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2025-03-29 11:30:52

奥格齐金带着梅禾嫱来到一处林间,她的耳边忽地传来一道拔尖女音的笑声。

她皱眉,本能地问:是谁?好熟悉的声音呐!忘了吗?贵人!他调侃她:刚才见过面的。

颜美姬!她明了的点头,那阵快乐的笑声又传了来。

好开心的声音,她在跟谁说话?怎么没听到另外一个人的声音?除非特殊情形,否则以这个距离,另一个声音通常是听不见的。

他意有所指的说。

怎么说?当然,因为另一个人一定是汗特铝,以他温文儒雅的个性,除了颜美姬有事没事的惹他之外,平常是超级的慢中求慢,讲话除了温和,更是要咬字清楚、字正腔圆。

所以,在这种情形下的音量,是不可能大的。

上次跟你提过的帝国名称,我们一共有六个城主,除了今天见到的阿克铜,等一下,你会再见到另一个,他叫汗特铝。

她想着,这人是不是跟他们一样壮硕呢?出乎意料,映入眼帘的竟是一张迥然不同的漂亮脸孔,与奥齐金的阳刚相比,汗特铝极度偏向柔和。

嗨!汗特铝漾出一张阳光般的笑脸迎接他们,从颜美姬的口中,他已初步了解梅禾嫱的相貌。

汗特铝的笑容有着引令人跟着微笑的特异功能,梅禾嫱只觉得身心一阵舒畅,人也跟着轻松起来。

你好!这是她首次与奥格齐金以外的说话。

颜美姬和汗特铝不知道,奥格齐金却很楚,莫名地,他的心头浮上一阵醋酸味,呛得鼻子发麻,忍不住轻哼了一声。

你感冒啊!颜美姬瞪着他问,没事哼哼什么哼!我是鼻子痒,想扁你!奥格齐金没好气的说、颜美姬大呼冤枉:我是关心你耶!你鼻子痒干我屁事?为什么要扁我!美姬!汗特铝耳朵一阵刺痛,为女友语句中的俗字而恼:别说粗话。

又来了!颜美姬翻了个白眼送他。

不行啊!你为什么不骂他?他欺负我耶!唉!汗特铝和奥格齐金异口同声的叹气,奥格齐金好心的提醒兄弟:不要妄想改变她什么,因为她的本性就是如此。

没错!’’颜美姬看着男友补充:就如同你一样,你有一堆不成文的教条,我还不是放任着你继续遵守!梅禾嫱立在一旁,只觉得自己插不上一句话,却深深感觉到颜美姬的有趣,三个人一来一往的对话,她倾听着,发自内心的轻笑。

奥格齐金的手无意识的爬上她的肩头,梅禾嫱并末察觉,顺其自然的任由他摆着。

当她再次发出笑声的时候,他的手突地捏紧了她的手臂,令她暗呼一声,不迭地抬头看他,同时倒了口气。

她看到一张充满肃杀之气的脸,僵硬的嘴角牵动了几下,极度冰冷的声音立刻传入她耳里。

走!他没有给她考虑的余地,抓起她的手臂连拖带拉地往回路大步前进,如风般的消失在树林里。

奥格齐金的突来之举,让颜美姬莫名其妙的与汗特铝面面觑。

他干嘛?怎么说走就走?这个……以旁观者的角度来看,汗特铝总是看得较为透彻,他摸着下巴若有所思的说:我也不清楚,不过,我肯定他的情绪是梅小姐所引发的。

颜美姬更胡涂了。

什么意思?汗特铝不语,直视着两人消失的地方微微一笑,奥格齐金将她带了回来,是否别有用意?他想,这个问题很快就会有答案才对穿过树林,大片的草原在冬阳的照射之下,黄绿的色彩布满整片山野,潺潺水流划过原野,硬生生地为这片单一彩色画出一道微蓝。

梅禾嫱的手经过拉扯,瞬间又红义肿.微微的痛楚自手臂上传来,奥格齐金却没有放开手的意思。

她不敢开口问,因为他的表情僵硬如雕像,冰无情且阴凉。

你说话呀!他突然大声吼出,用力地将她的手臂一甩,眼睁睁地看着她不稳地摇晃了下。

看着她充满惧怕的眼神,他没来由的生气,为什么她总是以这种表情面对他?为什么她刚才可以那么大的正视汗特铝和他说笑,现在不敢面对他。

可恶!他面向河畔怒不可遏的乱吼,连自己也搞不清楚,他是在气自己还是气她。

梅禾嫱无辜的退到一边,根本猜不透他突来的气愤为何?你笑呀!他蓦地转身,朝她下了这道命令。

她抽了口冷气,不明白他何以提出这项要求?只知道,此时此刻,她实在笑不出来。

奥格齐金痛恨她畏畏缩缩的态度,他咬咬牙,猛也捏住她的下巴,逼迫她看向自己。

怎么?你为什么不看我?为什么?她的心抽紧,在他阴鸷的眼神下,她的慌张毫不隐瞒的由眼中透出,更是激怒了他。

你笑啊!他低吼:跟刚才一样,拿对着汗特铝那样的笑容来面对我呀!为什么你不敢?为什么我这么待你,你竟然还这么不信任我?奥格齐金吃醋了!但他并不知道,而她,当然更不清楚了。

我没有不信任你。

她坦承道。

一股酸味熏得令他火气直线上升。

那你为什么老是要以一张害怕的脸孔来面对我?这句话,听起来像极了一个大孩子的抗议,反而平抚了她之前的惧怕,轻轻的将红肿的手腕递上他眼前。

你瞧,这样,我还能不怕吗?当他视及那处红痕,他心中满是悔恨,那是他造成的。

他转而柔和的握住她的那只手,充满歉意的说:对不起,我真是失了神、发了疯,才会对你如此……我……没关系!他突来的温柔,她确实不习惯,而她关心的是他脚上的伤口。

倒是你,刚才走得那幺快,你的伤……我没事!如果她不提,他倒忘了自己有伤在身,她一说完,便发觉自己的腿开始隐隐作痛。

真的没事?她不会察言观色,却心有灵犀的感觉他在忍耐。

瞧!冷汗都流出来了。

她拉起衣袖替他拭去,完全忘刚才的小风暴。

从她的衣袖之中,他闻到了她身上的气息,舒畅直人的让他恨不得时间就此停止。

他俯视着她饱经阳光洗礼的脸庞,彷佛欲品尝陈年美酒的抚摸着她的下巴。

她迎望着他,双手因此而停顿,眼神转换成如小鹿遭受猎人捕捉时所流露出的恐惧。

罪恶感几乎立即冲击着他,但他强压了下来,就在他的唇即将复上她的之际,突如其来的温柔情感揪住了他的心。

他皱起眉,极度不喜欢这种莫名,突然衍生的情感,他一向不喜欢他的自制力被威胁。

当他亲吻她,她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经过昨晚的经验,她已没有先前的惊愕。

现在是白天,她可以清楚的看见他的表情和感觉到自己身心因他而起的反应。

她不知道该不该抱住他,因为她的意识已开始迷乱。

他将她拉向自己,适时解救已然脚软的她――他的手指抚过她的肩膀,为她带来一阵酥麻的感觉,抵着他的胸口,他温暖的气息与她瞬间交流,体内的燥热令她口乾舌燥,而他,则以舌描绘着她的唇型,替她湿润了唇。

他的心跳如擂鼓般,只是这样轻轻地触碰,让他体内流窜着令人发疼的欲望,他噬着她口中的甜美,企图借此满足他的渴望。

可是,愈深入的接触,益发助长他的渴念,他渴望得到她――当这个念头闪入脑海的时候,他的行动戛然而止,困惑的呻吟了一声,瞬间拉开彼此的距离。

如此慑人的亲呢感觉是她从来未曾体会过的,为什么她觉得好热?现在是冬季,本应寒冷的,不是吗?与雷那瑟相处时,他只牵过她的手,吻过她的额,而唇……却献给了跟前这个男人,,回去吧!他低哑地说完,头也不回的跨步离去。

突如其来的冷淡,冲刷着她的理智,她无法确定她的心是否仍正常的跳动着。

模糊中,她意识到他已走远,她神经紧绷,尾随在他的背后,三步并作两步的跟着。

奥格齐金深吸了口气,明了自己的举动吓到了她,更吓到了他自己。

曾几何时,他成为这么反复无常的一个人了?他不要她担心受怕,可是制造这种场面的人始终是他。

他发觉,自己爱上了与她亲吻的感觉,可是心底另一种不熟悉的感觉却令他不舒服。

他好矛盾!他到底该怎么做?悉卒的脚步声更加扰乱了他的心思,他挫败的回过头,准确无误的拉过她如玉般的手臂,紧搂住她的腰,半抱着她往前走。

梅禾嫱默默的任由他如此贴近的侵犯,不能反抗――因为她也无法反抗。

◇  ◇  ◇近日来,奥格齐金埋首于工厂的迁移事宜,纵台归纳之下,他抽出几个案子仔细观看,发觉出一件案外案。

在六年前,亚格拉市有三干名工人死于暴动。

他蹙起眉,六年前?这个数字近日对他而言,相当敏感。

他是亚格拉的城主,相当于市长:六年前,是新蒙兀儿帝国重回印度的时候。

是有关于泰姬玛哈陵的存亡问题吗?汗特铝凑了过去,一同瞧着他手上的名单。

这些是死去工人的全部名单。

奥格齐全微微的沉吟一声,在这本密密麻麻写满名字的册子之中,他不由自主的找寻一个名字。

上次的宴里,我遇到了穆特拉长,他说在他的城里,有二十万以上的居民饱受严重的失业压力,炼油厂带给他们财富和新工作,空气污染对他们而言,只能说是一个富裕世界的无意义字眼。

他们竟然提议将陵墓拆掉,然后在另一一观光处重新建一座。

汗特铝感慨的:美姬也提过,这种可笑的想法在台湾也曾经存在过。

奥格齐金专心一致的翻找着那一张张名单,汗特铝的话如耳边风般一闪而逝,他半句也没听进去。

找到了,!奥格齐金终于寻到了他要找的名字。

雷那瑟?汗特铝循着他的手势,亦看到了那陌生的三个字。

他是准?他是禾嫱的未婚夫。

是在奥格齐全心中的石头突地放了下来,他顿时觉得轻松不少。

我就知道根本不是她的问题。

汗特铝听得胡里胡涂,你到底在说什么呀?奥格齐金迅速的将梅禾嫱的过往叙述一次,之后,便兴致勃勃的冲向门口说:我得告诉她去!什么活女神的禁忌,根本没那回事……等等!汗特铝拉住他急欲奔离的身影,唤回他的冷静。

你先别冲动,你得先想想说出来的后果。

会有什么后果?奥格齐金反问。

汗特铝不动声色的思量,提醒他:如果雷那瑟真是死于工厂暴动,那么六年前,是你入主亚格拉市的时候,是你提出迁厂的要求,才会引起那么大的反弹。

虽然经过了六年才总算协调成功。

但是,反过来说,会引发暴动的原因是你,雷那瑟是因为那场暴动才死亡,或许……她会认为,是你害死了他。

你这么说也不完全正确。

奥格齐金辩白:仔细的说来,我旗下以外的工厂才会发生如此严重的暴动,因为他们没有妥善的处理,才导致工人们的死亡,为此,我才会花费六年的时间集合游说这些工厂配合我的政策做事。

现在大暴动平息了,只剩下一些小问题而已。

可是,你能保证她不会像我刚才所说的那样误会你吗?汗特铝沉着的看着他。

奥格齐金低低的哝一句,心中的兴奋被困扰所取代。

他为求导正她的错误想法而努力,此刻却因汗特铝所说的话而变得沮丧。

她为什么不知道丈夫是死于暴动之中?汗特铝找出疑点。

六年,毕竟不是短暂的时间。

最奇怪的是,这六年来她的家人竟然完全不当她存在。

她曾经替她的家庭带来了财富不是吗?这是个疑点。

奥格齐金经过汗特铝的引导,发现了这个问题。

确实,流着相同血液的一家人,即使称不上相当友爱,但皆应秉着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信念互相扶持才对。

更何况是母女关系了,更可恶的是,她母亲竟将她赶出家门。

也许……是有人刻意隐瞒她……他喃喃说出心中的想法。

这么做有什么目的?汗特铝接口问。

如果,以她所说的,是否跟她是活女神有关?但……活女神在任职期间,虽然一直受人尊崇,一旦期满后,都带给人负面的观念。

汗特铝于前年,曾到访至库玛莉寺,亦作过一番研究。

否则,她也不会隐居于山林。

奥格齐金不满的抗议:不是她‘带给’人,而是‘加诸’。

汗特铝转口道:不管怎么说,有谁会为了一个大家都排斥的人费此心思?而这么做究竟渴望达到什么目的?奥格齐金的脑海之中,立刻闪入一个念头。

难道……要她离开就是目的?有可能。

汗特铝点点头,但,为什么要逼她离开呢?这个,必须要调查过后才知道。

奥齐金决定前往加德满都一查究竟。

汗特铝看出他的决定,你想要从何查起?她提过她的母亲。

奥格齐金回想了一下,我想,在她的故乡,可以查出一些蛛丝马迹。

你要去找她的母亲?汗特铝提高了音量,表情同时告诉他,这并非智举。

奥格齐金深知造成梅禾嫱今日的苦痛,完全因她母亲的不谅解,她的母亲肯定知道详情,但――我可不认为她会说。

还好,奥格齐金的大脑还在!汗特铝庆幸着,那么,你要从何处找起?她的母亲不行,她的亲戚总可以吧!奥格齐金极有把握的说。

她的家人狠心的弃她不顾,我倒要看看其他人的感想如何!冷冷地嘲讽激怒了他身体里的每一条神经。

汗特铝仿佛看到当初陷入热恋的古德铁,不同的是,古老大知道他为何、为谁而付出。

奥格齐金呢?他到底是为了什么?新蒙兀儿帝国的六名城主中,没有花花公子,个个都是专情种子,但是在与女人的应对方面,奥格齐金应该算是个个中好手。

汗特铝不解的是,奥格他不可能连自我行为为何而改变不自知。

还是,他仍处于迷惑之中……下一页白双 女神的禁忌天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