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大会别挤、别挤,再挤我就开罚单!捕快阿九在挤得水泄不通的武林大会入口维持秩序。
开就开,我要看天下第一巡抚文大人!一位打扮得男不男女不女的人丢下银票之后,迅速地挤入里头去。
什么,文大人有来?我怎么不晓得?为什么他知道?这消息是真的还是假的?一干不知晓这消息的人开始议论纷纷。
文大人不是说重病在休养吗?怎么可能到这里来人挤人?武林人甲纳闷地说道。
搞不好已经休养得差不多了。
更何况这难得的大会,不来参加不是挺可惜的吗?我想文大人一定也懂得这个道理。
武林人乙如此猜测着。
他到底是来还是不来呢?武林人丙听了武林人甲乙的推敲之后,喃喃自语着。
不管了,我要先去买花,这样要是他真的有来的话,那我就可以献花给他,弥补上回没献花给他的遗憾了!对对对,我要写情书,我现在要去写情书!武林人丁尾随着武林人丙去办重大要事,以免错过亲手致赠情书给文轼之的机会。
那我要去买糖葫芦送文轼之,让文轼之知道我对他那甜甜蜜蜜的心意!武林人戊送礼不落人后,立刻奔往外头。
我也要!我也要……一群人像潮水一样一窝蜂地拥向外头,险些将反应不及的捕快阿九给踩死。
据说那天卖笔墨纸砚、卖花、卖糖葫芦的小贩所得的营收,已经足够让他们一年都不必赚钱也能在家里吃到饱睡到死!你在干什么?柳芙儿斜睨着那紧紧挨着她的伟岸男子,十分不屑在数个时辰前还跟她火辣缠绵的男人,顷刻之间变身为文弱的病人。
我不舒服。
很不舒服。
坐在贵宾席上的文轼之象征性地咳了几声,以表示他病重的样子。
他演得还真像那么一回事。
若不是她早知道他过于常人的伪装功夫,肯定被他给骗得死死的。
柳芙儿用力推开他,以不齿的眼光瞅着他。
骗人!你根本一点病都没有!我是真的生病了啊。
文轼之一脸无辜地说道,继续装出那副病得无可救药的模样,往她身上依靠而去。
骗人!柳芙儿奋力地将他黏附过来的身子和她的分开。
我可是不会受骗的!那最好。
文轼之将头颅埋人她颈窝,顺势在她耳畔呢喃道:反正我要骗的人,也不是你!要骗的人不是她?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他还想骗其他的女人吗?一想到这里,柳芙儿立刻怒气冲冲地瞪向他,想要问个清楚明白!不过,她根本还来不及问清楚,就已经有一票人冲出来了――文轼之!受死吧――文轼之!看招――杀、杀、杀――纳命来!文轼之――看剑――来索文轼之命的人超乎想像的多,让原来怒不可遏的柳芙儿完全傻眼,定睛一看发现那些人正是张三李四王五陈六等人时,更是错愕!想要我的命?还早呢!只见文轼之优雅一笑,挥了挥手,张三李四王五陈六等人的兵器立刻都掉落一地。
啊?这会儿傻眼的可不只柳芙儿,兵器在一瞬间被阴柔却强悍的掌风给扫落在地的众人们全都一块儿呆掉。
怎么会?他们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看兵器,还是很难相信一个重病的人有办法使出这样的武功。
怎么不会?文轼之扯唇一笑,大掌忽而一扬,一群训素有练的特级捕快旋即从四面八方跃出,团团地将张三李四王五陈六等给包围住,武器也刚好都架在他们的致命部位,看得柳芙儿又是一愣一愣。
我的小芙儿。
文轼之侧首对瞠目结舌的她绽出一抹狡猾的笑容。
我说要骗的人,就是他们!你给我解释清楚!不管想要献花、要文轼之签名、想送他糖葫芦以及情书小礼物的人怨怼的眼神,柳芙儿直直将他拖到无人干扰的场外去,准备跟他算总帐。
解释什么?文轼之挑高疑惑的眉,表现出一头雾水的模样。
刚刚的那件事!看起来你已经设计很久了!柳芙儿直睨着他。
不要告诉我你一直装病,还要人去散播消息,就是为了抓他们!若事情真是这样的话,那她不是正巧被两帮人马耍着玩?当她是白痴啊?!我可没那么无聊。
那些人我轻而易举就可以将他们抓到,只不过是让他们用化名多在外头逍遥几天罢了。
不过你好像也没发现他们是罪犯嘛!还跟他们做交易,没跟我们官府报案……文轼之以他深黑的眸子凉凉注视着她,语话中带着满满的嘲讽。
不要转移重点!柳芙儿的俏颜被他的语话激得一阵红一阵白。
我们密探社想接谁的生意是我们的事。
何况我没发现又怎样?你之前没抓到就是你能力不好!我能力不好?文轼之的眸光瞬时转为暧昧,盯着她粉嫩的娇颜看了会儿后又道:你真的觉得我能力不好吗?不要乱扯!被他这么一乱扯,话题转到九重天外了。
回到正题。
既然你说你不是因为想抓他们才装病,那你究竟是为什么装病?她咄咄逼人地质问着。
为什么?很简单,因为我看到有人抛弃皇太子的位子到处游山玩水,心生不悦,所以决定请假休息!文轼之招供出真正的答案。
怎么可能?柳芙儿乍听这种荒诞不经的答案,差点儿没疯掉。
居然因为这种理由谎称重病请假?你一定是在骗我!我哪有骗你!你想想,看到别人在游乐,可是自己却要为了对方卖命,不觉得很不甘吗?那我当然也要玩一下,而且要玩就要装得像一点,不可以让人家发现事实的真相,以免减低大众对我的崇拜。
文轼之嘴角噙着他那一贯优雅的笑。
你――柳芙儿险些就被他给气炸。
你就因为这样,所以限制我的行动?她愈想愈气,想到后来全身就发起抖来。
哪有这么简单。
文轼之浅浅一笑,黑眸里隐藏着她难以理解的深奥光芒。
我是因为舍不得让你走――呸!柳芙儿此时此刻气得什么话都听不进去。
别说那些恶心吧啦的话!你既然不想工作,那干嘛又继续装病抓人?她一想到自己的委托人全都被他抓到牢里,收不到尾款了,就不由得又怒火中烧。
顺便啊。
文轼之理所当然地答。
你写那些邀请函写得那么辛苦,我不顺便将他们抓进牢里住住,怎么对得起他们呢?更何况刚刚你也看到了,他们的兵器都对准我,很危险的,我不自卫怎么行呢?你分明就是装病吸引他们来杀你――柳芙儿对他的油腔滑调莫可奈何,怒火狂烧至最高点。
还把事情说到我头上来?你害得我收不到钱了,你知不知道?要钱还不简单,我们都是未婚夫妻了,我的钱就是你的钱,你想要多少钱,我给你便是。
文轼之慷慨大方地说道。
谁要你的钱?我才不稀罕!柳芙儿冷哼一声。
好,现在事情已经落幕了,我不想再跟你有任何的关系,从今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你我之间再无任何瓜葛!不见!话一说完,她立刻气呼呼地往前冲,决定她这一辈子都不要再跟他这个大无赖扯上任何关系了!回来了?密探社的社员们看到睽违已久的柳芙儿出现在眼前,均惊讶地望着她,揉了好几回眼睛。
是社长?真的是社长?对!就是我。
大家好,我回来了。
柳芙儿对大伙儿扯唇僵笑,心中的余怒仍未平息。
那文轼之的事……众人的疑问说到一半立刻止住,因为说人人就到,文轼之已经尾随柳芙儿的身后来到密探社。
文大人?你不是……这人不是应该要奄奄一息地躺在床上吗?为什么现在正好端端地站在他们面前?我已经没事了。
拜我的未婚妻所赐。
文轼之微微一笑,趋前将柳芙儿搂入怀里。
放开我!柳芙儿扯喉大叫,奋力挣扎却仍无法逃出他的搂抱,只好转身求援。
你们快点让他放开我啦!无奈众人像是呆了一样,根本就将她的呼喊置若罔闻。
未婚妻?文大人有未婚妻?我们怎么都没听说?这事儿我现在才对外公布的。
至于人选――文轼之还没说完,柳芙儿的失声嚷叫立刻截断他的话语。
放开我!你们在干嘛?为什么没要他放开我?决心要跟他撇清关系的柳芙儿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众人误会。
社长,你安静一下行不行?密探社员甲安抚着不停蠕动的柳芙儿。
我们密探社得先得知文轼之文大人订亲的第一手消息,这样才能显现出我们的消息灵通。
什么?柳芙儿没想到旗下的社员倒教训起自己来了,气得嚷道;我被他抓起来了,你还――社长,嘘!密探社员乙一起请老板安静一点。
社长,你就先让文大人说完话,再让他放开你,行不行?什么?社员一个一个变节,让柳芙儿大为火大。
我――她已经气得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社长,你有什么话等会儿再说好吗?密探社员丙已经手持纸笔,俨然一副蓄势待发的模样。
文大人,你快点宣布你的未婚妻是谁啊!你们……我要把你们都辞掉!叛徒!一干人全是叛徒!柳芙儿气得七窍生烟。
你要把我们都辞掉?密探社众社员闻言开始恐慌,尤其是那位已经放弃了那条稻草棉被、坚持退出丐帮的密探社员丁,又开始为了自己的不智之举而懊悔着。
此时此刻,救星出现了。
她把你们辞掉没有关系。
一直保持静默的文轼之终于微笑地开口了。
反正夫妻本一家,你们就到我的底下来工作,我会安给你们一分好差事。
夫妻本一家?密探社众社员一起傻眼,望向文轼之。
文大人,你的意思是?文轼之微微一笑,扯唇宣布,没错,她就是我的未婚妻,我以后的妻子,柳芙儿。
我说文老弟,你这也太不够意思了。
巡抚一号没好气地瞪着刚销假的文轼之。
什么事?文轼之轻挑俊眉。
你要成亲了,居然没有先告诉我们,这消息还是已经传遍了全京城,到最后才传过来我们这儿的。
你也不想想上回我还跟你那小新娘说请她多等等你,竟然连喜事都不告诉我,呜……讲到最后,巡抚一号真是愈来愈心酸。
害我们被票选为全京城最迟钝的老人,呜……文轼之还没来得及回话,巡抚二号就一同哭泣起来。
不但是最迟钝的老人,还有消息最不灵通的老人家也是我们当选的。
我说文老弟,我可还告诉那位姑娘,你和她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呢!巡抚三号受到巡抚二号的影响,眼泪也跟着直流。
你也不想想我为了你跟小姑娘,说出了我那八个小妾的秘密,被我夫人追着打……呜……为什么没有人要选我当最可怜的老人家?为什么?为什么老天爷要这样对待我?我明明就很可怜……你们哭够了没有?文轼之面带笑容地望着闻言而错愕的三位老人家,决定先逗一逗他们之后,溜班去见见他们提个不停的她。
我说,你们究竟知不知道,我要娶的人是谁?是谁?难道不是上回我们看到的那个小姑娘吗?巡抚一号万分震惊地说道。
什么,不是?那是谁?你怎么可以对那个小姑娘始乱终弃?怎么可以?巡抚二号开始打抱不平。
天哪,我已经够可怜了,居然还听到这种消息……文老弟,你要对我这个可怜的老人家负责啊!文老弟?文老弟?巡抚三号正要对文轼之抱怨的时候,突然发现一个更大的恶耗。
老天,文老弟又不见了!那代表他今天的工作量又要平均分摊至他们几个垂垂老矣、齿危发秃的老人家上头了!哼,以为我逃不出来吗?硬被抓到文轼之府中的柳芙儿,在好不容易逃出府外的时候,对着文府扮了个大鬼脸。
那个可恨的文轼之,竟然收买了她所有的密探社员,将他们全部收编国有,让他们改行当捕快去!不但如此,还将她强掳回他的府宅之中,要她当他的巡抚夫人!哼,她才不屑呢!正巧现在府内正忙着重新布置文轼之和她的院落,文轼之也销假开始上工去,她刚好趁着这个机会落跑回她的密探社,重新经营!即使只有一个人,她也会做出轰轰烈烈的一番大事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