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是星期一。
早上九点的时候,我刚起床,电话铃声就响了。
我坐着伸手拿起听筒,电话里立即传来鸟井的声音。
北村,集合了,集合!打麻将吗?不打麻将,啊,对了,干脆就一起打一会儿吧,总之咱们赶紧集合。
轮到我们出场了!出场?难道我们在等着什么出场吗?昨天晚上,我和长谷川喝酒来着……鸟井说道。
为什么啊?你怎么还和她见面啊?我在扔骰子之前,质问鸟井,你还没吃够她的亏吗?下午两点,我们在鸟井公寓的客厅,围坐在暖炉周围。
大家已经把牌码好,该我这个当庄家的掷骰子了。
就是啊!今后还是不和那个人见面为好。
小南抗议道。
我们看着正在抗议的小南,心里十分着急。
其实就算小南斩钉截铁地对他下命令不许你去见她,我们也不会觉得有什么过分。
但大概是小南觉得自己没有那种权利吧,可这明明不是什么权利和权限的问题。
不过啊,人家极为客气地打来电话,说有事要和我商量,我这么一听,怎么着也得和人家见个面听听她怎么说吧。
万恶的地产商人、假结婚骗子、策划战争的总统,他们一开始都是说‘我有事找你商量’。
东堂面无表情地说道,但口气之中却明显带着尖酸的讽刺。
鸟井听了,只是耸了耸肩膀。
不管怎么说,我反正是和长谷川在小酒馆见面了。
看来还是记吃不记打,苦头没吃够。
我插嘴道。
主动让人家骗去。
东堂尖锐地说道。
绝对没什么好事哦。
小南小声地嘟哝道。
你自我反省反省完了?西纠结道。
好了好了,我明白了。
鸟井为了夺回话题上的主动权,开始油腔滑调地说道,总而言之,我想调查一下她。
调查?青叶区有条街道叫若菜大街对吧,从市政厅、县政府再往北走,后面是高级住宅小区的那个。
那是一条老街。
好像是吧。
我好几次骑着自行车路过过那里。
她希望我去帮她调查一户人家。
鸟井看了我一眼,那意思是你差不多可以掷骰子了吧。
我把手一转,把骰子丢出。
随后大家依次按照顺序来取牌。
什么叫调查啊?小南小脑袋一歪,问道。
这话让我从何说起呢?鸟井装模作样似的说道。
不,他分明就是在故意吊大家的胃口,长谷川似乎希望我去监视一下那户人家。
监视?我又一次鹦鹉学舌似的问道,说罢,我把手里一张不需要的九饼扔了出去。
这周星期四的晚上,监视一下那家主人的活动情况。
说得更直接、更明白一点不行吗?西露出一脸的不快。
我说西啊,鸟井拼命忍着不让自己笑出来,要是我说那家住户住的是总统男的话,你会不会觉得震惊啊?不知道西是不是被震惊到了,只见他啪嗒一下把一张牌碰倒了。
十分巧合的是,这张倒下的牌正是五条,也就是五条。
五条,五条①[①?日语里的五条,骗人,说谎一词的发音很接近。
],骗人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