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凉的亲吻大业没能成功实施,因为温凉一开始给她嘴角咬破了,气的杨芃把人给推到一边保持距离,想着一会儿下车被人瞧见了要怎么解释。
温凉不时的看向她,神情委顿的喊冤,你嘴唇的皮太薄了,不赖我啊……杨芃舔了舔嘴角,我冬天嘴容易破,你还不轻着点儿!哦,那我轻一点儿!温凉保证了一句又坐到她身边。
轻一点也不行了!你已经失去了机会!杨芃推他,不许他靠近。
两个人角着力,最后还是温凉力气大,把杨芃给推倒了,咚的一声脑袋撞到车板上,疼的杨芃眼泪都渍出来了,捂着脑袋坐在一角安静的看着他。
我,我给你呼呼。
温凉看着不说话的杨芃吓得要命,说话声都放轻了。
杨芃一扭头,不看他,气呼呼的捂着头看别处。
温凉没想到会伤到她,提心吊胆的想着杨芃这么小心眼,说不定一天都不能理他了,于是先发制人的也哼了一声,我不理你了!……?杨芃扭过头来,为什么?别管为什么!我不理你了,一句话都不会跟你说的,你好自为之吧。
温凉越说越硬气,喝了口热茶,入定似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一动不动了。
莫名其妙斗起气来的夫妻两人愣是一句话不说的到了梨园,前头苏丽珊兴奋的往里头冲,后面大的小的还有丫鬟跟着跑。
最后头的杨芃和温凉则是慢慢走,杨芃心里委屈,越走越慢,温凉在她前头走,身后却像有眼睛似的,她慢他也跟着慢,始终只比她前两个身位。
渐渐的,两人落后前面的人太多了,杨芃又迈起了大步子,快速的朝着王萱他们追去。
王萱正和苏丽珊说话,准确的说是听苏丽珊说话,两人年岁相近,王萱性子软和安静,和苏丽珊刚好互补,她听苏丽珊说山野树林的故事,说他们那里的风土人情,听得极入迷,不时的追问然后呢?问的苏丽珊更有讲故事的兴致了。
王竟勤因为姐姐不理自己,就到处跑来跑去的闹个不停,被王萱拉住训了几句,训完了也不长记性,又去闹了。
杨芃把刚在车上睡醒的李玉锦拉到王竟勤身边,竟勤,好好照顾玉锦妹妹。
王竟勤歪着头看了看这个小妹妹,点点头,拉着她的手让她坐在了自己身边的椅子上,李玉锦还迷迷糊糊的,让跟着谁就跟着谁,也不哭嚷。
总算把孩子安抚好了,戏台子上也开始了演出,先是一出武戏,讲一户猎户上山打猎碰上了狼群于是厮打的故事,打到最后猎户发现狼群里竟然有个小孩,正是他当年丢失的儿子。
苏丽珊听得一愣一愣的,唱词因为声调变音变的厉害,她听不明白,王萱就给她讲解,两个人越玩越投机。
李玉锦也听不懂戏词,不过不碍着她高兴,她指着桌子上的一个个盘子,让王竟勤给她拿吃的,连花生都不让丫鬟剥,指挥着王竟勤剥了喂到她嘴里,王竟勤难得碰到比自己小的玩伴,很好说话的给她剥了花生米,还像大人似的提醒她:慢点吃,嚼碎了再咽,别呛着。
至于温凉和杨芃,两个人居然没有腻乎在一起,反倒是各看各的一句话不说,不过中途的时候温凉拿出了糖罐给她冲糖水,然后沉默着把糖水替换了她喝的清水,杨芃是喝了一口才尝出来味道的,偏头看了眼温凉,又极快的坐正听戏了。
暖阳就这么一边饮茶,一边听戏,一边观察着其余人,大家都有伴儿,怎么就她落单了呢?她喝的是茶,也觉得像酒似的醉人,喝到最后都不知道戏唱的是什么了,晕乎着问杨芃,这茶里是不是掺酒了?杨芃从她那壶茶倒了些在自己碗里,尝了尝味道,是桂花茶啊。
暖阳喔了一声,那继续听戏吧。
唱完了呀,咱们这就走了,从烟溪街走到拱桥画舫那里,逛一逛摊子。
杨芃刚说完,觉得自己腰上被人戳了一下,回头却看见温凉目不斜视的望着戏台子。
暖阳看他们斗气觉得有意思,也不跟着掺和,那就走吧。
烟斜街上卖小吃的居多,苏丽珊叫糖人师父画了个狼,笑眯眯的舔着等其他人的糖画,一行人都买了,就连温凉最后去付钱的时候也要了一个,请给我画朵花。
糖人师父还没见过青年郎要花的,一边勾线一边笑着问,送你身边的这位女客?温凉交了钱拿过糖花,嘎嘣就是一口,自己吃。
再走了几步又有卖糖葫芦的,苏丽珊又嚷着想吃。
然后是糖耳朵、糖瓜……吃到最后,糖进了嘴里都是苦味了。
暖阳一直觉得有些醉醺醺的感觉,那些吃的她都吃过,也不怎么稀罕,走在队伍的最尾端,只跟着看。
终于过了拱桥,上了提前包下的画舫,饭菜瓜果摆上了桌,暖阳觉得有些难受,跟杨芃说了句出去透透气,就带着丫鬟去外面了,她刚深吸了几口气,后脚杨芃就跟出来,没事吧?没事,可能有些晕船,你上去玩吧,我先回公主府好了。
暖阳不想扫了大家的兴,你快回去,等下次再出来玩再叫我。
杨芃点点头,那你先回府吧,路上小心些,车马就在梨园后头候着呢。
暖阳应声,领着丫鬟沿着来时的路往回走。
天色已经黑了,还没出正月,街上依旧挂着些花灯,一到晚上便点起来。
暖阳走到拱桥上的时候,忽然看见桥边立着个人,她头脑发晕,竟然觉得这记忆和许多年前的一幕重合了,她快走了两步,走到那人身后的时候,小声的叫了声,小舅舅?被叫的人惊讶的转身,指着不远处的画舫问:不是在那里玩么?暖阳鼻子一抽,昏沉的脑袋清明了一瞬,又继续发沉,她往前扑了一步,扑到他怀里,我生病了,就先走了。
温澈单手环住她的腰,用眼神示意了下后头跟着的丫鬟,那丫鬟是暖阳的心腹,屈身行了礼就退下去找自己府里的马车了。
温澈低头用嘴唇亲了亲暖阳的额头,有些发烫,咱们回去叫御医来瞧瞧吧。
暖阳闷哼了一声,你怎么会在这儿?宫里的人今天都去了将军府,只留我自己在那里,心里空落落的,就想着出来走走,听说你和温凉他们在画舫,正寻思着过去会不会打扰你们的玩性呢,没想到你出来了。
温澈耐心的解释着,走吧,先回府,外头风大。
他把自己的披风解了给暖阳系上,比划了一下,没有帽子。
暖阳直接把头拱在他怀里,给我挡着。
温澈笑着将两只手都按在她头上,裹着人往马车那边走,走到一半的时候府里的马车也迎过来,两人先后上了车,温澈揽着她询问,昨天就听太妃说你不舒服,还以为你只是懒得应承找借口,怎么真的病了啊?暖阳就觉得晕,需要靠着他才能舒服些,心病。
温澈把手按在她胸口,怎么病?暖阳仰头看了他一眼,你会娶苏丽珊么?不对,你会纳她当妃子么?温澈沉默了,这两日朝臣也有进言希望他能纳苏丽珊为妃的,当日苏丽珊在接风宴上的话已经传了出去,笑谈还是美谈只看他的决定。
他当然知道纳了苏丽珊的诸多好处,不论是与角国的和睦关系还是给将军府的定心丸,这都是百利无一害的事情。
也不是说无一害,还是会有害的,如果他纳了苏丽珊,即使只是纳妃不是娶了当皇后,暖阳心里也会不自在的。
就像如果暖阳哪天招驸马养面首一样,他肯定会把那些男人全都弄死。
他想如果他有了别的女人,暖阳只怕伤心愤怒不比他少半分。
他的沉默让暖阳更确信了,真的要纳是么,什么位份啊,既然是姨母的女儿,起码是要妃吧,还是贵妃?温澈揉了揉她的脸,还是不纳了吧,瞧瞧我的暖阳都气的不好看了。
画舫上没有因为暖阳的离开而冷场,苏丽珊也不管听不听得懂小曲儿,歌伶唱一首她就拍着巴掌使劲叫好,声音传出画舫外连枯枝上的鸟都给惊飞了。
又换了一个新人唱,调子一出来杨芃就知道是哪首曲儿,她忍不住朝着温凉看了一眼,却看见温凉正在看歌伶。
杨芃有些不乐意,主动的靠过去压低声音问他,那么好看不如你带回府里去看个够啊?啊?温凉终于等到杨芃理自己,对着高兴的笑。
你,我就这么一说,你居然这么高兴?真要领回家是不是?杨芃声音冷了几分,心里一颤。
不是不是,说什么呢!温凉在桌子下拉住杨芃的手,我高兴是因为你跟我说话,你别乱给我定罪。
杨芃咬着嘴唇,她下午嘴角的伤还没好,这么一咬又觉得疼。
歌伶已经唱起了歌,温凉听了几句,问杨芃,这是《吕娘夜奔》么?嗯。
杨芃没好气的回他。
呀,那让她别唱了。
温凉忽然道,后面的内容不适合孩子们听!后面的?杨芃疑惑的看向温凉,他怎么知道后面有不适合给孩子听的内容?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的么么哒奉上,夏天好热,来我怀里一起吃西瓜睡觉啊~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