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2025-03-29 11:30:52

什么!?疟疾!梅禾嫱望着躺在床上的雷那瑟近日来,他的病情加重了。

不得已,她只好找了问医院让他住院检查。

在得知他的真正病症之后,医生宣布他已回天乏术。

其实……我早就知道自己不行了……雷那虚弱的说,苍白的脸比先前更为瘦削。

对不起……即将失去朋友的悲痛冲击着她,她跪在他床边,遭到他的制止。

你走吧!不要再管我了……会传染给你的……你怎么这么说呢?她皱眉望着他,你放心,医生说……他摇头打断她的话:你不用安慰我了,我自己的病……我知道……可是……你让我说完。

突地,他急遽的咳着,苍白的脸上有些微红,声音有些哑。

答应我一件事……好不好?在我临死之前……答应我这件事,否则我放不下心离开。

她泪眼汪汪的摇头,我不要,我不答应你,你就不会离开了。

‘傻女人……他苦涩的笑着,抚摸她的脸颊。

这不是你能决定的事,不是吗?那瑟。

她努力的抹去眼前的迷蒙,怎么也看不清。

答应我,回到奥格齐金……身边去。

他睁开半张的眼睛,昏沉沉的说。

我不要。

别再欺骗你自己,这些日子以来,你常常在夜里掉泪,为的,不是他吗?不是。

她否认的说:我是担心你的病。

别否认!他的手停在她的肩头,使尽全力想看清她最后一眼,一股热流却在此时急涌胸口。

当梅禾嫱看见他的嘴唇流出血水,她差点昏厥过去,泪如雨点的洒落。

雷那瑟颤抖的声音再度响起:答应我……禾嫱!一辈子只有……一次缘分,我们……相知相惜就够了!而你……不要让我放心不下……好吗?你振作一点,我去叫医生来!她急迫的说完话,转身欲走的身子被雷那瑟叫住。

不用了……禾嫱,听我把话说完……别走……那片血迹震得她心惊胆战,帮着他擦拭,她的心彷佛也在滴血。

禾嫱,逃避不是解决事情的办法……回去……回去把事情解释清楚,我相信……奥齐金不是一个不讲理的人。

你不懂。

不懂的人是你!他凄楚的笑道:站在同为男人的立场而言,我了解他的心情,只有为了心爱的女人,他才会那么冲动。

他会误会是应该的,他真的爱你,你说什么他都会听,不要说了!她扶着他躺下。

感到些微的舒适,他的脑中仍然浑浑噩噩,他执意的开口,因为他知道,如果他不说完,他就再也没有机会说了。

你看似柔弱,其实也相当的固执……他不会不知道……我信,他现在一定很急……他急干我什么事?她嘴硬的说。

禾嫱,情人之间,磨擦是难免的……但如果听不下任何一个的解释,到最后……只有分手,你也不希望走到这个地步……我看得出来!你很爱他……我没有!她大声的表示,却赶不走心中那个说谎的阴影。

你知道你全身上下最美的地方在哪里吗?他定神的看着她,让她无所遁形。

哪……哪里?她心虚的撇开头。

你的眼睛。

他再度咳了两口血,迎面而来的血腥味他浑然不知觉:而且,是泄漏你秘密的地方……她急倒了杯温水给他,他却只是端在手上,让那份温暖暖和他冰冷的双手。

是他达成你的心愿,也是他让你回归纯真的自我,让我看到不同以往的你。

这是好的,我很高兴……他叹了口气,转身凝望窗外的蓝天。

我死后,将我的骨灰撒入恒河……我希望下辈子,能够再与你做好朋友……好吗?好不容易平息的泪水,再度涌出眼眶,梅禾嫱不想点头,但是,泪水如此的沉重,与她的心一般。

奥格齐金是好人……只有他能保护你……他喘息的说:我失去了掌握自己幸福……的机会,我不希望你重蹈复辙,你明白吗?我明白……她凝视着他的双眼,一边擦拭自己的眼眸。

回去吧!望着他与病魔做最后的挣扎,她噙着泪水点头。

最后,雷那瑟在她点头的那一刹那,与世长辞!◇  ◇  ◇梅禾嫱不如自己哭了多久,当她走出那片黑暗的时候,才知道自己已昏迷了雨天。

而雷那瑟,他已由形体转换成一坛灰白。

立在路旁,眼前的灰蒙一片究竟是什么?她突然迷惘起来,耳边响起的嘶吼,是驴、是马?她分辨不出来,直到一名吉普赛人穿着打扮的女郎从车内走出.立在她眼前,朝她的额前轻轻一触,温暖的感觉透过掌心传来,将梅禾嫱的神智拉回现实中。

怎么啦?头巾底下那双美丽的眼睛水灵灵的望着她,带着磁性的乾净嗓音由掩面的丝巾后传出。

梅禾嫱在她触碰的刹那间,莫名的亲切感油然而生,吉普赛女郎软软的手帕抚过她的脸颊,梅禾嫱才知道,脸上的泪珠沾了风沙,成了淡黄的两行泪痕。

谢谢。

梅禾嫱接过她手中的丝巾,忙着擦拭。

女郎的一双眼彷佛有洞悉人心的魔力,眼角微微弯起,她笑了笑,领着梅禾嫱走人车内。

我们有缘,一起走吧!你……上哪儿去?梅禾嫱讶异的问。

到你该去的地方。

她神秘的说完,又笑了出来。

梅禾嫱莫名其妙的看着她,将伤感暂且抛在脑后,好奇的问道:我见过你吗?没见过,你觉得我很面熟吗?女郎反问,朝着前方一吼,那匹驴好似听懂人话,嘶叫回应之后,徐徐前行。

不是面熟,而是……说不上来,梅禾嫱找寻着形容词:我不知道,只觉得你很切。

女郎的眉毛弯如月,她开心的笑道:是吗?这是你的感觉罢了!那么,你是……只见到她的一双眼睛,梅禾嫱心有不甘。

女郎指着自己的装束,我是谁不重要,有缘的话,你自然会知道我是谁。

你怎么知道我要去哪里?梅禾嫱又问。

女郎自车箱角落拿出一只黑盒子,只见她将它打开后,伸手向内一抓,呈现在梅禾嫱眼前的,是一把沙。

这……这有什么好稀奇的?只不过是普通的沙子而已嘛!这是来自喜马拉雅山的雪里沙,可以预测未来的沙子。

雪里沙子!梅禾嫱左看右瞧,就是打量不出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亏你还曾是个活女神,连这个也不懂?女郎失望的说。

你……你怎么知道我曾是活女神?梅禾嫱吓了一跳。

那当然!女郎自信的张开手,我刚才摸过你嘛……哇!梅禾嫱反弹的叫了一声,离她一个手臂的距离。

你到底是谁?用不着这么大惊小怪!女郎爽朗的笑着解释:雪里沙告诉我,今天的旅程上,会遇上一个与我相当有缘的女人,这一路上,就只有你一个女人站在路边神情恍惚的样子,至于摸你额头嘛――只是我一兴起!不小心知道你曾是个活女神而已。

你……你会吗?你终于会意过来了?女郎收起了笑容,双眸透露出奇异的光芒。

我是个占星师。

可是……梅禾嫱小小声的说:又不大像。

反而有点像巫师!不过,梅禾嫱没胆说。

女郎似乎可以看透她的心思,眼珠子一转。

既然你跟我有缘,这样吧!那坛骨灰交给我,我帮你撒人恒河,其他的,就得靠你自己才能解决。

梅禾嫱的眼睛瞪得不能再大了,她手中的坛子被白布层层包住,她连里面是什么也知道?怎么了?不是解释过她的职业了吗?还这么大惊小怪!没……梅禾嫱拒绝说:我想……我还是自己来吧!喂!女郎睨了她一眼,我不希望我的好心没好报!雪里沙说我跟你有缘,我就必须为你做一些事情,你知道吗?我不知道!梅禾嫱老实的说。

的确,她何必知道。

女郎又瞪了她一眼,此时,从黑暗中窜出一抹飞快的影子,吓得梅禾嫱花容失色,手中的坛子慌忙的往空中一抛,她的身子跟着往后倒。

等到梅禾嫱回过神,便见到一只黑猫相安无事的坐在女郎身旁打呵欠,而坛子则稳稳的落在女郎手中。

你……梅禾嫱本想说―一你是故意的!女郎抢白说:咦?是你自己丢给我的,可别说我多管闲事啦!要不是你的猫……梅禾嫱的话老是被截断,以往是人,这次是动物,她的眼一瞥,正要扫向黑猫,只见它双眼向她投射森寒的绿光,瞪得她头皮发麻。

尼泊尔怎么了?女郎抚着黑猫的毛道:它很乖的。

尼泊尔?该不会它也是你占卜的工具吧?你这么说,它可是会生气的。

’女郎煞有其事的说完,黑猫亦配合的张嘴吐了一口邪气。

梅禾嫱只好了口水,那……你知道我要回印度?哈!那是你说的,不是我卜的。

女人得逞似的道,拉开窗帘,不知对那头驴子了些什么,只见它在叉路上一转,往右走去。

梅禾嫱更好奇了,它……听得懂人话?不是听得懂人话,而是听得懂我的话。

女郎说。

什么话?梅禾嫱反而听不懂她在说什么了。

好了!女郎说着,往身后的睡袋一缩。

睡吧!有好长的路要赶哩!喂……梅禾嫱还想说什么,只见她的双眼紧闭,一副入睡状态。

她只好往自己的身后一望,有一张睡袋已然铺好,就等着她躺下。

梅禾嫱更是疑虑了,她倒是准备得很周全!◇  ◇  ◇亚格拉城的两条护城河的交集处,有着极壮观的小阶梯瀑布流,在冬季的午后,带着凝结的冰雪,使整个水流滞碍难行,良久,便形成了自然界的冰雕,晶莹雪白的冰柱圈住了城堡,像花圈似的将主角捧了出来。

虽无大雪纷飞,但云气足以冷凝人们的呼吸。

此时,有一名壮汉无视于这清冷的天气,落座在小阶梯瀑布流边,眼神停驻在河的对岸,又或者更远的地方,心神诋散,不知在想些什么……这个人便是奥格齐金,他每天的这个时候,都会来到这里――城的最外边缘,似乎在等些什么。

问他,他总是一言不发,但他不说,旁观的人也知道。

因为在梅禾嫱离开的第一天开始,他便每天上山到她的小屋等候,始终等不到人,成天便对着山谷喊着她的名字,久了之后,全城的人都知道,他在等待找寻的人是――梅禾嫱。

他的痴,全城的人都看到了他的情,全城的人也都感受到了!但,她呢?看着奥格齐金日渐消瘦,就连最不懂感情的阿克铜也陪着他无奈。

不行!_阿克铜愤怒地准备出城门把他摇醒。

就一个女人而已嘛!真是的,连我都快被他感染……得了那个什么什么……病……人家是相思病,你是神经病!颜美姬在他身后讪讪的接口。

你说什么?阿克铜一副想揍人状。

颜美姬连忙对他吐舌头,抓着他的手说:好了啦!别闹了,叫他进来比较要紧,再这样下去,他不死也半条死。

是谁在闹?要不是汗特铝出城办事,她没跟到,否则他现在耳根子肯定清静许多。

我记得……颜美姬回忆昨日的情形,他不是还发着高烧吗?对啊!他每天没日没夜的等,什么话都听不进去,有什么办法?阿克铜没好气的说。

现在恐怕只有禾嫱出现,才可以在他脸上找到生机。

颜美姬说。

你不说我也知道。

阿克铜补充,现在全城的人都在帮忙他找禾嫱,他还想怎么样?发动全国去找啊?搞不好哦!颜美姬无力的笑道。

他非得要搞到满城风雨,才肯甘心吗?阿克铜不禁皱眉,暗自咬了咬牙。

看他那副样子,我发誓我还是不要娶老婆好了。

嘿!颜美姬指着他大叫:话不要说得太绝,还发誓?会有报应的!会有什么报应?阿克铜信誓旦旦的说:我既然不要什么感情,哪还会有什么报应降临到我身上?好呀!颜美姬冷眼看着他,你要发誓是吧?那你发啊!有一天若给你遇上了,看你怎么处理?阿克铜没料到颜美姬会出这一说,反正他深深觉得爱情是个麻烦的东西,不要最好。

发就发……我会……要他想,他的脑袋肯定想不出什么东西来。

果然,他皱眉想了很久,一转回头,又迎上颜美姬无奈的眼神。

真是的,要你想事情,就好像要你的命似的,可见你的命有多么不值钱。

这样好了!你的命我才不要,嗯……就要你变成小绵羊,一辈子只听那个女人的话。

我心肠好,想不出什么更狠的了。

什么小绵羊?他才不要让她看笑话呢!一辈子只听她的话?反正那个她是不可能出现的!有什么关系?这可是你说的哦!颜美姬抓到他这个小辫子,她才不相信他以后遇不到!你那是什么表情?我才不会自讨苦吃呢!反正你就只会花天酒地而已。

颜美姬讥笑他。

好了啦!我要去叫奥格进来,再不进来他会冻死!阿克铜往护河走去,颜美姬飞奔过他,抢先来到了奥格齐金身边。

喂!今天就这样了,进屋子好吗?颜美姬的手搭上奥格齐金的肩,刻意柔声的说。

因为奥格齐金的女人就是这么温温柔柔的,不是吗?无佘,颜美姬无论怎么学也不像,奥格齐金当然不为所动,神情仍呆滞的继续坐在河边。

阿克铜斜睨了她一眼,什么口气啊?本质不同还想学?回家睡觉啦你!你再说我就扁你!颜美姬说完,拳头便来了。

阿克铜一闪,绕到奥格齐金身边说:这样子也不是办法,回到城里,从窗口还是可以看得到。

颜美姬努努嘴,想不到阿克铜还会说出这些安慰人的话?只不过,奥格齐金更像木头,充耳不闻。

颜美姬与阿克铜对看一眼,互耸肩的表示无奈,因为这是可以预料的结果,自从梅禾嫱消失后,奥格齐金不仅失魂,也失了声。

该什么劝他呢?恐怕也是白费口舌,或许,他连耳朵也封起来了吧!车子经过一个大坑洞,震得车内的物品全移了位,人儿动物撞成一团。

嗯……女郎伸了个懒腰,一睁开眼,便瞧见梅禾嫱关怀的目光。

你总算醒了!梅禾嫱感谢天地的说;你睡了二天,把我吓死了。

二天?女郎皱眉。

对啊!梅禾嫱满腹疑惑的说:我还以为你生病了……才二天!女郎声音微扬,不以为然的打断她:我才睡二天而已?对……对呀!有什么不对吗?她的眼神看起来有些恼火。

女郎击掌,轻轻的闷哼一声:真是的,正常来说,我得上三天才是……怎么回事啊?她的美目直盯着梅禾嫱,一把抓住梅禾嫱的手,审视良久后,才点头道:难怪!原来如此。

什么?梅禾嫱则是一头雾水。

女郎笑道:接你的人就要来了,在这之前……她顿了顿,朝着窗外轻斥一声,车子缓缓的往路边靠了去,她拉出身后的布袋又说:来吧!先煮个东西来吃,相信你也娥了。

梅禾嫱轻轻的点头,女郎睡了二天,她可也是跟着二天没进食。

在车子停驶之后,女郎纵身一跳,将袋内的锅炉一一取出,一边喊道:你将车内那一个绿袋拿出来!梅禾嫱照做,缓缓的下了车,探进袋内一看,耳边又响起女郎的声音:将所有的拉萨拿出来。

所有?梅禾嫱的眉头深锁,拉萨代表了六昧!?甜、咸、苦、呛、酸、辛辣。

她……要煮六味的菜?吃这么丰盛?没错!女郎扬起得意的双眉,今天我吃素,就请你吃这一餐,当成你结婚,我送你的贺礼吧!结婚?贺礼?梅禾嫱莫名地看着她。

  .你的身体近日受了微微的风寒,恐怕对你日后有所影响!既然你遇上了我,我只好帮你补一下。

女郎迅速的搭起架子升火,每一味以适当比例混合后,对身体有益,每一味都煮一道菜给你。

我……我来帮你吧!梅禾嫱过意不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一个人忙碌。

你先帮我把米饭用酥油浸透。

女郎顺应她的意思,指派她事情做。

好!梅禾嫱赶忙卷起袖子,将锅子一响,捞动米引起阵阵的刷锅声。

我想,六道粟除了六味以外,我再以东、南、西、北度和山谷及森林区的地方风味不同,处理这六道菜。

你都懂?梅禾嫱面有惭色,用不着那么麻烦吧!没关系!对女郎而言,是有意义的。

我得吃下三天的分量,送走你后,我还得睡上三天。

梅禾嫱好奇的望了她一眼,她还真是个怪人!约莫半个小时后,从车底延伸拉出的木板充当桌子,转眼间摆上了六道菜和一锅汤以及一道小甜点。

梅禾嫱眨了眨眼,盯着桌面上三角形的小甜点问道:这是什么?哦?你不知道吗?女郎正在进行油炸中的食品,便是她桌上所指的小甜点。

那个叫沙摩沙,用马铃薯与面包制成的小,是风行南度的热食点心。

南度?对梅禾嫱而言,那是个遥远的地方,她出的远门,仅至孟买吧!你到过多少地方?这个嘛……女郎耸肩道:记不了。

你的家乡在哪儿?女郎顿了顿,轻松的答道:你看见的,这部车就是我的家。

那……梅禾嫱更是疑惑。

你的家人呢?你也看到了!女郎又道:那头驴、猫,就是我的家人。

好了!女郎夹起油锅中最后一个沙摩沙,再度打断她的发问:可以开动了。

梅禾嫱识相的住了嘴,盛了两碗米饭,一碗递给她。

见着她的面罩依究挂在脸上,梅禾嫱忍不住问道:你这样……怎么吃呢?以往,都只有我一个人吃,所以不麻烦,现在多了你,只好让你先吃了。

女郎修长的手指指向食物,一半一半,我先去喂拉贾斯坦。

拉贾斯坦?梅禾嫱知道这个地名,有名的沙漠之邦。

瞥眼一看,女郎已然走到那头驴边,轻拍了它的脖子两下,接着轻轻地抚摸它,柔情似水的模样,不同她先前的洒脱。

是重感情吧!梅禾嫱想,扒着饭的同时,配上了一口辣味十足的炒蔬菜,呛得她差点流眼泪。

此时,掀起一阵冷风,尾声而来的人车嘈杂声,同时引起了女郎和梅禾嫱的注意。

女郎往回走,朝着她道:我想,接你的人来了吧!接我?梅禾嫱的心快速的跳动起来,跟着食之无味,是他吗?有可能吗?她摇摇头,不可能!他根本不知道她在这里。

是啊!女郎在她面前坐定,你快吃吧!今后一别,不知何时再能见面了。

你算不出来吗?梅禾嫱本能的问。

女郎爽朗的笑声重现,这一点我无法预期,有些事情在期间会改变往后的命运,我不能保证什么,我不是万能的。

可我觉得,你什么都知道。

梅禾嫱真心的说。

那可不一定。

女郎指指她,谈你吧!好好过你的生活,有了神明的保佑,加上你的功德修得不错,该你的,还是你的,娴缘注定,跑不掉的是吗?梅禾嫱不免忧心..能像你说的那么简单吗?女郎若有所思的盯着她,你就是一个例子,你的本命当是孤独一生,但是就是出现了改变。

不是吗?我……梅禾嫱眨眨眼,我的本命?真的吗?这是你生来的命运,除非受到重大的事情让它有了改变,否则是不会有什么突出的变化。

女郎解释:可是,通常在人的一生之中,都会出现重大的改变,也就是一个转折,变化的好坏,完全看人的造化和应对能力。

那么我呢?女郎满是笑意的看着她说:你自己的,自己去掌握,他等你很久了。

你说你要怎么做?他等我?梅禾嫱仍是怀疑,虽然心中的气愤早已被思念取代。

不信吗?女郎指着自己的太阳穴,我梦里的意象告诉我的!你见到他时就知道了。

梅禾嫱依旧半信半疑,而身后的声音愈来愈近,女郎的眼神蓦地一转,肃穆严谨。

来了!女郎说完,梅禾嫱登时忐忑不安的往身后一望,只见大批的人马在她们面前纷纷停止。

一名男子抢先来到梅禾嫱面前,左瞧右看之后,脸上浮现欣喜的神采向身后的人大喊:找到了!找到了!喊完,那批人马不约而同的下了车,朝着梅禾嫱直奔而来,将她手中未食用完的碗夺了去,二话不说的抬起她推入车内,她连尖叫的机会都没有。

行进前,她只见到女道别般的举起右手挥了一下,接下来,只见飞沙渐起,糊了她的视线……下一页白双 女神的禁忌天堂尾声走吧!颜美姬拉着奥格齐金发烫的手臂忧心地道:你这样下去怎么行?人还没找到,你反而不行了!难道你要让禾嫱以为这一切都是她害的吗?奥格齐全微微的动了一下身子,颜美姬的话,总算成功地挑触他的神经,他僵硬的点点头。

是了!好不容易破除梅禾嫱心中的疑惑,他怎么能再让她误会?在雪地里待久,奥格齐金的身体跟着冻僵了,阿克铜成了他的支柱,将他撑了起来。

正当他们三人往城门走的时候,身后庞大的声音吸引了他们的目光及耳朵。

哇!颜美姬夸张的瞪大眼大吼:那么夸张!只见车阵浩浩荡荡的驶来,打头阵的车子在他们面前戛然而止。

怎么回事?阿克铜不改大嗓门的脾气,说起话来总给人感觉很凶悍。

奇怪的是,车阵的人全下了车,唯独在他们面前的这一辆,隐约可以见到四个人头,但脸孔还是看得不是很清楚。

人群围了过来,目光却全定定地望着车内,颜美姬狐疑车内有什么玄机,蹲了蹲身子往车内瞧去。

有什么好看的?难不成有什么……咦?这个熟悉的人影让她住了嘴。

奥格齐金意兴阑珊的转身,对他而言,还有什么比梅禾嫱来得更重要!等等!颜美姬拉住奥格齐金。

喂!你干嘛?阿克铜责备她:为什么不让他进去?奥格,你瞧!颜美姬指着车子。

奥格齐金无精打采的将目光调了过去,后车门缓缓的打开,出现的人儿让他不由得屏住气,多日以来无神的双眼,此刻不再迷蒙。

梅禾嫱微微的抬起眼,偏着头看他。

奥格齐金蹒跚的脚步微微一动,不稳的险些瘫软,尽管有阿克铜的扶持,梅禾嫱还是忘形的奔向前,扶起了奥格齐金的一只手,迎上了他憔悴充满红丝的眼睛。

你病了?梅禾嫱触摸到他发热的身体,惊讶的问。

先前准备要说的全忘了。

没……奥格齐金生怕她误会,强打精神道:没有!我没生病……还没有?梅禾嫱担心的说:为什么不进屋子去呢?在车上,他的那些手下已将闹得满城风雨的奥格齐金寻人记全盘告诉了她,感动之馀,一丝丝的惭愧亦浮上心头。

禾嫱……千言万语,奥格齐金气自己竟然不知如何开口。

一切都是我不对,我……别说了!梅禾嫱反而不在乎了。

事情过去就算了!我……我现在只担心你,我……我扶你进屋子去。

奥格齐金气自己此刻的窝衮,没事生什么病啊!在众目睽睽之下,颜美姬把阿克铜的手从奥格齐金的身上抓了下来,任由梅禾嫱牵着奥格齐金进屋。

颜美姬刻意替他们制的相处机会,两人然不觉,此时此刻,天地之间,在他们眼中,只剩下相知相爱的彼此了。

你肯原谅我了?奥格齐金好不容易开口,声音却哑了。

梅禾嫱轻轻的拍了他一掌,你还不懂我吗?我哪有什么脾气?又会真的生什么气了?禾嫱……他抓着她的手,诚挚真心的说:你真是我的天使。

是缘吧!上天安排了我们两人见面,就注定我们一辈子要牵扯在一起。

梅禾嫱体会了吉普赛女郎所说的话。

而你,这段日子,你所做的,我也都听到了!答应我,以后不要再这样折磨自己了,嗯?我什么都答应你。

他赶紧接口。

梅禾嫱心动的揽住他,你得感谢一个人。

谁?他抓着她的手,轻轻的上一吻。

雷那瑟!梅禾嫱轻吐这个名字的同时,更是深吸了口气。

他?他怎么了?临死前,他一定要我回来见你。

梅禾嫱看着他,脸上掩不住哀伤。

奥格齐金更是一愣,心有愧疚的说:他……他死了?嗯!她淡淡的应了声,转口道:他是个好人,你懂了吗?懂!虽然感慨,他亦可惜,不能亲口转达他的感谢。

他将梅禾嫱的脸轻轻托起,深情的说:很抱歉让你飘流了那么久……今后,我们再也不分离了。

她环上他的脖子,满心期待那睽违已久的吻,他却只是磨蹭着她的额,双唇迟迟不贴下,引起她抗议的嘟嘴。

为什么不吻我?我……他何尝不想。

我生病怕……有什么好怕的?她想起一句话:有难同当嘛!他笑逐颜开,在吻她之前,他要他的誓言深驻她心,我只要跟你有福同享,生生世世,我想,我只能爱你!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