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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2025-03-29 11:37:49

英司与胜久一回到总部门口,护院立刻就趋前迎接。

英少,头目请你一回来就去见他。

噢,英司问道:是森川的女儿来了?嗯,她中午就到了。

护院回答。

英少,我也去吧,一旁的胜久一听森川的女儿来了,立刻显得兴致盎然。

英司觑了他一眼,原来你这么八卦。

说着,他朝内室的方向走去,而胜久也尾随上前。

我只是想看看那个没出息的家伙,会生出什么样的女儿。

胜久话里充满不层与轻视,看森川那样子,大概也生不出什么像样的女儿来,真不知道头目为什么——胜久,英司突然打断他,神情严厉地指示道:就算她是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以后也是你们头目的妻子,对她,你们可得小心伺候着。

是。

胜久也警觉到自己的口快,连忙收起嬉笑的态度,现在我担心的是,把森川的女儿摆在头目身边,好吗?怎么说?英司瞥了他一眼。

森川明明知道头目久病不起,为什么还要将独生女送进来?而她女儿又为何肯嫁给一个七十岁的黑帮头子当继室?他们父女俩不会是想在头目卸任后,藉着继室的地位在尊王会里图谋些什么吧?走吧!英司没有搭腔,不过他觉得胜久所说的不无可能。

咦?胜久一愣,走?走去那儿你不是想看看森川的女儿吗?英司的唇边勾起一抹高深莫测的微笑。

才刚走到内室门口,英司与尾随在后的胜久就听见室内传来铁也的朗朗笑声,其中还夹杂着鬼冢雄三的低沉声线,与一名年轻女性的温柔嗓音。

他轻叩门框,父亲,是我。

话落,纸门刷地一声即被拉开。

爸爸!铁也见门一打开,就蹦进他怀里。

这么晚还没睡?英司一手抱起铁也,宠溺地问着。

铁也噘着嘴,我还要跟阿姨玩呢!阿姨?是指森川的女儿吧!才来半天就把他儿子收服了,好个厉害的女人,看来,他真该防着些。

英司,鬼冢雄三唤着他,我跟你介绍——他指着一旁跪坐着的知里说:这位就是森川知里小姐。

初次见面,请多指教。

在他还来不及看她一眼时,她已经低头弯腰地一躬。

唔,我是鬼冢英司。

英司点了头,等着眼前的她抬起头来。

知里缓缓地直起身躯,一抬头,她迎上了一双锐利的眼睛,那双眼睛深处有着浓浓的戒慎:直觉告诉她——鬼冢家的长男并不欢迎她。

待看清知里,英司的胸口就像被狠狠地打了一拳似的——她是森川的女儿?是父亲的继室她……她不是昨晚把初夜交给他的女人吗!?昨晚她凄凄恻恻地说,自己即将嫁给一个连见都没见过的男人,原来指的就是他父亲,此时跟在他身后的胜久也认出了知里,她……他压低声音,似有话想说。

英司给了胜久一个眼色,示意要他噤声。

该死!他居然上了父亲的女人!知里怯怯地瞄着一脸寒霜的英司,心底除了敬畏之外,还有一种不知名的爱慕;这爱慕不全是因为他长得实在太迷人,而是他给了她一种似曾相识的悸动。

她不记得自己曾经见过他,为何却觉得他像是曾经活在她记忆里呢望见她陌生的眼神,英司不由得怒火中烧。

这个女人在和他上了床的隔天,竟然就能表现出一副未曾谋面的样子我带铁也回去睡觉。

他冷冷地说。

不要!铁也从他怀里挣扎开来,我还要跟阿姨玩。

铁也!他板起脸孔,神情十足地阴鸷骇人。

铁也瘪瘪嘴,眼睛里泛着委屈的泪光,视线一转,便看向了知里——不要紧。

知里见他哭丧着小脸,万分不舍地伸出手臂,来……铁也小跑步地冲进她怀中,直将小脸往她怀里蹭。

待会儿我再带他回房去睡觉吧!知里望着英司那冷若冰山的俊脸,柔声说道。

英司揪起浓眉望着她——这个看似天真单纯的女人,居然有如此高超的手腕!?她不只哄得他父亲开开心心,还将他儿子收得服服贴贴……不,先被收服的不是他父亲和儿子——而是他!该死的女人,昨晚的事,该不会也在她的计画之中吧英司,难得铁也和知里那么投缘……鬼冢雄三笑着说:你就把铁也交给知里带吧。

是。

父亲都开口了,他怎好再说些什么,那我先回去了。

话落,他领着胜久离开内室;在转身前的那一瞬,他又一次地斜觑着她。

瞥见他那一记冷冽的目光,知里不由得打了个冷颤;她感觉得出来他是敌视她的,但为什么呢?她的存在对他来说很碍眼吗?还是他无法接受,父亲讨了一个比他年轻的继室知里,鬼冢雄三见她发愣,开口问道:你怎么了?她摇摇头,没什么,我只是觉得鬼冢先生他……不怎么欢迎我……爸爸没有不欢迎阿姨呀!偎在她怀里的铁也,抬起无邪的小脸,他只是太害羞了。

说着,他迳自咯咯地笑了起来。

听铁也那么一说,鬼冢雄三也忍不地笑着说道:英司他就是那个死样子,你别想太多。

噢。

是这样的吗?为什么她觉得事情没那么单纯身为三代代行,他身上背负着许多压力与期望。

有人希望他能带领尊王会走进一个新时代,也有人想把他从准四代头目的位置上拉下来,为了尊工会,为了鬼冢一族,他不得不如此。

原来黑帮这么复杂呀!听着鬼冢雄三娓娓道来,知里不禁对尊王会这个关东最大组织,产生了好奇。

鬼冢雄三哼地一笑,在这个世界里,可不是要狠斗勇就能站得住脚,黑社会也有黑社会的悲哀与无奈,生在鬼冢家并不如外人所想那么幸运。

既然这么辛苦,为什么不干脆解散尊王会?她天真地问。

鬼冢雄三一愣,旋即哈哈大笑,尊王会底下角头近百,帮众三万,不是一声解散就能了事的;黑社会有黑社会维持平衡的一套法则,尊王会一旦解散,整个关东的地下组织也会跟着改朝换代,到时只会让地下秩序彻底瘫痪,再说鬼冢一族掌理尊王会已近百年,为了传承,我是绝不会解散尊王会的。

如果鬼冢少爷他不想接掌呢?英司骨子里是个很传统的男人,他知道身为长子的自己有那样的责任及义务;英器已经离家,尊王会的担子除了他,也没有谁可以扛了。

英器是——听起来似乎他还有个兄弟。

英器是英司的弟弟,二十岁就离家了,听说他人在国外,但确实的行踪,我并不清楚。

一提起英器,鬼冢雄三脸上流露出一丝感慨与无奈。

为什么不把他找回来?她问。

他无心于此,就算知道了他的行踪也没用。

他一叹,英器的个性和英司不同,他是个只会为自己而活的男人。

噢……听完他的话,知里莫名的有些沉重。

看来鬼冢家虽是黑道的权力重心,但其中甘苦却不是外人所能体会的。

一个风烛残年的老头目、一个深沉阴郁的长男、一个离家出走的么儿,再加上一个年幼无知的小孩……难道这就是她即将参与其中,并成为一分子的鬼冢家吗知里抱着已经沉睡的铁也回到他的卧室,她轻手轻脚地将他放在床上,并为他盖妥被子;望着他天使般的小脸,她爱怜地在他额上印上一吻。

站起身,回过头,她惊见站在门口的英司,不禁心想,他站在那里多久了呢他已经睡了。

不知道为什么每被他那么盯着时,她就觉得浑身虚乏。

她走到门口,但他却没有让开的打算。

这个女人,这个昨晚跟他欢爱过的女人,竟摇身一变成了他父亲的女人!她如何能仿若无事的,和他们两父子发生亲密关系?她以自己的身体当筹码进入鬼冢家,贪图的又是什么我该叫你继母,还是叫你森川小姐?他勾起一抹轻佻的邪笑。

随英司少爷高兴。

她知道他不喜欢她,但她觉得自己没必要受他的气。

他冷笑一声,委身给一个老先生,你图的是什么?图?她才没图什么呢,黑帮家族有什么好图的!?鬼冢老爷是个好男人,比起一些自以为是、粗鄙无礼的年轻人,我倒宁可跟着鬼冢老爷。

虽然她和鬼冢雄三只是挂名夫妻,甚至连个仪式都没有,但她实在无法忍受他对她的明讽暗嘲。

你……英司浓眉一揪,眉心处青筋暴突。

这可恶的女人,她不只要了他,还打算欺骗他那个毫不知情的父亲!?他真想立刻揭穿她的假面具,只是那么做,父亲三代头目的颜面何存?他这个准四代头目的尊严,又会遭到如何的践踏抱歉,请你让开。

她寒着一张脸,端起继母的架子,我还要回去服侍老爷睡觉。

其实她和鬼冢雄三各睡各的,而且他还特地为她在内室另辟一处暗室。

英司冷然一笑,向旁边退了一步。

好,他倒要看看她能在他手底下,玩出什么花样来!晚安了,继母。

他冷笑着说。

知里瞥了他一眼,转身离去——新宿歌舞伎町 土屋组土屋信一是尊王会底下一个势力庞大的角头,歌舞伎町一带近五成的特种行业都是尊王会所有,而负责管理其中一部分的,就是现年四十五岁的土屋。

大哥,森川来了。

上屋的亲信中岛,走进他的办公室里报告着。

嗯,他点点头,叫他进来。

中岛退了出去,不一会儿带着一名秃头微胖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他叫作森川光男,也就是知里的父亲。

土屋先生……森川满脸堆笑地走近土屋的桌边。

有什么事?土屋有些不耐,要不是看在他还有点利用价值,他才懒得理他。

是这样的,森川摩挲着两掌,嬉皮笑脸地,我女儿已经进了鬼冢家,接下来我要怎么做呢?不用你操心?土屋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我自有主意,你只要负责将你女儿,放到那死老头身边就够了。

可是我担心知里的安危呀!他虚情假意地说。

土屋一哼,担心就别把她送进鬼冢家呀。

这没出息的家伙还不是想利用女儿的身体得到一些利益,说什么担心!?幸好他生的是还有点用处的女儿,要是生了儿子,看他拿什么糊口。

土屋先生,别生气。

见他有点动怒,森川连忙涎着笑脸说:能为上屋先生尽点心力,是我求之不得的事,就算牺牲了女儿又算什么!只不过牺牲也得有所代价,更何况将来还得靠我跟我女儿联络,不是吗?土屋脸色一沉,你在威胁我!?不敢,森川嘿地一笑,我只是担心那丫头,不肯配合土屋先生的计画罢了。

土屋瞪视着他,虽怒却不言,他暗忖,森川这只瘌痢狗咬着的可是他的尾巴,以目前的情形看来,他还得让他咬上好一阵子。

鬼冢老头时日无多,而鬼冢英器又下落不明,届时能与鬼冢英司争夺头目之位的,就只有身为继室的森川知里了。

对他来说,森川知里可是他登上四代头目之位的踏脚石为了他的头目之梦,只得姑且再忍受森川一些时日,等大局一定,他非要把森川这只狗给大卸八块不可。

你是不是又没钱花了?他睨了森川一眼。

森川咧嘴笑笑,一副卑微惹人厌的样子。

他从抽屉里拿出一叠纸钞,喏,拿去花吧。

谢谢,谢谢……森川急忙伸手接下,生怕他一个反悔又将钱收回去似的,立刻把钞票塞进口袋,还不忘对着土屋鞠躬哈腰。

没事的话少到这里来,我可不想事迹败露。

土屋一脸不层。

是,是……森川陪着笑脸,恭恭敬敬地说:那我走了。

唔。

土屋巴不得他早点从他眼前治失,打发似地挥了挥手。

森川一走,中岛便开门进来,大哥,森川他又来要钱?土屋点头,一脸懊恼,那家伙知道我现在还动不了他,当然要尽量从我这里挖点钱花。

大哥,我看干脆——中岛目露杀机.不,土屋老谋深算地道,还不是时候。

难道要这样任他敲诈?土屋冷哼一声,再让他敲也敲不了多久了,等事成之后再把他剁了喂狗也不迟说着,他咭咭怪笑了起来,到时我还要把他女儿玩残了,再推入火坑呢。

他得意地大笑着,脸上是一抹阴险的可怕神情——想他土屋两代都在鬼冢家底下办事,现在也该是土屋一氏扬眉吐气的时候了!良子还未开门做生意,英司就一脸冷然地来到了店门口。

胜久小心翼翼地跟在后头,一句话也不敢多说。

英少!什么风把你吹来的?良子是这间酒廊的妈妈桑,也是和英司有着固定关系的女人。

他脸上没有太多表情,不过当他没有表情时,也代表着他正为某件事生气或烦恼。

他像阵风似的往办公室方向走去,把胜久和良子给抛在后头。

英少怎么了?良子疑惑地向胜久打听着。

胜久蹙着眉头,还不是为了头目的继室。

鬼冢老爷讨继室,关他什么事?她挑挑眉梢,玩笑似地问:怎么?他们父子俩不会挑上同一个女人吧?胜久望着她,一副你猜对了的表情。

良子一愣,什……什么?我猜对了!?嗯。

他点点头,头目的继室就是森川的女儿,而英少在她还未进鬼冢家前就先和她——哪有这么巧的事!?她轻掩嘴唇,一脸惊讶。

是真的。

他压低声音说着。

你说森川,不会是那个没出息的森川光男吧?就是他。

鬼冢老爷为什么要纳森川的女儿做继室呢?我和英少也觉得纳闷,也许头目他太寂寞了吧!她还想再说些什么,里头却传来英司暴躁的吼叫声。

你快进去吧!胜久推了她一把。

知道,知道……良子摆出千娇百媚的姿态,性感无比地说道,我这就去帮他消消火。

话落,她踩着小碎步朝办公室赶去。

知里探着铁也烫手的额头,一脸着急。

虽然请了医生也吃了药,但他还是一副虚弱的模样。

我要找爸爸……铁也的脸因为发烧而涨红,你帮我找爸爸……知里一脸爱莫能助的神情。

找爸爸?她怎么知道英司那家伙在哪里!?铁也乖……鬼冢雄三帮着哄他,爸爸在忙,爷爷和知里阿姨陪你,好不好?不要!铁也脸颊上淌着可怜兮兮的泪水,我要爸爸……铁也……知里摸摸他的额头,眼底净是不忍。

就算是生在黑帮世家,他也只是个需要关怀的小孩呀,没有了母亲的他,当然希望父亲能给他多一点关注;她自己也是个没有母亲的孩子,她了解铁也的心情及需要。

因为服了药,铁也昏昏沉沉地闭上眼皮,意识陷入模糊,嘴唇仍不停歙动地唤着爸爸,那模样任谁看了都备觉心疼。

唉——鬼冢雄三一叹,英司的手机没开,他一定在良子那里。

良子?知里觉得这个名字好熟……啊!不会是那天早上到尊去看她的漂亮女人吧英司跟她在一起,他们是什么关系呢?那个叫英少的,又是她的什么人?天呀,英司一直看她不顺眼,不会是因为他知道,她曾和那个叫英少的男人有过一段吧!?你在想什么?鬼冢雄三见她发呆,不觉好奇地问着。

没什么。

她摇摇头,老爷子,您先去歇着吧,这里有我就行了。

铁也要是闹脾气呢?他有点担心地说道。

知里一笑,我是幼教老师耶!再会闹脾气的孩子我都见过。

这样呀——他沉吟片刻,好吧,那就麻烦你了。

一点都不麻烦。

知里转头望着铁也,照顾铁也让我觉得很快乐呢!他注视着知里温柔娴静的侧脸,对她的好感更是加深,那我先去睡了。

嗯,晚安。

知里对他微微一笑。

鬼冢雄三一边走出铁也的房间,一边还频频回过头来望着知里纤细的背影。

不知怎地,她那背影看起来很像五年前自杀身亡的加奈,或许是因为她们都是那种单纯恬静的女人吧从良子那儿回来后,英司莫名躁郁的心情并未因此得到舒缓;带着一身酒气,他轻轻地推开铁也的厉门。

巡房——是他每天必做的功课。

推门一望,他看到铁也床边趴了个女人;视焦凝聚后,他发现那女人竟是——森川知里。

她……为什么趴在铁也床边?他放轻脚步地走到床边俯望着她。

好个细致美丽的女人!光是那赛雪的肌肤,就够让人蚀骨销魂,霎时,他又忆起那一夜在他身下的她——想着,他情难自禁地伸出手,以手背轻抚她的脸颊,旋即,他狠狠一抽手。

该死!这个女人,这个看似无害的女人,可是枝长满荆棘的玫瑰啊!知里在睡梦中似乎感觉到身边有什么,她撑开沉重的眼皮,倏地被身边站着的黑影吓得差点儿惊叫出声。

是我。

为避免她惊醒铁也,英司伸手捣住了她的嘴,你为什么在这儿睡?知里拿开他的手,铁也发烧了。

她说得有点责怪意味。

为什么没通知我?他沉下脸。

她睨了他一眼,你的手机没开,谁知道你窝在哪个销魂窝里?不知怎地,她心里有一股不知名的微酸;从她知道英司在那个叫良子的女人那里开始,她的心就一刻也没舒坦过……为什么!?跟我端继母的架子!?听出她话中带话,他十分不以为然。

你……知里还想跟他顶两句,不料床上的铁也突然发出一声呓语。

因为不想惊扰铁也,她把快到嘴边的话又硬生生地吞了进去。

她站了起来,铁也交给你了。

怎么?他拧起浓眉,冲着她问:要回去服侍我父亲了?你!觑见他眼底那一丝狡黠邪气,知里顿时怒火中烧。

就算他知道她曾和尊里头的牛郎有过一段,也不能对她如此言辞轻佻——谁规定头目的女人都得是处女的!?我知道你的真面目。

他攫住她的手臂,恨恨地说。

他果然知道那一晚的事!那你就去告诉老爷子啊。

她不怕被鬼冢老爷知道,反正鬼冢老爷才不在乎她是不是处子呢!你以为我不敢?这大胆的女人好像打定他绝不敢、也绝不会将那晚的事说出去似的,而事实上,他真的不能说出口——父子俩共享一个女人,这要是传出去,尊王会的面子往哪里搁!好厉害的一步棋,她把他将得动弹不得了。

放开!知里甩开他的手,迳自走出门口。

别走!他一个箭步冲上来,将她困在无人走动的走廊上。

他两只手臂抵在墙上,把她逼得只能靠在墙壁上。

做什么?她抬起懊恼的眼眸瞪着他。

黑暗中,她雪白的肌肤透着一种狐媚的诱惑光泽,自细嫩的颈项延伸下的,是她起伏急促的胸脯;看着她一鼓一息的胸口,他的肾上腺素因对她有所反应,而不断激增。

方才在良子那儿完全亢奋不起来的男性骄傲,在此时竟莫名地昂扬起来。

偷欢、背德……难道他喜欢这样不正常的关系?!你……观见他眼底跳动着异采,她心中不觉有些忐忑。

他突地将她拉进怀里,低头狠狠地吻住她。

他想,他一定是疯了!在知道她是父亲的女人后,他居然还敢做出这种事情来!?唔……知里奋力地挣扎着,但他的力量却让她力不从心。

他把她当成什么?是不是因为他知道那件事,便以为她是个随随便便就能上手的女人不!她拨开他的脸,而他的唇还继续在她耳鬓间厮磨。

英司一手抓住她的两只手腕,重新封堵住她的唇,并激烈地在她口中翻搅探索。

因为无力可使,她气恨得又扭动又跺脚。

他一只手探到她背后,将她的身躯揽向自己;当她的身体曲线完全地贴合着他时,他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已在爆发边缘。

你试过的,不是吗?他勾起一抹阴惊的邪笑,并将自己的腰下挺向了她。

你……你……知里面露惊恐地望着他,喘得什么话都说不上来。

明明被做了那么过分的事,她却莫名地享受着这种激狂的侵犯……她是怎么了!?他倏地把手伸进她因挣扎而微敞的衣襟里,放肆地抚弄着她胸前的柔软。

蓦地,知里对他的动作、他掌心的温度及触感,有着一种无名的熟悉感,她觉得这好像不是他第一次抚摸她似的。

啊……她失神地娇呼一声。

身体永远是最诚实的。

英司盯着她迷离的眼眸,冷然一笑。

继而,他撩起她的裙摆,将手搁在她滑溜的大腿上,并往上移动。

她夹紧双腿,像是在做着最后且无谓的抗拒。

他将手指探入她胯间刮弄着,而她只是虚乏无力地扭动着腰肢。

你这个假装圣洁的女人!他恨恨地在她耳际说着。

一根警戒的神经将她从迷乱的心神给扯回现实。

他在侮辱她!他在戏弄她!天呀!她怎么可以失控地陷入他无情可恨的撩拨之下呢!?放开我!她狠狠地推开他,并将敞开的衣襟拉好。

你休想污辱我!英司冷哼一声,我污辱你?他邪狎地掀起她的裙摆,你那儿还没退潮吧?知里气恨得脑门充血,这可恶的男人戏弄了她的身体不说,居然还出口伤人!?你住口!抬起手,她狠狠地甩了他一巴掌。

他似乎没料到她会动手打他,顿时瞠目结舌。

你这该死的女人!他高举手臂,一副就要打人的凶狠模样。

知里别过脸,缩起脖子,紧紧地闭上眼睛,准备承受他给予的惩罚。

英司的手停在半空中,两眼恼恨地瞪着她;他动不了手,打人一向不手软的他竟然……可恶!一甩手,他转身没入黑暗的走廊尽头。

知里凝望着他消失在走廊尽处,眼泪竟不知不觉地沦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