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慕安出于本能接住衣服,小点声,不隔音。
余柳柳气归气,声音还是小了下来:你说你怎么记这么清楚?周慕安涨红了脸,是妈记得清楚,以为你怀孕了。
余柳柳:……大姨妈确实推迟了九天,怎么又扯到了怀孕?周慕安没等她说话,又说:明天我带你去找石大夫看看。
我没怀孕,看什么大夫。
余柳柳马上拒绝。
周慕安满头黑线,我当然知道你没怀孕,可问题是现在妈以为你怀孕了。
余柳柳:……她明白自己的身体,有治愈系异能和灵泉水在根本不会出问题。
有问题的话,应该也是这副身体的生理周期发生了变化。
去看看大夫也好,可以看看她的体虚宫寒好了没有。
当下说:我自己去,你不用跟着。
周慕安不放心,没得商量,余柳柳从他手里扯过衣服,睡觉。
刚躺下没一会儿,周慕安的手就摸索过来。
她一激灵坐起来,你干嘛?按摩。
周慕安理直气壮,你不是说让我每天坚持给你按摩二十分钟!余柳柳都忘了这一茬,下次提前说一声,吓死我了。
周慕安:我有那么可怕?借着昏黄的灯光,他棱角分明的脸挑不出一点毛病,死水般的双眸看起来也格外深情。
深情?她怎么会用这个词!余柳柳甩了甩脑袋,差点被他的美色迷惑。
好好按,哪儿那么多废话。
周慕安觉得莫名其妙,不知道哪里又惹到了她。
不过还是认真按摩起来。
话说,这女人真是水做的。
明明那么瘦,摸上去手感却格外好。
也不知道那么细的骨头,是怎么支撑她高挑的身体。
他按着按着突然觉得自己有点不对劲儿,身体对她的渴望前所未有的高涨。
调整了个姿势,还是控制不住。
她身上的香味,发丝的香味,总是能从各个方向击垮他的定力。
捏着她双肩的指尖,不由自主地轻颤。
余柳柳察觉到他的异常,疑惑道:周慕安,你不舒服?周慕安答非所问:你有没有想过,既然妈以为你怀孕了,那我们就顺理成章地要个孩子。
什么?余柳柳麻溜地挪开了身体,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周慕安:结婚生子过日子,不都这样吗?余柳柳:你这种想法太危险了。
周慕安开始给她洗脑,你的想法才危险,还是说你嫌弃我是个瞎子?我没嫌弃。
余柳柳还真没有这种想法,瞎子只是暂时的,有她的治愈系异能在,绝对能把他治好。
周慕安继续道:不嫌弃,那你觉得正常夫妻会像我们俩这样吗?你睡你的我睡我的,同床异梦,你对我就没一点感觉?余柳柳直视着周慕安,周慕安的眼睛里有红血丝。
他的步步紧逼,也让她不得不正视这个问题。
周慕安显然不想再跟她做单纯的室友,而是想做真正的夫妻。
才一个多月,虽说她已经代入了周慕安的妻子这个角色,但是还没想那么快把自己交付出去。
想了想说:周慕安,你的眼睛看不见,不知道我有多丑,等你能看到就不这么想了。
现在这样挺好的,我不缠着你,你也别为难我。
你怕我嫌弃你丑?如果你这样想,那就是太小看我了,我还不至于这么肤浅。
周慕安又不是第一天知道她脸上有胎记,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
况且,他喜欢的是她这个人,与美丑无关。
余柳柳微怔,不是肤浅不肤浅的问题,而是现实。
假如有一天你回城,考上大学,眼界也会随之改变,我不想成为被抛弃的那个。
与其到时候伤心,不如现在干脆不动情。
恢复高考以后变故太多,有多少人为了回城妻离子散。
靠别人,不如靠自己。
相比起周慕安的保证,她更想自己强大。
我懂了。
周慕安想起她之所以嫁给自己,就是因为被那个知青抛弃。
是自己太心急了,她心里肯定还有阴影。
只要他能暖化她的心,假以时日不愁做不成真夫妻。
余柳柳不知道他真懂还是假懂,见他老老实实睡觉,也才安心躺下。
这一夜,她失眠了。
周慕安也失眠了。
同样没睡好的,还有周母。
周母早上起来等余柳柳上过茅房,第一件事就是去茅房查看。
那个,还是没来。
没来的话,怀孕的可能性又多了一重。
想想心里都高兴,总算能让那些等着看笑话的人闭嘴。
做饭的时候,特意多滴了几滴油,看看儿媳妇会不会觉得油腻。
余柳柳吃着早饭比往常香,多吃了半碗饭,让周母又怀疑自己的猜测了。
吃过饭又把儿子拽到一旁问:慕安,你昨天问柳柳了吗?嗯。
周慕安应了声,我一会儿带她去石大夫那儿。
周母又叮嘱:行,石大夫那儿不行的话,就去卫生站看看。
周慕安:知道了。
等周母和小瑞宝出了门,余柳柳也收拾了下跟周慕安去了石大夫家。
旁人看着小两口去石大夫家,又窃窃私语起来。
各有各的猜测,互相交换着意见。
余柳柳见怪不怪。
石大夫问清来由,认真把起脉。
咦?他捋了捋胡须,让余柳柳换了另外一只胳膊。
神色凝重地问:你有没有吃我开的药?余柳柳一点不心虚地答道:吃了两个疗程。
石大夫很纳闷,才两个疗程就彻底除根儿了?周慕安紧张地问:她没事吧?我再把把脉。
石大夫有点怀疑自己把错了。
上一个跟余柳柳病症相似的女人,按这个药方吃了半年还没除根儿。
余柳柳比那女人严重,最起码也要吃上一年半载。
可她这脉象跟一个多月前天差地别,已经超出了他的认知范围。
周慕安手心攥出了汗,重复问:到底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