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难想像,丈夫回家以后,我立刻把由利小姐来访的事告诉了他。
诹访由利?啊,是她呀?她说了什么怪话吧?当时我突然想对丈夫试探一番。
我决定暂不说出由利小姐的来意,且看丈夫说些什么。
是呀。
有点儿怪。
果然如此难怪别人这么说。
别人说什么?说她敲诈? 唉,你就爱胡猜乱想!人家是说她有一种狂想病!接着,丈夫把研究室里议论过的许多有关由利小姐的事情告诉了我。
可她干吗不退学呢? 这个嘛,确实很怪,她的病态,好象只是月经期的现象。
平时完全正常。
岂止正常,还是个脑子非常灵敏的学生呢!我想,这种事情也许真是有的。
就我来说,经期腰部总是隐隐作痛,女友当中,也有几个人在此期间苦于神经异常兴奋。
做女人就是难呢! 末了我发出一声叹息。
我想结束谈话,便从丈夫身边走开了。
我认为,由利小姐所说的话,不必告诉丈夫了。
那无非是由利小姐的妄想。
当成一回事儿告诉丈夫,难免使他不快。
至于由利小姐,两三天后,经期一过,也就恢复正常了,她会为自已的胡言乱语感到羞耻的。
然而,由利小姐的那一番话,仍然在我心里盘踞着一席之地。
有几次,我甚至想到,送来的邮件当中,会不会夹着由利小姐的一封信呢?丈夫回家以后,表情中若带阴郁之色或有疲惫的暗影,我就会疑心是 那件事 引起的。
但是我不想对丈夫问及此事。
我这位夫君自尊心倍强于人,听了那些话,其怒气之盛恐怕是我的想像所不能及的。
只是自那以来,每逢心有所触,念及由利小姐的事情,我几乎总是条件反射似的,心中生出 女人可悲 的观念。