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莫紧紧抓着那泽的袖子,笑了一下,踮起脚尖,附在那泽的耳边轻声说道:那老公我们走吧,不管怎么样,先离开这里,不要伤及无辜。
那泽深深看了莫莫一眼:好!两人的动作落在别人眼里,自然以为是情人的私语,莫莫也顾不上别人的打趣,匆匆话别,便和那泽一起往地下停车场走去,她现在最担心的是两个小家伙。
小路西菲尔和糊糊都在车里,他们两个,一个是天使,一个是精灵,都是属于光明系的,旱魃若是主动去碰他们,最好的下场也就是同归于尽,所以轻易是不敢去攻击的。
但如果让旱魃因此不把脑筋动在小路西菲尔身上,那也是不可能的,天下没有比软禁人家的孩子更容易让父母就范的了。
果然,一到地下停车场,便见十多个旱魃全身包裹着黑色长袍,脸也遮了起来,成半圆型监视着那泽的银色莲花跑车,车内隐隐约约传来路西菲尔的哭声,莫莫的心猛地揪了起来,紧紧咬住下唇,不让自己发抖,那泽捏了捏她的手,望了她一眼,温柔的眼神写满了劝慰。
宝宝----莫莫的声音忍不住有些哽咽。
那泽没有转过头,不过声音却清晰的传到莫莫耳里:待会儿,我把他们先引开,你把宝宝送到安全的地方,莫莫猛地抬起头:可是----比起我来,现在我们的儿子更需要你的保护,那泽顿了顿,又道,况且。
他们没有直接动手,而是等我们出现,肯定是有什么要求要提。
这么多旱魃有动静,估计秦院长不会不知道。
我会拖延时间等你们的。
那好!莫莫深吸一口气,点点头,她必须相信自己的丈夫,现在这个时刻,最忌讳地就是拖泥带水。
那泽伸出手。
摸摸她的头发,笑得很温暖:乖。
说完,便拉着她的手向那群旱魃走去,果然有一个稍微臃肿地黑衣人,或者,称之为黑衣旱魃迎了上来,莫莫瞥了一眼,发现他袖子上别了一朵曼珠沙华,用中国人的说法就是红色彼岸花。
血族地亲王殿下。
您好!对方拱手作揖,很江湖气的样子,与嘴里的话完全不搭界。
那泽愣了一下才回道:您好!对方继续双手抱拳:初次见面。
有礼了。
那泽嘴角抽搐,不知道自己是否也该入乡随俗。
手指屈了屈。
最终做了个西方贵族的绅士礼:初次见面,请多关照。
亲。
亲爱的阁下您好,对方似乎没有察觉到那泽地尴尬,又双手抱拳作了个揖,嘴里念念有词,请允许俺,不,我们自我介绍一下,我们是旱魃,有东方血族的美誉,从远古到现在,我们的目光啊,透过月光,啊,在大洋的彼岸交汇……咦,咦,咦,这是怎么回事?莫莫满脑子黑线,这不像打架,倒像是念诗,还是现代诗,有没有搞错,乌漆抹黑的形象造型,沙哑的嗓门,还带着口音,这算是精神折磨吗?!请问一下,有什么事吗?莫莫忍受不了,打断道。
有事,不过要等俺念完,别急,做大事要一步一步来,这可是俺们透彻研究了西方文化,才总结出来的欢迎词,黑衣旱魃摆摆手,捏了捏嗓子,啊,我们不是亲人,却胜似亲人,啊……还是一只来自东北的旱魃,莫莫彻底无语了,转头看向其他人,还是那么站着,脸虽然被包起来,但是眼珠子还是能看见的,此时,统统白眼珠比黑眼珠多,这么人性化地表现,让莫莫的恐惧感减轻了不少,她心里闪起了一丝希望,也许是她和那泽误会什么了。
她试着挪动脚步,向跑车移去,那泽明白了她的意思,小心地掩饰着她的动作,亦步亦趋。
正当他们快要移进旱魃地包围圈时,那名黑衣人以三个啊啊啊感慨完毕了:咋样啊,感受到俺们地诚意不?嗯,嗯,感受到了,这个人看起来还蛮憨实的,莫莫眼珠子一转,大起胆子敷衍他,不过我儿子一直在哭,你既然这么有诚意,应该不会介意我这个当妈地,给儿子换个尿布什么的吧?呃,这个,中!那黑衣旱魃挠了挠头,露出光光的脑门,让莫莫感到惊讶的是,光头也就算了,还有九个戒疤,明显是的出家和尚才会有的东西,和尚,和尚旱魃?!这算怎么回事?!莫莫满脑子疑问,不过动作倒不慢,连忙三步并作两步打开车门,小路西菲尔手脚摊开,口水流到小毛毯上,睡得天昏地暗,糊糊哭着脸,一只手捏着嗓子,看见莫莫进来,反射性的又学着小路西菲尔哭了一声。
莫莫的眼角有些湿润,揉揉她的头发:糊糊,辛苦你了。
糊糊揪着自己的小辫子,有些害羞:糊糊不辛苦,嗷,咳咳……莫莫抱起宝宝,顺势低到她耳边:好了,不要说话,能变多小变多小,缩到宝宝兜兜里,我们要赶快离开这里。
糊糊乖乖的点点头,区别于平常又叫又跳的可爱变身,她今天像气球一样,无声无息的缩了起来,然后蹦到宝宝的衣服里。
莫莫又扯过毯子,把路西菲尔包了起来,寒冬腊月的,外面还是很冷的。
转身走到那泽身边,那些黑衣旱魃们也并没有为难她,莫莫和那泽交换了一个眼神,不管是敌是友,对方都一定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让他们做。
这回感受到俺们的诚意了不?黑衣旱魃看他们站定,又执着的问了一遍。
嗯,挺有诚意的,莫莫点点头,决定先弄清对方的底细再说,既然对方强调诚意,那不妨用诚意做点文章,她可不相信,他们大晚上的几十号旱魃,只是非常有诚意要跑来对那泽念诗,我想,我们夫妻也应该拿出点诚意才对----对头,对头!对方集体点头。
莫莫笑了起来,一副很开心的样子:呵呵,那,需要我们自我介绍一下么?对方犹疑了一下:那倒不用,俺们都知道,也知道你们都是干啥的----啊,这样啊,莫莫显得很失望的样子,还有点不平,我们都不知道你们----黑衣旱魃听莫莫这么一说,不但不生气,反倒挺了挺胸:俺们是少林寺弟子----啊!大师兄!一直默不作声的其他黑衣旱魃终于忍不住了。
呃,嘿嘿,那领头的黑衣旱魃习惯性的摸摸光光的脑门,生前是的,后来除魔卫道死了,就修成了旱魃……俗语解释:中:就是行,可以的意思。
对头:就是没错,是的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