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柳柳赏了他一个白眼。
进山也好,她正好想进山看看。
作为新嫁娘进山不方便,有周慕安在就不一样了。
爽快地说:行,那就再试试。
那我们先回家背了个背篓,再出发。
周慕安:好。
春耕时节,社员们都在忙,也没人注意她们进山。
阳和启蛰,品物皆春。
进山的小路不太好走,余柳柳也很快知道了他的准备是什么。
知青点的李志毅要等在半山腰。
李志毅这次看见余柳柳没有上次热情,垮着脸说:嫂子,你还真是好本事。
什么意思?余柳柳不明所以,她跟李志毅可没交集。
李志毅看了看周慕安,见周慕安没反应,噘着嘴说:因为你,让我白白输给慕安三块钱。
余柳柳马上反应过来,你们拿我打赌?是啊,还以为你在周家坚持不了几天,没想到能住这么久。
李志毅抱怨道,你结婚当天撞墙的勇气呢,拿出来跑啊!余柳柳瞪了他一眼,有病吧你,我跑什么跑!周慕安唇角上扬,好了,抓紧时间。
李志毅这才不废话,与周慕安一起前行。
夜猫子是昼伏夜出的动物,白天大多藏身在洞穴。
余柳柳一边找夜猫子,一边采野蘑菇,看见野菜也会顺带挖了。
不知不觉竟跟李志毅和周慕安走散。
她没觉得没什么不妥,分开更容易行动。
周慕安着了急。
让李志毅引路,赶紧找她。
这边余柳柳的目光被一只色彩艳丽的野鸡吸引,立马从空间拿出十字弩,野鸡没来得及发出声音,扑棱了几下翅膀,便倒地不起。
她兴奋地上前把戳穿野鸡的驽箭拔下来放回空间,刚准备把野鸡放进背篓,发现地上还有一窝野鸡蛋。
大约有十来个。
她第一次见野鸡蛋,感觉与平时所见的鸡蛋不太一样,颜色有些暗淡。
心想刚才发现野鸡的时候,野鸡好像在孵小鸡一样,莫非这些野鸡蛋都有可能孵出小野鸡?是的话,那就发财了。
周母就养了一只鸡,几天也不一定下个蛋。
如果能孵出小野鸡,圈养起来应该能天天吃鸡蛋。
当即把野鸡蛋连窝放进了背篓,又多铺了点草,以防打破。
至于野鸡,不能再放在背篓,还是手提更稳妥。
今天收获颇丰,肩上的背篓有些沉。
只是一直没看到夜猫子,有点遗憾。
天气是越来越暖了,可这山还没有全部复绿。
她一路做好了标记,周慕安看不见,李志毅能看见。
等了一会等不到他们,她也不再继续往前走,按原路返回。
李志毅压根儿就没发现她做的标记,还在带着周慕安到处找。
刚开始是带远了,可是后来觉得路线不对,又带他绕了回来。
周慕安眼睛看不见,都是靠气味闻的。
闻着这一片有她的味道,大声喊:余柳柳──余柳柳──回音传回来,惊起一片飞鸟。
李志毅拽了拽他,还是别叫了,我听说山里有狼。
周慕安心里更慌,自顾自往前走。
一边走一边喊:余柳柳──余柳柳──空旷的大山里,回音余韵悠长。
余柳柳听着声音像是四面八方传来,搞不清周慕安的具体位置。
直到按原路走到回去的必经之路,才看到被李志毅拽着往前走的周慕安。
周慕安得衣服不知道什么时候挂撕了。
浑然不觉。
李志毅也有些内疚,跟着他又继续往相反的方向找。
余柳柳忙喊了一声:周慕安。
周慕安转身,朝着她声音的方向跌跌撞撞地走了过去。
熟悉的味道越来越近,模糊的影子也越来越近。
他一把把余柳柳抱在怀里,一阵后怕。
还好她安然无恙。
喂,你小心点,我的背篓里有野鸡蛋,别给我弄碎了。
余柳柳推了推他,没推动。
一旁的李志毅也松了口气。
看样子周慕安明显是动心了,要是把新媳妇弄丢,估计刚振作起来的他又要废了。
周慕安听见余柳柳说野鸡蛋,才闻到除了野鸡蛋味儿,还有一股血腥味。
忙问:你受伤了?余柳柳把野鸡塞到他手里,它受伤了。
提着野鸡走了一路,野鸡身上的血流干了,身子也凉透了。
李志毅惊喜地说:野鸡?周慕安蹙眉,别说这野鸡是你捡的?余柳柳脸不红,心不跳地说:没办法,我就是这么幸运。
李志毅凑近看了看,咂舌道:这也太幸运了吧,我怎么看这上伤口像是专业猎手打的?那谁知道,反正这野鸡落我脚边就是我的。
余柳柳理直气壮地说。
李志毅左右看了看,你就不怕人家找后账?怕我就不捡了。
余柳柳无所谓地说,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
李志毅伸出大拇指,你厉害!周慕安却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巧合这种事,有一次两次还可以,多了那就是人为。
可惜他眼睛看不见,没法儿具体确定野鸡身上的伤口。
野鸡身上还有余温,想来是刚死不久。
如果是这样的话也就是说,猎杀野鸡的人就在附近。
不过他们都没听到猎枪声,喊了余柳柳这么久,有人的话早出来了。
事情有古怪。
可若说是余柳柳杀的,他觉得也不大可能。
首先余柳柳不是猎手,没有工具,也没有那么专业。
随后又想到余柳柳当时可能就在野鸡附近,幸好人家打到的是野鸡,没有错扎到她。
板起脸来训斥:谁让你乱跑,山里有多危险你不知道!余柳柳挑挑眉,怪我?我就采个野蘑菇的功夫,一回头你们都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