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哲希先把古安妮带回他家,让她喝了一碗醒酒汤之后,再将她领回她家,安顿在她房间的床上坐好。
古安妮动也不动抱着枕头,傻傻地看着他。
白哲希皱着眉,不明白她现在是处于醉酒的哪一个阶段。
她看似清醒,可呆呆地不说话的模样,却又像是还在酒醉当中。
突然,古安妮坐直身子,高高地举起枕头往他的头上一挥。
你干么要去相亲——坏人!白哲希没预料到她会有此举,虽说他临场反应够快,却还是被打到了额头。
古安妮打得不过瘾,举起枕头又要继续打。
住手!我不是说过我要娶你了吗?白哲希恼了,抢过枕头往地上一摔。
对喔!她高兴了起来,笑咪咪地拉住了他的手,一个劲儿地对他笑着。
你现在到底是真醉还是假醉!白哲希忍无可忍地握住她的肩膀,大吼一声。
古安妮被他的叫声镇住,一时间脑袋又当机,只能双眼发直地望着他。
白哲希看着她的傻样,胸膛剧烈起伏了几下后,突然间放声大笑了起来。
现在是什么荒谬情况?这个小女人根本是存心让他的日子过得不正常嘛。
他笑得很大声,她则是用力捣住耳朵嫌他吵。
白哲希笑声渐歇,看着她圆澄水眸,他忽而挑起她的下颚,吻住她的唇。
他吮着她的唇瓣,舌尖攫取着他思念了许久的温暖,热情就此一发不可收拾。
我……古安妮喘不过气,眼眸汪汪地瞅着他。
白哲希爱怜地抚着她脸庞,忍不住又想要覆唇而上欺凌她的柔软。
我想吐。
古安妮在他唇上宣布道。
白哲希脸色一变,马上扯住她带进她房间里的洗手间。
古安妮趴在马桶上,大吐特吐到就连肠胃也想要一并吐呕出来。
等到她肚腹已空,吐到再也无物可吐时,她无力地往旁边磁砖地板上一坐,只水杯被递到她手里。
漱口。
他命令。
喝水。
他又递过另一个杯子。
擦把脸。
一条冷毛巾抚上了她的脸。
古安妮仰头看着他,此时神智已经完全清醒了。
她胸口一窒,想哭的情绪攀上喉咙,朝着鼻尖里窜去。
这两年来,有些事变了,但不变的就是他对她的好。
这男人在意她,不管她有多狼狈,他就是不求回报地对她好。
结果她对他做了什么?她连重新追求他的勇气都提不起来,还毁了他的相亲,强迫他要娶她,事情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我想洗个澡。
她把半边身子倚在他身上,决定要先打理好自己再出击。
有事再叫我。
他将她扶起坐在马桶上,走出了浴室。
古安妮看着门,眼泪就这么汩汩滑下脸庞。
他或者有一百个缺点,他或者永远都学不会说好听话,也许会一辈子惹她生气。
但是,他对她的用心可以弥补一切。
这回,就换她来主动追求他吧。
她要他知道她对他有多在乎,也要让他知道该如何爱一个人才有法子走得长长久久。
是啊,她刚才在爱丽丝确实有够主动了,她还哭喊着要他娶她!古安妮一忖及此,忍不住头皮发麻,脸色却胀红到不敢再想。
她连忙刷牙洗脸,脱下衣服,冲到莲蓬头下从头到脚都洗了个一干二净,然后——她发现自己没带衣服进来。
可要她穿着那些有酒味和呕吐味的衣服,她又不愿意啊。
古安妮先拉开浴室门一小缝,发现房间里头没人后,她便放心地走出浴室。
你怎么洗这么久……此时,刚到另一间浴室洗了把脸的白哲希,正好推开房门走了进来。
古安妮光着身子,尖叫一声,飞快地跳到床上,用棉被将自己遮住。
白哲希看着她羞红的脸蛋,感觉一切像是多年前的往事重演。
只是这一回,他们对于彼此都是有心的。
他关上门,缓缓地走向她。
俊美脸庞上那对眼睛,是深情的,却也是掠夺的。
是深不见底的,却也是情感露骨的。
古安妮不自觉地屏住呼吸。
你——她从棉被里露出一对眼睛,结结巴巴问道:你……你想干么?白哲希一笑,坐在床沿,他俯身而下,双掌贴在她的脸庞两侧。
他的呼吸与她的渐渐交融,他们的双唇离得那么近,彼此的唇瓣都因为渴望着彼此而微微刺痛着。
不做什么,只是想再度体会一下‘妙不可言’的感觉。
他说。
古安妮被他那样凝望着,脸红心跳地缓缓闭上了眼。
她感觉他的唇无比温柔地抿着她的。
她满足地长叹了口气,继而想起自己如今要化被被动为主动一事。
于是,她蓦然睁开眼睛。
对上他惊讶的视线后,她得意地将他推倒在床榻间,反客为主地坐在他身上。
哈啾!一阵凉意倏地袭来,古安妮低头一看,整个人脑充血到差点昏厥——她居然光溜溜地坐在白哲希身上。
我……我不是要故意这么色情的……她尖叫一声,马上就要翻身跃下。
来不及了。
白哲希揽住她的身子,不许她移动半分,大掌顺势勾下她的颈子,进而抚住她光滑的背部,让两人最隐密之处紧紧相贴着。
古安妮感觉到她身下他灼热的男性,她先是不敢乱动,可当她的脑子里开始浮现往日他对她的种种之好时,她怯怯地伸出小手覆住了他的……白哲希倒抽了一口气,拱起了身。
够了。
白哲希一个跃身,将她压平在床榻间。
古安妮看着他灼亮的双眼,虽然害羞,却忍不住出声咕哝道:偶尔让我主动一下有什么关系?以后你要主动,多的是机会,但我现在不想那么快失控……白哲希话没说完,双唇便已再度吻住她的,而她也伸手勾住他的颈子,主动地加深了这个吻。
激情间,他身上的衣服很快地被她扯掉,分离了太久,任何一点的肌肤相触都会燃起一串火花。
而他们都想满足彼此,都想碰触彼此,房间内于是很快地便充满了她的申吟声与他的低喘声。
怕她太久没有承受,他费了心思探索着她娇柔身子,非要逼得她终于放弃羞涩,在他的指尖与唇下绽放高chao,他才俯身而下,让两人的灼热紧密地贴在一起。
该死,没有保险套,我到7-11去买。
他颈间青筋暴突,一跃起身下了床。
她睁开迷蒙的眼,觉得全身都处于一种渴望的疼痛中,于是无意识地揪住他的手,娇喃地说道:不用买,我皮包里有保险套。
你皮包里有保险套?白哲希脸色一沉,满腔热情瞬间被烧熄。
于薇她们塞给我的。
她无辜地说道。
提醒我,找时间请她们吃饭。
他火速拿出保险套,在最短时间内整装完毕。
拜托,那样很尴尬耶,那不就代表我们已经……啊——古安妮的话没来得及说完,因为他已经伏低了身子,冲刺而入她的体内。
她仍然敏感的身子因为不适,也因为渴求得更多,整个人于是在床榻间拱了起来,万万没想到此举却是将他更加纳入体内更深处……你这个小恶魔。
白哲希咬牙咆哮着,双掌伸到她臀下,让两人的接触更加地磨人。
古安妮再也说不出话来,只能抓着他的手臂,以免自己整个人被激情撞飞出去。
久违的激情来得又凶又急,两人很快地便在彼此怀里崩溃。
毕竟,他们等待对方已经等得太久、太久了……天还没亮,古安妮已经习惯性地醒来。
她半侧身,看见白哲希近在咫尺的脸孔。
她小心地翻个身,支肘托腮地趴在床上,就着床头小灯,痴痴地看着他的俊美容貌。
终于又在一起了,这应该代表了他愿意再给她一次机会吧。
只是,所有的追求,都是怎么开始的?写信、送花?可是,她已经跟他上床了,再写信送花给他,不是怪到一个不行吗?古安妮揪眉,鼓起腮帮子,决定趁他还在睡觉时,坐起身好好地想一想。
只是,早上还是有点冷耶。
古安妮扯着棉被想盖住自己,没想到却拉得太用力,一不小心就把白哲希也弄醒了。
过来……白哲希眼睛还没睁开,双手就已经触着了她身子,搂过了她。
古安妮一看他搂人姿态一气呵成,简直熟练到极点。
她眯起眼,心情突然变得非常糟。
敢情他都是这样对待他那些女伴的吗?我是谁?她鼓起腮帮子,绷着脸,不客气地拧着他的手臂。
你是我唯一愿意过夜的女人——古安妮。
他睁开眼,黑眸直接锁住她的。
古安妮呵呵笑了起来,整个人蜷缩到他胸前,心情变得无比晴朗。
早上想吃什么?她抱着他的手臂撒娇,软软身子全都偎到他身上。
吃你。
白哲希一个翻身便将她压回床榻间,吻住了她的唇。
我还要开店……她的抗议被他吞到唇里,他的手变魔术似地在她身上撩出成串的火焰,她马上就忘记了自己想说什么,只能随着他的引诱再度沉溺于欢愉之间。
颠峰之后,古安妮因为太久没从事剧烈运动,一闭上眼睛,马上就昏沉睡去了。
就连白哲希帮她擦汗、盖被这些小动作都没能吵醒她。
白哲希见她睡得像个宝宝,爱怜地在她额间印下一吻,便在她身边躺下,并在不惊动她的状况下,再次将她揽回了怀里。
他从来就不是那种容易和人相处的个性。
事业之间,为了利润,为了品质,他或者还可以放下身段,逐一要求厂家,或是客户给他机会。
但在生活方面,他对谁都没有耐性,他懒得理人,心情不好时便摆着一张脸。
太顺着他的女人,他嫌人家没个性;主观意识太强的女人,他又懒得去理会。
只有安妮傻傻的热性子,对了他的脾胃。
他们认识得太久,有一部分的他们拥有着家人的感情。
而在家人面前,他是无须掩饰自己的个性的……白哲希想着想着,意识渐渐地涣散,也随着她一起进入了梦乡之间。
几个小时后,古明洪亮声音传进了古安妮的房间内。
安妮,老爸回来了!你今天怎么没开店?客人都在门口左右张望呢!门上响起了两下敲门声。
白哲希马上惊醒,门正好被打开。
白哲希与古明四目相接了。
古安妮!古明发出惊天动地一声大喊。
什么什么?!古安妮吓得要跳起身,要不是白哲希紧急拉住被子,她就已经毫无形象可言了。
你明知道老爸今天要回家,居然还敢带男人回家!你老爸再开放,看到你们两个光溜溜,也是会受到惊吓的。
而且——古明右手往后一指。
白明德、罗慧美赫然出现在他的身后。
啊,我们只是因为哲希一夜没回来,想说来你这里找找看,没想到……罗慧美边解释,边掩着嘴笑,简直高兴到一个不行。
古安妮脸红得快昏倒,羞得整个人往棉被里一缩。
不料,她房间的采光好,棉被里的白哲希又是未着寸缕。
她这么一躲,反而什么都看得一清二楚了,吓得她尖叫一声后又探出头来。
怎么了?古明急忙问道。
古安妮红着脸,小声地道:他没穿衣服。
我们都看到了他没穿衣服。
古明叹了口气,只想找个地洞钻进去,以惩罚自己居然生出了这么一个傻女儿。
伯父,对不起。
白哲希坐起身,虽不方便下床,态度却十分恭敬。
今天既然让我看得一清二楚,我也只好打开天窗说亮话了。
你打算什么时候把我家这个傻丫头娶回去?对于女儿管教一向自由的古明,好整以暇地说道。
伯父决定日子。
白哲希说道。
亲家母,那么一切就万事拜托了。
古明回头说道。
你说哪的话,我本来就把安妮当成自己女儿,从小就想着要把她娶回家。
现在终于要如愿以偿了,我开心都来不及了啊!罗慧美一想到马上就要办喜事了,便开心地抓着老公的手,一个劲儿地对古安妮笑着。
干妈,对不起。
古安妮小声地说道,目光只敢看着自己的手。
我没说过我要嫁他。
白哲希一怔,眼神锐利地瞪着她。
伯父、爸妈,我想我们需要一点独处的时间。
白哲希沉声说道。
所有人一看白哲希神色不对,第一时间全退了出去。
古安妮则乘机裹着床单跳下床,抓了件衣服冲进厕所。
她换好衣服,顺便刷牙洗脸上厕所,然后就坐在马桶上发呆。
你为什么不嫁我?白哲希敲着门大声问道。
古安妮皱起眉,双手插腰,火了!她当然不要嫁啊!她都还没开始为他努力,突然就一下子跳到结婚这一题,他们之间怎么老是这么不正常啊?你为什么不嫁我?白哲希又用力敲了下门。
我干么要嫁你?你连喜欢我都不敢大声说出来!古安妮拉开浴室门,气呼呼地说道。
你喜欢就敢大声说吗?他皱着眉反问。
我当然敢!古安妮脸红脖子粗,放声大叫。
白哲希,我爱你!我们都听见了。
门外传来她老爸的声音。
厚——古安妮用力跺着脚,眯起眼睛瞪着白哲希。
白哲希这回却没火,因为她都深情告白了,他自然也没什么好计较的了。
你爱我却不嫁给我,算什么?他握住她的腰,深情款款地凝望着她。
那你不爱我,又想娶我,这算什么?她圆睁着眼,努力不让他的眼神催眠。
我没有不爱你。
白哲希皱着眉,敲了下她的脑袋。
那你说啊——我的爱昨天已经很清楚地做给你看了,难道还要我再示范一次?白哲希低头,低语溜入她的耳边。
你也可以和别人做爱啊,那样子根本不算是有爱。
她一恼,用力一推他。
白哲希不防此举,一个没站稳,脑袋突然被推撞到墙壁上,发出一声砰然巨响。
古安妮!白哲希忍无可忍地大叫了一声。
对不起嘛。
古安妮心疼地上前揉着他的后脑勺,小声地说道。
我不懂得把爱说出口,是我的错。
但是,你不懂得要珍惜,永远少了一根筋,把我对你的好,当成理所当然,这样难道也是对的吗?他说。
我就傻啊,对不起……她心虚地低下了头。
你傻你单纯都无所谓,但是那不代表你可以不用心。
我是怎么待你的,但你却一再地辜负我,还说不愿意嫁给我。
白哲希一看到她内疚的样子,他故意背过身不去看她,以期加深她的罪恶感。
人家真的是有想用心,所以才会拒绝你的求婚啊!一直都是你在努力,我这回怎么可以又是什么都没做,就坐享其成呢?古安妮抱住他的后背,说到后来,哭声竟比说话声音还大了。
白哲希感觉她的泪水湿了他的后背,他心疼地皱起眉。
还以为这个小丫头在搞任性,没想到她却只是在生气她自己没有多对他好一些。
要他怎么有法子不心疼呢?白哲希转过身,不由分说地捧起她的脸庞,不许她再闪躲。
你如果真想对我好,就该直接答应我的求婚啊,以后不是比现在来得更重要吗?他拭去她的泪水,心疼地低头吮着她的泪痕。
况且,结婚是一辈子的事情,你日后想付出多少,我自然都会照单全收。
好像真的是这样喔。
古安妮吐吐舌头,突然觉得自己闹这场别扭实在是太小孩子气了。
反正,你比较聪明,我就是傻嘛。
无所谓,我就爱你这个傻子。
他低头咬了下她的唇。
喔——古安妮一听,双眼一亮,兴奋得蹦蹦跳,表情像中了大乐透。
你总算说出你爱我了耶!好开心啊!这也值得你这么高兴?傻瓜。
白哲希莫可奈何地说道,拍了下她的头。
傻瓜很高兴,这样最重要啦!她笑着拉起他的手在屋内转圈圈,笑声里仍是哭泣过后浓浓的鼻音。
擤鼻涕。
白哲希抓过两张面纸覆在她鼻子上。
古安妮不好意思地拿过面纸,用力哼了一声后,再把水饺包扔到垃圾桶。
或者,现在先当个小情人老让他照顾也没什么不好。
反正,她年轻体力好,以后可以多多照顾他啊。
古安妮顺着他的手势贴到他的胸前,听着他的心跳,决定要耍点浪漫。
你的……心跳好好听。
我肚子饿了。
他说。
古安妮噗地一声笑了出来,抬眸瞥他一眼。
白哲希低头在她唇间轻啄了一下,拉起她的手,走向门边。
走吧,我们该出去了,免得他们以为我们在里头打起来了。
他说。
古安妮一笑,抢先他一步拉开房门,快乐而大声地向家人们宣告:报告大家——古安妮和白哲希正式宣布复合了!半个月后——爱丽丝咖啡厅里,古安妮和两个姐妹淘坐在一起,三个人一起呱啦呱啦地讨论要去香港玩的事情。
她们三个从没一起出国过,这回便趁着白哲希要回香港时,打算一块同行去旅游。
白哲希去上班时,她就和于薇和尉迟静一起去买东西吃东西、吃东西买东西,多痛快啊!铃铃……当三个女人谈得正高兴时,古安妮的手机响起。
喂。
古安妮说。
我五点去载你吃晚饭。
白哲希说道。
可是,我们还没聊够啊。
她嘟起嘴,皱了下眉。
好,那我五点半去接你。
白哲希先挂断电话。
古安妮腮帮子倏地鼓胀了起来,她双手插腰,瞪着手机,一秒钟、两秒钟、三秒钟……铃铃……古安妮接起电话,不吭声。
你们要聊到几点?白哲希问道,这回口气柔软了些。
我们要聊到六点。
她坚定地说道。
你们明天不是要去香港了吗?可以到时候再聊啊。
喂喂——是你没有事先跟我约晚餐时间的喔。
古安妮用教训人的口气说道。
我了解了,我把餐厅的预约改成六点半,六点去接你,可以吗?口气变得很好商量。
当然好,爱你喔!古安妮用力地亲了下听筒,抢先他一步挂断电话。
喔,现在驭夫有术喔。
于薇笑着说道。
你教的那招很有效,每次我只要说爱你喔,他不管有多天大的怒气,都会风平浪静耶!古安妮兴奋地说道。
内敛的成熟男人都吃这一套,你那个家伙虽然未满三十,但少年老成,比照办理就没错。
于薇抛了个媚眼,很笃定地说道。
是吗?尉迟静怀疑地一挑眉,心神突然飘开了来。
她认识的那个爱流浪的男人,只要跟承诺、责任扯上关系,就要起鸡皮疙瘩的,应该不会喜欢这种肉麻调调吧!喔——有鬼!古安妮和于薇察觉到情况有异,两个人立刻巴上尉迟静开始逼问她详情,香港行早就被抛到九霄云外。
铃铃……等到古安妮的手机再响起时,她一看时间,吐了吐舌头,幸好话题已经聊到一个段落了。
明天飞机上再继续聊,白哲希应该到门口了。
古安妮抓起包包,朝两个朋友挥手,跑出店门。
果然,白哲希的白色VOLVO已经停在门口。
她直接跳上车,一坐到副座,心情超好,朝着他甜甜乱笑一通。
今天吃什么?她绑好安全带,却拚命挨到他身边。
你不是说要吃港式饮茶?他一挑眉,掐了下她的腮帮子,却没有马上开车。
明天就要去香港,今天还吃港式饮茶,你脑子在想什么?我不比较一下,怎么知道到香港去有没有吃到好吃的啊。
古安妮抓起他的手臂,作势欲咬,一派逍遥自在。
你满脑子都想着吃的,心情很好嘛。
白哲希突然皱起眉头,沉声说道。
你心情不好吗?白哲希没接话,只是抽回了他的手,定定地看着前方。
古安妮看着他的侧脸,心一慌。
怎么了?我们说好了,心里有事要说出口喔,你也知道我猜谜向来很笨的。
她用力地抱住他的手臂,眼巴巴地看着他。
我明天回香港,下次回来可能是几个月后的事情了。
他抬眸看她,修眉攒着,水灿眸子里有着说不出口的压抑情感。
啊,我还没想到这件事。
她睁大眼睛,惊呼出声。
白哲希看着她一脸的无辜,他抿紧唇,原是有些怒气的,可一看到她的小脸已经在瞬间变得很哀怨,而且两眼汪汪地像是马上要大哭出声后,他连忙揽住她的身子,好声好气地安抚着。
别哭啊,又不是什么大事。
见不到你,怎么不是大事?你干么提醒我这件事啦!她把脸埋进他肩颈,眼泪掉了一大串。
你搬来香港跟我住。
他抬起她的脸,认真地说道。
不行。
她马上摇头。
我去了之后,那谁来陪干妈,还有我的早餐店怎么办?还是你搬回来台湾住好了。
我每个月有一半的时间都在香港和大陆找工厂比价,我怎么有法子回来?一想到即将要看不到她,他就忍不住提高了音量。
是啊,你大多数的时间都在工作,那我一个人在香港不是会很无聊吗?她澄莹目光瞅望着他,小声地说道。
白哲希看着她,眉头拧得更紧了。
是啊,他怎能为了他不想离她太远,就要她放弃她的生活呢?果然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啊。
我又犯自我中心的毛病了。
白哲希长叹了口气,揽过她的肩膀,将脸庞埋入她的发丝间。
我只是不想和你分开那么久。
你不是打算要开始经营台湾改装汽车零件的外销生意吗?那么以后我们就可以经常见面了啊。
你这回不是也留了两个星期吗?古安妮抚着他的发丝,安慰地说道。
这回是因为要找工厂,所以情况特殊。
以后就算会多花一些时间在台湾,最多也是每个月一周吧。
当然如果转型成功,那就另当别论了。
那你付我的机票钱啊,你没回来的三个礼拜,我就去香港找你,把你拚命赚到的钱花掉啊。
她捧着他的脸,一本正经地说道。
也只能如此了。
他仍然板着一张脸,心里就是不踏实。
干么这么哀怨?该紧张的人是我耶!你一个人在那里,万一有别的女人乘虚而入……她忍不住抱怨了起来,而且还打了冷颤以示担心。
我的个性,你还不清楚吗?他覆住了她的唇,用吻来证明他的真心不贰。
不行,我还是不放心。
古安妮突然推开了他,一本正经地看着他。
所以?我们先结婚。
古安妮大声宣布。
白哲希看着她,有半刻的时间说不出话来。
复合之后,尽管他妈妈百般催促,但他却没再提起结婚这事了。
毕竟,她说过她想要多付出一些,那么求婚这等大事,自然该留给她啊。
他只是没想到,她居然会这么冒冒然地便提了出来。
古安妮一看他没接话,马上从袋里找出一枚放在绒布盒里的戒指,递到他面前。
你愿意娶我吗?她正经八百地说道。
你什么时候去买戒指的?白哲希看着那个简单的白金戒圈,心里一阵悸动。
昨天,本来是想到香港再跟你求婚的。
反正,择期不如撞日嘛。
古安妮看他迟迟不接过戒指,干脆直接扯他的手,想强行为他戴上。
你愿意对不对?对不对?稍安勿躁。
白哲希在她唇间印下一吻,侧身从车子置物箱里也拿出一个蓝绿色盒子。
他打开盒子,里头是一枚简单的一克拉钻戒。
我愿意。
他握起她的手,将戒指滑入她的指间。
你……你……古安妮太惊讶,看着戒指,突然结巴到说不出话。
你……怎么也买了戒指?我一直在等待着你的求婚。
原本是以为你会早点开口的,所以已经在香港订好了鲜花、烛光晚餐、蛋糕和浪漫夜景套房了。
他紧握着她的手,沉声说道。
唉唷……唉唷……古安妮握紧拳头,把戴着戒指的手指贴在胸口,低头垂眸以掩饰她感动的红眼眶。
你对我干么老是比我对你还好……讨厌讨厌……因为我爱你。
白哲希说道。
你说什么?!古安妮马上抬头,大声问道。
白哲希轻咳两声,别开了头,对于说出这等亲密词语仍然深感不自在。
因为我心甘情愿。
他改了口。
才不是,你刚才说‘我爱你’!她两眼发亮,表情像是发现了彗星。
你知道就好了,不用大声嚷嚷。
他勾起她的下颚,想说干脆吻到她闭嘴。
你害羞啊。
她开心地捧起他的脸庞,兴奋得甚至没法子在椅子上坐好。
还不快点帮我戴上戒指。
白哲希这回粗声命令道。
她的注意力马上被转移,连忙拉过他的手,替他戴上戒指。
啊——戒指太松了。
她惊呼出声,懊恼地想跺脚。
为什么你买我的就刚刚好,我买的就会出状况?因为我已经事先量过了。
古安妮小脸皱成苦瓜,一看到他手上那只宽松的戒指,她就想踢自己一脚。
还想说她目测了那么久,一定是八九不离十啊。
唉,好吧,我承认你爱我多一些,我认输。
古安妮嘟起唇,无赖地用手屈起他手指,硬是要把戒指留在他手上。
你可以继续这样傻傻爱下去,我无所谓。
他一耸肩,低头笑看着她。
傻傻爱吗?这个我最拿手了。
古安妮一本正经地说完,却忍不住噗地一声笑了起来。
她笑得那么甜、那么可人,白哲希情不自禁地倾身吻住了她的唇。
谁爱谁多,谁先爱上谁,都无所谓了。
反正,他们相信爱才是最重要的事情,不是吗?后记我一直想写青梅竹马及校园故事,写完《傻傻爱》之后,也算是如愿以偿了。
写作时,我一直想起我的青春岁月。
虽然本人二十出头时,其实比较酷似尉迟静的行事风格。
但是,每当写到古安妮的傻气及她们三人相处的情形时,我还是忍不住要会心一笑。
我有几个很要好的死党同学,虽然她们大部分都和我住在不同县市。
大家一忙起来,有时甚至要一、两年才能见到面。
但是,最让我觉得奇妙的事情就是——我们从来不曾因为时空的距离,而少了话题。
每次见面,大伙依然是习惯性地要抢话说。
不但没有熟女的优雅自觉,甚至还经常因为聊得太愉快,而忍不住露出欧巴桑的恶形恶状!哈——现在你们知道我是什么个性的人了吧。
而关于这个故事,原本应该是没有什么相关系列的。
但在下笔之后,由于古安妮的死党于薇及尉迟静的故事,自动自发地在我脑子里出场。
因此,我想我会写出她们的故事。
只是,先写谁,会不会乖乖地一本接着一本写?歹势,我真的不知情。
所以,之后也没打算要为古安妮的这两个死党故事,冠上系列名。
毕竟,接下来的情势发展,总要等我和灵感女神商量之后才能决定啊。
然后呢,就在这本稿子截稿的前十日,本人全身筋骨僵硬到一个不行。
找了筋络师按摩,哀哀叫的同时,也屡屡在诊疗床上爆笑出声。
女筋络师约莫五十岁,幽默而风趣。
按到我筋节僵硬的屁股时,她笑着说:我还以为只有计程车司机的屁股,才会这么硬邦邦。
接下来,当按摩顺序到达本人绝对可以媲美石块的肩颈时,她当下再度惊呼出声:你其实已经种田种了很多年了吧!我一听,当场笑到无法自抑。
僵硬筋节在推拿过程中的剧痛,也因此而舒缓了一些。
虽然整个疗程实在是痛得要命,但在推拿结束之后,我原本僵尸般的身子变得轻飘飘,像是可以飞上天一样。
截稿的前三天,我牺牲了午餐时间,又溜去找筋络师。
这一回,还是被按得呼天抢地,但神奇的是——已经不像上回那么痛不欲生了。
回家之后,肩颈轻松的程度让我忍不住没事就想转转脖子。
原来——正常的肩颈竟是这么柔软啊。
靠着筋络师一双巧手,我撑过了最后几日的魔鬼赶稿。
所以,你们才能顺利地看到这本作品。
最后,谢谢编编、校对及相关工作人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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