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2025-03-29 11:30:30

唉……哟……嗯……头好……痛……这是露肯后醒来的第一个感觉和呻吟;而第二个感觉,就是发现她常年使用的枕头终于让她有舒服的感觉了!软硬适中不说,还留有暖暖的温度……咦!?温度?这个热度好像不太正常耶!她伸手摸了摸,那触感……像极了人的皮肤……她一惊,双眼倏地睁开,眼前的光景吓得她从床上跌了下来。

啊――她立刻发出一声石破天惊的尖叫。

迦罕银早已预料到她这个反应,慵懒地伸了伸手,打了个呵欠,等待她下一个反应。

你是谁?你……她下意识摸摸自己,慌乱地看着打着赤膊的迦罕银以及不太整齐的床单,任谁看了都可以想像昨晚发生了什么事!迦罕银始终以无辜的脸相对,她则是一副不敢相信自己会发生这种事的表情,可有些事又不得不开口问清楚:你对我做了什么?这是我想问你的。

迦罕银依然无辜得很。

他那副天真的模样立刻让露肯后起了反省思过之心,她检查自己后,小心翼翼地问:我们昨天……昨天?他皱皱眉,刻意想了一下才缓缓地道:你硬拉我来你家喝酒,然后我们都喝醉了,之后我们就在床上了。

不会吧?她那么随便哪?她自问。

对呀!迦罕银用力点点头后,很沮丧地说:被你硬拉出来之后,我的工作就丢了,我还在想要怎么办呢……不会吧?这次,她真的自责万分了!对呀!他的表情一派悲凄,像是惨跌到谷底般,主人特别放了我六个月的长假,本来我想在台湾赚一些外快,可是……不会吧!露肯后叫了出声,她同情地看着他,靠近他轻声道歉:对不起,我不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

我以往是不会喝醉的,昨天……比起你丢了工作,我的贞操就不算什么了。

这是什么话?恐怕也只有她说得出来!关于贞操……\'’迦罕银倒还想澄清,其实昨天压根儿没发生那回事。

没关系!她反过来很义气的拍拍他,是我的错,我不会要你负责的,倒是你的工作,我会负责到底。

不是……迦罕银坚持一定要把事情说清楚,可是他说话的速度终究比不上她的。

就这么办吧!她看了看室内,下了个决心。

你就在这里工作好了,我平常要去公司上班,这里全交给小米照料;今天是礼拜天,她不上班,所以你明天才看得到她。

我等会儿先教你一些基本常识……等等!迦罕银虽然很同意留下来,因为这是他今早起床计划中的事,不过,离他真正的目的还有些微差距。

什么事?她看着突然很认真的他,十分不解。

他正视她,顿了两秒后,道:你真的不介意吗?没头没脑的,她根本不知道他所指为何。

你讲什么?你的……贞操……真是难以启齿,不过他还是说了:你真的不重视?露肯后看着他,缓缓地坐了下来;面对如此正经的气氛,她突然有些慌张,我以为……这个……嗯……怎么说呢?有些男人是会有处女情结啦!其实我也有,不过,没了就没了,还能怎么样?好!他不知何时已拉起她的手,你还是在意的,是不是?在我面前不必伪装,你说不用负责其实是骗人的,对不对?而我,也绝不是一个不负责任的人,我娶你,你嫁给我!露肯后惊讶地差点掉了下巴,她听错了吗?为什么她的脑中一片空白?眼前这个帅得要命的男人在跟她求婚?你……你、你……她抽不回自己的手,只能哇哇大叫抗议:你疯了你!我承认对你的脸有那么丁点喜欢,但是……你又没钱……我干嘛要嫁你?他将她的手握得更紧,解释道:你不懂的,我祖国给我的观念和主人的训诫,我们全以帝国主人为榜样,一旦和你……我就必须负责。

这是他信口胡诌的,反正她不可能知道他在骗她。

那……那是你们国家!她颇不以为然,我没必要遵守,况且,你还得在我这里工作,哪有老婆付老公薪水的?你甘心这么没用?我有没有用,你以后会知道。

他意喻深远的说。

你没必要娶我的,真的!她拍拍他道:我不认为我们一定要结婚。

况且我又没怀孕,你想得太严重了。

我娶你,不完全是因为今天这个原因。

更何况这个原因根本没有发生过。

怎么?他的眼神怎么突然――深情款款起来?露肯后抖着身子怯怯地问:那还什么原因?我喜欢你!他说,手轻轻的在她手上捏了一下。

露肯后全身一震,仿佛有一股电流自掌心窜进,流入她全身,她的身子开始发热。

她今早已经惊吓过度,假他再说一句诸如此类的话,她保证会昏倒。

你真的疯了?不骗你。

迦罕银诚心道:你给我的感觉很不一样。

别说了……别说了……她不想听,她的脑袋开始发晕了。

她敲了敲头,认为自己一定还在睡梦中。

我不会轻易放入自己的感情,因为我没有经验。

他仍滔滔不绝,要不是你,我不会有这种感觉,你给我一些时间,我会证明我有能力娶你。

哦……露肯后发出一个懊恼的吼声。

眼见她仍是不答应的神态,他只好使出杀手锏――眼一垂,嘴一垮,一副楚楚可怜样,只差没咬着床单掉眼泪了。

你自己也说过要负责的,我唯一要的负责,只是要你嫁我而已,你却不答应……哦……露肯后万万想不到自己的慈悲心会在此时再度发作。

不过,她的哀号也仅止于此。

咚的一声,迦罕银应声抬起眼寻找她,只见她已面露愁容的晕倒在地。

他得逞的笑了开来,起身抱起她回到床上,抚平她深锁的眉头,轻轻的印上一吻后,才向四周望了望,伸了伸懒腰。

有很多事还等着他去做呢……*露肯后再次醒来,余悸犹存的向室内望了一圈――没人?这个讯息让她着实松了口气,想必刚才是一场梦。

太好了!她就想嘛,那个男人生得太梦幻了,既然叫梦幻,就代表是梦境一场了!她起身拾阶而下,在楼梯的转弯处,她听到楼下传来一阵不寻常的碗盘撞击声。

耶?她当下竖起耳朵细听,心中狐疑不已,不是猫儿打翻了碗吧?她悄悄走下楼,拐一个弯,如小偷般来到厨房,眼前的景象让她不得不以尖叫取代她的惊讶:啊――你、你、你……迦罕银身上的衬衫两袖卷起,西装裤下是双不太协调的小猫造型室内拖鞋。

不是梦!这三个字像打雷般击中露肯后的脑牮,她瞠圆了眼,半天说不上话来,只能看着他正与瓦斯炉上的一锅东西缠斗着。

迦罕银回过头,打了个招呼:你醒了?废话!露肯后大叫,冲到他面前道:你……你怎么还在我家?他看她一眼,拿了一副手套准备将锅子端上桌。

早上跟你说过了。

可是……可是我又没答应!她盯着他的动作,小心翼翼的跟在他旁边抗议。

迦罕银将桌上的菜、汤排成梅花型,对她的大呼小叫充耳不闻,自顾自的为自己的摆设下赞语:嗯,不错!不错你还在这里干什么?她曲解了他的意思。

做菜啊!迦罕银可得意了,从来都不知道自己的手艺可以这么好。

如何?她瞪着他,与她的聒噪比起来,他显然闷许多。

这么不配合大吵大闹的人,她感到一阵力不从心,随手拉了张椅子坐下,张嘴一呼,将心中的怒气全部吐出。

你到底想怎么样?她无奈极了。

吃饭啊!迦罕银盛了两碗饭,一碗给她,自己则在她对面坐下。

指着面前的食物,他做了个邀请动作,可以用了。

面对他始终的答非所问,她真的没辙了。

看向一桌的菜肴,莫名的感动袭上心头,但脱口而出的,竟然是――你打算用这桌菜来表示要娶我的诚意吗?他深深的看着她,为什么她老是语出惊人呢?不过,看样子她显然不反对他成为她丈夫的事实吧。

你理想的婚礼是什么?露肯后微微的想了一下,才道:基于我们目前尚属于陌生的阶段,我们应该从‘认识’开始才对!等我真正了解你,你的经济能力也够了,再来问我那句话吧!她的口气像是很无奈的承认了这个丈夫!关于这一点他倒无所谓,反正他有办法让她从很无奈变成很乐意;一个新娘子不该满面愁容才是。

还有――她转以严厉的表情看着他,你在我店里帮忙时,我可是会公私分明的哦!tt无所谓!迦罕银还是认为这没什么大不了,他配合地道:那么,你订个规则条例吧!她认真思索后点点头,也对!于公于私,我都该订个规则比较好。

在这之前,你可不可以先吃饭?美食当前,竟引不起她的食欲吗?他真该伤心了!慈悲为怀的露肯后啊!最怕无辜可怜的表情出现在她面前了!她又叹了口气,在他满心期待的目光下,夹起翠绿的白菜,狐疑道:哪有煮熟的菜这么绿的?有没有熟呀?有熟没熟,吃了就知道。

他的回答很短,跟他的问句差不多。

好吧!她心头这么应了一句,将筷子上的菜送入口中,看他朝她猛眨眼,示意她非得下个评语不可的模样,她才努了努嘴,还好啦!迦罕银有些些失望,指着另一道菜问:那这个蛋呢?蛋?露肯后故意挑了挑一边眉毛,心里嘀嘀咕咕着:就是不说你煮的好吃,看你能怎样?她用筷子掀了掀蛋皮边缘,蛋嘛!很好煎的,怎么吃不都一样?吃吃看。

他很有耐性,又朝着她眨眼,等她将一截蛋放入口中。

她又皱了皱鼻,你是放了糖吗?糖?迦罕银莫名其妙地回应:是盐吧!这个是什么?她再指指砂锅问:你用这个煮清汤?会不会太浪费了?迦罕银马上否认且抗议:这哪是清汤?不然是什么?她夸张的用汤匙往里头又搅又捞的,水母汤啊?怎么看不见材料?怎么没有!你看――他好不容易盛起一汤匙,微小的物体就沉淀在匙底,他得意的说:我在冰箱里找了很久哩!什么、什么?露肯后忍不住指着那匙中物大笑,这是黑胡椒啦!哪能用来当主菜煮汤?谁教你的冰箱里什么东西都缺!迦罕银忍不住叹气,本以为是一桌好菜,结果才让她品味了其中三道而已,就已被批评得如此不堪,那后面二道菜的评语是可想而知了。

她灵机一动,开心的拍了拍他,说:你倒是提醒了我一件事,这样吧,以后家里大大小小的事,举凡家事、溜猫、买菜等都交给你了!你说好不好?他能说不好吗?这是你的规则吗?她大方的点了点头,很简单吧?我是不太会为难别人的,这些都是最普通的琐碎事情,相信你做得来。

更何况能趁此机会训练你煮东西的能力,最好呢,我回家的时候就有好吃的饭可以吃,感觉好幸福哩!好吧!原来幸福是这么容易就可以得到的啊!他想。

就这样啦!她起身欲离开,桌上那些菜真可谓中看不中吃,为了胃着想,还是不要尝试的好。

你上哪去?他拉住她,就算不吃,也用不着这么快离开吧?像逃离犯罪现场一样。

露肯后很老实的回答他:我要到外头吃早餐,你不介意吧?他不是不介意,而是不敢介意,不过――我也要去!你!?她不可思议的看着他,想不到他人长得帅帅的,结果除了跟他聊天挺闷的外,现在居然还像个跟屁虫?你跟着我干嘛?我是你老公,我们在新婚。

露肯后瞪着他,火气来了,我不是你老婆!我们也不是在新婚!我们勉强只能称作‘陌生的同居关系’!你不要随便说话!他才说了十个字,她竟然一口气回了他四的字?好厉害!你听到了没?她从来都没有这么凶过,尤其是对他这类超级帅的人种,她以往连口水都还来不及流呢!可是不知为何,她看到他就想对他大吼大叫。

好、好……他的话也够少的了,连打哈哈都比一般人少了好几个字。

气死我了!露肯后在心头直吼,迦罕银却喜孜孜的跟在她后头。

你还来?穿好鞋子后,她看他已经一副整装待发貌。

迦罕银赖皮的摊摊手,你要限制我的行动吗?只有我老婆才能这么做哟!你!你……哼!气不过,她甩甩头,接着甩开门,跺了跺脚后,用跑的离开。

*打算上哪儿吃?迦罕银突然出现在她身边询问,着实把她吓了一大跳。

跑了一段路的她早已上气不接下气,偏偏他却悠哉游哉的骑了辆脚踏车,闲情逸致的徜徉在这条住宅区的小路上。

你……你是……鬼吗?她好喘,仍死命的喊话:老……老是神……神出鬼……没……的出现在……我……我旁边……累了吗?他用头撇了撇后座,我后面很空。

我、我……不……不要!像宣示般地大声吼叫,明白的表达了她的坚持。

不要吗?他无奈的摇了摇头,好可惜!你……你……哪来的脚……踏、踏……车……即使再累,她还是得弄清楚。

迦罕银指了指后方,小声地道:有个女的借我的。

女的?她真该生气的,而且气得一场糊涂,你随便……便勾引……路人?你……你没原则!唉!他幽然的叹了口气欲解释:事实上――我不要听了!这句话用尽了露肯后全身的力气,所以此刻她正没力的靠在围墙边休息,一边指着迦罕银道:刚刚还……还说的那么好……好听。

嗯?迦罕银掏了掏耳朵,刻意问道:我?我又说了些什么?你……你……你!休息了片刻,她为什么还是觉得喘?骂起人来有气无力?我不……不跟你说了!他却像逮到机会般追问:吃醋?鬼才吃你的醋!她用力的说话,顺便试试自己的气平顺了没有。

他笑得开怀,我没有说谁在吃醋啊!你……你……才半天时间,他就学会油嘴滑舌了?痞子呀你,跟谁学的?台湾人!他答得很顺,早上看了几部电视上播映的电影,刚好学以致用。

喂!她瞪了瞪他,提示他一件事实――本姑娘可也是道道地地的台湾人!迦罕银露出一个迷死人的笑容支开话题:饿了吧?路不熟,上哪吃?你带路!为了怕累惨自己,露肯后还是上了脚踏车后座,一边指路一边批评:你干嘛讲话三个字三个字的?话说太多会要你命啊?只要能正确表达即可。

他说。

她则是曲指一算,哇的一声叫出口:又是九个字耶!没有必要如此兴奋吧!他又说。

露肯后更是笑了开来,又哇的一声,也是九个字耶!你说话还算字吗?说话算字是很累人的。

哈哈!那真是巧了,这次也是九个字耶!你可不可以不要算了?他已经快迷路了,她怎么还不指路?哇哇哇!露肯后根本没理他,只顾着算字……又是九!你跟‘九’很有缘哦……啊――突然听到她尖叫,迦罕银猛然煞车,紧张的询问:怎么了?发生什么事?只见她指着巷道说:右转!他一听,翻了翻白眼,顺从她的指示右转;而才这么小小一个弯,市景突然变了,夹道两旁的餐馆,各式各样的都有!他又听见她如数家珍的道:你要吃中式还是西式?还是中西合并?这里有的店是中午才开,有的是晚上。

你想吃丰盛一点的还是简单一点的?吃得饱就好。

那就这家好了!示意他停好车,她才踏人店里,就觉一道道目光透过她,冲着她身后的男子而来。

迦罕银跟在她后头,向室内扫了一圈,对这些目光习以为常,更是无所知觉,只是对着她悄悄道:人好多!生意真好。

露肯后充耳不闻,眼一瞪,心中对着这家店的客人直骂:是没见过人吗?他只不过长得好看一点而已嘛!她忘了自己第一次见到他时,也是这般流口水的样子。

不过,只一会儿的工夫,她点的餐点已经将桌面摆得满满,还要些什么?迦罕银摇摇头,从中拿起鲔鱼吐司夹蛋,太多了,吃不完。

会吗?她望着一桌的早点,忘了自己刚才叫了些什么,开始清算:萝卜糕、煎饺、王米浓汤、猪肉汉堡、冰咖啡……嗯,好像真的叫太多了!他看着她,觉得好笑,等会儿可否带我认识认识附近的商店?那当然!她选择先喝玉米浓汤,以后家中大大小小的事,你都要帮我打点好,不然,我可是要扣你薪水。

最重要的呢,就是记得带‘绵绵’到这儿的公园去散步!早晨吗?没记错的话,他遇上她最清醒的一次是她遛猫散步回来的那一次。

当然。

露肯后喝了口咖啡,润润干燥的喉咙。

此时,她身后传出一阵惊天动地的呼喊:啊!那不是露姐吗?下一页白双 骗身诡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