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徐增寿满脸不信的表情,朱守林开口道:你也知道柳芸胆小怕鬼,她为了洗清你的冤屈,为那女子验了尸。
到底如何,徐大人明日一早让人去庐州府衙叫来府衙仵作验尸便知真假。
徐增寿问:他们这么做就是为了诬陷我?他们那么胆大妄为,不怕得罪我,不怕得罪我们徐家?柳芸道:他们没那么胆大也没那么高智商,他们只是临时起意诬陷你。
我的猜测是这样:姓丁的说服与他私通的妻妹,若她将徐大人伺候好,得了徐大人的喜欢,他便纳了她进门等等好处。
他妻妹下午时在言语间已哄得徐大人很开心了,她见自己的愿望很快就要达成,在欢喜之际就失了警觉性,在与姐姐的言语间,露出了端倪。
也有可能她根本就是故意前去炫耀挑衅。
姐姐盛怒之下顺手拿了一条细带子勒死了妹妹,她杀死妹妹又害怕了,只能向丁大人告之详情,她被姓丁的抽了一耳光。
事情已经发生,姓丁的只能想办法将事情化解,他就想到了这个办法,一箭双雕。
既拿住了徐大人攀上高枝,又保住了自己的乌纱帽。
徐增寿一拍桌子:混帐,敢如此算计于我。
明日叫庐州府衙前来一起查案。
正应如此,徐大人想不想听我的计划?你说。
明儿兵分三路,早上陈洪去府衙通知知府带人前来县衙;徐大人约姓丁的去茶楼谈话,你稳住他即可,画些大饼给他;我与朱大人带人去丁家看看能不能寻到凶手。
徐增寿疑惑:能找到凶手吗?死者长指甲断了两根,另三根里有血肉,杀她的人身上有抓痕,伤痕还不浅。
好,很好。
明天就这样做。
徐增寿站起来拉开门走了出去。
他心里充满了愤怒,还从来没有人敢如此算计他。
徐增寿身世极为不凡,他的亲生母亲谢氏乃圣下亲自赐婚给他父亲徐达做了填房,他的姨母被赐婚给圣上的亲侄子朱文正,现靖江王朱守谦是他的表弟。
他的父亲是魏国公,曾任太傅、中书右丞相、太子少傅;他的兄长是左军都督正一品;他的三个姐姐是王妃;他自己还得圣宠,年纪轻轻已得三品,圣上栽培他,对他寄予了极大的期待。
他从小就活在别人的尊重与仰慕之中,平常功勋世家子弟无人敢怠慢他。
今日,他却被一名小小的七品芝麻官给欺骗陷害了,自己还差点对他感恩戴德。
他现在恨不得就将丁全拿下剥皮抽筋以出他心口恶气。
柳芸与朱守林对视了一眼,柳芸道:大人,我回房了,你早点休息。
她转身走出去关上了房间。
她走了几步打开自己的房间,朱守林已坐在桌前。
柳芸将门关上,笑着道:大人身手了得,你要是做梁上君子,也是难得之才。
芸儿又玩皮,梁上君子难得,还是锦衣卫指挥史难得?柳芸咯咯笑:好吧,算我说错话了,向大人道歉。
朱守林温柔地看着她:芸儿赶紧收拾上床歇息,明天还得忙碌一天。
柳芸收拾一番,披头散发着一件中衣,为朱守林铺好了被子。
她爬上床去躺了下来:大人,今夜我们少说几句话,不然明天脑子不灵光,将案子办砸,徐大人一定不会放过我。
朱守林放下剑,在床榻下和衣躺下,他冷哼了一声:他敢,他自己活该,你是在帮他。
他是含着金钥匙出生,被众人呵护长大,不知道人世间的险恶。
他吃了一次亏,恐怕以后不会再轻易相信别人。
你经历过很多凶险吗?不然怎么一下就看出姓丁的不怀好意思?朱守林自己经历了不少血雨腥风,看多了这样的凶险。
我从小长大生活也很安稳,没经过凶险,我是看电……看书看的。
很简单的道理,姓丁的若真想私了,定不会叫我们二人前去。
柳芸解释后接着说:在院子外我听见丁妻在干嚎,心里就觉得不对。
真正的伤心是悲而无声,真正的哀伤是痛哭流涕。
干嚎无哀,是为了让外人听见声响,其实自己心里并无悲伤。
朱守林夸她:芸儿聪慧。
柳芸嘿嘿笑了几声:呵呵……大人,小时候我向父母要东西时,就用干嚎不哭这一招。
芸儿真是玩皮。
柳芸起身想下床,朱守林问:何事?想喝点水。
别下来,我递给你便是。
朱守林站起身,从桌上倒了一杯水,递给柳芸:慢点喝。
柳芸喝了一口将杯子递了过去,朱守林看了剩下的半杯水问:怎么喝这么点?还不是你,呆在这房里,我水也不敢多喝。
朱守林一愣便明白她的意思:这有什么,我跳出窗外,你解决后我再进来就是。
算了,太麻烦。
朱守林见她坚持不再喝,自己喝掉了她剩下的半杯水。
柳芸看着他说:大人,你待我真好。
朱守林笑了笑催她:别说话了,睡吧,三更天了。
柳芸手里拿着朱守林给她的佛珠嗯了声,慢慢的进入了梦乡安稳入睡。
朱守林静静看了她一会,也合上了眼。
第二日他们按计划行事,兵分三路。
陈洪早早就骑马去了庐州府衙。
柳芸坐上了徐增寿与朱守林的双马车,后面跟着骑马佩着刀剑的锦衣卫与侍卫。
柳芸见徐增寿沉着脸一言不发,她开口说:徐大人,今天拿下姓丁的由你出气。
你要先稳住他,别让他有所察觉。
徐增寿点头:好。
今晚我下厨做菜,咱们喝个痛快。
哪有心情喝酒。
朱守林皱着眉,面色不悦。
他对徐增寿心生不满,让你不去寻欢你非要去,惹了事被人算计,柳芸那么胆小怕看尸体还前去验尸为你洗冤。
现在她哄你开心还不领情。
他想开口嘲讽几句,柳芸冲他摇了一下头便了个眼神。
朱守林仍旧不痛快,他说:他没心情喝,我们两人喝,看谁酒量好。
柳芸点头:好,今儿比比。
徐增寿不满地对朱守林道:你还是不是兄弟?朱守林冷哼:徐大人,若不是兄弟昨夜为你奔波?今日为你操劳?我心里不痛快你们还喝酒。
你有什么不痛快?惹再大的事,还不是有人为你善后。
徐增寿转头看向外面不再开口,柳芸悄悄拉了拉朱守林的衣袖,三人沉默不语进了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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