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我到了B 报报馆。
这里有一位元秋山记者,以前采访了奇案,常来找我丈夫征询意见。
他在社会部供职,我找他是为了借阅地方版的合订本。
秋山先生把我让进接待室,很快为我拿来了茨城版的合订本。
我要调查的案件,发生于十日夜晚到十一日之间,我想关于案子的报导应该登在十一日的早报上。
可是找遍每一行标题,总不见关于那起列车事故的报导。
在我身边站着的秋山先生问道: 事情发生在几点钟? 听了我的说明,他说: 啊,那时侯茨城版已经付印了!请看十二号的报纸吧。
可是,十二号的茨城版也没有这类报导。
我还不放心,又查阅了十三日、十四日的茨城版。
根本没有。
我的调查出师不利。
你想查什么事情? 秋山先生十分关切地询问。
我的表情一定显得疑心重重吧。
关于一个熟人据说她在茨城县内从火车上掉下来,死了 哦? 秋山先生满脸惊诧之色。
他是敏锐的新闻记者,也许凭着直觉看出了其中必有蹊跷。
我一时竟想把我的疑问告诉他,可又立刻打消了念头。
对方是新闻记者!我和丈夫虽己解除婚姻关系,却还不忍看到丈夫在新闻报导里露出杀人凶手的嘴脸。
她是哪里人? 老家分像是宫城县。
那就有可能登在官城版。
请等等,我就去借来。
秋山先生立刻去换合订本。
不过,我总觉得宫城版也不会刊登。
这件事似乎有一种我的思虑未及的背景。
看来我的推理不知在哪儿误入歧途了。
秋山先生转来了。
宫城版果然没有报导。
也没有? 嗯。
怪呀!只是摔伤了且不论,可这死人的事件,地方版一般都会报导的。
会不会暗中了结了?对新闻记者说这种话,确有冒犯之嫌,但我心里牵挂着这件事,不吐不快。
所谓暗中了结,用在这里并不恰当。
不过若是小事一桩,当事人哭泣哀求,也难说没有不忍报导的情况。
当然,事先作好了遭到训斥的准备。
秋山先生说到这里,愣了一下,突然说: 啊,请等等! 转眼间,他的身影又在编辑部里消失了。
大约过了十分钟,秋山先生转来了。
刚才我突然想起,我在I 报社东京分社有个朋友,他们的社本部就在茨城。
我托他查过了,还是没查到,他说也许根本没有什么列车事故。
我似有所悟,所谓列车事故,我只是间接听说的,传信者是我丈夫。
而实际上,由利小姐不,应该说被误认为由利小姐的那个女人。
也许是在另一场合被害的。
可是这样一来,那份列车时刻表又有什么意义呢? 我没法理清头绪,我向秋山先生道谢,告辞回家。
临别时,秋山先生似乎言犹未尽,还想打听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