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都没有心思想。
周慕安的全部心思都放在了余柳柳身上,她没醒的时候,他的大脑是空白的。
余柳柳挑了挑眉,那……现在起吧,总不能出院的时候连个名字都没有。
周慕安点点头,我这就想,你也想想。
余柳柳:行吧。
她是起名废。
真不一定能想出好名字。
周慕安想了一会儿说:要不,大的叫周余,小的叫周锦?余柳柳皱起眉,你这是跟周瑜杠上了!周瑜,字公瑾。
周慕安:那换你想?余母笑着说:我看慕安起的名字挺好听,重名的少。
我觉得也不错,比村里的莺莺燕燕、花花草草、芳芳萍萍、红红兰兰好多了。
余秀儿一边叠衣服,一边说。
平时挺勤快的,在哪儿都不闲着。
余柳柳也没想换,就是吐槽一下。
吐槽过后,还是定了下来。
大的叫周余,小的叫周锦。
不太像小姑娘的名字,却又深得她的心意。
她在卫生站住了五天就回去了,与其他人家比较已经算是奢侈。
大多村民会选择在家里生,就算有在卫生站生的,一般生完也就回家了,不会在卫生站住几天。
坐在驴车上,孩子捂得严严实实,她也捂得严严实实。
农历四月的天已经三十多度,她都怕她捂出一身痱子。
余母抱着周余,盯贼一样盯着她,就怕她透风。
余秀儿抱着周锦,笑得直不起腰。
周慕安赶着驴车直奔他们的家,一刻都没耽搁。
到了家,余柳柳马上把头巾拿开,脱了外套,又脱了一层裤子。
只穿着秋衣秋裤在炕上。
炕比床大,能睡五六个人。
小孩子比大人占地方还要大,一点委屈都不能受。
屋里比外边凉快些,新房子就是这点好──冬暖夏凉。
余母怕她受风,把她刚打开通风的窗户也关上了。
妈呀,通会儿风吧。
好几天没开门,屋里有点潮味。
余母:那你先包起头来,把被子盖好。
余柳柳:……##两个宝宝除了吃就是睡,余柳柳也是除了吃就是睡。
有一点让她欣慰,那就是不管吃什么,喝什么都能涨奶。
喂两个孩子绰绰有余。
余母和余秀儿为了照顾她方便,也住了下来。
手把手教学,拿起了不把周慕安教会不走的劲头。
周慕安已经给周母、周父发了电报报喜,在她出院的第三天,周母就请假回来了。
刚一进村子,就听见三姑跟左邻右舍高谈阔论。
别人家生一个闺女都发愁,你看周家一下两个。
连儿子都生不出来,跟不会下蛋的母鸡有什么区别,传宗接代传个屁啊!旁人看见了周母,冲三姑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别说了。
三姑跟打了鸡血一样,声音更大:挤什么眼,我说哪句话说错了。
以为公婆回城,自己也就跟着享福啊,冲她生俩闺女,享个球!要我家有这么不争气的媳妇,我堵着她门口骂她三天三夜不带喘气儿!旁人停不下来去了,别说了,说这些有什么用,让沈老师听见不好。
呸,你转得倒快,刚才还叫周家那傻婆子,怎么现在又叫沈老师!三姑也不看身后越来越近的周母,当老师又能怎么样,还不是抱不上孙子,到时候还指望外孙养老送终啊,没门。
不都说外甥狗外甥狗,有了吃没了走。
那小王八犊子迟早要,白浪费感……周母那么好脾气的人再也忍不住,直接从背后踢了三姑一脚。
三姑刚要骂,一看是周母,立马又怂了。
沈老师,你回了啊!周母瞪了她一眼,我不回来还不让你欺负死我儿媳妇。
三姑眼珠子骨碌一转,哪儿能啊,我巴结她还来不及。
可惜就是巴结不上。
余柳柳这个小贱人,精明得紧。
根本不给自己搭茬的机会。
好不容易摸到个攀上亲戚的机会,没想她给自己耍心机。
你安分点,别老往我们家柳柳面前凑。
周母也不软弱了,你那儿媳妇生了儿子不假,你那闺女呢!生了三个了,还是闺女,你怎么不让她婆婆堵着她门口骂三天三夜。
其他人也缩了缩脖子。
理亏。
纷纷表示那是三姑自己说的,与她们无关。
三姑叉着腰骂起来,他们家敢,我不闹腾死他们家。
想看我的笑话,没门。
你们家生不出儿子,迟早是个绝户。
我就把话撂这儿了,你们得不上好儿,你能把我怎么着!蛮不讲理。
周母气得心口疼,你就是个泼妇。
三姑知道周母不擅长吵架,又跳着脚骂:我就是蛮不讲理,我就是泼妇。
还能因为我说两句话就把我抓起来不成!周母拿手指指着他,哆嗦了半天:行,你等着,别让我抓住你的把柄!三姑更加嚣张,不就是余柳柳有个当县长的舅舅,我告诉我不怕。
有本事你让他来找我,我倒要看看他抓我一个劳动妇女有什么用!周母懒得再跟他废话,泼妇!狗咬你一口,总不能再反咬回去。
知识分子最基本的职业素养,她还是有的。
被三姑破坏了心情,心里不舒服。
可想到自己这么久没回来,马上就要见到最想念的人了,临进门前又管理好了表情,挂上了轻松的笑脸。
熟悉的小院已经成了她的第二故乡。
近乡情怯,她还有点小紧张。
才数月未见,总觉得隔了好多年。
没有在院里喊他们,直接进了屋。
一进屋,周母和余秀儿正逗孩子玩,周慕安没在家。
余母和余秀儿愣住,没想到周母会真回来。
忙跟周母寒暄了几句。
余柳柳也问:妈,你怎么回来了?周母:一听说你给我们周家生了俩闺女,我哪儿还坐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