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慕楠竹胡思乱想的时候,容王爷突然开口问:诗人都爱以物自喻,你觉得本王像什么?这个话题问的非常突然,慕楠竹倒也是沉思了一番,这才回答:小女子觉得王爷像蝉。
哦?容王爷想到了依柳荷包上绣着的那只蝉。
蝉,垂緌饮清露,流响出疏桐。
居高声自远,非是藉秋风。
慕楠竹很喜欢这首诗,虽然她这个人胆子比较小,害怕很多虫子,包括禅。
但这首诗的确是很朗朗上口,也的确是她很喜欢的一首。
居高声自远,非是藉秋风。
容王爷语气里都带着笑意。
容王爷才能出众,品性高洁,当是如此。
小女子很是敬佩。
慕楠竹这话倒是心里话。
容王爷从十八岁起就开始不断的外出公干,第一年做巡查御史,就整顿了一个州县的官吏,直接把贪污的十几万两银子都查了出来。
可谓是一战成名,人人称道。
幸亏太子那是已经坐上了皇位,成了现在的皇上,否则估计连太子都会忌惮他,担心储君之位易主。
不过也有传闻,说是皇上和容王爷二人齐心,一个给权力,一个出力气。
但不管怎样,一个如此能干的王爷迟早都会引来皇上的猜忌。
一晃眼五年过去,容王爷不断奔波,以一己之力整顿了大半个大楚国的地方治理。
且一直坚守初心,从不为外物污染,也从不被人心打垮。
容王爷也许是爱极了这首诗,也许是这个评价让他非常受用,居然一直保持着笑意,这若是让别人瞧见了,估计都快不认识平日里以冷面出名的王爷了。
小福星?小福星?你在哪儿?成王爷一声声轻轻的呼唤从远处传来,看来应该是处理好那边的事情了。
容王爷和慕楠竹都停下了脚步,慕楠竹率先反应过来,要行礼告辞:王爷,成王爷在找小女子了,可否让小女子先行告退?容王爷朝着成王爷声音传过来的地方遥遥的望着:走吧。
多谢王爷。
慕楠竹转身轻快的跑开。
容王爷在这边清楚的看到慕楠竹是一路小跑着朝成王爷去,两个人一见了面就有说有笑,氛围非常融洽。
她似乎比和自己在一起时轻松愉快很多,也更加自然。
你怎么跑到那么深的地方?成王爷问。
我碰见容王爷了。
慕楠竹此时说起来还有些后怕和心有余悸。
啊?二哥这么聪明肯定发现了,他没为难你吧。
成王爷立马上下打量着她。
容王爷的确认出来了,但他没有为难我。
慕楠竹有些走神。
那就好。
二哥他一向不喜欢多管闲事,既然他这次没有为难你,以后就不会再找你的麻烦,你放心。
成王爷看她一直在出神,还以为她还在担心,就安慰她。
嗯。
慕楠竹点头。
两个人上了马车,成王爷直接把手里的红木盒子给了慕楠竹:这里面是今日的彩头,送给你,其实本来就应该是属于你的。
我不要。
慕楠竹推拒,你想赢不就是为了这个吗?当然不是。
成王爷笑的格外明朗,我是为了赢四哥手里的画和五哥手里的字帖。
要他们做甚?慕楠竹不解。
送给二哥,重阳日过后再过三天就是二哥的生辰。
二哥这人就喜欢收集书法画册,诗词歌赋。
成王爷道。
慕楠竹看着对面的成王爷,看他平时没心没肺,不学无术,原来也是个细心周到的。
慕楠竹乘着成王爷的马车到了自己住的客栈,临下车之前道:成王爷,你就不用再帮我瞧房子了,我决定先不买了。
为何,我已经在让人瞧着比较朴素的了,你再耐心等等。
成王爷还以为她这是等不及了。
真的不用了,你倒不如帮我寻个地段比较好的铺子,与其买房子,不如先买个店铺做些生意。
慕楠竹刚才在路上一直走神,就是在想着依柳姑娘刚才说的关于自己的遭遇。
在这样的封建社会,女子一个人独自生活实在是太难了,与其买一间房子作为不动产,倒不如开一间铺子能有源源不断的钱。
她一个女子也不能常常抛投露面推销东西,说到底,干这个社会地位还是低了些。
但如果开间铺子,钱多了话语钱也就多了,相对而言社会地位也能提高一点。
虽说这里也秉承着士农工商的社会地位顺序,但现代带来的经验让她觉得,有钱总比没钱强。
哦,好,铺子简单,倒不如就选绣锻阁旁边的那家铺子。
成王爷不知为何,脑袋里突然蹦出了‘近水楼台先得月’七个大字,而且那家店铺的老板一直有意想把店铺转让出去。
那就麻烦你了,还请王爷明天和我一起去办这件事。
慕楠竹心想,身边跟个王爷一定好办事儿。
亲人是民间举办重阳菊花宴的日子,也是重阳节的前两天,也是宫中举办重阳宴的前两天。
所以这注定不是一个平凡的夜晚,也注定不是一个能让亏心人高枕无忧的夜晚。
就好比身在碧瓦朱门里的这一对母女。
娘,林家老夫人今日又送来了帖子,那话里话外就是问那小贱人怎么有一个多月都没回过林家了。
这老太太要是追究起来,我们该怎么办?明明是十五六岁的少女,应该是最阳光明媚的年纪,可偏偏那表情里带了几分不属于这个年纪的尖酸刻薄。
说起那小贱人来我就头痛。
我计划了那么久,好不容易把她给丢到了荒山野岭。
也撺掇着老爷同意了用病死这个借口,把这件事给瞒过去。
可偏偏在这个时候,皇上就给她赐了婚。
真是要气死我了!这少妇嘴里说着很多的话,可能知道和神情却是非常的诱惑,她猛地一拍桌子,还有太后那老不死的,处处看我不顺眼。
好啊,我倒要看看他们能不能在婚期之前把那小贱人给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