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田代回到工厂宿舍,屋子里冷冷清清,连个人影也没有。
他囫囵个儿躺在床上,这时圭子刚才说的话仍紫绕在他的脑海。
圭子曾用她的小手十分有劲地拉着他回家,当对她那只小手的温暖似乎还留在田代的掌中。
忽然,田代想,看来只有圭子一人还称自己为哥哥啊!工厂的工友自不待言,连自己的上司,还有那些女工们,一提起阿?,无人不知,甚至连宿舍的服务员宫永信子也是张口阿滋、闭口阿?地习以为常了。
然而,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唯有圭子这孩子还没有一次管自己叫阿?,她每次都是亲切地喊哥哥。
看来唯有圭子是相信田代的。
由于田代饱尝了一千万人中的孤独之苦,现在把他唯一的小朋友、独一无二的小同情者也置之九霄了。
田代倏地坐了起来,双眼凝视着铺席上的一个地方,那里已经磨得破烂不堪。
他凝神深思,正如圭子说的那祥,觉得总今有法子的。
一定得设法我到证据,证明自己受的是不白之冤。
总而言之,事情得一步一步地来。
被乡司训斥过,这件事没有反驳的余地;自已曾经憎恨乡司,这也是事实;喝得酩酊大醉,回到宿舍时曾扬言要杀死乡司,此事看来也无法否认。
那么,怎样才能证明自已无罪呢?那天晚上喝完酒后,在哪里转游过,曾经遇见过谁呢?第三杯酒刚下肚时,心里还不太迷糊,但以后的事便毫无印象了。
田代再次感到绝望。
这时,他抬起了头,突然搁板上的瓦棱纸包装箱进入了他的视野。
他情不自禁地联想到纸制的包装带。
在现场捡到的是五分宽,即十六毫米的带子,现在车间里用的也是那一种。
然而在五天前乡司出事的那天,这一种带子已经用完了。
这时,田代眼前豁然开朗,他想起来了。
当时,因为没有五分宽的,自己考虑着四分宽的也可以用,因此用的是四分宽,即十二毫米的带子。
这两种包装带是有明显区别的,而且五分宽的进货日期是在乡司出事后的第二天。
显然,在乡司出事那天,是不可能将五分宽的带子拿出来的。
想到这里,田代难以抑制内心的兴奋和激动,几乎要跳起来了。
他急忙披上工作服,不顾一切地向楼下跑去。
宫永信子从大门口旁边的房间里探出头来问道: 喂,你干什么呀,阿?? 圭子到哪儿去了? 不知道埃 我到员警署去一下就来,请你告诉圭子,就说我有话对她说。
田代说完后,连头也不回,径直往外边跑去。
田代乘上了开往三鹰警署的公共汽车,一路上只嫌汽车跑得慢。
到三鹰警署以后,他立刻去找大室警部。
这时,正好遇见一个上次见过面的员警,田代向他简单地说明了来意,那员警用怀疑的目光打量着田代。
因为大室警部不在,他只好把田代领到来宫警部那里去了。
这对田代来说,正中下怀。
因为他觉得比起大室警部,倒是来宫警部待人和气。
来宫仔细地倾听了田代的陈述后,两眼射出了炯炯的光芒。
嗯,这么说来,发案那天车间里已经没有十六毫米宽的包装带啦? 是的,从前两天就已经用完了。
所以,当天用那种包装带勒死乡司是不可能的事。
如果说那种带子是在作案以前已经准备好的,那你该作何解释呢? 但我是在发案那天才被乡司训斥的啊! 以前的十六毫米带子难道不会余下一根吗? 如果话要这么说,那就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词了。
好吧,事情我明白了。
来宫展眉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