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柳柳笑起来,就是瞎编的,我猜那余芝芝肯定也是看过大字报上的内容,跟着瞎编的。
罗洁抿嘴笑道:这是不是叫狗咬狗一嘴毛?还是你有水平。
余年不吝夸赞,这个词用的好。
用的妙!三个人都笑起来。
门外的周慕安听见笑声,十分好奇。
敲了敲门。
余年把他请了进来,那个严一走了?周慕安:嗯,看来我们明天一早就得走,要不然他还要来。
真要走啊?余柳柳还有点不舍。
周慕安点头,等严一回城,你想回来再来。
余柳柳:好吧,那我去跟妈说声。
她跟周慕安同时出了余年和罗洁的新房。
周慕安先去屋里铺床,她直接进了父母屋里。
余母一听她这么快要走,放下手里的活儿说:妈就知道女婿一来,你也就留不住了。
余柳柳笑笑,没有解释太多,叮嘱道:妈,我给你酿得果子酒记得每天喝点,但也别喝太多。
把余家的水全部换成灵泉水不现实,她干脆用灵泉水酿成了果子酒。
余母想起她忙忙活活酿得那几大坛,不由得眉开眼笑:妈知道了。
余柳柳又说:也让哥嫂和爸他们都喝点,软化血管,清心明目。
余母只当闺女一片孝心,没把她说得功效当真。
果子酒嘛,自然是要全家分享。
母女俩又唠了一会儿家常,看时间不早了,余母才催促她早点睡觉。
怀着孩子跟平时不一样,最重要的就是多休息。
余柳柳进屋的时候,周慕安正在煤油灯下看什么,连她进来都没发现。
余柳柳蹑手蹑脚过去,捂住了他的双眼。
粗着嗓子说:猜猜我是谁?周慕安不用看,闻到她身上特有的香味就知道是她。
不过,现在他没心思跟她玩闹。
拿下她的手,认真审视着她如秋水般明媚的双眸,心中五味杂陈。
她站着,他坐着,两人就这样对视着,谁也没有说话。
余柳柳突然觉得他的神色有点古怪,看向了他刚才看的本子。
这一看,心里一咯噔。
她怎么把这茬忘了,原主还给渣男陈向荣写过私密日记。
里面全是原主对陈向荣纯纯的爱恋。
具体内容她记不清,只能想起原主没有写太过火的话。
完蛋了。
周慕安刚才肯定看了里面的内容。
怎么办?她该怎么解释?要她早想起来有这种日记,早毁了。
她都不知道,周慕安这家伙怎么找出来的?可不能让周慕安因为这个日记误会她,那她可太冤了。
殊不知,她这样的表情落在周慕安眼里,全都是心虚和做错事的愧疚。
他也在努力劝说自己,那是媳妇的过去,媳妇那会儿还不认识自己。
只是日记里多愁善感,充满负能量的字里行间让他又忍不住不去多想。
媳妇已经发现他看了,要不然他还可以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想了想最终还是说:媳妇,你……没等她说完,余柳柳拿起了那本傻傻的日记。
十月二日,晴向荣哥哥:你已经走了一个月,有想我吗,我很想你。
大学里的生活好吗?钱够用吗?你一定是很忙才没有给我写信吧,我给你的信都退了回来,我很难过。
……冬月二十日,下雪了。
向荣哥哥:家里雪下得很大,你们那里也下雪了吧?没有你的消息我心里很慌。
别太辛苦,我会心疼的。
我在努力看书学习了,一定会努力配上你。
……腊月二十八,阴。
向荣哥哥:快过年了,你也回县城了吧?等过完年我就去找你。
我给你织了围巾和手套,你再也不用怕冷了。
………………余柳柳大概翻了翻,前边都是自言自语一样闲话家常,很干净,很忧伤。
再到后边年后见过陈向荣之后,也就是没有嫁给周慕安之前的写的绝笔信。
满腔热情换来陈向荣无情的抛弃。
绝笔信里细数了陈向荣字字诛心的伤害。
尤其是那句又丑又土,多看她一秒都觉得恶心。
这个傻姑娘终于认清现实,知道自己被骗后,毅然决然投了河。
眼泪不知不觉滑落,她也不想哭的。
可还是被原主的私密日记感染。
明明觉得她很蠢,又觉得她很可怜。
周慕安左思右想的话,全部化成了安慰。
环住她的腰,下巴抵在她的肩头温声道:都过去了,我会保护你的。
余柳柳抹了抹眼泪,过不去。
我会让陈向荣这个混蛋万劫不复。
周慕安愣了下。
总觉得眼前的余柳柳跟日记里那个多愁善感的余柳柳不是一个人。
感觉不一样。
好像笔迹也不一样。
怪不得他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儿,笔迹真得不一样。
余柳柳的字,灵动、骨气洞达,透着豁达和飘逸。
而这个本子上的字,顶多算的上是娟秀,工整。
试探着问:媳妇,这日记真是你写的?余柳柳:不是。
周慕安眼睛一亮,你的意思是你不是原来的余柳柳?余柳柳:不是。
周慕安:那你是……余柳柳:我是你媳妇。
你当然是我媳妇,不过你的字迹确实跟这个本子上不一样。
周慕安继续试探。
那又怎么样,我还不能进步了。
余柳柳本想摊牌,话到嘴边又转移了话题重点,你倒是观察的很仔细,怎么找到的本子?周慕安本来是占据优势,现在被她一说反而有些心虚。
我就是铺床的时候在床被下看到的,没乱翻。
余柳柳:真没乱翻?周慕安忙摇头,绝对没有。
余柳柳想了想,床底下的木箱里好像还有东西。
让周慕安把木箱弄了出来。
果然,还真有日记里所提到的围巾、手套。
另外还有织了一半的毛衣。
也是男款。
不用想都知道,这肯定也是给渣男的。
可惜,渣男不配。
全都拿了出来。
周慕安心里很不舒服,只看信里提到是一回事,亲眼看到又是另外一回事。
脸色垮了下来。
余柳柳哪里不知道他的小心思,把手套、围巾和织了一半的毛衣递给他:来,咱们把这些都拆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