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2025-03-29 11:52:25

她无法专心!日子愈接近琼花宴,水漾蓝就发现自己连在皓月书肆上工都坐立不安起来,特别是每当晋煜教她习字的时刻,她就更烦乱的静不下心来,虽说距离琼花宴还有十天,可每过一天,她就犹如芒刺在背。

懊恼的看着又一张在她不够专心下而宣告报废的宣纸,完了,这已是今日来的第七张,昨日她临摹完真草千字文,晋煜今日就开始教她习正式的草书,孰料她却状况百出。

无奈的将纸张揉成一团丢进了纸篓,发出咚的一声,眼光在触及不远处的晋煜犹是振笔疾挥的模样,她就深感汗颜。

为了要教她习字,晋煜竟然接下她的工作,一开始她自然是抵死不从,无奈却敌不过他摆出主子的威严,于是她告诉自己一定要认真习字好回报他。

昨日前一切都非常顺手,偏今日手上的毛笔突然好似和她犯了冲,无论怎么写就是觉得乱七八糟。

瞄着一旁搁置着晋煜先前示范草书的样板,每一个字就像龙飞凤舞般跃然纸上,而相同的字经她写来却是画虎不成反类犬似的不伦不类,怎么看都觉得像是东施效颦,丑得难登大雅之堂。

唉,她不禁叹了口气,为何晋煜写来一副轻松惬意的姿态,而她却如临大敌般的战战兢兢,虽说她向来仅书写楷体,可楷体乃是草体的基础,不是吗?结果她写来仍是只有一个字可以形容,那就是――丑。

听到水漾蓝不自觉的叹气声,晋煜不禁好奇的搁下手中抄录到一个段落的书目,她这几日习字的情形很令他满意,而和她相处之后,她不时俏皮的言行和动作总逗得他心花怒放。

她不像他的侍妾们总是曲意奉承并小心翼翼的在一旁伺候着,她直率的言行每每令他为之摇头失笑,特别是在他为她示范的时候,她常会兴奋的忘记一切;特别是当她用那双清灵的眼瞳注视着他,那时他的心情就会非常的快活又满足,孰料今日她却一反常态的哀声叹气。

怎么了,好端端的叹什么气呢?缓缓起身,他打开折扇,优雅的对自己摇扇送风,时序进入四月,气候已有些暖和。

他来到她身旁,眼尖的看见了纸篓里无数张揉成团的废纸,看来她今日写得不是很顺心。

晋爷,我、我没有叹气啊?水漾蓝心口一惊,忙拿起狼毫蘸染墨汁慌张的就要下笔,晋煜却忽地抓住她执笔的右手腕,她吓了一跳,抬起头就迎上他深黝的瞳光,让她瞬时心颤不已。

就算没有,你这样慌张下笔是写不出好的草体字,不过又是浪费一张宣纸罢了。

柔软的手仿若无骨,晋煜一触碰就上了瘾,实在舍不得放手,干脆堂而皇之的握住不放,这是个靠近她的好机会,而且是名正言顺的,好过他总是只能在旁观看而不能就近碰触,天晓得每日和她在一起却不能有所行动,那滋味实是不好受。

至于德川,要他查蓝水家居何处,至今仍迟迟没个答案,等待让他愈发心焦,佳人就在眼前,却是可望而不可及,这不啻是人间最极致的酷刑。

她若是水家的女儿,那表示她将是谷靖炀的小姨子,眼下连皇上和康亲王都来到扬州,到时候他们连成一气……微拢了眉心,那后果可不是好玩的,孰知凡事没有定数,这并非代表他怕了他们,而是不想贪吃羊肉惹来一身腥膻,总是麻烦。

只是真没得到她,他就觉得很不甘心、很不舒服,浑身很不对劲。

我――对不住,晋爷,你可以放开手了,我会认真写的。

水漾蓝慌乱的想抽回被握住的手,感觉到他呼出的气息喷拂过颈项,热热的、痒痒的,她的心陡地跳得好快,体温更是急遽上升,本就烦乱的心,此刻无疑是更乱得毫无章理。

我看你是没抓到书写草字的要领,来,我带你写一遍,这样你可能会比较容易抓到诀窍。

垂下眼,不管了,他再也抑制不住那股想碰碰她的冲动。

一思及此,晋煜自然不理会她的要求,反还不客气的用手掌直接包覆住她的小手,身子更倾压在她肩头上,很是享受地嗅闻她颈项飘散出来的淡淡馨香,不同于他的侍妾们总爱涂抹着浓厚的花香油膏,他发觉自己较喜欢这样的清香。

不、不用了,晋爷,你……像被火给烧着般,水漾蓝被包裹住的手禁不住慌乱的抖颤起来。

天,男女可是授受不亲呀,虽然他是好心的在教她写字,可她明白自己终究是个姑娘家,她必须和他保持一些距离才合乎礼法。

嘘,别说话,我要带你开始写了,你可要专心的感觉那入笔的触感,草字首重在使转,一旦下笔就要转动,草书如不能灵活运用使转,那就难怪你怎么写都写不好。

晋煜紧抓住她的手,感觉她的手抖颤,那慌乱的模样挑起他内心的冲动,他真想将她揽入怀中好好爱怜,即使是一次也好……水漾蓝惊慌得抬起头,被他这样握着手,感觉他伟岸的身躯亲昵地贴靠着她,就连他的呼吸都不时吹拂过她敏感的耳畔,她的身体不自禁的抖颤起来,因为这样的她怎么可能专心?不行,她还是得和他保持应有的距离。

晋……嗄――当她正欲开口,恰好他的脸凑近她,于是她的脸颊就不可避免的碰触到他,吓得她当场倒抽一口气。

晋煜震颤了一下,他没想到她会慌张失措到这种地步,看着她为此而羞红了脸,一双水灵大眼睛含羞带怯又心慌意乱的瞅着他,几乎教他看出神了……对、对不篆…迎上晋煜深邃而黑黝的瞳光,水漾蓝只觉得脸颊一阵火辣辣的烫。

天,好丢脸、好丢脸,她究竟在做什么呀?他不就是要教她习字,她慌乱个什么劲嘛?现在可好,场面弄得这样尴尬、困窘,不用说他一定觉得她很奇怪,只是看着他就令她意乱情迷,更甭提他现在还握住她的手,让她整个人都莫名的燥热起来,浑身都瘫软无力了。

你好可爱。

晋煜动容的望着她红通通的脸蛋,眼前见着的是她急欲致歉的樱桃小口,那样媚惑他的视线,一股欲望顿时渴切的涌上心头,他想要她,好想好想要她……嗄!水漾蓝傻了,错愕的看着他,那深黝的黑瞳像有魔力似的紧锁住她的目光。

天,她完全移不开视线,此刻眼中全是他,就连梦里亦全是他这张俊逸绝伦的脸庞……来,闭上眼睛。

他诱哄着,满意的看见她极听话的闭上眼,他勾起她的下颚,缓缓的俯下头去亲吻她的小嘴儿,一如想像中柔软甜美,他几乎是忘情的吻着,不安分的舌尖亦轻柔的分开她紧密的双唇,温柔的攻占唇内的领地……唔!一感觉到柔软的物体盖上她的唇瓣,水漾蓝怔愣了下,猛地张开眼睛却发现晋煜正温柔的吻着她的小嘴儿,甚至他的舌头还蹿进她唇内,她傻了,脑子有片刻的运转不过来,他怎么在吻她?她吓了一跳,伸手就想要推阻,偏偏身子整个被他压靠在椅子上难以挣脱,而他的嘴好似吻得津津有味,一股奇异的感觉陡地蹿上心头,那灼热的气息更是不时从他鼻息喷拂过她的脸颊,她全然不知该如何是好。

他放开她柔软的唇瓣,改而舔弄着她小巧的耳垂和纤细的颈项,轻轻啮咬着,感觉她不自觉的抖颤着,大手已不安分的溜上她平坦的前胸……水漾蓝只觉得头昏昏沉沉的,当感觉到他的手碰触她的胸部,整个人如遭电击般的惊醒过来。

天,他在做什么呀?男女可是授受不亲,更甭提他非但吻了她的小嘴儿,眼下,居然还抚摸着她的胸前了……她瞠大眼睛,等、等等,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劲,现在的她好像是男儿打扮的蓝水,而非女儿身的水漾蓝――喔!天呀!她怎么忘了,现在的她可是个男人,而晋煜他居然亲吻扮成男人的她,不、不会的,他怎么可能会有断袖之癖?她不相信。

放开我,你放开我。

她近乎是歇斯底里的叫了起来,原因已非是他亲吻了她,而是发觉他居然有此癖好――蓝水,你怎么了?晋煜错愕的看着她在怀中挣扎的厉害,不得不放开她。

天啊,你、你、你还问我怎么了?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她瞪着他,仍是难以置信他居然会有这等癖好,他府上不是侍妾如云吗?他怎么会喜好男色?我知道。

他当然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虽说是一时情难自禁,但想要她就是想要她,他不认为有何不是之处,只是在尝过她的甜美之后,他发现自己更不舍得放手,即使她是一个麻烦――你知道你还吻我的嘴儿?你可知道我和你一样都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水漾蓝睁大了眼睛在问。

他真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男人和男人可是有悖伦常,而这令她感到恶心,他居然真对男人有兴趣。

你――哈哈哈……晋煜忍不住仰天大笑,敢情她是为了这个原因,莫怪她会气急败坏如斯,原来她仍以为自己伪装的很成功,殊不知乍见之初,她自个早就露了馅,真是个有趣的笨丫头。

你在笑什么?水漾蓝被他的大笑声弄得脸上乍青乍白,她是很严肃的同他说这件事。

我在笑你到现在还搞不清楚状况?晋煜敛去笑声,无奈的对她一摇头,她居然会以为他真有断袖之癖,实不可原谅。

什么?水漾蓝莫名的看着他,明明是他恶心的癖好令人不敢领教,此刻他反倒说起她来。

你喜欢我的吻吗?晋煜决定逗逗她,她误会了也好,这样更方便他对她出手,管她是不是麻烦,他喜欢就好。

谁……谁会喜欢一个男人的吻?男人吻男人只会令人感到恶心、想吐!水漾蓝惊喘着气,不敢相信他居然会厚颜无耻至此,虽然吃嘴儿的感觉不如想像中的糟糕,可问题是,她现在可是一个大男人耶,这要她如何喜欢得起来?没想到风流倜傥的晋煜,竟是如此下流,真是出乎她意料之外。

恶心?或许吧,不过因这对象是你,所以我很欢喜。

晋煜微偏着头,含笑的瞅着她厌恶的表情,几乎是欣赏的,她是第一个和他亲吻后会觉得恶心的女子,虽然她乔扮男子,可本质仍是个姑娘家,说恶心还真伤他的心呀。

晋爷,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水漾蓝一震,对他意有所指的话语感到一阵忐忑又莫名的欢喜,只是她现在是蓝水而非水漾蓝呀。

老天,她都被他给弄糊涂了,更糊涂的是,他随意一句话就能令她心花朵朵开,唉……她真是没用,不就是喜欢二字,而意义和她心中想要的该是截然不同。

你知道了答案,又何须来问我?晋煜若有所思地笑了笑,将问题丢还给她,只是她因气愤而显得亮晶晶的眼瞳,像夜晚发光的璀璨明珠般,吸引着他的目光……或许他不只是有些喜欢她而已,难不成真教谷靖炀给说中,他的身边早已出现一位教他牵肠挂肚、茶饭不思的可人儿。

我知道答案?晋爷,我不明白你在指什么?水漾蓝真个傻了,该是她理直气壮的质问他亲吻她的动机,怎结果反倒有种被他给将了一军的感觉。

时候到了,你自然就会明白,至于我则是要好好的思考一下。

晋煜无奈的轻声喟道,他承认自己对她心动,可每一位侍妾都有令他心动的原因,她不是第一个,所以他实在有些难以选择。

唉,老天真是会给他出难题呀,明知道他是最怕麻烦的,偏还是送了一个麻烦到他身边,而且还是一个令他感到相当为难的大麻烦,他真该静下心思索一下了。

晋爷,我希望你跟我道歉,那今天你对我做出的这等失礼之事,我可以当作没发生过。

水漾蓝愈听愈不明白。

可为了捍卫蓝水身为男儿的尊严,她必须向他讨个公道,要晓得士可杀、不可辱,特别是她乔扮男人却给轻薄了,这传出去她还要做人吗?已发生过的事怎么能当作没有发生过,再说我吻你是因为喜欢你,所以我不会跟你道歉。

晋煜莞尔的伸手点了一下她小巧的鼻头,她赧然瞠目结舌的表情,让他差点为之朗声大笑。

你、你、你太过分了,虽然你是天子亲赐名的西霸天,可也不该一而再、再而三的轻薄我……水漾蓝一反应过来就拍掉他捉弄的手,她从未受过这样的侮辱,不,是调戏,而且还是在她提出道歉的声明下。

德川见过秦爷,秦爷你不可以进去,秦――蓦地,书房外突然传来德川慌张的叫喊声,跟着砰的一声,书房的门就被来人从外大力的推开来,而室内身躯几乎是贴靠在一起的两人还来不及反应,就教来人给撞见了,而来者不只一人,在他身后除了德川还有杜景祥。

嗄!双方在看清眼前的景况,均错愕的立在原地。

随即是来自双方的抽气声,特别是水漾蓝。

只是在这惊震之时,无人注意到一名好奇走近的小厮,在瞧见书房内的景象后又悄悄的走开了,赶紧到晋府通风报信去。

因为他是得了蓉儿侧夫人的好处,负责将爷每日在书肆的行为一一告知,奈何每日门口都有德川守着,孰料今日竟让他看见这档子事。

秦绝焯,你可是想拆了我的书肆?晋煜沉下了脸,墨沉的黑瞳陡地变得森冷阴黝,犀利的直视着大胆闯进书房来的秦绝焯。

放开我!水漾蓝狼狈的涨红了脸,不忘压低嗓音的叫道。

老天!他们这模样怕是跳到黄河都洗不清了,讽刺的是她明明是个大姑娘,结果却弄得这般光景,当真令人哭笑不得。

晋煜,你居然跟个男人……秦绝焯难以置信的叫道,他可是到晋府扑了个空,才气冲冲的赶到皓月书肆来,岂料竟让他瞧见这等丑事,男人对男人,晋煜何时有这癖好来着,他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眼睛所见,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爷……杜景祥和德川亦看傻了眼,他们知道主子对蓝水相当礼遇,孰料实情竟是令人不敢恭维。

晋煜放开水漾蓝,正欲澄清眼前这个误会,而最快、最有效的方法自是揭开蓝水女儿身的事实,不然他们真会跳到黄河都洗不清这断袖之言。

这是误会,晋爷只是在教我习字而已,真的,我们两个不是在亲嘴……不、不是,我的意思是说晋爷只是握着我的手教我如何运笔罢了。

水漾蓝慌张的叫了起来,她必须理清这个误会,否则她真的不用做人了。

晋煜闻言不禁闭上了眼睛,她这说法根本就是愈描愈黑,如果在场有人相信她这番话,他算是服了她,因为眼见为凭,大伙已然有了先人为主的错误观念,现在他还要揭发她女扮男装的身份吗?似乎没那必要。

什么?晋煜你真是太恶心了,两个大男人亲嘴,你怎么会有这种毛病?秦绝焯瞪大了眼睛,相当震愕的看着不发一言的晋煜。

杜景祥和德川闻言亦呆在原地。

我喜欢她,这有什么不对吗?瞧这情势,晋煜突然觉得可笑至极,眼底闪过一丝促狭,既然都误会了,那就干脆让他们误会到底好了。

晋煜此话一出,不用说杜景祥和德川更是震惊万分,爷居然亲口承认说他喜欢蓝水,可蓝水是一个男人呀。

什么?你怎么可以喜欢他,他是一个男……咦!秦绝焯错愕的看向她,在看到那张清秀俊美的脸庞后,他怔了一下,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的住了口,这――哪是个男人,仅一眼他就瞧出蓝水是个女扮男装的俏姑娘。

有此一认知,他忙侧转过头注视着晋煜,后者仅是对他挑了挑眉,当下教他一句话都说不出。

他就说嘛,风流潇洒的晋煜怎么可能会有断袖之癖。

可话说回来,她好端端的一个姑娘家,没事打扮成男子模样做啥,难不成是为了方便两人在此偷情吗?不是的,这是误会,晋爷说喜欢我不是男女之间的喜欢,而是……是什么?水漾蓝急了,现在都什么节骨眼儿,晋煜还嫌这场面不够难堪吗?只是为何窘迫难当之际,她的心头却像打翻了糖罐似的甜。

蓝水,你别说话,我来处理就好了。

晋煜有些不忍心的接口了,虽然他很想说她不解释还好,她愈解释愈糟。

水漾蓝紧咬着唇,感觉到他们的视线都死盯着她瞧,好丢脸,如果现在地上能有个大洞,她一定绝无二话的往下钻。

绝焯,我们出去,别打扰蓝水工作。

眼角余光在瞟见她满脸通红的模样后,晋煜冷冷的抛下话就朝书房外大步走去,他还是得赶快把秦绝焯带离此地。

晋煜一离开书房,自然秦绝焯就跟着离开,而站在门旁的德川和杜景祥亦回过神来,前者连忙关上书房的门,至于后者则快步回到书肆前头去招呼客人。

晋煜,她是谁?来到廊道外的亭台上,乍见晋煜脸上阴鸷的表情,秦绝焯若有所思的问道。

晋煜皱起了眉头,朝尾随在后的德川和杜景祥挥了挥手示意他们离开。

不关你的事,你最好是有很重要的事情来找我,否则就算你是顶顶大名的南船公子,我晋煜这回可不买账。

他不悦的瞟了他一眼,在他脸上竟是一副看好戏的表情,当真气煞他也。

你在生气,你不是天塌下来都无所谓的吗?秦绝焯相当意外的叫了起来。

那你最好开始祈祷现在天塌下来,否则……晋煜微眯起眼,一想到蓝水羞窘的模样,他就有股不祥的预感,而这全都是因他擅闯进来,要不场面绝不会失控如斯。

不会吧,你当真动怒了?秦绝焯何止意外,他算是吓到了,两人结识这么多年,他从未见他动气过,更何况是为了区区一名女子,不知为何,突然有种不安涌上他心头。

秦绝焯。

已然失了耐性的晋煜冷冷喊着。

皇上此刻正在谷府作客。

秦绝悼忙说明来意,鲜少动怒的人一旦动了气,那威力定是相当惊人,虽然他很想瞧瞧那会是何种光景,不过日后有的是机会。

那又如何?晋煜不以为意的抛下话,他现在在意的惟有蓝水。

我听到了一个惊人的传言。

秦绝焯脸色倏地变得严肃,因为一接到探子来报,他差点没惊跳起身,光一个琼花宴就够烦了,现在若消息属实,那整件事情无疑是雪上加霜。

什么传言?晋煜意兴阑珊,如果可以,他比较想回到书房去。

康亲王相中了水大娘。

瞧他那不屑的神情,秦绝焯暗暗嘀咕。

什么?晋煜错愕的抬起头,好个惊人的消息。

你现在觉得这消息跟天塌下来有何差别?秦绝焯无奈的叹口气。

呵呵……晋煜突然轻笑出声。

你在笑什么?秦绝焯瞪着他,又来了,他就不能像刚刚一样气得想砍人吗?你不觉得这很好笑吗?晋煜摇摇头,事情怎么会演变成这样?真是让人措手不及又觉得有趣至极。

不觉得。

他一点都笑不出来,只觉得头痛欲裂,若非为了小妹出嫁在即,他早就离开扬州城逃难去也。

那就静观其变吧。

晋煜笑了笑,不再多说什么。

我早该知道你会这么说的。

秦绝焯瞪着他,他错了,他根本就不该来找他,因为找了仍是白找,毫无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