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柳柳很是淡定,反安慰周慕安:我能吃能喝,肯定没事。
你先别说话,影响石大夫判断。
周慕安紧皱眉头。
石大夫笑起来,能吃能喝是好事儿,身体没有大问题。
周慕安虚抹了抹额头上的冷汗,厚着脸皮问:那她那个推迟……着急要孩子啊?石大夫捋了捋胡须,晚上再加把劲儿,推迟不是大问题。
周慕安:(?_?)余柳柳臊得不行,都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拽着周慕安回了家。
旁人专等着看热闹,等她们俩一出来,马上就冲进了石大夫家问明情况。
那架势,仿佛是都得了不孕不育。
石大夫看不惯她们嚼舌根的样子,吹胡子瞪眼:人家两口子的事,你们瞎操什么心,该干嘛干嘛去,别在这儿吵吵。
人群里的龅牙婶儿眼珠子骨碌一转,石大夫,你就跟咱大伙儿说说呗!石大夫一鞋底子把抛媚眼的龅牙婶儿赶了出去。
龅牙婶儿啐了一口,他娘的,肯定没什么好结果。
有不了好结果,石大夫这模样估计是因为治不好,冲大伙儿撒气。
也难怪,周家真是石大夫的克星。
周慕安的眼睛治不好,老周的瘫痪也治不好,一身医术全败给周家了。
那小的真是个例外,居然会说话了。
不过现在又加了一个不下蛋的母鸡,也够老周家喝一壶。
……石大夫听着门口的众人越说越离谱,打开门义正辞严地说:你们别乱猜了,周家儿媳妇已经痊愈。
众人大眼瞪小眼。
等石大夫气冲冲地关门回屋,她们又八卦地聊起来。
石大夫这反应也忒大了吧,犯不着编这个瞎话。
就是,哪有这么快治好的,那不成神医了,还真会给自己挽回面子。
平时治个头疼脑热还行,要真治疑难杂症,我觉得他不行。
谁知道呢,咱又没得过那看不好的病。
……石大夫彻底被众人气到,拿起搪瓷缸子刚要摔下去,看到为人民服务几个字,又轻轻的放下。
一口气堵在胸口上不来下不去,跟无知妇孺讲道理讲不通。
不行,为了证明自己的医术没问题,可得给姓周的小子做做思想工作,让他加把劲儿,争取早点让他媳妇怀孕。
用事实砸死这群口没遮拦的人。
周慕安无缘无故打了个喷嚏,是不是要变天了?余柳柳用手遮阳望了望天,这大太阳,越来越暖和,变什么天。
周慕安揉了揉鼻子,要不我带你去赶集?你不用去大队?余柳柳问了一个很现实地问题。
周慕安:可去可不去。
余柳柳:……隔壁公社的集比清河湾公社还近些,她们两个花了二十分钟就走到了。
集上卖的都是日用百货和一些农具、农产品,她正好也了解一下市场。
解放鞋和布鞋的倒是有,成衣还真没有。
周慕安问:有没有想要的?要毛线啊。
余柳柳看看自己的口袋,想盖房子还差得多。
周慕安扬起唇角,要毛线挺好,想织什么织什么。
余柳柳嘴角抽搐,不过还是去了卖毛线的售货员那里。
现在的毛线种类也不少,可以织成开衫或者坎肩都不错,搭配着她做的衣服,应该能卖个好价钱。
周慕安掏出一把毛票给她,够吗?余柳柳愣了下,我有钱。
她粗略看了下,那钱一定存了很长时间,皱巴巴的。
有一分的,二分的,到两毛钱不等,加起来应该也没两块。
周慕安把钱塞给她,以后你当家。
余柳柳:……这钱在她手里有些厚重,她突然有点不知道该怎么花。
捏了捏问:这是你的私房钱?周慕安:我帮别人写字额外赚的。
呃……余柳柳又问,攒了多久?周慕安不好意思地说:也就是去大队以后才有时间。
余柳柳没有再问。
不过也没打算花他的钱,顺手把钱放进了空间,给他单独保存起来。
她手里还陪嫁的钱,买完毛线,再想买猪肉和豆腐,已经卖完了。
到家已经是中午。
周母做好饭,在门口看了好几趟。
知道他们去隔壁公社赶集去后,不能训斥儿媳妇,训斥了自己儿子几句。
慕安,你怎么能让柳柳走那么远,这要累着怎么办?余柳柳一看周母这儿还误会着,忙说:妈,我没事,也没怀孕。
周母:……缓了一会儿又说:那我继续给你熬药。
余柳柳:石大夫说我已经好了,除根了。
真的?周母语气里带着惊喜。
余柳柳点点头,真的,我再也不用吃药了。
周母高兴地说:太好了,那你那个……就是单纯的推迟。
余柳柳也顾不得周慕安在不在,打消周母的顾虑才是正经。
周慕安自动回了屋里。
周母略微有些失望,不过很快想明白:嗯,没事就好。
是我太心急了,当初下放那会儿,我刚来乡下不适应,也推迟了半月,过了一年多才正常。
余柳柳为了让周母不再提怀孕的事,敷衍道:妈,我现在还不想那么早要孩子,咱家如今正是花钱的时候,等春耕过后,先把房子盖起来再想这些也不迟。
周母看了看自家的茅棚,确实不像话。
有气无力地说:也行。
咱顺其自然,有了就要,可别太刻意说不要。
余柳柳红着脸点点头。
只要周母不催她要孩子就行。
盖房子不是一朝一夕的事,这年头穿衣吃饭是大事。
能赚钱的方法,除了卖衣服,还有卖粮食。
她转移话题,妈,咱家的粮食怎么吃都不显少,要不咱们去黑市卖点吧,换了钱能早点盖房子。
周母眼睛一亮,这也是个办法。
那我明早跟你一起去黑市!余柳柳趁热打铁,咱俩去也有个照应。
周母犹豫了下,我自己去就行,倒卖粮食跟倒卖布头还不一样,被抓到那是要坐牢的。
周慕安在屋里听见她们的谈话,又出来。
你们俩都不用去,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