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柏珍站在寿司店前,粉白脸蛋皱成一团,心里那团乱七八糟的感情好像透出一点端倪了,却又像是隔着一层白雾,让人瞧得不甚真切。
她,在乎费朗、喜欢费朗,想要无时无刻都和他在一起,但——她不会幻想要和他走入礼堂,也不曾想象要与他携手一生一世啊。
这样应该不能算是男女之情的喜欢吧……那她到底是用什么样的心态在看待费朗呢?聂柏珍贝齿陷入红唇间,咬成死紧,精巧五官全都苦哈哈地揪了起来。
她怎么会这么傻呢?竟然笨到连兄妹之情和男女之情都分不清楚。
傻瓜傻瓜傻瓜……聂柏珍喃喃自语着,懊恼地转过身,却撞进一堵坚硬的脑膛里。
她的鼻梁撞上男人的锁骨,迷迭香和马鞭草的香冽气息不请自来地跃入她的鼻尖,她的胸口霎时一揪。
唉唷。
聂柏珍捣着鼻子,泪汪汪地猛眨眼。
撞到哪里了?费朗握起她的脸,野眸专注地注视着她。
他接近她时,她会心跳加快。
这样就表示她把他当成男人看待吗?聂柏珍睁大眼,傻不愣登地看着他。
撞傻了吗?费朗捏了下她的腮帮子,揶揄地说道。
聂柏珍摇头,突然咚地一声把额头抵在他的肩膀上——好烦啊!她真的弄不懂啦!干么苦着一张脸,洪启仁给你脸色看了?费朗握住她的肩膀,沉声问道。
他没给我脸色看,他只是好像误会我们的关系了。
她呐呐地说道,呼吸里都是他的味道,弄得她没办法思考。
可她现在靠得正舒服,根本不想离开他。
需要我跟洪启仁解释吗?费朗脸颊肌肉紧绷到让人瞧不出情绪。
解释清楚也没用啊,反正我就是没法子和他变成男女朋友。
她无奈地闷声说道。
为什么这么肯定?费朗嘴角忍不住上扬一边,又迅速地被压下。
聂柏珍抬头看了他一眼,决定那种感觉很难解释,所以只是瘪了下嘴,咕哝地说了句:反正,他就不是对的人嘛。
敢问大婶,什么才是对的人?费朗一掌抓住她小巧下颚,一手捏向她皱得很惊天动地的眉心,好笑地揶揄道:莫非你认为真命天子出现时,大地会变色、天色会无光?我知道没那么夸张。
可是,洪启仁一握我的手,我就会全身不对劲到想躲回我家,这样怎么当男女朋友嘛。
聂柏珍仰头看着他,小脸拧成一颗酸梅。
你这样确实是不夸张,你根本是离谱到极点!你以为交男朋友这件事,是在握手算命吗?非得要搞到触电雷劈,你才会知道他是真命天子不成吗?费朗哈哈大笑地弹了她的额头。
不用触电雷劈,但是也不能讨厌啊,像我握你的手,就一点也不觉得奇怪啊。
聂柏珍抓住费朗的手牢牢一握,珍珠般莹眸锁着他的眼。
费朗屏住呼吸,在瞬间有种错觉,以为被她握住的其实是他的心。
于是,他不自觉地翻掌反握住她的手,与之十指交扣,宽厚大掌于是与她柔软掌心频频互触着,烧出了触电感觉。
聂柏珍觉得耳朵在发烫,觉得他的眼睛突然好亮,于是不敢正视他的眼,别开眸想抽回手。
可他不放。
费朗眼神唇角带笑,低头在她桃红脸颊上印下一吻。
聂柏珍呆住了。
费朗也是。
她说不出话,脑子一片空白,像似刚才被喷射机轰炸过一样。
而他见她双眸正迷蒙,粉唇也微张,娇息亦紊乱地低喘着,他的喉结也不禁激动地上下滑动着。
记忆里,她柔嫩的粉唇触感仍然频频引诱着他想贪欢的唇……费朗俯低脸庞,他一定得说些什么,否则他会直接吻住她的唇。
费朗……她唤着他的名字:心脏狂跳着,唇办发麻中,整个人都在期待之中。
我……一向恶霸的费朗,面对着她一双黑白分明眸子,却是突发性地结巴了起来。
我……我只是觉得你很可爱,就跟我看到一个可爱的孩子,忍不住亲了她几下一样,没有什么邪念恶意。
费朗突然一反常态地聒噪了起来,他的语气斩钉截铁,就差没有对天发誓一番。
喔。
聂柏珍黯然地低应了一声,双眉揪成两座小山。
他没有理由骗她,他应该只是把她当成妹妹吧。
毕竟他如果想对她有进一步举动,何必拖到现在?毕竟,他的衣领上还有别的女人的口红印……可是,她的心为什么还是好乱呢?聂柏珍捣住胸口,不解地望向他。
如果被不喜欢的人碰触了,她向来是全身起鸡皮疙瘩的。
但是,他刚才吻了她的脸颊,她的心跳却快到让她只能捣住胸口。
依照这种标准看来,她是以一个女人的心情来喜欢费朗的啊!可是,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他根本不是一个适合谈恋爱的好男人啊,那她怎么可能会喜欢他呢?费朗望着她苦恼地瞅着他的神态,发现自己的自制力正处于崩溃的危机状况之间。
她眼神如此迷蒙、神态如此动摇……莫非开始意识到他是个男人了吗?柏珍……费朗嗄声低语地倾身向前,剧烈起伏的结实胸膛透露了他此时的挣扎。
分开半个月来,他对她的思念有增无减,每天至少都要挣扎个十来回,才有法子压抑住想要打电话给她的冲动。
这种迫不及待的爱恋心情,差点没把他吓死。
所以,他这回是铁了心,打定主意要划清关系,只当朋友,只用朋友眼光看她,才敢回国再和她碰面的。
偏偏这个女人竟选在这个时候开窍,当真是天要亡他吗?不,他的自由比什么都重要。
他绝对不愿意被一个女人套住!费朗深吸了口气,大掌忽而挑起她的下颚,唇角斜斜一勾,笑得挺调情,眼神也很勾人。
柏珍妹妹,我在情场打滚了至少十年,该怎么样对待女人,没人比我更清楚了。
他一挑眉,故意大笑出声。
你现在该不会是对我动心了吧?聂柏珍傻傻地看着他黑亮的眼,在连眨了好几下眼后,烦恼地瘪起双唇。
我不知道,我分不清啊……她粉唇一瘪,细嫩腮帮子微鼓,可爱得紧。
费朗!不准拥抱她!除非你打算要跟她结婚、厮守终生!费朗咬着牙根,用尽全力,好不容易才有法子强迫双手压在背后。
我认为你没对我动心,你只不过从来没有过异性朋友,所以才会搞不清楚状况。
费朗故意笑得漫不经心,还伸手揉了揉她的发丝。
看来你要结婚一事,只能靠我帮你介绍了,我身经百战……你确实身经百战,半个多月不在家,一回家身上就有口红印。
聂柏珍盯着他衣领上的口红印,突然冒出一句话来。
干么表现得一副吃醋老婆模样?吓死人喔。
费朗故意打了个大冷颤。
聂柏珍咬着手指头,努力想找出心里不舒服的真实原因。
既然他们都认为她对他应该只是普通的朋友情感,所以她现在的烦闷,一定是因为担心他的身体吧。
我不是吃醋,我是怕你会得爱滋病。
聂柏珍正经八百地说道。
费朗呆住了,目不转睛地与她四目交接。
三秒钟后,他爆笑出来。
他的柏珍果然与众不同啊。
放心吧,浪子的基本条件就是身体要健康,该用套子的时候,绝对要守规矩,这可是基本职业道德。
好了,咱们回归正题吧,你喜欢哪一类型的人?我帮你介绍。
费朗擦掉刚才笑出来的眼泪,重重一拍胸脯,痛得差点内伤。
我……喜欢你这样的人啊。
聂柏珍的话还没说完,费朗手机铃声已然响起。
什么?要改主打歌?换成慢歌,歌词本都定案为军装风格了,是嫌我时间太多,一定要我把内页重做一遍才甘心吗?我知道了,我马上回去,我们再用电脑开会。
什么……你在我家附近,好……那全都到我家吧。
我们走吧,唱片公司主打歌从快歌改慢歌,内页要重新修过,待会儿有同事会过来我家开会。
费朗挂断电话,拉着聂柏珍的手就往家里方向走。
你要开始忙了吗?聂柏珍被他拖着走,根本不想这么快和他分手。
对,而且八成会需要很多咖啡,三天内要解决的烫手案子!他翻了个白眼:心里却相当庆幸有事可忙。
我陪你,好不好?聂柏珍的话先脱口而出。
费朗目光炯然地看着她,敛去调笑神态的黑眸,带着几分让人无法招架的璀亮。
你不是一向早睡早起吗?他哑声问道,坚硬的心还是忍不住开了一扇柔软的门。
偶尔晚睡一下,没关系。
她摇头,很坚持要陪他。
费朗决得喘不过气来,于是大步往前走,没回头看她。
柏珍,别对我太好。
家族经历让他知道——只要有所冀望,就必定会受伤。
为什么?聂柏珍奇怪地问道,小跑步地紧跟在他的身边。
费朗没有马上接话,只是定定看着前方。
你对我这么好,以后你嫁了人,我一定会得忧郁症的。
他回过头对她扮了个可怜兮兮的鬼脸,不想说出真相。
说的也是,那我以后对你差一点好了。
会差很多吗?他忍不住问。
那我对我哥多好,我就对你有多好,这样总行了吧。
她一笑,水灵脸庞便全漾着笑,清丽得让人移不开视线。
没错,你把我当成哥哥就没错了。
费朗点头,表情像在进行阅兵,肃然地不允许一点犯错空间。
方才失控吻了她的脸颊,就已经够让他捶心肝了。
他们之间不需要那种男女的暧昧,倘若再犯一次错,他就要从她面前彻底消失。
这一次,绝对不能再有任何转圜余地了。
费朗严格地在心里告诫自己,但却没有法子阻止聂柏珍的手抱住他的手臂,与他并肩而行。
只是,当聂柏珍天南地北地跟他说着话时,费朗的每一寸知觉,却全都清楚地感受到她的柔软与芬芳。
她是心无邪念,但他可是满脑子的胡思乱想啊。
哥哥怎么会这么难当呢?谁来救救他啊!***小说吧独家制作*** ***两人一同回到他的住家后不久,费朗的工作伙伴们旋即来报到。
费朗工作时,向来很专心,不过,这一晚却是例外。
因为跟着唱片公司来的人里头,有一个他的前床伴兼唱片公司制作潘煊丽,还有一个闲杂人等——郭品宗。
说郭品宗是闲杂人等其实也不算,此人是唱片公司股东,他们也在PUB里打过好几回照面。
但是,他从来不曾觉得郭品宗这么讨人厌过。
朗……眉头干么锁得这么紧?这几组照片有这么糟糕吗?潘煊丽指尖揉过他坚挺鼻梁,半边身子都趴在费朗身上。
费朗收回瞪人目光,把专注力全都集中在眼前的电脑萤幕上。
他没推开潘煊丽的身子,也没再做出更进一步的举动,因为他正专心地聆听厨房那里传来的钓妹把戏——你是费朗的女朋友吗?郭品宗问道。
不是,我是他的邻居。
聂柏珍一本正经地解释道,把切好的法国面包放进烤箱里、把鸡蛋放进滚水里,拿出鲔鱼罐头,正努力地帮费朗准备点心。
我也觉得你跟他之前交往的对象完全不同。
郭品宗说道。
费朗趴在工作桌前看图,潘煊丽则是佯装看图而将双唇靠到费朗耳边,舌尖滑过他的耳珠,手掌滑入他微敞前襟,指尖诱惑地在他胸前绕着圈。
人家想你……给我专心看图,否则主打歌和视觉调性南辕北辙,你自己负责!费朗粗声说道,完全没降低音量。
潘煊丽自讨没趣,只好拉了把椅子坐了下来。
费朗和大家讨论到一个段落后,借着起身伸懒腰的动作,锐利目光马上射向厨房。
聂柏珍正在那里切水果,郭品宗则是一派潇洒姿态地伫在她身边。
……你的手好巧。
郭品宗一对桃花眼含笑地看着她。
色狼!分明就是想吃聂柏珍豆腐。
费朗冷哼一声,忽而使劲去戳键盘,画面啪啪啪地连跳了好几页。
潘煊丽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这苹果一看就很香脆,挑苹果有什么秘诀呢?郭品宗说道。
太好了,接下来郭品宗就可以夸奖她的脸蛋和苹果一样可爱。
费朗抓起一支笔,用力地戳向桌上白纸。
挑苹果时,要轻轻地指弹几下,如果声音听起来坚实,然后果脐部分也比较宽大的话,通常都会满甜的。
听见聂柏珍正经八百的回答,不多不少也不冷淡也不热络,费朗的心情才稍微好了一点。
算柏珍有些识人之明,知道那种夜夜笙歌、乱搞一夜情的家伙不是好东西。
费朗突然心虚了起来,拿起一旁咖啡喝了一口。
太好了,咖啡杯空了!他起身拿起咖啡杯,顺手便把潘煊丽安置回他的座位里,食指尖勾了下她的下颚。
乖乖坐好,帮我看一下腰带色调要不要再深一点?他交代,不想她来打扰。
潘煊丽含住他的指尖一吻,费朗反射性动作地抽回指尖,头也不回地绕过客厅两个工作人员,走向厨房。
现在很少看到女孩子对于家事这么娴熟的了。
厨房里,郭品宗正欣赏着聂柏珍温婉的脸庞。
我什么都不会,只会做家事。
聂柏珍将水煮蛋切成细碎,和去了油的鲔鱼及洋葱在大碗里混在一起,借着不停的忙碌来遗忘想睡觉的倦意。
好想睡,可是她也很想陪费朗。
你真可爱。
郭品宗朝她跨近一步。
不可爱。
聂柏珍红了脸,连忙摇头拒绝他的称赞。
只是,红扑扑的水嫩脸蛋,水亮的大眼,怎么看都让人觉得——很可爱。
当然可爱,我们柏珍的好,可是方圆百里有目共睹的。
费朗皮笑肉不笑地走到厨房吧台边,帮自己倒了一杯咖啡。
你不要喝那么多咖啡。
聂柏珍见状,马上走到费朗身边,戳戳他的手臂,粉唇微嘟了起来。
你应该回去睡觉了。
费朗不动声色地走到她和郭品宗的中间,伸手挑了挑她的眼皮。
可是……我想留在这里……她小声地说道,不知道他声音为什么会那么低沉,听起来像是在生气一样。
随便你。
费朗粗声说道。
对啦!就算她想跟郭品宗聊到天昏地暗,他也没资格管人。
干么凶我?她眨眨酸涩的眼,不解地看着他。
铃铃铃……抱歉,我接通电话。
郭品宗有礼地说道,拿起手机走到客厅一隅。
只见郭品宗前脚才离开,费朗马上握住聂柏珍的手肘,抓到厨房最角落怒斥道:很厉害嘛,不用我介绍,就已经找到新对象了。
可惜,郭品宗花名在外,战功辉煌可不下于我。
花花公子被清纯小女生收服的机率,小到只会发生在电视电影里,懂不懂?喔。
聂柏珍揉了下眼睛,声音里有着浓浓困意。
喔——你已经被迷得神魂颠倒了?连我说什么都听不进去了。
他眼睛冒出火来。
我只是不懂我干么要收服他?我又没把他当对象。
聂柏珍举起小手,掩住一个小哈欠。
她一双水眸迷迷蒙蒙,粉腮柔柔嫩嫩,神态娇娇憨憨,模样极是可人,费朗看得目不转睛,根本舍不得移开视线。
一想到别人也这么欣赏着她,他怎么可能不吃醋?此念头一出,费朗脸色发白,后退一步,知道事态严重了。
他这算是哪门子的放手啊!他根本就恶劣到想在聂柏珍额头上贴他的标签。
聂柏珍无辜地眨眼,不明白费朗为什么一副想要杀人放火的表情。
你是不是太累了?待会儿吃点东西,精神就会比较好了。
她柔声说道,轻触了下他僵硬的面部。
费朗反掌握住她的手,从眼尾余光瞄到郭品宗正朝着厨房走来。
你们全都回去!太吵了,我没灵感做事。
费朗突然头也不回没好气地大吼出声。
所有人一阵错愕,尤其是在现场最吵的人根本就是费朗的状况下。
只不过,大伙都是认识已久的工作同事,知道费朗这艺术家脾性向来是说变就变,也就没跟他多计较了。
东西后天早上要交。
工作人员说道。
知道了。
费朗点头,挤出一抹笑容。
之后再请你们吃饭。
工作人员满意地点头,知道费朗的庆功宴等级绝对不会手软,于是满意地撤场而去。
我也要回去吗?聂柏珍小声地问道,扯扯他的手臂。
费朗瞪她一眼,背过身迳自喝起咖啡来。
这一题他不会回答!他的理智知道应该要叫她离开,可是他的情感却是只想独占她一人。
潘煊丽趁着外头兵荒马乱时候,理所当然地走进费朗的房间里,关上了门。
这是我的名片,有空跟我联络。
郭品宗直接走到聂柏珍面前,将名片放入她手里,大掌却没立刻放开。
费朗眼睛冒火,狠狠瞪了郭品宗一眼。
聂柏珍没注意到费朗的举动,只是很快地抽回手,缩到费朗身边。
郭品宗望着费朗明显的保护欲,他一挑眉,淡淡一笑。
聂柏珍能够让费朗吃醋变脸,看来可不只是个普通邻居啊。
各位,晚安。
费朗大掌一挥,不客气地说道。
后会有期。
郭品宗对聂柏珍一挥手,走出大门。
终于,客厅里只剩他们两人了。
聂柏珍仰头看着费朗额冒青筋,脸孔铁青的模样。
你在生气吗?聂柏珍瘪着小嘴,不明就里地看着他。
我没有。
他从齿缝里迸出话来。
你在生气。
我没有!费朗大吼一声。
聂柏珍被吼得一怔,傻傻地站在原地,睁着小鹿斑比的眼睛看着他。
费朗被她看得心软,怒气也消去了泰半,只好耐着性子说道。
我没生气,我只是累了,偏偏还不能休息,所以不开心而已。
我去洗澡了,你给我回家睡觉,知道吗?他耐着性子说道。
那我把食物摆桌上,你好好工作,也要好好休息喔。
她柔声说道,水亮眸子里写满了关心。
嗯。
聂柏珍上前,给了他一个轻轻的拥抱。
好累的时候,还是要睡觉。
如果怕起不来,你打电话给我,我就过来叫你喔。
费朗感觉呼吸间都是她的淡香,她柔若无骨的身子正在挑战着他男性的原始本能。
他真恨自己为什么不干脆坏到无可救药呢?干么看到这种可爱的小天使还知道要保护呢?最好是一把将她扑倒在地,或者是直接把她吻到昏天暗地,哄得她上了床,省得他这般牵肠挂肚,如此不也是妙计一条吗?怎么他出国逃避了半个月,一切事情却又在瞬间回到了原点呢?快回去吧。
费朗听见自己嗄声地说道。
聂柏珍点头,乖乖地依言离开了。
费朗望着她消失的背影,感觉有一把火焰正在胸腹里狂烧着,烧得他只想找个人干架或者是待在床上三天三夜。
厚!烦死了。
费朗推门走进房间。
朗——迎接他的是斜倚在床间的潘煊丽,床单之下的身躯显然未着寸缕。
这是他们的不成文习惯。
只要在他家工作,潘煊丽通常就会留下来,几番缠绵后,两人再一起完成工作。
这样的关系,维持了一年多了。
他向来喜欢潘煊丽的潇洒,也从没拒绝过她。
朗?潘煊丽坐起身,面对着他阴郁表情,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出——费朗瞪着潘煊丽,板起脸,原本是想赶人的,只是,话到嘴边时,他又吞了下去。
他现在有满腔的欲望想发泄,而潘煊丽可以暂时排解他这部分的冲动。
他在国外试过和其他女人上床,但没有一回成功的,因为她们都不是柏珍。
但是,他不可能因此而不尝试着和别的女人发生关系,因为他必须强迫自己打破柏珍魔咒。
他总不能一辈子因为聂柏珍而清心寡欲吧!费朗眸光一黯走上床,扣住潘煊丽的腰。
潘煊丽嘤咛了一声,扯去他上身衣服,反身坐到他身上,抱住他的脸庞,丰满双唇马上探出舌尖喂入他双唇间,双手亦在他结实的肌理上热情地抚摩着。
费朗反扣住她的后颈,激切地回吻着她。
他要忘记柏珍,他不要一天到晚脑子里都被她的音容笑貌给制约。
费朗……房门被轻敲了两下,费朗抬起头一看——聂柏珍站在门口,错愕的水眸不知所措地对上他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