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官面无表情地说：先迈左脚。
跟着我的口令走，一二一，一二一……胳膊摆起来……顺拐了……重来！严一欲哭无泪。
同学们已经笑得直不起腰。
都被严一的步伐逗乐。
不过教官可不是只针对严一，等严一走得差不多了，又让严一归队，重新训练。
余柳柳有军训经验，高中时军训，大学时军训，在基地时也有过军训。
军训无非就是站军姿，教些基础的队列动作，停止间转法，行进间转法，唱军歌，内务整理，会操表演和拉练。
第一天的军训强度不是大，大家都还能接受。
而且大部分人都在乡下接受过劳动改造，体力也都跟得上。
但是睡了一晚，各种后遗症就来了。
大家都是浑身酸痛，有严重的连胳膊都抬不起来。
但是教官可没就此停止训练，相反比第一天强度更大。
只练了一会儿，大家就纷纷扶着腰大喘气。
有的甚至也坐在地上不想起来。
余柳柳还好，属于耐力型的。
喝了两年的灵泉水，体质早就被改造好。
秦胜男坐在地上，一边用手给自己扇风，一边问：柳柳，你不累吗？余柳柳开玩笑说：累也不能说累。
况且她是真的不累。
袁满捶着酸痛的腿说：真佩服你，看见胡二水没，已经哭湿了两条手帕。
余柳柳瞥了胡冰一眼，果然胡冰又在偷偷抹眼泪。
无奈地摇了摇头。
不怪她们私底下给她起了个外号叫胡二水。
秦胜男蹙眉，她这怕不是背着个泪包吧？谁知道呢！余柳柳听见教官吹哨子，伸了伸胳膊站起来。
教官看了看无精打采的众人，罕见的笑着说：接下来我们唱军歌。
大家欢呼起来。
教官随便指了下，指到了余柳柳：你来起头，就唱《打靶归来》。
余柳柳：是，教官。
清了清嗓子开口唱：日落西山红霞飞，战士打靶把营归……她的声音饱满，唱歌的时候英气十足。
仅一句就调动了大家的情绪。
大家正要跟着唱，就听见有人说：报告教官，我也可以起头。
董媛媛见不得她出风头，出声打断她的歌声。
大家窃窃私语起来，都觉得董媛媛这个时候开口有点不地道。
严一在心里记上一笔，回头见了周慕安一定要告诉他，他媳妇在学校得罪人了。
不然不会有人这么没眼力见。
邹凯也看向了董媛媛，怎么看这个董媛媛怎么不顺眼。
最后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教官身上，教官看都没看董媛媛，直接对余柳柳说：你──继续。
余柳柳：日落西山红霞飞……报告教官，我能代替她起头。
董媛媛很是自信，觉得自己就是有这个艺术细胞。
不管唱歌和画画，都没人能比得过。
肯定比余柳柳唱的好。
众人面面相觑，都觉出董媛媛这是故意的？在董媛媛的刻意散播下，现在全校都知道她的姑父是系主任。
莫非教官也忌惮她姑父？教官黑着脸，强忍着怒火，又对余柳柳说：你──继续。
余柳柳并没有马上开口唱，有再一再二，没再三再四。
既然董媛媛这么想出风头，那她就成全她。
转而说：报告教官，既然董媛媛同学这么积极，我可以把这个’机会’让给她。
教官没想到一个两个都这么不听命令。
董媛媛不听命令那是不懂事；余柳柳不听命令，那是太懂事。
沉声道：你这么想唱，那你起头。
董媛媛心里一喜，是，教官。
她喜滋滋地大跨步走向余柳柳身边，谁知脚下一绊，哐地摔倒在地。
正好跪在余柳柳面前。
余柳柳收了异能，笑得大气，何必呢，我就是把唱歌的机会让给你，你也不至于感动得对我行这么大礼吧！谁给你行礼，我是被绊的。
董媛媛说完往后看了看，地上什么都没有。
若说自己左脚绊右脚，也不大可能。
大家哈哈笑起来。
铁面教官也咧起了嘴。
尤其是胡冰笑得最欢，可算是出了气。
看着董媛媛出糗，心里无比舒畅。
严一纳闷，怎么会这么巧？越发觉得余柳柳的笑容，跟周慕安做坏事时的笑容很像。
邹凯头一次觉得这倒霉体质挺好，刚刚董媛媛不过是从身边经过都能摔倒，该多让她沾沾自己的霉运。
与此同时，认为他这倒霉体质起作用的还有袁满，袁满刚刚掐指一算就知道董媛媛要倒霉。
果然应验，赶紧不着痕迹地远离了邹凯一点。
确保他的倒霉气场不会波及到自己。
董媛媛被大家笑得炸毛，我都说了我是被绊的，你们怎么还笑，有那么可笑吗！教官冷声道：闹够了吧，闹够了赶紧唱，别耽误时间。
董媛媛一走路，腿疼的厉害。
不过为了面子，还是拍了拍身上的土，面向大家开口唱：日……什么东西钻她脖子里了？她吓得赶紧抖衣服，抖了半天什么都没抖出来。
又让旁边的女同学看了看，还是什么也没看到。
但她就是觉得有虫子在爬，一个人扭来扭去。
余柳柳勾唇：你不会连歌词都记不住吧，还是你自己改了项目，转成跳舞？耍教官玩儿可不是好同学！众人不明白董媛媛奇奇怪怪的举动，教官也不明白，但这严重影响了他的耐心。
厉声喝道：立刻马上，绕操场跑十圈。
董媛媛花容失色，凭什么，我又没犯错！秦胜男调侃：你矜持点，别抖衣服了。
这里不光有咱们女同学，还有男同学在呢？大家不是白痴，这么冷的天，虫子哪儿舍得出来。
有虫子，是有虫子……董媛媛很崩溃，是真的有虫子在爬。
严一起哄：十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