对方唬得一愣一愣的同时,还不忘恐吓一下对方。
我没有小看你、我没有小看你。
士兵甲可能是因为站太久了,血液循环不到脑袋瓜去,还真的被柳芙儿呼拢过去,就这样让柳芙儿站在他身旁跟他一块儿站起卫兵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