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姑娘又为何执着的要见我一面?容王爷直接问。
依柳心里自然是有小心思的,可这份心思又怎么能直接宣之于口。
当然是至今还倾慕你呗。
慕楠竹在心里想。
姑娘的小心思,本王知道。
恕本王直言,若姑娘想要脱离苦海,有的是人愿意帮助姑娘,但绝对不是本王,也不要再在本王身上打什么主意。
容王爷这话已经说的非常绝情了,而且是直接在打依柳的脸,丝毫不留情面,至于玉佩,我既已经送出去,就不会再收回。
可无论这玉佩在谁的手里,我都是赠予你父亲吴秀才的,与旁人无关。
这是连依柳最后的一点念想都给磨灭了,与其这般还不如直接把玉佩给拿走,也省得让人胡思乱想。
慕楠竹心里多少还是有些同情依柳的,依柳那么美,那么温柔,却偏偏要经历这份苦,偏偏喜欢上这么个冷面的王爷。
依柳整个人如同五雷轰顶,眼泪瞬间涌了上来,站在原地不动。
一双美目里面含满了泪光,就这么看着容王爷离开。
无情,冷面。
容王爷真的跟传闻中说的一样,似乎除了拉贪官污吏下马,保黎明百姓安定,其他的事他都无动于衷。
慕楠竹都不由得为依柳心疼,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才发现,容王爷正是往她这边走。
不过她这边正好是个岔路,既可以直走,又可以向右拐弯。
而她现在所在的就是右边的假山,慕楠竹立马用往后撤,想彻底的躲起来。
却没想到容王爷也正好是往右侧拐,慕楠竹只能再次拼命的往假山的缝隙里挤。
别藏了。
容王爷突然顿下了脚步,就朝慕楠竹藏身的假山缝里望。
这应该是故意在使诈吧。
慕楠竹心想。
出来吧,我看到你了。
容王爷嘴角居然勾起了一抹笑。
慕楠竹这下确定容王爷是真的看到自己了,不情不愿的从假山缝里出来。
小的参见王爷,小的是着急找如厕,这才冲撞了王爷。
还请王爷恕罪。
慕楠竹还记得自己现在的妆容,立马把自己的嗓子弄粗了些。
刚刚的事情?啊?刚刚发生了什么事情?小的不知道。
慕楠竹立马装傻三连。
容王爷居然又笑了笑:本王带你去如厕。
啊?慕楠竹既惊讶又慌乱,容王爷怎么对一个下人这么好?事出反常必有妖,但她现在的身份又怎么推辞一个王爷呢。
走吧。
容王爷直接走在前面带路。
慕楠竹只得万分小心的在后面跟着,跟一会儿倒是平静了不少,也有可能是走到了更幽深的地方,让她的心情都放松了一些。
六弟吟的那首诗颇有几分深意,你说到底是为谁辛苦为谁甜?容王爷问。
小的愚钝,不知。
慕楠竹一出声就差点儿暴露了自己女子的声音,立马又把声音弄粗。
容王爷面对她的装傻,倒也不急:身材如此瘦小,面色枯黄,理应是虚弱之态,这声音怎么那么粗?小的天生就是粗嗓子。
慕楠竹心想:那是装的,我的声音才不粗。
六弟府上的人员流动我都知,你是哪个?容王爷今日好像格外有雅兴,偏要逗她。
我...小的是今日刚到成王爷身边的,还没有入册。
慕楠竹已经变得有些吃力了,甚至都想好了自己的名字。
是吗?小福星。
容王爷突然顿住了脚步。
慕楠竹心里一惊,也立马停下了脚步,半垂着脑袋不敢抬头,心想:原来早就知道我的身份了,还故意一路逗弄,害得我一直紧张,没想到容王爷居然还有这么坏的心思。
你还真是六弟的小福星,此番六弟算是大方异彩了。
容王爷转过身来看着她,却只能看到她的头顶和半张小小的脸:只是这福气怕也会引来一些麻烦。
小女...是小女子考虑不周。
慕楠竹想到刚才缠上来的言王爷和良王爷,心里有些了然。
发冠歪了。
容王爷说着就下意识的想伸手。
慕楠竹立马抬起头伸手去扶发冠,容王爷似乎想到了什么,又收回了抬起来的手。
自己已经是有婚约的人,即便那个人自己从来未见过,也不知道会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但既然已经有了这份婚约在身,就不应该再三心二意,心猿意马。
况且她是小六的福星。
你一个女子怎么能做出这样的诗?容王爷尤其是往前走。
慕楠竹在后面跟着:百姓所求不过是安居乐业,可他们辛辛苦苦忙碌一整年,也许最后所剩还不足以养家糊口。
不管是太平盛世,还是动荡不安,最苦的始终都是普通百姓。
慕楠竹只能看到容王爷的背影,也不知道他听到自己这番话后在想什么。
本王一直致力于整顿州府官员,为的也只不过是给普通百姓一个安稳。
容王爷道,邵阳城中士子大部分都是安居乐业惯了,做的诗词也都只是为了附庸风雅,华丽悬浮。
如此发人深省的词句竟是从一个女子口中出来的,倒是可笑。
其实...这首诗并不是我所做。
慕楠竹道,是我在书上看到的。
什么书?慕楠竹一下子语塞,难不成要说是《古诗词大全》,谁信呢。
我知道你小心谨慎,不愿惹人注意,我也不会告知其他人。
容王爷显然是认定了这首诗就是她自己做的。
想想便知容王爷从小便饱读诗书,如果哪本书里真有这么一首体现百姓疾苦的诗,他又怎么没看过。
所以这才在心里认定这就是慕楠竹自己所做,只是不愿意锋芒毕露,这才假意推诿。
慕楠竹知道他这是误会,但这的确是没有办法解释的,也就只能任由对方误会成。
那就多谢王爷了。
慕楠竹道。
慕楠竹开始在心里怀疑,容王爷不会是故意带着她绕圈子吧,怎么那么长时间都没到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