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达同蓝玉多年征战,太了解此人个性与行事的方法,他写了一封信,让徐增寿带给朱守林。
第二日早朝时,徐增寿悄悄将信给了朱守林,对他低声道:此人行事不择手段,守林一定要加倍小心,他会暗算你。
朱守林嗯了一声,将信收在怀里。
下朝后,他回锦衣卫将信打开看了,再将信烧掉,信上写着:那人善用阴招,要设法监视,他府里有一位吕姓秀女。
此人真是胆大包天,朱守林在心里感慨,这样的人,你纵有天大的功劳,敢在太岁头上动土,谁能饶过你。
朱守林站起身,叫了蒋瓛过来:去给我查上一届姓吕的秀女。
此事绝密。
蒋瓛恭敬地行了礼:遵命指挥使!他退下立刻去查。
朱守林对张风道:找些暗探,想办法收卖蓝府与李府的下人,收一条有用的消息给五两银子。
张风拱手前去。
朱守林冷哼了一声,也许他们也会收卖朱府的下人,回去得查查。
朱守林看了看对面差房坐着的柳芸。
昨天林世友回来后,他才放了些心。
林世友的剑法精湛,加上肖五的剑法也好,他俩人基本上能抗住十个人。
柳芸坐在差房里,手上玩着梅花袖箭。
林世友跟着肖五叫柳芸为主人,他觉得这样更亲切:主人,在下以为这东西用起不爽快,不如我教你用剑?柳芸摇头:我这个时候学剑起步晚了。
肖五劝:学一招是一招,主人的力气大,学剑会有不错的效果。
柳芸看着他俩,她想了想道:不如学长鞭吧?肖五立刻道:这个世友最拿手了。
柳芸道:我要将长鞭做成精铁的,带着钩。
她边说边在用笔在纸上画了出来。
林世友看着图,惊奇地道:主人,您是如何想出来的?皮鞭容易被人用刀箭割断,精铁的不会,这铁鞭又长,还带钩,杀伤力一定不错。
肖五拿着图点头:我立刻就去叫匠人做出来。
他转身就往外跑。
朱守林叫住他:你跑哪去?肖五跑到朱守林面前,将手上的图递给他:大人,主人画的,她要学长鞭。
我去为她找人打制长鞭。
朱守林看着图指了指:这东西很好,你将这长鞭做成三折,容易携带。
肖五拱手:遵命大人。
他拿着图飞快的跑了。
这时,一位宫里的年轻太监走了进来。
他笑盈盈地冲朱守林行礼道:朱大人,皇上有事招见您。
朱守林看着他面生,开口问:这位公公在哪当差?怎么之前没见过你?公公笑道:朱大人,小的过去值夜班,想必是这样,大人没见过小的。
朱守林听此话笑了一下,他道:公公请在前带路。
太监转身走在前,朱守林脸上露出阴冷的神情。
朱守林是皇上收的众多义子中,最得皇上喜欢与信任的一个。
他在宫里行走多年,同圣上身边的太监总管陈公公结下了深厚的感情,只要是圣上传他,都是陈公公亲自前来。
像这样,找一个他不认识的太监来招他,是从没有过的事。
依朱守林这么多年对陈公公的了解,若是真的陈公公不能亲自前来,他一定是派自己的弟子来,第一句话就是:师傅不得前来,特叫小的来请大人。
朱守林与太监一前一后的往紫禁城走去,在进紫禁城大门的时候,他对守卫的锦衣卫打了几个手势。
那名锦衣卫待朱守林走进宫里,他转身去了圣上殿前,他走到殿门口禀报:臣陈军生得锦衣卫指挥使令,前来禀报陛下,他有危险。
皇上走到殿门问:他如今人在何处?随一个公公进了内宫。
皇上沉着脸:朕并没有着人传守林进宫,谁这么大胆假传圣旨?陈公公急忙道:陛下,恐怕是打着您的旗号招朱大人前来害他。
皇上对陈军生道:去招一队锦衣卫来此,等候旨意行事。
陈军生行礼退后离开。
陈公公问:皇上不去寻朱大人的下落?皇上冷笑:既然打着朕的旨意招他前来,用的就是阴招,等吧,会有人来请咱们陈公公不解:会用什么招?皇上道:若朕没猜错的话,他们会带守林去秀女住的院子里。
没被临幸过的秀女住的院子还不在深宫内院。
陈公公大惊失色:哎呀,那朱大人就犯死罪了。
皇上冷哼道:真果如此,朕将秀女送他便是。
可是,朱大人会身负骂名。
那边朱守林果真被太监引到了秀女住的碧霞宫。
那位太监道:朱大人,陛下在房里等候您前去下棋,您请。
朱守林抬腿走进正房的大门,他人刚进去,大门就被人从外锁了起来。
朱守林打量着室内,只见一名年轻女子嘴被布条捂住,被人绑在室内的雕花架子床上。
她正睁大眼睛惊恐的看着走进来的朱守林。
朱守林走过帮她解开绳子,对她道:本官是锦衣卫指挥使,被人故意叫来此处陷害于我,你也会成为陪葬。
女子伸手拿开嘴上的布条,苍白着脸,惊恐道:大人救命。
朱守林道:你听我的,我俩人都会没事,否则我俩人都得死,你还要连累家人。
女子慌忙点头:好好,大人,小女子听您的。
朱守林对她轻声说了一会话,女子一个劲点头同意。
朱守林走到门口看了看,四处无人,他从怀里掏出一个荷包,从里取了一根细铁针,对着锁心捅了几下,将锁着的一扇窗打开了。
他示意女子上前将窗从里面再锁上,他从窗子跳了出去。
女子锁上窗户,然后整理好衣衫,坐在屋内哭泣。
她想着自己被人陷害,身处危险,又是害怕又是难过,哭得梨花带雨。
碧霞宫的主事太监小仁跑去前殿,慌张地禀报:碧霞宫刚才进了一名贼人。
陈公公对皇上道:陛下英明。
那就去看看吧。
皇上轻声道:我俩人打个赌。
陈公公行礼:陛下请说。
朕赌守林不在那里。
陈公公摇头:那怎么可能,人家有心害他,定是门窗紧闭。
说不定已将他打晕过去同??唉,恐怕朱大人跳进黄河也洗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